在街边只踱了一圈便做了决定,回到车里拿来公文包,径直走到宅基地。
他找到包工头,五分钟便办完了手续。
“干活啰——”包工头脆脆地大喊一声,孟欣两只脚才离开工地,水泥搅拌机就开始轰鸣起来。
回到门口,孟欣招呼小隼过来,跟黄牙柄说:“我了解了一下,王小门还未满十八岁,按照国家法律,如果你强行跟未成年人结婚,要被抓去坐牢。你是想现在走,还是想我叫警察来抓你?”
黄牙柄龇牙一笑:“我知道你省城来的,你不用吓唬我,我们这里十五六岁结婚的女人多了,也没见哪个被抓去坐牢。”
孟欣板着脸吓唬他:“有句话你听说过吗?民不告官不究!没有告的可能没人管,有人告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不管?至少把你抓进去关你几个月罚你几万你信不信?”
看黄牙柄还是半信半疑,孟欣给他举个例子:“你在家里有没有赌过钱?没人告你就算了,把你抓了就是聚众赌博,抓去坐牢罚款,是不是?”
孟欣这几句话就像甩出来几把飞刀,刀刀不离后脑勺。黄牙柄对坐牢可能认知程度不高,但左罚款右罚款的,这可是揪了心尖。虽然脸上还在固执,心里却也服了软。
黄牙柄拍拍怀里的那包钱,对李凤娘说:“那这彩礼我就拿回去了,盖楼的钱你另想办法喽。”
没等李凤娘表态,孟欣指着工地上穿梭的民工笑道:“我以为你只是眼睛不大好,看来耳朵也有点聋,你没听到那边搅拌机都开起来了吗?”说着拍了拍黄牙柄的肩膀,“老兄,钱是个好东西,但它不只你才有的。”
黄牙柄这才注意到工地上的动静,立刻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跑去工地。
李凤娘也看明白了,飞一样跟了过去。
曹小隼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飞快地在孟欣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跑进厢房,跟王小户好说歹说把王小门从床上劝下来。小门看到黄牙柄不在门口守着,这才把手里的剪刀丢掉。
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没了,小门身子一软瘫坐到地上,悲悲切切地痛哭失声。
李凤娘问明白了情况,从工地又飞了回来,进门就把小门小户拉到孟欣跟前,一齐跪下就磕头,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念叨:“老板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
孟欣和曹小隼赶紧把她们拉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客气了几句,什么没事没事,应该应该的。
说出去了又觉得不妥,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妥些。
李凤娘反应倒也极快,把小门拉到孟欣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老板你比那个黄牙柄可帅多了,既然你给了盖楼的钱,那就小门跟你吧。”
孟欣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连连摆手,又朝小隼挤了挤眼。意思是说,看看你这个忙帮的,刀尖朝里了吧?
曹小隼恼了,扳过李凤娘的肩膀,恨恨地瞪着她喝道:“阿姨,你这墙角挖得太快了吧?你家小门跟他,那你怎么安排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