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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心放下碗筷,接过红袖递过来的茶漱口,然后用帕子压了压嘴角。身子毫无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舒服的喟叹:“唉,真是太好吃!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妈妈的厨艺精湛,顺带着都把我的嘴养叼了。
刚上船的时候,不习惯船上的吃食。每当觉得东西难以下咽,不想吃的时候。就把它想象成妈妈做的甜品。嘴里一边嚼着,脑子里一边回味着甜品的味道。虽然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可总算是可以哄饱肚子。”她眯着眼睛,脸上挂着恬静地笑容,像极了一只慵懒地猫儿。
珍妈妈顿时觉得鼻子一酸,用力地眨眨眼睛,把眼睛的泪意逼回去。难怪皇上要把自己安排到姑娘的身边,她和登基前的皇上的处境是何等相似。那时候的宫里,看似风平浪静,却是危机四伏,暗潮汹涌。没有人比她清楚,那个时候的三皇子遭了多少暗算,吃了多少苦。有几次甚至到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儿。
不过还好,如今的太后,当初的柳妃也不是吃素的。明里暗里地替皇上清扫障碍,护着皇上的性命。可是如今的姑娘却是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撑着,要不然也无需冒着生命危险,带着船队漂洋过海的了。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皇上派她来江州的目的了。一是对她的极力信任,二是希望她能够凭借着在宫里的敏锐,扫除那些潜在的危机。就像当初替他挡毒一般,好好地护住她。
澜心面上迷迷糊糊,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则微垂的眼皮下,隐藏着一道锐利的光,暗中观察着珍妈妈的脸上的神色。见她平时惯常挂着微笑、温和无比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那慈爱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
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珍妈妈不是带着任务来到自己的身边的。只要自己不起了谋逆之心,无论是珍妈妈还是皇上,都会好好地护住自己的。但转念想到自己如今享受的一切,是由自己的爹娘的生命换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黯然。
“姑娘,如今正值秋季,晚上的温度虽说凉爽了一些,但是却比夏天更适合散步。不如老奴陪姑娘出去走走吧。免得夜里积食。”珍妈妈见澜心瘫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了,便温声劝道。
“好啊!”澜心从善如流地点头,“我也是好久都没有欣赏过陆地上的夜景了。正想出去走走呢!”从椅子上站起来,任由着红绡给她披上披风,看着有些单薄的珍妈妈,笑着说道,“妈妈也加件衣裳吧,免得着凉。”
“是,姑娘。”珍妈妈微笑着躬身应下,转身出去加了件衣服回来了。
红绡和红袖提着灯笼在身侧引路,珍妈妈落后一步走在澜心的身边。主仆四人沿着青石铺砌的小路,慢慢地走着。夜风习习,不时可以闻到清的花香和一阵阵清甜的果香,让人心情舒爽。
秋天的夜空非常纯净,月亮在东方露出了一个小月牙儿,星星却是兴奋地眨着眼睛。澜心一行人走出小院子,沿着弯曲的小路继续向前走着。
站在外院门口,轻声说道:“红袖,你却看看薛山在干什么,伤口如何了?还有其他人在忙什么?”
红袖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冬秀。冬秀屈膝见礼:“见过姑娘。劳姑娘挂念,奴婢哥哥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姑娘吩咐的参汤,奴婢已经熬好,让他服下了。”
“嗯。”澜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听她语气轻松欢快,知道不是托词,人应该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了。微笑着说道,“既然走到这里了,就进去看一眼吧。”
薛山知道澜心来看自己时,赶紧出来迎接。澜心在他行礼前就摆手告诉他无需多礼,见他面色不似船上那般煞白,也就放心了。后来又朱大夫那里看了看,谁知却吃了一个闭门羹。派到朱大夫身边的小厮苦瓜颠颠儿的跑出来说,朱大夫正在炮制药材,没有时间出来见姑娘。说完,赶紧垂下头,生怕澜心把火撒到了他的身上。
哼,澜心在心里轻哼,就知道这个朱大夫当初说到府上为奴的话,随便听听就算了,可不能当真,哪有奴才将主子据于门外的?还有,好好的一个机灵的孩子,偏偏要起名为苦瓜,真不明白这个朱大夫到底是怎么想的。
朱大夫脾气古怪,对医学又是如痴如醉,几近疯狂。他炮制药材的时候,那可是专心致志,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停下手里的动作的。澜心也不让苦瓜为难,只是交待他告诉朱大夫,别忘了去给薛山诊脉、换药。交待完,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苦瓜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澜心一行人的背影。摸了摸脑袋,随即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跑到院子中间的时候,赶忙刹住脚步。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支愣着耳朵四下听着,抬头看到印在窗户上的那道埋头捣药的影子。长舒一口气,吐着舌头,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再抬脚时,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脚步轻缓地向屋子里走去。
苦瓜今年十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性子有些跳脱,整天蹦蹦跳跳的。到了朱大夫身边后,朱大夫对他第一个要求就是,好好走路,不许整天蹦跳着。第二个要求就是进到院子里后,说话声音要低,尤其是碰到他炮制药材或是制造药丸的时候,更是不得有任何声响。
苦瓜抓抓脑袋,拼命地点头答应,可是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朱大夫看着大声嚷嚷着跑回来的苦瓜,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苦瓜不明白朱大夫嘴角上那笑容的深意,也咧着嘴跟着傻笑。但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除了嘴吧,身体哪儿都动不了了。腿还抬在半空中,身子保持在向前走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