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会插手,毕竟要想在宫中生存的女人,没有哪一个是手里心里都干净的。
祁颜丘耐着性子听了太后一顿‘教训’和添油加醋地对沈碧君的责难,最后好言安抚了几句,匆匆离开了慈宁宫。
这边刚出了慈宁宫,那边栖凤宫的曹公公又派人来请皇上去商谈秀女大选之事。
祁颜丘捏了捏太阳穴,对德公公道,“摆驾栖凤宫。”
“是。”
到了栖凤宫,沈碧君当然不会给祁颜丘好脸色,甚至连往常敷衍用的茶水都不奉上一杯。
“太后一定与你说了不少数落本宫的话吧。”
祁颜丘看她良久,面无表情从嘴里吐出一句,“朕只有一句话对你说,凡事要懂得拿捏分寸。”
沈碧君冷笑一声,眼里一如往日是不妥协的锋芒,“可本宫就是喜欢挑战分寸。”
“沈碧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本宫知道。”
祁颜丘深深看着她,感到一阵阵的身心乏力,然后他起身,“朕累了。”
只留下这三个字,他挥袖而去。
望着祁颜丘离去的背影,沈碧君在软塌上枯坐了许久,她忽然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娘娘,天色不早了,歇息吧!”青莲姑姑进来,轻声道。
忙了一天朝政,又连续被谢太后和沈碧君下眼药的祁颜丘这一天实在乏了,他哪儿也没去,待在御书房睡了一晚。
连续几日,赣州传来的奏折上都是捷报和称颂,诸如:“丰王体恤百姓,到后第一日还未及休整就带着随从亲自到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去视察;丰王大力改革原先的补贴政策,让村乡里每一户人家都能领到粮食,从根本上杜绝了贪官污吏从中获利;丰王派亲兵入山钻井,挖出十几张的地下水,解决一方村镇百姓的饮水问题……”
这样的奏报这几日在祁颜丘的御案上摆了一大摞。
他每一份都仔细看了,不得不服,祁丰楼确实在朝廷军事上有大才,不怪乎当年先皇欲废除太子改立祁丰楼为接位人。
先皇慧眼识人,在一众皇子中相中了四皇子祁丰楼。
不过很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祁丰楼不过是在赣州做出了一点点成绩,朝中一半的人都快要把他捧到天上去了。当年那些在北疆的不败战绩也被人频频提出来歌颂……
什么叫功高盖主。
祁丰楼的存在,对于祁颜丘就是功高盖主。
丰王名声高涨,群臣拥戴,这是祁颜丘这次计划之外发生的状况,他必须做点其他事来抵消祁丰楼在赣州得到的拥护和功劳。
下朝后,祁丰楼叫了几名心腹大臣在御书房商议许久,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祁朝皇帝祁颜丘御驾亲往赣州巡视百姓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