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今早你带回的男人,他姓什么叫什么?”
荃荃兴高彩烈的由学校返家后,却当场被孙樵的一句话泼了盆冷水。
她不满的盯着他,冷冷的开口“殷尧。”
孙樵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他没骗你。”
“你又在调查他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荃荃玉拳紧握,哽咽的说。她怎么也猜
不透,为什么他就这么神通广大?前一刻才发生的事,而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为什么,就为那个。”他眼神瞟向茶几上的一张纸。
她这才想起殷尧曾留纸这件事,于是连忙冲向前一看,上面却写着令她感动良久的话:我爱荃荃,绝不会让你来拆散我们的。
“你除了知道他叫殷尧,还知道他其他的事吗?包括他的底细。”孙樵徐徐点上一根烟、无关紧要般的开口。
“底细!伯父,我不懂你为什么非得那么敏感,非得把每个人都想的如此不堪?
你现在已从事正业,你怕什么呢?行得正、坐得稳,就算你曾经沦落过、为恶过,我想,只要你现在一心向善,从前的仇人都会原谅你的,你不要再怀疑了,好吗?”荃荃激动的跪在他跟前,卯足全力想开导他。
没想到孙樵却摇摇头说:“你还年轻,不懂得什么是人心难测呀!”
在孙樵皱拢的白眉底下,有股说不出的疲惫,或许他真想歇手了,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光知道他的名字,像他的家人有哪些,他所从事的行业是什么,这些不都是你必须要知道的?”见荃荃没开口,他又继续说着。
“我和他也不过昨天才算真正认识,你叫我一开始就问这些不太好吧!”荃荃压低声音,对于孙樵的提议有些无所适从。
孙樵叹了口气“算了,我没要你去问他这些,他的一切我早已打听好了,条件不错,你可以请他来做客,我得当面考验考验他。”
“什么?”
她连连摇着头,不敢相信伯父的速度真是那么神速,已将人家的祖宗八代调查的一清二楚,但换句话说,殷尧已经通过他的初试了。
下午他送她去学校之前,他俩游了几处纽约颇负盛名的游览地,他不只一次提过他有位调皮捣蛋的妹妹,可想而知他们必然是兄妹情深吧!
“你常回台湾给你父母上香祭拜,可曾听过侨舶企业?”他试问道。
“侨舶?!”她点点头,台湾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已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她虽不常回国,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侨舶的创始人是谁,这你知道吗?”孙樵又问道。
荃荃很老实的摇摇头,有关台湾几个名企业都是她道听涂说的,哪会去管创始人是谁嘛!
“殷恺洋,也就是殷尧的父亲,四年前他将侨舶全权交予殷尧去发挥,自己已呈退休状态了。”
随着孙樵的语调,荃荃的眼睛也愈睁愈大,殷尧竟然有那么“雄厚”的身份背景!她还以为他目前高不成低不就,所以,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工作及生活,没想到,从一开始都是他在顾虑她的感受,而不敢直言。
天,堂堂一位青年才俊的财团总裁会看上她吗?一个麻烦,家世又复杂的女孩子?
他曾说他有可绕地球三圈半的女朋友,那她是不是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这么说,是我配不上他。”她霎时觉得她与殷尧的恋情已划上句点。
“什么配不上他,我孙子兴的侄女怎么会配不上他!”孙樵丝毫不认同她的话。
“伯父”荃荃真可以说是有口难言,一个是牺牲自己青春抚养她长大的亲人,她怎能数落他的不是。
“我懂你的意思。这么好了,我答应你不再调查殷尧这个年轻人,不过,你得正式带他回来让我瞧瞧,这不过份吧!”
殊不知,这只不过是他想掩人耳目的伎俩,待荃荃松懈警戒心之后,再按部就班地进行自己的计划。
他不得不对所有接近荃荃的人存着提防之心,因为想找出他犯罪证据的人太多了,就拿大卫的父亲来说吧!不也是其中之一。既然知道大卫的父亲是有意让大卫来接近荃荃,他也很爽快的答应了,目的就是想让他失望而回。
果然,大卫在与荃荃交往了三年,在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大耻的父亲终于收手了,并马上阻止大卫与荃荃有任何牵连,他认为孙樵是可怕的,怎能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深入虎穴。因此,他挚爱的侄女再一次受到感情的创伤,这也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
“真的!”荃荃简直欣喜若狂。
孙樵点点头“什么时候要带他回来再通知我,我累了,先进去歇一会儿。”
荃荃看着伯父拖着?鄣牟椒ヂ跎狭硕ィ蝗痪醯盟坪趵狭诵矶啵遣皇且蛭绱耍哦运囊磺斜硐帜涣诵矶?
不管了,反正这就是她希望的,明天她要去告诉殷尧这个好消息。她想,今夜她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
“荃荃约我明天去她家做客,她说孙樵想见我。”殷尧在达尔面前沉吟道,并不停思忖着该去或不该去。
“那好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达尔猛敲边鼓的说,因为干他们这行的就得要快、要狠、准。
殷尧逸出一声叹息,猛摇头道:“你以为孙樵真是找我去泡茶聊天,顺便带我去参观他的‘松樵园’?他是想试探我和荃荃交往的企图。”
虽然荃荃向他再三强调过,她伯父已完全同意他俩交往,这次的见面只不过是礼貌上的介绍罢了,但殷尧怎能相信呢!饼份单纯的荃荃又怎斗得过老奸巨猾的孙樵!况且,听荃荃说,这老小子已将他的家庭背景、社会地位全都打听的钜细靡遗。
不过,他还是会去的,明天他不仅要堂而皇之的走进松樵园,他甚至还决定趁今晚“月蚀”潜入一探。
“唉!这老家伙什么人都得防,未免活得太痛苦了。”达尔不胜欷嘘。
殷尧却报以一笑道:“他不痛苦,有人穷其一生只希望活在名与利里,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打算今晚就去跟这种人斗上一斗。”
“今晚!哦,我懂了,你是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达尔不愧是北海的一员,反应够快。
“今晚正好是月蚀,我认为是难得的好机会;况且,我已经将那里的电眼及监视器的所在位置都记清楚了,相信多少能查出些端倪。”
不仅如此,殷尧更认为,孙樵怎么也想不到,在会面的前一夜,他会来个临时突击。
“需不需要我”
殷尧倏然截断了他的话“不用了,若不幸失败,至少还有人替我报仇,你说不是吗?”
“你呀!事到如今还开这种玩笑,这教我怎么放心得下呢!”
达尔此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他两人虽相处不过数天,但已肝胆相照,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殷尧身入险境!
“别杞人忧天了,相信我。好了,既已决定,我也不便在这继续闲嗑牙了,得回房准备些东西。你不能否认鲨鱼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可不是躲在家里嗑瓜子、喝茶就能完成的吧!”他幽默的一笑,吹着口哨登上了电梯。
看着殷尧的身影隐没在电梯口,达尔不禁喟叹的想:也许就是这种今天不知明天是否还活着的矛盾,让他迟迟不敢接受纤纤的爱意吧!
或许他该学学殷尧把生死先抛到一边,能爱几天算几天,但,这样对纤纤公平吗?
是夜,殷尧一身夜行装潜入“松樵园”氤氲朦胧的星影,衬得园里的景致更加神秘。
晚风拂过松林,沙沙作响,更能掩饰他闪动的身影,不过,微弱的光线有利于他的藏身,却不利于他的动作,在这情形下,他唯有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
他首先非常巧妙灵活的躲过设于庭院的电眼,由于客厅各个角落均安装了监听器,所以,他不可能从客厅进入。勘察好一切有利的地形后,他取下系于腰间的勾索,往顶楼阳台掷去,当他确定绳索很稳当的勾住阳台栏杆时,才以非?湮冉纳硎种迸识稀?br>
到达二楼窗棂处,他停顿了下来,先以侦测器往内查探,在初步确认无电子机关时,他才徐徐往内挪移,并持手电筒以微光搜寻里面的一景一物。
殷尧发现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连张桌椅都没,只有一个类似古董的五斗柜,及几双老阿妈所穿的金莲鞋,他不禁好笑的想,这孙樵可真是什么都收集,连老祖宗的尿盆都不放过。
于是,他放弃了这间房,继续往上攀爬。
来到了三楼,他就感到不对劲了,凭专业的第六感,他认为有问题,里面陈设的非常井然有序,显然是一间书房。这间房比刚才那间宽敞许多,偌大的空间里安排的尽是高级电子防盗设备,非常的隐密精细,若非殷尧事先带了侦测器,恐怕还无法发现它们。
第一个麻烦就在眼前,单单这窗户就是采用电动刷卡式设计,若不顾一切后果打开它,警铃可是会四处作响,惊扰了孙樵;可是,不进去又怎能查出他的犯罪证据呢!
当然,倘若这个难得了他,他还是海豚吗?
首先,他沿着刷卡机上的线路,找到了与警铃相连的接头,很巧妙的将那几条电线接上个绝缘体。
在经过一段为时不算短的复杂手续之后,总算大功告成。
他轻轻掀起窗子,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没有声音,他成功了。
于是,他更加使劲的掀起它,待到达可让他自由出入的空间时,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缓缓爬进去,凭着侦测器上的指标,他逃过了好几处监视器。这下,第二个伤脑筋的事又在等待着他了。
那张书桌是个重点,竟有三部监视器看着,他又该如何接近它呢?
殷尧思忖了半晌,陡地心生一计,他站在这间房监视器所照不到的死角,沿壁而上至最近的一处监视器上,动了个小小的手脚,他拿出随身所携带的控制器,放在它上面,监视器的影像立即呈现静止的画面。
依样画葫芦,每一个监视器很快地被他动过手脚。
殷尧这才迅速地跳下书桌旁,以红外线扫描,找出每一个抽屉的开锁密码,当他从第一个抽屉搜索到最后一个,均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资料,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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