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太,是为了保住你的颜面,不使你为难,使太君怀的那个孩子能够名正言顺的生下来,而你却谋人之发,陷人之子,现在又要加害人家的孙儿
蓝天鹅痛苦地道:“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
秀玉冷笑道:“我知道这太君的意思,但如果不是你助恶,她敢那样做吗?老侯爷视你如手足,候爷敬你为彼,小侯爷是尊作为叔祖,为了一个女子,你坐视蓝氏后代受迫害,你问心能安吗?”
蓝天鹅恼羞成怒,厉声道:“小贱人!太放肆了,居然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连剑如飞直刺过去,楚平急忙挥剑格开,啦的一声,双方都退了两步,蓝天鹅怒道:
“楚平,老夫要杀一个叛徒,又关你什么事!”
楚平壮容道:“蓝前辈,你当年也颇有侠名,而且峨嵋更是名门正派,以你的年岁辈份,可能已是门户中的长老,看你的行为,你对得起门户吗?”
蓝天鹅道:“你说什么?谁是峨嵋中的出身?”
楚平道:“寒家虽非武林宗派,然而对天下各门派的武功渊源地颇研究,前辈刚才出手一剑,是峨嵋青花剑法的精招,天鼓初,除了峨嵋门下嫡传是不会使出这一招的,前辈藏也藏不住了!”
蓝天鹅喝道:“笑话,天下武功、剑法雷同的多得很,难道一定要峨嵋门人才人使这一式不成!”
楚平道:“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峨嵋掌门人青花神尼仍在人间,我龙大哥家在川中,与峨嵋门人颇有往来,我会上峨嵋去进谒神尼的,前辈如果不是峨嵋门下,自然管不到,否则峨嵋门中自会找前辈要一分公道的。”
蓝天鹅脸色乍变道:“小辈,老夫本来不想与你为难,可是你认不出老夫的出身,老夫就放不过你了。”
剑势突停,一片青光中,抛出朵朵莲影,正是峨嵋春花剑式中的天雨九大式九现莲台。
空门奇学,非同凡响,楚平不敢怠慢,抱元守一,凝神一志,劲务贯足剑身,一剑剑地点出。
每一剑都点在莲影中间,不待双剑接触剑气已直透莲心,双方的内气相触,发出波波的爆声。莲心,双方的内气相触,发出波波的轻爆声。
然后只见一片片的莲瓣飞落,那是蓝天鹅的剑势被楚平的内劲震散后所幻的光影。
九声轻响后,剑影突敛,蓝天鹅收剑退后,望着楚平诧然道:“小辈你居然破得了老夫的莲台九现啊?”
“不是破解的;是前辈自己的修为不足,青花剑法是佛门的降魔绝学,威力至矩,然必须以正气为技,才能发挥降魔之威,现在前辈心中有愧,道消魔生,本身已为心魔所侵,怎么可以发挥降魔之功呢?心术不正,妄用奇学,前辈的心气已浮,还是赶快找个地方去调息一番吧,以免真气乱串,走火入魔!”蓝天鹅又看了他一眼,才冷笑一声:“小辈好见识,老夫回着再来收拾你!”
语毕长飞掠而去,秀玉满脸钦色道:“楚大侠,真的把他给击败了?”
楚平这才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无力地坐下来,秀玉大惊失色地问道:“楚大侠,您怎么了?”
楚平道:“我内力不如他,虽然勉强化解了他的九大式,但所受的内伤比他严重多刚才我是硬撑着的,才把他给击退了,否则我们两人都没命了!”
秀玉急忙道:“要紧吗?”
“还好,我身边有疗伤的药,麻烦你取出来,喂服下两颗,调息一柱香的功夫,就可以恢复六成了!”
秀玉道:“那可就难了,这个地方很乱,随时会有人来的,对了,我还是把你放回地窖中去吧,我在上面守着!”
她把绳子拉了起来,喂楚干眼下药后,用绳子绑住楚平的腰,把他堕了下来,把绳着扣在地窖盖上,才把盖子盖好,却见朱若兰与裴玉霜、葛天香三人追着蓝太君过来,一晃而过,秀玉忙叫道:“郡主,请等一下,楚大侠在此疗伤”
朱若兰闻道:“葛姊请留下来,我们追下去!”
葛天香被留下来,朱若兰与裴玉霜却一直盯住了蓝太君追去,看她纵身上了一座阁楼,站在楼阁上,回着冷笑道:“人质在里面,有本事你们进来救人!”
她晃身进了楼阁,裴玉霜正要追上去,后面赶来了秀玉道:“裴女侠,郡主,使不得,使不得,阁中机关太多,二位还是等一下,等楚大侠疗好伤再一走去吧!”
朱若兰止步道:“楚平真受了伤?”
“是的,他跟蓝天鹅力战,双方都受了内伤,婢子把他送入地窖中调息,葛女侠已经下去探视,婢子唯恐有变,才赶急前来相告,因为楚大侠吩咐过,调息时不能受打扰,而那地窖却又出入必经之处,姆子怕一个人守不住,又不敢离开,幸好婢子的同伴秀如来了”
裴玉霜急了道:“那还不快带我们过去。”
秀玉把她们领到地窖处,果然秀如执剑在附近巡守着,看见她们,忙上前行礼,秀玉问道:没有变故吧?”
秀如道:“没有,我去找了绣香姨,她出面把太君的事说了,府中的人听说小候爷已经然脱险,有一半的人都改变立场,效忠小侯爷,跟随着那位刘大侠与太君的心腹相抗,我看刘大侠他们,已占优势,郡主与这位裴玉霜追着太君下来,我担心你,就一路找下来了。”
秀玉急道:“我问的是楚公子。”
秀如一笑道:“有变化我还会跟你说这些废话吗?不过我说的也不算是废话,告诉你此刻别庄中的形势,你就应该知道没人会来打扰了”
朱若兰却问道:“姑娘说楚平受了伤,在那儿?”
秀如指指地窖的那块翻扳道:“就在这个下面,小婢看了一下,却不便再看!”
朱若兰反翻板推了一条细缝,向下望去,但见葛天香裸着上身,紧贴着楚平,而楚平也是打着赤膊,由葛天香从背后抱着,两人都盘膝坐在地上。
朱老兰看了一笑:“他们是在互换真气,施行调气行动疗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秀玉一怔道:“这个样子能疗伤?”
朱若兰道:“你年纪小,还没学过,这是内家一种渡气疗伤之法,取阴阳互济之理,胸背相贴,使脉络相通、手掌贴三焦,渡入内力,助对方顺气归经,是一种是有效方法,只是疗伤的对象一定要不同性别才有效,如果你们受了内伤而要速愈,就得找个会这种功夫的男人来为你们疗伤!”
秀如红了脸道:“那多不好意思!”
朱若兰笑道:“江湖人事急从权,没有这些拘束,不过寻常也很少用这种方法,除了父女母子、兄妹、姊弟、夫妇之章,人家都尽量避免使用!”
秀如道:“那位葛女侠踉楚大使好像不是夫妇时!”
朱若兰一笑道:“不是!但也没多大关系,对了,楚平是怎么受伤,能够把他击伤是很不容易的事,趁着他们疗伤还有一段时间,说给我听听!”
秀玉才把经过说了一遍,朱若兰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玉姑娘,那倒多亏你了!”
秀平愧然道:“我们承蒙裴女侠义释之后,才体会到使义胸怀之伟大,为了感恩图报,很想为各位稍尽棉薄之力;只是惭愧得很,没有能尽到心,楚大侠并没有用到我的帮助而脱思想困,而且他跟蓝天鹅力搏受伤,也是为了救我,着蓝天鹅的意思,似乎并不想拼命,因此我实在很不安”
朱若兰道:“不管楚平是否得姑娘之助而脱困,姑娘的盛情仍可感,至于说楚平为救你跟蓝天鹅拼斗,姑娘倒是不必放在心上,扶弱济困是侠义本份别说姑娘还帮助过他,就是素无渊源,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秀玉道:“是的,这就是侠义精神,但是在侯府却是找不到的,我们跟随太君十年了,算是她最亲信的人,她做的一切,我们全知道,平时她对我们也十分钟爱,可是一到紧要关头,就置我们于不顾了因此我们蒙裴女侠之释之后,已经心生感激,再看到楚大侠为我们拼命的情形,我们就更惭愧了,郡主,以后我们也跟着你去行侠仗义好吗?”
朱若兰道:“小候爷已经由杨元帅护送入京面圣,对蓝家的一切冤情,必可平复,小候爷恐怕还需要你们的扶持!”
秀玉道:“不!我们实在很惭愧,无颜留在这儿,而且我们学了一身武功,在侯府中也用不到,白白辜负了太可惜了,还是用在江湖上好一点!”
裴玉霜道:“兰妹,这两个丫头的手头很不含糊,五风堡的王家两姐妹挡不住她们呢!
埋没在候府的确太可惜了,你就带着她们作个臂助吧!”
两个女孩子很乖巧,立刻朝朱若兰跪下来同时叩头道:“多谢郡主收留!”“朱若兰笑道:“快起来,我现在也不是郡主了,只是楚家的媳妇,要收容你们、也得等爷作主!”
但两个女孩子已经听出朱若兰是答应了,恭恭敬敬地叩了头才起立,等了一阵后,翻板再度掀起,葛天香与楚平已经衣着整齐地缘绳而出,朱吉兰见葛天香现倦容,不好意思打趣,只是笑道:“葛姊,辛苦你了”
葛天香红着脸低头不语,楚平却一笑道:“蓝天鹅那老头儿真不简单,要不是葛姊帮了一下忙,我真还没这么快恢复呢!玉玲跟五嫂怎么样了?我们快去看看!”
大家都拥到那座楼阁下面,但见楼阁上寂然无人,又有窗子打开的,从窗子里看去,燕玉玲和天峰王妃都被倒吊在一根黄梁上。
裴玉霜忍不住道:“可恶,那老婆子居然如此虐待我们的人,我绝对饶不了她!”
说着话又要冲上去,楚平一把拉住了道:“大姊你可冲动不得,这分明是个陷饼!”
朱若兰了道:“是的大姊,如果那老婆子只是把人吊在楼下等我们前去解下来,倒不如把人质放回来给我们,卖俱情这分明是诱我们去上当,秀玉!”
秀玉上前道:“婢子在,郡主有何吩咐?”
“这一座天玑楼原是老侯爷在世之时修建,主持建阁设计的就是蓝天鹅,据说里面有很机关,老侯爷过世后,候还有一张图样,可以登临此阁,侯爷过世后,就只有蓝天鹅与太君能进去了,因此对这里面的情形,大家都不太清楚!””楚平听了皱眉,秀如却道:“不!
还有个人知道!”
朱若兰连忙问道:“谁?小如,你快说!”
秀如道:“绣香姨,她是侯爷的待妾,也是蓝天鹅的内侄女儿,蓝天鹅的机关削器之学得自妻家,我曾经见到她悄悄地出入过此楼,因此她对里面的情形一定是知道的!”
秀玉道:“那我去请她去!”
她转身就跑,没多久领了一大批的人来,除了刘笑亭之外,还有梅影与王金凤翠风两姊妹以及蓝福。
朱若兰这:“大姑,你们怎么来了?”
王金凤道:“两舍妹惨死,妾身想为她们报仇,而且小侯怕各位跟在中的人冲突,又遣这位管家前来,宣布小侯口谕,要他们不再助虐为纣,一概不究既往,本来还有一些人在逞死顽抗前只有蓝天鹅与刘素芬两个了。”
一个中年妇人,盈盈下拜含泪道:“蓝氏得以保全血书,脱出奸人掌握,都是各位之赐,难妇谨此叩谢!”
秀玉道:“绣香姨,楚大侠他们有两名人质被太君于天观楼,只有你知道楼中的机关。”
绣香被扶起来后,看看楼窗中吊着的两个人,才道:“从这儿到达拘禁人质的地方,有十在道机关,妾身粗知一二,待妾身进去,把机关总枢纽关了,就可以把人放下来了,只是各位却不必进去。”
楚平道:“这是为什么呢?”
绣香道:“因为蓝天鹅后来又动过一次工,可能一些改装,连妾身也不得而知,各位去太危险了。
楚平道:“夫人去了难道就不危险吗?”
绣香道:“妾身是应该的,蓝氏受各位大恩未报,妾身理应略尽心意,何况是在蓝家的地方围住i各位的人,妄身冒万死也得去解救下来!”
说着她移步走去,楚平忙问道:“夫人会武功吗?”
秀玉道:“不会,否则太君就不会留下她了!”
楚平道:“那我得跟了去保护她,因为那老婆子在里面,夫人虽能止住机关,却挡不那老恶婆的杀害!”
他提剑追去,绣香已走进了门,看见楚平跟了来,忙道:“楚大侠,您怎么来了?”
楚平道:“刘素芬躲在里面,她不会让夫人破坏纽的了,我来挡住她,夫人才有得手的机会!”
绣香一听这个理由,倒是不再区对了,只是道:“哪就请大侠跟妾身的脚步走,千万不能踏错一步”
楼下是小色砖铺成的,分红黄青白色五色,绣香一面走,一面解说道:“这方砖按五行排列,五步一易,层次推易,现在是从中央戊己土开始,取黄为生门,只有戊己两块方块是安全的,下一步就是北方壬癸水,取色为黑,也只有天干第九十两块是生门,再下面就是东方甲乙木取色为青,以此为庚李金取白,丙丁火取红,然后转五行,还是从南方丙丁火开始”
楚平好在对五行也颇有研究,走了一段后,已经懂得奥妙,顺着这个方法,上了楼梯,来到被倒吊的两个人下面,楚平正要救人,绣香道:“等一下,妾身把总纽破坏,再救人吧,否则她们下面连立脚之处都没有。
楚平一想也对,因为他跟绣香两人各站了一块生门的方块,那块方砖只能容一人站立,假如把人救了下来的确连站立之处都没有,于是道:“夫人小心点!”
绣香指着另一面墙上的一付双龙捻珠的凸壁道:“那颗龙珠就是枢纽,只要摘掉了,就可以关闭全部机关!”
她慢慢走向照壁,摘下那颗珠子道:“行了。”
忽然斜里冲出了蓝天鹅,厉声道:“把珠子给我。”
绣香道:“姨丈您作的孽还不悟。”
蓝天鹅一剑劈出,砍下了她的手臂,绣香居然忍心痛弯腰拾起那只握珠的断掌,抛向窗外道:“楚人侠万不可让他取回珠子,他就无法再恢复机关了。”
蓝天鹅没想到她会来上这一手,顾不得再去伤害地,飞身跃窗而出,想要抢回那颗珠子。
楚平把天峰王妃放下来,突见发生这种变故,也没再去救燕玉玲,飞身出窗外蓝天鹅刚抬回断掌,楚平也齐天而降,长剑一探,刺进了蓝天鹅的背脊,蓝天鹅负痛放手,楚平剑法如雨,直想把那只断掌珠斩得粉碎。
蓝天鹅挨的那一剑并不重,而且是他故意咬牙运气挨上那一剑,以争取先机,好抢回那颗珠子。
这颗珠子有鹅卵大小,法润光圆,价值不菲,但是名贵处不在价值而在它的效用。因为机关削器之学是一项很巧妙的装置,而总枢纽的装置,更须以反陷,所以总枢的设计,也必须特别的精巧。
这颗珠子的形状。大小、重量,就是牵动装置的枢机,全部的削器机之作用,也是配合这颗珠子而装配的,换句话说,拿掉了这颗珠子,全楼的机关停止作用,毁掉了这颗珠子.则全部的装置形同虚设,再也无法使用了。
蓝天鹅一心全在那颗珠子上,忽略了楚平击来的一剑,挨上那一剑后,冲击的力量,把他的身形又推偏了一步,这一步之差,使他没有在地上捞住那只断手,但他还是不死心,而动作与反应也够快的。
手抓个空,长剑挑出刺在那只断掌上,仍然把断掌拾了过去,击退了十几步。
从剑尖上取下断掌,急着就扳开了紧握的掌心,他的人呆住了,珠子不在掌心中。
那颗圆润的明珠在跌落时,已经从断掌在跌震了出来,别人没看见,王金凤却看见了。
两妹妹的惨死使她心中充满了仇恨,她虽然知道蓝天鹅在争夺什么,但是看见了断掌中滚出的珠子。
蓝天鹅拼着挨了一剑,抢去了那只断掌,但是她却知道蓝天鹅很可能要的是这颗珠子。
且不管这颗珠子有什么用,蓝天鹅要争的东西一定很重要,绝不能让他得手。
就在她弯腰要去拾珠子的时候,楚平已开口了:“大姊,不可,那是有毒的!”
王金凤一怔止手,珠上淬海很难,尤其是一颗无暇的明珠,稍微沾上一点毒都会破坏了珠上的光泽。
但楚平又不像是骗她,怔了下后,她明白楚平的意思,蓝天鹅为了这颗珠子,不在乎挨上一剑,可见这珠子的重要性,自己如果拿到手,不是引致蓝天鹅上来拼命吗?”
而且蓝天鹅已经攻过来了!”
蓝天鹅的确冲了过来,这颗珠子是他心血结晶的寄托,在他心目中,似乎这就是他的一切,他宁可舍了命,也不能够让人得到它。
王金凤的反应也够快的,直起腰,不去捡珠子了,然而她却突地一脚踏上了珠子,她是存心毁了这颗珠子,真力全贯足底,蓝天鹅的行动再快不过她,等冲到面前时,王金凤的脚已踏上了珠子,蓝天鹅的长剑已经刺了出来却听见了一声响,这声音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作用的,唯独对蓝天鹅,却是真致命之击。
珠子的破解,代表着他毕生最得意的一番心血的幻灭,整个呆住了,他手中的剑已经抵向王金凤的心窝,甚至于已经刺穿了她的衣服刺破了一点肌肤,但是再也没有力量能够刺得更深了,他的生命仿怫一下子脱了躯壳。
王金凤没想到这颗珠子对蓝天鹅所造成的打击,也乎本能的挥剑反击,她自知难逃一死,但是也想在死前捞点本,在蓝天鹅身上留下点什么。
同时在一旁的王翠风也舍命抑剑冲过来,她知道来不及救姐姐只想把敌人也杀死,两枝剑都砍中了蓝天鹅,把他劈倒下来,其实这是多余的,蓝天鹅已经死了。
王金风一脚踏碎那颗珠子时,就已经把蓝天鹅的生命挤出了躯壳,只剩下了一具毫无生气的行尸了。
尸体倒了下来,身上的血却流很慢,虽然剑伤造成的创口很大,但血却是一滴滴地往外流着。
没有痛苦,没有垂死前的挣扎,只是瞪着灰白的眼球,漠然地瞪着天空。
王金凤与王翠风相互惊视,她们都不相信蓝天鹅会死在她们手上。
而王金凤的感受此深,她低头看看自己胸有划痕,对方的剑指向她胸前时她才挥剑上去,因此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蓝天鹅倒了下去。
楼上一声尖吼,扑下了一条人影,疯狂地舞剑冲向了王金凤,口中还抛出一连串的恶毒咒骂:“小娼妇,什么时候跟蓝天鹅勾搭上了,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跑到这里来抢男人了”
王金凤被她吓坏了,连连退后,手中的剑也挡不住那一连串的攻击,而一旁的王翠凤也惊得忘了上前援救。
朱若兰却电疾闪身进来,双刀一场,挡住了她的攻击,沉声道:“太君,记住你的身份!蓝太君咯咯厉笑似鬼般地吼叫道:“老娘还计较什么身份,老娘还有什么身分?”
朱若兰道:“太君,不管你的行止如何卑鄙可杀,在名份上你总是定远候的院君”
蓝太君叫道:“活见你的大头鬼,老娘不在乎这些,老娘只要问问清楚,那小娼妇跟蓝天鹅是什么时候勾结的,这小娼妇,居然敢抢老娘的汉子!”
王金凤这才会过意来,不由也火了,朝地下吐了口唾沫道:“老虔婆,亏你这一大把年纪,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你的这个男人就算跪在姑奶奶的前面,本姑奶奶都懒得看他一眼!”
“小娼妇你还想赖,老娘看得这清清楚楚,刚才明明已经刺中了,居然没舍得杀死你,要不是你们有了一手,他会对你这么好心?”
这时,大家总算弄清了她发狂的理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为她可怜。
朱若兰叹了一口气道:“太君,你也看见了,蓝天鹅是死在谁的手中的,如果王大姑他有私情怎么会出手杀死他呢?”
蓝太君怒叫道:“老娘就是为这个才怀疑他们,凭她们这种剑法,十个也不是蓝天鹅的对手,你别说是蓝天鹅良心发现自求一死,老娘知道他很清楚,他那个人没有这种良心。”
楚平道:“老夫人,我可以告诉你,蓝天鹅是怎么死的,他在剑刺中王大姑时就死了,所以他的剑才停而不发,也因此他才毫无抵抗,中两剑。”
“那有这回事,出剑之前,他还是好好的。”
“不错!但我说的是实情,他是死在这颗珠子上的,他从上面跳下来,就是为抢这颗珠子,王大姑在他到手前,一脚踏碎了这颗珠子上,也就是踏碎了他生命。”
蓝太君看看地上的那颗珠子,满脸不信地道:“这颗珠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平叹道:“太君,你不知道这个珠子的价值?”
“什么价值,他当海盗时,手头的宝贝何止千万,一颗作壁饰的珠子能比他的生命还珍贵。”
楚平叹道:“我很奇怪你会不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珠子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对他来说却是珍逾性命!”
“胡说!比这更在更好的珠了还多得很!”
“这一颗不同,因为它是天矾楼上全部机关削器的总枢纽。没有这颗珠子,整座天巩的布置都失去了作用,他对机关埋伏消息的装置几乎已入了迷,这你知道吧!”
“不错!他舍不得休养他的那个黄脸婆,就是想得到她家的机关之学,天现楼上的一切布置都是从他老婆那儿偷来的,原来总枢纽就在这颗珠子上!”
“就是这一点他不肯告诉我,难怪老娘一连发动了十几道机关都不灵了,原来总枢纽被你们破坏了,咦!天观楼上的机关是他最大的机密,对我都不肯透露半点,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时绣香已经裹好了断腕处的伤,由燕玉玲与天峰王妃扶出来,接口道:“是我破坏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
“自然是他告诉我的,你以为已经能控制他了,他对你这种恶劣卑鄙的行径,同样感到厌恶痛心!”
蓝太君的脸色变了,转身一剑刺向地下的蓝天鹅,朱若兰忍无可忍,挥刀要杀她的时候,秀玉与秀如忽然都跪了下来恳求道:“郡主,请你刀下留情,宽贷太君一命。”
朱若兰及收住了刀,而蓝太君也及时惊觉纵开了。
秀玉在地下叩头道:“太君,你算计了人一辈子,到头来又落到什么,蓝老爷子以前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也是为您累得如此以终,婢子等受他的授技之恩,求你放过他的遗尸吧”
蓝太君的目中又冒出了火,厉声喝道:“都是你们这两个贱人吃里叭外,还敢对我说这种话!”
秀玉却一昂头道:“太君,我们两人都是卖身蓝府的奴才,这一点我们承认,但却不承认吃里扒外,我们身届蓝候府,因此我也该为蓝候尽义,我们所作所为只要时候书有利,就无亏所守,您无权责备我们!”
蓝太君气得白发迎树,想要过去杀她们,却为楚平与朱若兰所阻,只得叫道:“楚平,你们八骏友以侠义为本,地居然包庇这个叛主忘息负义的奴才!”
朱若兰冷冷地道:“她们并没有错,春秋之义之所在,是对事而不对人,尽管她们是一直侍候你的,但她们并不是你的奴才,卖身的代价以及养育她们的钱粮,都是定远候府的,她们自然该忠于侯府。”
“她们是我卖进来的。”
绣香抗声道:“老夫人,别忘了你进侯府的时候,只怀着一个不属于老候爷的野种,何尝带来一分银子。”
蓝太君怒吼道:“贱婢,不管我做过了什么,在朝廷的旨意未到之前,我仍是侯府的太君。”
绣香冷冷地道:“不错,只是你要不守妇道,不存私心,候府没有人敢不尊敬你,可是谋害了老侯爷,是为了不忠不久,私通蓝天鹅,是为不贞,害死候爷与夫人是为木兹,意图为你自己的儿子夺爵,愧对蓝氏祖先于地下,是为不孝,一个女人所能犯的罪行,被你一个人占全了,你还有什么面目自称为太君,又凭什么要我们尊敬你!”
蓝太君的目中已经充满了杀机,绣香又道:“蓝天鹅被你害得够苦了,但你居然对他的遗尸加以戳残,连最后一点人性也都没有了。你的行为完全像头疯兽,居然还敢说别人叛主,忘恩负义,你怎么说得出口?”
蓝太君被她骂得羞怒交加,全身都在颤抖,秀如道:“太君,婢子等刚才在郡主的刀下为您贷得一死,一是为报您这几年来我们照料的情份,二是为了定远候府的颜面,不想更多的丑闻,使小候爷蒙羞,您真要有一点廉耻之心,就请赶快走吧!”
蓝太君一震道:“小贱人,你说什么?”
“婢子是说您与蓝天鹅老爷子之间的事,侯府每个人都知道,而且你们定情在先,而后才嫁给老候爷作继室,老候死后,你们继续来往,毕竟是可以原谅的,还有一些事情,则是不可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