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独孤明立刻问道:“姥姥!剑谱上还载有哪些名剑?”
温娇望他一眼道:“黄鹤!你难道对那些名剑还有兴趣?”
独孤明笑笑道:“不!我对于未知的事,总是想多了解一点!”
温娇一叹道:“剑谱上共载明五柄剑,紫郢,青索,墨带,黄蝶与白虹,举凡剑的款式与神效都说得很清楚”
独孤明讶然道:“怎么只有五柄,像龙泉,太阿,鱼肠,青冥,青霜,紫电,莫邪,干将等不都是成名的古剑吗?”
温娇道:“不错!那些都很有名,不过那些剑都只是比较锋利坚韧而已,除了斩削钢铁之外,别无其他神效,我说的五柄剑却大不相同!”
三个人都聚精会神,想听她说下去,可是温娇却轻轻一叹道:“算了!其余那些剑不去说它们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真如所言,只有这柄白虹,却与剑谱所载一般无二!”
林云亭却轻叹道:“由此可推知那些记载也不错了!”
温娇白了她一眼,林云亭连忙道:“姥姥!不是弟子多说废话,那本剑谱我们五人都曾看过,弟子等资质愚钝记不清楚,那谢灵运却有过目不忘之能!”
温娇微笑问道:“你是怕他也会找到其中之一吗?”
林云亭点头道:“弟子不能无虑!因为照剑谱所云,这白虹剑是”
温娇笑笑道:“白虹剑锋芒不掩,不若其余四柄质朴无华,所以是最差的一柄,不过你放心好了,谢灵运绝对找不到的!”
林云亭诧然不解,温娇又道:“你师父已经动了多年的脑筋,结果全无所获,最后才铸造了那一柄假剑,白虹剑为五剑之末,他偏偏选中了它,你知道是什么原故吗?”
林云亭摇头道:“弟子愚昧!弟子不知道!”
关山月道:“弟子想到了,但不知对不对!”
温娇微笑道:“你不妨说说看!”
关山月略加思索道:“照姥姥所说五剑中只有白虹剑锋芒最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宝物,也因为如此,它才有保存下来,其余四枝剑质地虽佳,却吃亏在外相上看不起眼,落在识货的人手中,一定会珍藏不泄,遇见不识货的,多半就当废钢烂铁处理了,百里前辈是个聪明人,谢灵运也是个聪明人,要想哄得他相信,只有伪造白虹剑最恰当”
温娇点点头赞叹道:“不得了,孩子,你的见解简直是超人,黄鹤,我觉得他比你强多了!”
独孤明笑笑道:“是的!所以我才把他领来见您!”
温娇目光中充满了慈和的神情轻叹道:“孩子!百里不平所以要伪造白虹剑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真的白虹剑在我手中,他也领略过剑上的威力,当年他昧心想害我的时候,就靠着这柄剑制服了他,念在夫妻的情份上,我没有对付他,可是这许多年来,我一直隐居在此地,监视着他的胡闹”
关山月的神色上现出不以为然的的表情,温娇见了一笑道:“你大概不满意我的作法吧!”
关山月只得点点头道:“是的!您至少不应该放任邪恶肆虐!”
温娇一叹道:“孩子!你说得很对,可是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你很难了解,百里不平所学虽然自我所得,可是那些功夫学问都是收养我的那位异人所留,感恩图报,我自己的才能不足以光大他的事业,百里不平却做到了,我总不能去阻挡他!”
关山月觉得很难再说什么,可是他心中又不愿承认这种说法是对的。
温娇又是一叹道:“再说百里不平之作为也没有什么大恶,因为那位异人本身所学就属于魔道,我们所学师承一脉,自然也不会觉得那是邪恶!”
关山月连忙道:“正邪之分,自有公论!”
温娇笑笑道:“我遇人不多,对事情的看法不会与你相同的,而且我们所修的魔艺中,无形中受到一种心灵的约束,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坏的事,那位异人如此,我如此,百里不平也是如此,唯一可怕是这种功夫流传到一个心性极端险恶的人手中,哪种心灵约束的力量对他不生效力”
关山月飞快地接口道:“谢灵运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温娇点头道:“不错!百里不平识人不明,把功夫都传给了他,最后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时,谢灵运艺业已成,无法再制服他了!”
关山月道:“前辈白虹剑在握,应该可以制止他!”
温矫摇头道:“我不行!我的修为比百里不平差多了,白虹剑虽在我手中,却是一无用处!”
关山月表示不信!温矫却正色道:“我绝不骗人,岂仅我不行,连云亭也不行,我们所学的功夫,只有男人才可以发挥其大成,谢灵运知之甚明,要不是顾忌白虹剑的厉害,他早就恶性大发了,云亭是明白这内情的。只是她为人比较沉稳,一直不露出破绽,才瞒住了谢灵运,然而事情总会有揭穿的一天,因此她为这件事十分担心,最后找到了你师父!想请他代为对付谢灵运,可是你师父看不起我们所学”
独孤明忙道:“姥姥误会了,我并不是看不起你们的功夫,是我所练的先天真气与你们之道大相违背,勉强行去,反而有害!”
温娇笑道:“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不强求你!”
独孤明笑笑道:“姥姥明白就好。而且我收了这个徒弟,不一样的吗?”
关山月恍然道:“师父!难怪您一直不肯把先天真气教给弟子,原来”
独孤明微笑道:“在开始传你武功时,我就存下这个心,你可是后悔受了我的利用吗?”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正容道:“弟子受恩深重,怎敢存有此心,只是”
独孤明一笑道:“只是什么?”
关山月轻轻地道:“只是师父早该告诉弟子一声,也好使弟子心理有个准备!”
独孤明笑道:“那时我已经身入龙华会。受了会规的约束,自然不能告诉你,谢灵运广植异己,耳目遍及天下,若是被他知道的话,利用规章来制裁我,那不是反而误了事。不过为了把你引到会中来,我的确费了许多心血,而且还故意遍访天下各大门派,创下明驼令主的赫赫声名叫你去继承,为的就是要使你出名,再由别人把你引进来!”
关山月想想道:“天齐魔君的儿子祁浩又创下了飞驼令,用意就在与明驼令相抗!”
独孤明笑道:“我知道,这还是苦海慈航出的鬼主意!”
关山月一怔道:“为什么呢?”
独孤明道:“龙华会约束重重,要把你不露形迹地引进来谈何容易,所以那老秃子才别出心裁,旁敲侧击地唆使祁浩出头与你作对。由他身上将你引进会中不容易启人凝窦!否则谢灵运就会出头先对付你了!”
林云亭也道:“不错!谢灵运那人机智百出,很不好应付,连我在留给塞鸿的信上,也只告诉她说不久之后,自会有人出头对抗谢灵运,却不敢直接说明是你,这事除了我与师父之外,只有老和尚一个人知道!”
关山月如痴如呆地道:“老和尚,究竟怎么一个人?”
林云亭笑道:“连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一身究竟有多少能耐,没有一个人能摸得清楚,每一次跟我较量时,他分明强过我,可是他反而对我服输,自甘入会听令,姥姥隐居在此,也是他把我们引来相见的,因此我也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温娇一笑道:“老和尚大有来历!我们也不必去追究他的底细,现在话都讲清楚了,我们该转入正题,孩子!对于我们托你的事,你有何意见?”
关山月跪下道:“弟子义不容辞!”
温娇一笑道:“好!从现在起,你就是白虹剑的主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它!”
关山月庄容道:“弟子誓必仗之锄奸荡邪!剑下绝不妄杀一人!”
温娇一叹道:“老实告诉你一句吧,这是一柄魔剑,此剑一现,杀孽无限,使用的时候,也许无法受你的控制!”
关山月不禁一怔,温娇又笑笑道:“你不要怕!从你的眉宇之间,我看出你的心胸中正气溢沛,也许这柄剑会受你的感化,消除它的魔性!现在把剑抽出来!”
关山月连忙一按剑簧,草屋中立刻充满了耀目的剑气,豪光逼人。
温娇庄容道:“修罗四式,大罗七式,为本门剑招之精,天下剑道,至此可以叹为观止矣!现在由我传你修罗剑式,由云亭传你大罗剑式,剑招至繁,为时无多,你要好好地用心,别辜负了我们的殷殷厚望!”
独孤明笑笑道:“小子,你听见了没有,这是你天大的造化!”
温娇朝他一笑道:“黄鹤!别这么说。修罗四式,我也不过仅知大概,论造诣还不如谢灵运,只希望这孩子能以他个人的天资,学会了其中的诀窍之后,再去自由发挥,否则的话,我还不敢担保准能胜得过谢灵运呢!”
独孤明一笑道:“姥姥说得根对,我先告退了,你们二位慢慢地教他吧!”
当他离开了茅屋后,关山月也开始了他生命中一个新的转变!
巫山的神女峰头,密布着浓浓的战云。
正邪两股势力正壁垒森严地对立着,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正如同水火一般,不能相容,然而他们曾奇妙地溶合过。
那是龙华会!
仙魔鬼三榜上有着行为正直的义侠,也有着奸邪,他们都在会章的约束下,貌合神离地同聚一堂。然而这种不正常的溶合总是会分散的,因此当那股联系他们的力量失去后,这些人又自然而然地分为两个集团的!
正与邪是无法并存的,因此这两个集团的敌对形势是无法避免的,敌对必须冲突,冲突的方法只有一个搏斗!
可是两派的人虽己面对面地接触了,却并没有展开搏斗。
他们在等待着。
谢灵运望着那片被云雾封锁的山峦,显得很不耐烦,而相反的在他对面的苦海慈航的态度却十分悠闲与镇静。
空气中浮荡着人的呼吸声,阳光刚由嫣红变为强烈的金色,也越升越高了!
谢灵运终于忍不住了,哼了一声道:“老秃子!你们这边的主持人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来?”
苦海慈航微微翻动眼睑道:“快了!绝不会超过辰末!”
谢灵运望望天上阳光道:“这人究竟是谁?”
苦海慈航平静地一笑道:“来时自知!老衲未便先说!”
谢灵运又想了一下,不屑地道:“他能与我一争上下吗?”
苦海慈航道:“这个老衲不敢断言,但是他既然担负着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安全,老衲自然衷心希望他能胜过你!”
谢灵运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看你的希望会落空的,方今之世,把黄鹤与林云亭都算上,我还不相信有人能超得过我去!”
苦海慈航只是谈淡地望他一眼道:“此话未免言之过早!”
谢灵运冷笑一声,以睥睨的眼光扫视一下对面的人群道:“老秃子!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了,也许你说的这个主持人根本就是假的,你只是在利用机会拖延时间罢了!”
苦海慈航道:“老枘能拖延多久呢?今日若不见真军,你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灵运大笑道:“也许你在另外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才拖延下去,好使你的布置可以从容完成。假若你真是打这个算盘,可是自讨苦吃,你知道这山上前前后后,我都作了万全的警戒,你那套花样玩不过我的”
苦海慈航道:“老衲是那种耍花枪的人吗?”
谢灵运道:“这可很难说,你背着一个出家人的幌子,其实却满肚子奸谋鬼计,三天前的龙华会不是被你一手拆散的吗!”
苦海慈航但笑不言,可是他身后的人群中却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闲游一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道:“老和尚,你可不能开玩笑”
多少对眼睛全盯在他身上,包括敌意的与善意的,可是这些眼光中都含着一个怀疑的表情
苦海慈航一叹道:“老衲怎会拿这种重大的事来开玩笑!”
尽管他表示得这样坚决,那些眼光中的怀疑却并未因之消除,反而跟着时间的拖长而加深了!
最后,连苦诲慈航也快失去自信时,半空中突然传出一阵鹤唳之声。
苦海慈航如释重负地一笑道:“来了!老衲总算没有骗人!”
大家的眼光都移向云层,急于想知道这代表正义的主持人究竟是谁?
云层中飘下一对大白鹤,鹤背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那是灵姑。
继白鹤之后,又飘落两个素裳白衣的女子李塞鸿与柳依幻。
最后下来-个腰跨长剑的年青人关山月。
大家的眼光并末放弃搜索,可是关山月之后并没有别人了。
灵姑已经从鹤背上跳了下来,李塞鸿与柳依幻的神情则还是带着犹疑与不安,虽然她们努力地装着平静,然而那是瞒不过人的。
当他们慢慢移近时,谢灵运忍不住问道:“老秃子!你说的那个人呢?”
苦海慈航一指关山月道:“这不是吗?”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不同的惊呼,有得意的讪笑,也有失望的叹息!
笑声最响的是谢灵运,半天之后,他才指着关山月道:“老秃子!你捣了半天的鬼,原是只捧出这么-块宝!”
关山月毫无表情,灵姑却尖利地道:“谢师伯,你别瞧不起关公子,三天前你还挨了他一剑!”
谢灵运睑上一红,厉声叫道:“小鬼丫头!你再贫嘴我就剥了你的皮!”
灵姑一伸舌头道:“师伯!你只会欺负小孩子,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谢灵运伸手就要抓她,灵姑赶紧躲到关山月身后,关山月笑笑道:“灵姑!不许没规矩!”
然后他又转向谢灵运道:“你领袖群魔,多少也该有些风度,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不是显得太无聊吗?”
谢灵运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大声叫道:“臭小子!你滚开,本尊者没有精神跟你讲废话!”
关山月笑笑道:“我也不是跟你讲废话的!”
谢灵运哼了一声道:“那你来干吗的?”
关山月朗声道:“我是来阻止你行凶作恶杀人的!你心性虽奸险,可是劣迹未彰,还没做出什么大恶之事,因此我劝你”谢灵运厉声大喝道:“住口!臭小子!凭你这点能耐,居然还敢对本尊者如此说话,我虽然上了你一次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把你放在跟中”
关山月笑道:“不错!三天前那一剑我实在是侥幸,可是我知道绝不会有第二次侥幸了,因此今天并没有侥幸之心”
由于他说得那么有把握,反使谢灵运为之一怔,默然片刻才道:“看你在这三天之中好象有了进境”
关山月笑笑不答,乐小虹却高兴地叫道:“关大哥!你这三天哪儿去了,我找得你好苦”
苦海慈航一笑道:“小姑娘,现在正在要紧关头,你等一下再跟关大哥叙旧行不行?”
乐衡君赶紧过来把乐小虹拉开了。
谢灵运犹在沉吟斟酌,他身后闪出湖海异叟卜上春,带着一脸奸笑道:“尊者!由老朽先打个头阵好吗?”
谢灵运点点头,关山月却道:“不行!这个时候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卜上春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别吹大气了,修罗尊者是什么身份,会跟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家伙动手,由老夫出头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关山月尚未答话,乐小虹一挥手中鞭挺身而出叫道:“关大哥!这老家伙是我家的死仇,我来对付他!”
卜上春笑着道:“也行!小乖乖!你们乐家的女人我都见识过了,就是你还没有领略到老夫手段,老夫很高兴陪你玩玩”
接着两声清叱,乐衡君与乐湘君同时抢身出列,面对着卜上春,眼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焰,关山月知道卜上春的一身邪门功夫特别厉害,连忙排身而出道:“这事情由我对付吧!”
苦海慈航也道:“血罗刹与白骨魔神请回,小姑娘也回来,今日之事,由关公子主持大局,我们应该听他的调度!”
乐氏姊妹拉着乐小虹悻悻然退后,关山月却回问老和尚道:“大师有何见教?”
苦海慈航合什道:“阿弥陀佛,公子自行斟酌吧!老衲不敢代为主裁,不过此人已是一块顽铁,老衲对他放弃了渡化的念头了!”
关山月从他的眼光中懂得了他的含意,乃庄容对卜上春道:“你对乐家的种种行径,已经罪无可恕,因此我今天首先拿你开刀,以为作惩奸犯恶之诫!”
卜上春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别尽吹大气,老夫早就活得不耐烦,可就是找不到死的方法!”
关山月庄容道:“卜上春!你要仗着那一身邪门功夫,以为刀剑都伤不了你,我今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你身首异处!”
天齐魔君祁浩哈哈一笑道:“关山月!你这句话未免也太过夸大了!老卜多少还是仙榜上的人物,当年能挡过雷霆三击,难道在你手下会走不过一招?”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你不妨等着看好了!”
说着又跨上一步道:“卜上春!你要是想使用兵器的话,不妨拿出来,我要你死得心甘情愿!”
卜上春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居然退后一步,微带怯意地道:“你假如一招杀不了我呢?”
关山月大笑道:“那我就自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四下又是一声惊叹,这次可是诧异的成份居多,连谢灵运与祁浩都收敛起笑容!
卜上春开始有点懔惧了,他不相信关山月真能在一招之下杀死他,然而关山月的镇定神情又使他不能不信。
在无比的寂静中只有一种格格的轻响!那是卜上春在提气运功,片刻之后,轻响顿止。
卜上春微胖的身子显得更胖了,他的邪门护体气功已提到十成,手上春阳指的功力也提到十成,慢慢地向前走来。
关山月一无动作地负手而立,轻轻笑道:“你不用兵器?”
卜上春喝了一声道:“老夫此生从不用兵器,也不怕任何兵器!”
说完五指箕张,猛扑上来,手指所拂之处,正是胸前四处大穴,关山月知道他春阳指的厉害,还是在于能迷惑人的少志,自己虽已服过冰麝散,可以不受其惑,然而见他全力发指,所含的劲力亦颇惊人,倒也不敢冒险硬抗!
身形微掠,先闪过他的指锋,然后以极快的手法,拔剑出招,收剑。
这三个动作都在一闪间完成,随即飘身退开。
卜上春的身子冲上三四步,即停止不动,手臂平伸。还是维持住那个抓势,关山月却已慢慢地回到李塞鸿等人的身边!
场中几个功力较高的人,还可以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其余的人都只见白光一闪,好像胜负未分,不明白关山月何以退出战圈了!
李塞鸿与柳依幻发出一声惊呼!谢灵运与西门无盐也发出一声惊呼。除了这两声惊呼略分先后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片刻之后,谢灵运寒着脸道:“小子!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关山月淡淡地道:“你应该知道的,何必多问呢?”
谢灵运脸色又是一变,道:“难怪你如此嚣张,原来你已经得到那柄剑了,不过这也不一定能吓得倒我!”
关山月仍是淡淡地道:“那要由你自己去决定了!”
谢灵运不开口,却把西门无盐叫到身边,两人交头密语。
卜上春仍是站在那儿,片刻之后,他项上的人头突然自动地飞起,腔子里冒出一道血泉,然后身子才慢慢地倒了下来!
四周一片惊叫声,大家这才知道方才那白光一闪之际,关山月已经得手了,这虽是目睹之事,却很少人相信那是事实!
卜上春那一身邪门功夫,刀剑不伤,已是众所周知之事,然而关山月果如所言,在一招之内割下他的头,用的是什么招式?使的是什么武器?却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
乐衡君与乐湘君突然跪了下来,血罗刹含着眼泪道:“妾身杀夫遭辱之怨,全赖公子昭雪”
关山月连忙把她们扶了起来道:“二位快别如此,我也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李塞鸿用眼一瞪,目中寒光逼人,乐氏姊妹看出她神情有异,不敢再跟关山月多说话,连忙退过一边,李塞鸿哼了一声道:“你用的是白虹剑?”
关山月点点头,李塞鸿脸色更变,关山月知道她的心中想说什么,连忙道:“林仙子所得之剑是赝品,这剑系另有他人所赐”
李塞鸿寒着喉咙问道:“谁?”
“温娇老前辈!”
“什么?师娘还在人间”这是李塞鸿与柳依幻同时问出的话,关山月只得道:“是的!温老前辈就在附近潜居,我师父与林仙子也在那里!”
李塞鸿怔得一怔,才哽咽着道:“这倒好!他们俩等着看我受人欺负”
关山月连忙道:“仙子请别误会,那天在紫虚仙府之前,师父与林仙子并未离开,那时他们并不知真的白虹剑在温老前辈之处,只是想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出来为您解围的,后来因为我适时而至,更是意外地使谢灵运受创而退,他们才没有现身,师父与林仙子虽已潜身隐退,可是他们并未忘记您”
李塞鸿忽地冷笑一声道:“你别替他们说好话了,在他们两人的世界里,是不会有我这个人的!不过我也不嫉妒他们,人各有命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一声,你有把握能胜得了谢灵运吗!你虽然握有白虹剑”
关山月诚实地道:“修罗四式与大罗七式,我都略知梗概,然因时日太短,火候上总不免欠缺,是以今日之战,我不敢太抱乐观”
李塞鸿点点头:“你尽力而为吧,必要时我会出手帮你一点忙的!”
关山月兴奋地道:“那太好了,有您帮忙,今天至少可能立于不败之境,林仙子本来叫我不要说实话,就是怕您误会”
李塞鸿以异声道:“你怎么还是照实说呢?”
关山月顿了一顿才道:“我不习惯于说谎话!再者我觉得也不应该瞒您!”
李塞鸿忽然感动道:“谢谢你,公子!大师姊对我的了解还不如你深,为了你这诚意,我也值得拿性命来报答你!”
关山月只感到鼻子一酸,心中也有泫然欲泣之意,可是那边的谢灵运已经有所动作了,关山月连忙整顿精神,准备应付。
李塞鸿微微一笑道:“你别紧张,谢灵运不会自己出来对付你的,否则他就是不够奸!”
关山月一怔道:“别人行吗?”
李塞鸿微笑道:“你别看不起其他人,西门无盐外,西狱魔神与北邙鬼使,再加上那个天齐魔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联合起来的话,你白虹剑再利也不管事!”
关山月笑道:“我倒不怕他们联手,我们这边高手也不少,像您与柳仙子,苦海慈航,闲游一鸥,甚至于灵姑也可以凑一角,足堪为敌!”
李塞鸿道:“谢灵运不会这么笨,他一定是叫那些人一个个地找你挑战!”
关山月道:“那也不要紧,连谢灵运尚且不惧,其他人更何足道哉”
李寒鸿一笑道:“这些人可不像卜上春那么容易打发,每个人至少都要三十招之后,才可分出胜负,你即使都胜了,也逃不过谢灵运最后一关!”
关山月摇头表示不懂,李塞鸿含笑道:“这道理很简单,谢灵运那人何等精明,你连敌三人后,武功虚实他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白虹剑锋芒再利,也无法奈何得了他”
柳依幻忍不住道:“这也没多大关系,其他人出来挑战时,由我们出头应付好了!”
李塞鸿微笑道:“这一点谢灵运早就想到了,他所提出的挑战理由,关公子恐怕无法拒绝,更无法由旁人瓜代了!”
关山月犹在考虑,对阵中已闪出天齐魔君祁浩,撮口一声轻啸,由他的身后冲出一匹全身墨黑的健驼,驼身上横着一杆全钢长矛。
祁浩飞身上驼,握矛在手,厉声大叫道:“关山月!你出来,我们把飞驼令与明驼令的问题先作一个交代!”
李塞鸿微微一笑道:“如何!这个挑战法似乎无人可以瓜代吧!”
关山月沉吟片刻,突然也发出一声轻啸,他的那头明驼也载着独脚金神跑到场中,关山月握住金神,飘身登驼豪笑道:“好!
我们是应该把这事情了结一下!”
祁浩不禁微愕说道:“我是向你的腰下利剑讨教!”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明驼令的赫赫盛名,完全是在这一驼一金神之下创立的,人战人,驼战驼,这是解决我们问题的最佳方法,关某腰下宝剑虽利,绝不会用来对付你的!”
祁浩一咬牙,催驼迳上,挺着手中长矛刺了过来,关山月抡金神挡了一下,一声巨响下,双方都是猛的一震!
关山月心中不觉暗惊,这祁浩的身材看来不如自己雄壮,他臂力的浑厚却似乎超出自己有余!
想到明驼令主的盛誉不容玷辱,遂一咬牙,振作精神,舞动金神,展开金神十八抡的招式,风狂雨骤地攻了上去。
祁浩嘴角含着冷笑,关山月不用腰中白虹剑迎敌虽然使他失望,也使他感到定心不少,一枝钢矛舞得风雨不透,两人就在石地上展开一场狠拚!
关山月把十八式金神都使完了,犹未能攻进他长矛所化的那一片枪幕,心中在惊诧之余,还夹有无限躁急,蓦地手挥金神,狂喝一声,迎头砸了下去!这一砸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量,祁浩冷笑声中,横矛朝上一迎,-然又是一声巨响,但见火星四冒,势可惊天动地!
祁浩手中的钢矛震为两截,关山月的金神则脱手飞出,足证他们两人的劲力都已提到十成
祁浩见关山月手空了,一声冷笑,横过两截断矛,一刺一压,分两路向关山月罩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