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土元闻言一怔道:“是真的吗?”
吴韵珊泪水盈眶,哽声道:“那个刘凯自杀了!他既不愿负恩,又无力抗命;只有一死了之,在垂死前,他不会说假话的!”
俞土元沉默片刻才道:“韵珊!人之相知贵在心,你应该明白我,自从在成都凌家集见到你不平凡的表现后,我就心许你为人世第一奇女子”
吴韵珊泪眼婆娑地道:“你只欣赏我的才华吗?”
俞土元微微一笑道:“韵珊,男女之间,一见钟情的并非没有,但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一个女子要引起我的注意,必定要令我有动心之处,我不是自傲,但自我有生以来,我不想凌驾于别人之上,但也不曾作第二人想!”
吴韵珊收泪一笑道:“这一点我明白,我自己也是这种人!”
俞士元又道:“所以我要求偶,也必须要找个绝顶的对象,以前我曾经发誓,若不得此绝色,宁可终身不娶!”
吴韵珊微感失望地道:“以你的条件,是应该有这种抱负的!”
俞士元笑道:“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的想法又改变了,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雪肤花貌,沉鱼落雁,最多也只有二十年的芳华,以后还不是鸡皮鹤发,与常人无异,何况绝世姿容也只能惑人于惊鸿一瞥,终日相对,总有令人腻味感觉,如果这个美人除了姿容以外别无所有,那就更难使此情隽永了!”
吴韵珊笑笑道:“这倒不难,从来佳人多领悟,绝代风华并不是仅靠姿容,自有风情万千,才能使男人神魂颠倒!”
俞士元摇头道:“难,美人代代有,传者有几人,所以西施王嫱能流传千古者,就是因为她们美而慧,数百年来,仅此二三人,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者,韶华易逝,我若求之以色,到了美人迟暮的岁月,反而使双方都难过”
吴韵珊道:“你是个男人,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美人代代有,常将新人换旧人,你就不会乏味了!”
俞士元苦笑道:“你是在骂我了,我有好色之心,却非好色之徒,我要的是个终身的伴侣,不是穿衣服,一件旧了再换新的!”
吴韵珊道:“那就真的难了,又要美如天仙,又要聪慧解意,这还有点可能,却不能永保芳华长驻呀!”
俞士元道:“所以我觉得以前的想法错误,佳人易得,才人难求,唯有无际的才华是永远不会衰老的,而且随时而进,使人有永远探索不尽的乐趣”
吴韵珊有点得意地道:“这种人上哪儿去找呢?”
俞土元笑道:“韵珊,你又装傻了,你就是这个人,就是我梦寐以求,终生相守,至死不渝的理想伴侣!”
吴韵珊从没有听过这样赤裸的表示,倒是有点愕然道:“我真不敢相信!”
俞土元道:“我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吴韵珊道:“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妄求你会对我这样说!”
俞士元道:“在参加今天的决斗前,我把后事见托,将丐帮与老父的侍奉责任都交给你,我已经是这样决定了!”
吴韵珊道:“可是你从未对我表示过!”
俞士元羞赧地道:“别以为我的力气大,我的勇气却并不足,尤其在这方面,我一向是个弱者,今天我敢告诉你这番心中的话,还是受了宇文琼瑶的鼓励,她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敢爱,我才鼓起勇气对你说了出来!”
吴韵珊不自而然地依靠着他,兴奋地道:“谢谢你,千万分的谢谢你,我一直在担心,如果你不要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现在我放心了!”
俞士元伸出一只手揽着她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可是有一件事,我要请你原谅,宇文琼瑶逼我立刻娶你,我没有答复她!”
吴韵珊道:“你心中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明白告诉她呢,这样反而省了多少麻烦,你们也不会决裂了!”
俞士元叹道:“我是真的不能娶你!”
吴韵珊脸色一变,俞士元忙道:“你别误会,我是说目前我不能这么做,至少在我担任丐帮掌门的身份时,我们不能结合!”
吴韵珊这才微微吁了一口气笑道:“我知道,是不是为了崔法法的原故?”
俞士元摇头道:“崔故帮主之死你只是间接种因,尤其在今天这番谈话中,证明是蓝化鲲捣的鬼,连你父亲都卸去了一大半的责任,何况这件事已经在君山大会中公决了,大家都决定不关你的事,丐帮的弟兄说一是一,这已经过去了。”
吴韵珊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俞士元道:“为了凌无咎!”
吴韵珊脸色一变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俞土元轻叹道:“他虽然已经跟你解除婚约,可是又到处宣扬此事,弄得尽人皆知,我如娶了你,将为天下所唾骂”
吴韵珊怔了半天才道:“是的,我应该想到你已是天下武林人心目中的范式,你的行为必须没有半点瑕疵!才能保全这点完名!”
俞士元苦笑道:“韵珊!这么说你就太不谅解我了,我何尝是这种图慕虚名的人,我也不在乎别人的背后批评!”
吴韵珊道:“人家最多在背后说说而已,你如不在乎,还顾忌什么呢?”
俞士元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却要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身在江湖,我就要遵从江湖道义的传统”
吴韵珊默然不语,俞士元又道:“历史上有两个人很为我们所钦佩,那是越女西施与丈夫范蠡之恋,他们有情在先,当时以范蠡的地位,并非不能将她留下而更以他人前往吴宫,可是他为了本身的职责而没有这么做,因为西施之人选是为了另一个任务,范蠡在职一天,就必须摒弃私情,直到功成之后,才载美归于西子,成为千古佳话,这才是美人豪杰的作为”
吴韵珊道:“这与我们之间不相同呀!”
俞士元道:“基本上的原旨是相同的,照武林的道义,我不能谋人之妇,我身为武林中一帮之主,就得坚守此一原则,好在我不恋栈此位,等我把目前这段纠纷告一段落后,立刻摆脱一切,与你终老田园,韵珊,你能原谅我的固执吗?”
吴韵珊默然片刻才点头道:“我明白,我很惭愧”
俞士元摆手笑道:“韵珊!别再说了,我这个人也太蹩扭,但是我很幸运,遇到你这么一个非凡的女子,我才敢告诉你这些,换了个庸俗脂粉,我不敢希望她会谅解,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无情的要求了!”
吴韵珊笑道:“那你倒错了,你对任何女人都可以如此要求!”
俞士元道:“任何一个女子都会了解我的处境吗?”
吴韵珊笑道:“不必了解,女人分为聪明与愚蠢两种,聪明的人才需要了解,愚蠢的人以男人为所依,说什么她听什么,她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还免掉你这番口舌的麻烦了,所以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确大有道理”
俞土元也笑道:“看来我是选错对象了,我应该找个全无智识的蠢妇”
吴韵珊笑笑道:“女个没有真正蠢的,只有对所爱的男人才会显得愚蠢,这一点你放心,不会太吃亏的!”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一种因了解而生出的深浓情意,相偎更紧了,远远有一条人影默然离去!
可惜他们都没有看见,否则他们会发现宇文琼瑶满是泪痕的双颊,以及蹒跚而行不稳的步伐。
回到了那所临时的总坛,丐帮的众长老都等得很着急。
南彪与薛娇娇也早巳回来了,等得极不耐烦
雷法尊迎上去道:“帮主回来了!属下等差一点就要找了去了!”
俞士元笑道:“你们怕我会有意外吗?”
雷法尊道:“人心难测,宇文琼瑶与帮主究竟是站在敌对地位上”
俞土元笑笑道:“宇文琼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雄心万丈,还想维持她武林至尊的地位,就必须在公开场合中击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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