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饮酒,每天不准超过半斤!也不准少于半斤!”
凌恽一听怔住了道:“帮主!属下发誓今后滴酒不沾!”
俞士元神色庄重地道:“你还没听清楚我的话,我限定你每天必须喝半斤,不准多,也不准少,你懂了没有?”
火光照耀下,凌恽的脸上汗出如浆,神情极其痛苦,但不敢多说,诺诺连声,退到一边。
一个中年男丐排众而出,屈膝跪下道:“八结弟子,刑堂总监刘半月请禀!”
俞士元道:“刘长老,请起来说话!”
刘半月起身道:“帮主对凌长老的处分太重了,属下也是嗜牺如命的人,深知酒徒之性,凌长老有百斤不醉之量”
俞士元冷冷地道:“我晓得,要他从此不喝酒,他没了指望,倒是可以熬得过,可是每天只喝半斤,比杀他还痛苦!”
刘半月道:“是的!半斤酒恰恰可以引动肚里的酒虫,翻起来比什么都难受,干脆不喝倒也罢了,每天引动一次,酒虫永远也饿不死,这个罪比杀头还痛苦万分!”
俞士元笑道:“依你说该如何处置呢?”
刘半月道:“或者从此禁酒,要不就请帮主开恩,略加放宽!”
俞士元道:“放宽到多少才够呢?”
刘半月道:“最少到两斤!那虽然仍无济于事,但不会太痛苦了!”
俞士元道:“可以,不过你必须陪他,每天只喝两斤!”
刘半月一怔道:“属下并未失职,为何也要受罚?”
俞士元淡淡地道:“你明白这是受罚,为什么还来讲情,我的话不容人打折扣,你认为每天两斤不会太痛苦,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刘半月连忙退后道:“属下撤回请求!”
俞士元微微一笑问道:“还有谁愿意为凌长老讲情的?”
半天,居然没右一个人应声,俞士元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凌恽苦着脸上来请示道:“帮主还有什么指示?”
俞士元笑道:“事情是有的,不过用不着大家宣布,你把八结以上长老集合到此地来,我有事要宣告,其余的弟兄可以开始自由聚会!”
凌恽答应了一声又问道:“属下是否要参加?”
俞士元道:“你的级职虽降,职分仍维持不变,当然要参加,还有你的限酒禁制从此刻开始,记住只能喝半斤,我不派人监督你,希望你自己遵守!”
凌恽答应下去,片刻后,丐帮弟子已经布下筵席,那是很草率的,只用一张张的草席铺在地下。
所有的客人都席地而坐,所用的器皿也是十分粗糙,但是端出的菜肴却十分丰盛,俞士元肃客就坐,开始将丐帮的长老向大家介绍。
九结长老有三人,凌恽已降级,只剩下风雷侠丐雷半尊与缝穷婆婆毕青花,都是八十以上的年纪!
八结长老也仅只五人,刑堂总监刘半月,东路总监祁笑笑,南路总监哈九章,西路总监萧平与北路总监席锦霞。
其中萧平是个游方郎中打扮,席锦霞是个绰约少妇,介绍完毕后,南彪首先表示惊异道:“怎么丐帮中不完全是叫花子?”
俞士元笑道:“丐帮是个奇怪的大组合,并不完全是乞讨为生,举凡以丐求营生的行业都是丐帮的兄弟姊妹,萧长老虽任西路总监,他手下的弟子最多,医卜星相之流,俱归他管,席长老本人是京师名花,她辖下的歌妓舞旦艳绝天下”
少林掌门悟空大师道:“如非帮主介绍,老衲也不知道丐帮还兼容各业!”
俞士元道:“丐帮以丐为名,其他行业对外是保密的,因为丐帮全靠这庞大的组织,才能对天下各地武林江湖动态了如指掌,俞某今天公开这个秘密,实开前所未有之前列,我相信各位长老也感到大惑不解!”
风雷侠侠丐雷半尊道:“属下相信帮主必有特殊原因!”
俞士元道:“原因并不特殊,以前将各位保密,原是为了便于刺探消息,可是我觉得这个作用并不大,我们只是收集到一些零星动态,却对两件武林中最重大的事故毫无所知,我才认为无此必要了!”
缝穷婆婆毕青花忙问道:“是什么重大事故?”
俞士元轻叹一声道:“第一是吴小姐的父亲暗中崛起,连络天下武林道,欲图称霸武林,我们都一无所知”
这件事已由吴韵珊报告过了,大家低头不语。
俞士元叹道:“崔帮主就是太信任各位了,才致意外身死,如果他早知有这么一位人物,一定早加注意,也不会受害了!”
武当玄真子道:“这件事的确太隐秘了,连我们也一无所知!”
俞士元道:“不!至少峨嵋是知道的,他们今年中途退出竞技,就是认为吴次仁必会膺任魁首,我的参加才大出他们意料!”
玄真子道:“这么重大的事故,他们秘而不宣真是太不应该了!”
俞士元道:“与会的四大力士,除南天王外,祁赤连、屠万夫与骆家雄都人吴次仁之网罗,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而峨嵋早得凌无咎之通告,却故隐其事,这是我对峨嵋最不谅解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的用心何在?”
吴韵珊道:“我父亲如果称霸武林,峨嵋有凌无咎的关系,一定不会受影响,至于其他各家,那就很难说了!”
悟空道:“法元师兄总不会叫我们蒙害吧?”
吴韵珊微笑道:“我以前是凌无咎的未过门的妻子,如果我父亲得势,整个大权都是凌无咎的,换句话说,也是峨嵋的,峨嵋所以不声不响,大概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大家都不作声,因为雄霸天下是每一个武林宗派的最大理想,为了这个目标,谁都不能再替峨嵋辩解了!
凌恽轻咳了一声才道:“凌无咎曾经来找过我,没见着面,只留下了一封信”
吴韵珊忙道:“我晓得,他把我们的婚约解除了”
凌惮道:“他还说到了别的事!”
吴韵珊冷笑道:“婚约即解,从今他是他,我是我,别的事他管不着!”
凌恽果然不敢再说下去了,吴韵珊又道:“凌无咎是个有良知的血性汉子,他对我父亲的作为很不满意,也不齿峨嵋利用他称尊武林,所以才主动解除我们的婚约,使峨嵋死了心,我想他也不会再回到峨嵋去了,峨嵋也不会谅解他!”
凌恽忙道:“是的!他的信上说他感到很惭愧,既负师恩,又负亲情,将谢绝尘世,觅地清修,我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玄真子叹道:“凌无咎如果这样说,峨嵋确实有席卷天下之心,真想不到法元大师一代高僧,怎么也会如此糊涂!”
悟空一叹道:“空门弟子而涉足武林,就是名心这一关未曾参透,道兄不必责之过严,易地而处,如果我们有那个机会,我们是否舍得放过呢?”
玄真子默然片刻才道:“武当绝不会那样做!”
悟空摇摇头道:“老衲比道兄痴长几岁,说句放肆的话,择道异途而同归,这就是魔障,此身未经心魔的考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行为!”
玄真默思片刻才道:“贫道修为不如大师,只有相信大师的话,但凌无咎的确难得,他年纪不大,道心却比我们坚定”
吴韵珊道:“他这个人心地不错,但性情太懦弱,他选择出家这一途是对的,在尘世间,没有他立足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