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座上歇息一下!”
南彪傲然地点点头,随着法净坐下,后来的那些人中也有接到请柬的,这时纷纷找到其他僧侣带路,到自己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
法净则始终默默地招呼着客人,大沙弥来献茶,都是先交给法净,由他再转奉给其他的宾客。
南彪见那些受招待的客,都是很恭敬地站了起来,双手将茶接过,即或少作寒喧,态度也十分分庄严,不禁奇道:“这知客僧人是什么地位,为什么大家对他那样客气?”
南彪旁边坐着一个老年武者,低声告诉他道:“他就是上届较技冠军凌无咎,本来有风流美剑客之称,技挟天下,威震四海,不知怎会削发受戒的!”
南彪哦了一声,心中也感到很奇怪,不过这时又有许多客人进来,十分现眼,吸引了他的注意!
云南的金花峒主祁赤连也是光着肩膀,身着一件缀满亮金属片的小背心,胸前豪毛虬结,两臂上各刺着一条盘龙,相貌威武,他只带一个从人,却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苗装妇人,替他携着一柄镔铁长矛!
关外旋风牧场场主“铁塔神”屠万夫则是个虬髯客一类的人物,长身短装,身边倚着他的成名武器大铁塔!
河洛勇士云里金刚骆家雄完全是名副其实的金刚,蓝面红须,所使的武器则是一具铜筝!
这四大勇士都是巨无霸似的身材,所使的武器也都是两百斤以上,特别引人注目,当然他们自己也特别互相注意。谁都在打量对方的武器重量,进一步去揣测他身禀的劲道究竟有多少!
客殿上又是一阵喧闹,原来是少林的代表到了!
少林是方今武林堪足与峨嵋一相抗拮的大宗派,上次他们选出的代表金罗汉悟禅仅以一招之失败于凌无咎。
这次来的却是一位相貌平凡,形容枯瘦的老僧!
法净迎上去合什道:“贫僧仅代表敝掌门欢迎大师法驾,请教大师如何称呼?”
那老僧也合什还礼道:“不敢,贫衲悟缘,乃掌门师兄的九师弟,一向在嵩山下院默修,这次是奉命参与盛会!”
法净庄容一摆手道:“大师请升座吧。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悟缘又合什作礼,然后跟在法净身后向座上走去,行有数步,悟缘眉色一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凌大侠在黄山一役,威震天下,英风远及,正如丽日中天,因何这么快便抛却名心,投身空门”
法净轻轻一笑道:“名心本属虚空,贫僧只憾弃之太迟”
悟缘微怔道:“大师来受戒前,曾有美剑客之誉,黄山一战后,再膺天下第一剑手之号,武林中多少侠女,莫不以”
法净仍是微笑道:“红粉骷髅,黄土青沙,不过是转眼劫相!”
悟缘面现敬色道:“贫衲自小出家,从来未履尘世,然以道心悟性而论,乃觉不如大师远甚,大智大慧,贫衲谨致无上敬意!”
法净笑着道:“悟兄过奖了,轻红十丈走一阵,乃成劫火红莲身,贫僧不过比大师多一点感悟的往历,一定要讲到持心如水,贫僧就差得太多了!”
悟缘再不发问,默默地走到座上,等了一下,已是卯时正,乃闻大殿中一阵钟鼓交响!
由殿后转出一列僧侣,拥着峨嵋掌门法元大师,缓缓地登上了主座,众人迫及期待的竞技大会开始了!
法元大师相貌清癯,双目灼灼有神,以他那坚定有力的声音朗然向四周发话道:“武林六年一次论技,行之已有百余年历史,敝门有幸忝属武林一派,更幸运的是上届黄山论技,敝师弟凌无咎侥幸得胜,乃愧膺本届大会的召集人,不过这一次敝门斗胆将大会节目变更,改技为力,相信各位都已明白敝门的用意,贫僧也不想多费唇舌”
语犹未竟,南彪已在座上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用意,掌门人何必还要多作交代,痛痛快快地宣布开始算了,这次贵派的代表是谁?”
法元大师望了他一眼微笑道:“南施主快人快语,贫衲倒是不便多作饶舌,但是敝派这次忝为主人,总得对天下各路同道作个交代!”
南彪不耐烦地道:“那你就快交代吧,酒家等不及了!”
法元大师仍是微笑道:“贫衲也不愿多浪费时间,这次大会既然以较力为主,多少总得像个样子,敝门特别为此准备了一些礼物,也加了一些小规定,那就是与会出场较技的人,先要通过一项测验,也好对天下朋友们有个明白交代!”
南彪毫不在意地道:“怎么测验法?”
法元举掌轻轻一拍,殿外应声进来一个身躯高大的僧侣,身着黄色架裟,殿中的人也起了一阵骚动!
大家震惊的不是这僧人的出现,而是这僧人手中托着一口巨钟,钟身为黄铜所铸,径广数尺,高有寻丈,估计那重量总在两千斤出头,这僧入托住钟缘,一步步地走进来,手腕稳定,毫无吃力不支之态!
他把钟放在大殿中央,然后才对法元恭身行礼!
法元微笑地道:“这是敝师弟法本,也是敝门此次参加竞技的代表,贫衲所谓的测验,即是请参加竞技的诸公,也将这钟举起来走上一遍,但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众人立刻陷人一阵寂静,每个人都在心头暗自估量了一下,有几个自负有几斤膂力,准备到这儿露一下的人都凉了下来,动手过招,还有取招巧道,这力举斤钧,可是真正的气力,丝毫都取不得巧。
南彪哈哈大笑道:“一口钟还难不倒洒家!”
法元轻笑道:“贫衲知道施主神力惊人,这项规定也不是为着施主而言!”
南彪脸含微笑离座,走到那口巨钟之前,先用手指扣了几下,殿中立刻充满了嗡嗡的钟声!忽地他抽身退后一步,出拳直掏钟面!
“咚!”四殿一阵动,巨声回荡不已,那口巨钟被击得连连翻滚,倒在三四丈外的石地上!
南彪得意已极地仰天长笑良久,才对法元道:“洒家认为依样学步大是无聊,乃换了一个方式,不知这样可否算是通过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