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龙凤蜡烛火花不断跳跃,使得本来是一片殷红的布置,更加鲜红夺目,是以欢跃的场面更加活泼。
一干青年人把新房塞得水泻不通,他们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难题故意刁难一对新人。
欧阳鹏跟巢小燕又开心又羞涩又心急,恨不得他们早点离开,好喝合卺酒,共赴巫山。
幸好喜娘来替他俩解围,众人才起身告辞。
一个青年突然道:“欧阳兄,我们离开时可得新娘子相送!”
另一个按口道:“对对,新郎牵着新娘送,否则我们就坐到天亮!”
欧阳鹏伸手握住巢小燕的玉掌,巢小燕连忙把手缩回去。
刚才那个青年哈哈笑道:“欧阳兄,俗语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你可得想个法子,叫嫂子让你牵着送送我们呀!”
众人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着。
欧阳鹏大着胆子在巢小燕耳际说了一阵话,巢小燕才让他牵着手。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就在欧阳鹏及巢小燕送客出门之时,后窗突然打开,跳人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蒙面人迅速藏人床底下,欧阳鹏巢小燕这才回过身来。
喜娘捧着合卺酒入来,说了些口彩又讨了利钱才掩上房门出去。
欧阳鹏一颗心怦怦乱跳,伸手挑开巢小燕脸上的红布。
烛光下,巢小燕娇艳欲滴,低下头不敢正视欧阳鹏。
“娘子,此时无人不用害羞,待为夫敬娘子一杯!”
巢小燕“卟嗤”一声笑了出来,拿面前的酒杯跟欧阳鹏碰了一下,仰头要把酒喝下。
欧阳鹏笑道:“娘子且慢,待为夫说了话才喝未迟!”
“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话说?”巢小燕脸上升起一圈红晕,双眼落在酒杯上。
“这杯酒是为夫敬娘子,希望娘子明年便替我养个胖小子!”
巢小燕脸色更红,轻啐一声:“早知你没正经话儿,油嘴滑腔的,叫我怎能把终生托付你!”
欧阳鹏笑嘻嘻道:“此乃最正经的话儿,你难道不想早日抱孙?”他又瞟她一眼“要想抱孙,自然得早日抱子!”
巢小燕像发了烧般,侧着身子不敢看他。
“嘻嘻,其实是我爹爹想早日抱孙,唉,你也知道,我爹爹年纪实在也不少了,自然抱孙心切,你就体谅体谅他老人家吧!”
巢小燕“嗤”地笑了出来:“别拿爹爹做挡箭牌!”
欧阳鹏一把搂着她的腰:“其实我望这个日子,已快把眼珠子都望穿了!”
巢小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脸慢慢抬起。
“燕妹,你真美!”欧阳鹏不禁瞧痴了:“当日你初来我家时,詹总管说你跟我长得真像,他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是不是有点像你?”
“你也有这种感觉?”欧阳鹏道:“好像有一点儿,大概天下间俊男跟美女都有点相像吧!”
巢小燕轻轻擂他一下。“鹏哥!你脸皮真厚!”
欧阳鹏忍不住在她额上香了一下,双手一用劲把她抱了起来。“刚才柯兄说得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说了这许多话,大概已浪费了好几万两了!”
巢小燕刚褪下的红潮又再涌起,她嘴角含笑,轻轻闭上双眼。
欧阳鹏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连忙脱靴登床。
巢小燕心中又惊又喜,双眼忍不住睁开一道缝隙,目光瞥及后窗,娇羞说地道:“窗子,那还未关上。”
欧阳鹏连忙关好窗子,急不及待地跳上床,跟着绣着鸳鸯的红缎床帐便放了下来!
床板轻响,一道粗重的呼吸声混着细细的娇喘声立即响起。
巢小燕香汗淋漓,双臂环着欧阳鹏的后腰,娇喘着道:“鹏哥,你歇歇”
话音未落“笃”一声响,床底下透上一把利剑,自巢小燕后背穿人,再由欧阳鹏后背透出去!
剑尖一闪之下,跟着抽回,刹那一股鲜血立即喷出,跟着一直涌了出来。
巢小燕轻啊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欧阳鹏闷哼了一声,一切动作便突然停止了。
喜娘刚在门口,听了声音,立即满心高兴走向赵四娘报喜:
“大事已成!”
喜娘脚步声刚离开,床底下立即窜起一条黑影。
黑影揭起了帐幔看了一眼,用抛在地上的衣服抹去剑上的血珠,然后,一束围在腰上,剑尖抵在剑柄上,便成一条绝妙的腰带,一切妥当这才在后窗翻出去。
欧阳府里仍然喜气洋洋,上至欧阳长寿及赵四娘,下至丫环家仆,无不为少爷的大喜事而高兴。
内宅外院的欢笑声仍不时传来。
洞房里,龙风宝烛烧得正欢,床上突然流下一道血水,鲜红的血水在地上不断扩大,使得洞房显得更加殷红夺目。
一阵夜风自后窗吹来,烛光突然熄灭,房里漆黑如墨。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欧阳庄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