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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排解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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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冷萍仰起泪面,切齿恨声道:“小女子日夜苦练功夫,无时无刻不想手刃老贼,自信有此把握。”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件事还有何人知道?”

    冷萍含泪说:“世伯陆地神龙江老前辈,以及世伯飞蛟邓正恫皆知此事。”

    群豪一听,这件事还有九宫堡的江老堡主,陆地神龙和飞蛟邓正桐,立即掀起一片骚动和议论声。

    彩虹龙女听得一愣,觑目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江天涛,悄声向邓丽珠,问:“珠姊姊,这位张姑娘你认识?”

    邓丽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她就是我爹方才说的小华。”

    彩虹龙女听得愈加迷惑,不由悄声问:“涛哥哥不是说萍姑娘吗?”

    邓丽珠解释道:“她的别名叫冷萍。”

    冷萍两字一入彩虹龙女的两耳,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东梁山下圆韵-唱歌的名歌女不也叫冷萍吗?

    心念末毕,已见元台大师,面向江天涛,合十一礼,和声问:“这件事少堡主可知?”

    江天涛早已由椅上立起来,拱手回答道:“此事本堡尽知。”

    元台大师以为冷萍要请江天涛代为复仇,因而再度问:“请问少堡主对这件事持何态度?”

    江天涛深知冷萍平素用剑,这时却背插一对金字夺,知道她要用父亲仗以成名的双夺为父报仇,因而回答道:“张世姊并末向本堡提出要求,本堡不便干涉。”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又向飞蛟邓正桐问:“邓施主持何态度?”

    邓正桐见冷萍已经说自己有把握,江天涛也无意干涉此事,自是不便再插手,只得抱拳沉声道:“老朽无话可说,只希望老贼难逃罪恶之果。”

    元台大师依然点了点头即向场中的冷萍,朗声道:“张姑娘,大会三十三位龙首,均愿作你复仇之见证人,希望你善自把握机会,否则,你将永无复仇之日。”

    说罢,大袖一挥,继续沉声道:“现在你可以向那杀父之人挑战了。”

    冷萍依然跪在地上,流着泪道:“大师,如果那老贼末来星子山,小女子应该如何?”

    元台大师毫不迟疑地期声道:“你可向大会提出他的年龄、特征、衣着、形貌,大会三十三位龙首和门人弟子,随时可以逮捕此人送往嵩山寒寺,以便通知姑娘前去复仇。”

    说此一顿,特别正色地道:“不过届时仍要仗你自己的真本事,任何人不得涉。

    冷萍听罢,叩首道谢,起身转向满谷英豪,抱拳施礼,戚声道:“小女子为报父仇,不计生死,希望各路豪杰侠士,稍时多予正义支持,小女子纵然一死,亦感激不尽。”

    满谷群豪,人人感动,加之冷萍说得戚楚,立时得到绝大多数人的相应。

    冷萍一俟群豪喧嚣稍歇,立即翻腕取下背后的金字双夺,柳眉一竖,嗔目厉声道:“独眼梭何老茂,还不入场受死吗?”

    话声甫落,群豪一静,但是,三面群豪中竟无人一人回应。

    冷萍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慌张,她深怕何老茂没有在场,果真如此,雪报父仇恐怕将终生无望了。

    于是,一横手中双夺,再度厉声问:“独眼贼,畏缩怕死,这笔血债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但嗡嗡议论的群豪中,依然没有人回应。

    冷萍的确慌了,不由再度抱拳,面向群豪要求道:“请诸位前辈侠士注意你的前后左右,看看是否有一个身材瘦小,独眼勾鼻缺嘴唇的老年人。”

    如此一说,群豪骚动,喧声大起,纷纷转首察看左右身后,看看是否有个瘦小独眼的老头。

    但是,一阵喧哗之后,声音逐渐静下来,群豪中无一发现左右身后有个瘦小独眼的老人。

    冷萍一看这情形,不由痛心地哭了。

    剑眉紧蹙,朱唇紧闭的江天涛,心中一动,倏然由椅上立起来,面向群豪,运功朗声道:“何老茂,你负义暗刺张老英雄,已是人尽皆知之事,畏缩躲避,已不能解决问题,家父虽与张老英雄交称莫逆,但本人已向元台大师保证,今日绝不干预你与张世姊之间的事,而且,本人信誉保证,只要你今日出场,无论你胜败生死,本人永不过问此事。”

    如此一宣布,群豪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认为江天涛的宣布是明智之举,但也有人认为何老茂根本不在场,宣布也是多余。

    但是,就在群豪议论纷纷之际,东北角最前面的一排人群尽头处,已静悄悄的走出一人,正向场中走去。

    群豪一见,个个震惊,俱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黑毡帽,低低的压着两道八字白眉,鹰勾鼻,疏稀几根银须,在他毡帽的左缘下,赫然是支瞎眼睛,正是黑道贼枭独眼梭何老茂。

    群豪看得个个摇头,这真是一个老奸巨滑,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他竟悄悄地蹲在东北面的角落里,而他的身后左右,必是他的同路人和子弟,这老狐狸果真是惧怕九宫堡的江少堡主干预此事。

    只见独眼梭何老茂,独眼炯炯,紧蹙着眉头,缺嘴闭成一个下弯的弧形,一脸阴沉怨毒。

    他佝楼着上身,微圈着双臂,不疾不徐地举步向场中走去,看他那份狂傲自大,倚老卖老的神色根本没将冷萍放在眼里。

    冷萍见出来一个黑衣老人,心中也不由一愣,继尔看清是独眼梭,不由杀机倏起,凤目尽赤。

    这时,满谷群豪,俱都停止了议论,全场十分寂静,静得能听到何老茂故意拖动的毡靴声。冷萍一俟何老茂在身前一丈五尺处立妥,正待翻腕撤出双夺,蓦听少林彩棚中响起一声阿弥陀佛。

    满谷英豪,江天涛、冷萍以及何老茂,纷纷转首,一致向元台大师望去,知道老和尚还有话说。

    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他首先望着冷萍朗声问:“张姑娘,场中立的老者,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何老茂?”

    冷萍毫不迟疑地躬身回答了个是。

    元台大师又望着独眼梭继续问:“何老当家的,昔年杀张老英雄的可是你?”

    独眼梭何老茂毫无表情地点点头,坦然承认说:“不错。”

    这声回答,苍劲有力,铮然有声,便知老贼具有深厚的内力。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因为他担心冷萍不敌。

    满谷沉寂了片刻的群豪,又开始了嗡嗡私议。

    元台大师微蹙一下寿眉,继续望着何老茂问:“你可有什么隐情和冤屈要向大会陈述?”

    独眼梭何老茂冷冷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

    虽然话声说得平淡,但仍听得出他的中气十足。

    飞蛟邓正桐焦急地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倏然立起来。

    机警的金剑英一见,急忙伸手将他按住,不由低声问:“邓兄要做什么?”

    邓正恫额角已渗出一丝汗水,他焦急地回答道:“我想再问问小华那丫头,是否确有把握。”

    金剑英、马云山以及赛扁鹊,同时正色阻止道:“切不可如此做,你不但违反了诺言,而且极易丧失了张姑娘的信心。”

    邓正桐懊恼地摇摇头,只得依言坐下。

    江天涛端坐在金红大椅上,内心的焦急绝不亚于邓正桐,他双手紧紧握着椅柄,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场中,似是没有听到身后邓正恫他们对话的情形。

    这时元台大师问过独眼梭是否知道大会的规则,独眼梭何老茂均说晓得,于是,元台大师一挥袍袖,沉声低喝道:“开始。”

    话声甫落,场中冷萍早已一分双夺,同时厉声道:“老贼快还我爹的命来。”

    说话之间,泪如泉涌,双夺一招“野马分鬃”迳取何老茂的小腹和前胸。

    独眼梭何老茂阴沉地冷冷一笑,微一弯腰,两手已在左右毡靴内取出两柄精光闪射的七寸匕首来。

    紧接着,开天辟地,下压止格,铮铮雨声,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群豪一见,一片惊啊,俱都觉得冷萍复仇恐怕无望了。

    江天涛焦急地移动了一下上身,深深吁了一口气,对他方才公然宣布不干预此事,感到非常后悔。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样宣布,狡狯无比的何老茂,也不会挺身而出,那样不知冷萍要等何年何月才能报仇。

    心念间,再看场中,冷萍和何老茂已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冷萍飞舞金字夺,尽展绝学,步步进逼,恨不得立将老贼剁得粉身碎骨,看情形,神智已近疯狂。

    独眼梭何老茂稳健沉着,严谨防守,伺机还击,根据大会的规矩,他绝对不可再杀伤冷萍。

    因为,大会的正确意旨,乃是防止双方的仇恨继续加深,也避免心黑手辣的恶人趁机剪草除根。

    假设,被告是个有血性的侠义之士,即使有权杀死为父母师长亲友报仇的人,他也不忍下手,大会的这项规定,完全是针对心狠手辣的恶人而定。

    转瞬之间,冷萍和何老茂交手已逾数十招,但是,步步进逼的冷萍仍不能将何老茂伤到分毫。

    冷萍的金字夺本是专锁对方兵刃的奇形兵器,但是,她却无法锁住何老茂的两柄七寸匕首。又三十招过去了,冷萍的双夺虽然招式仍然极为诡异,但已没有方才凌厉,而阴沉狡狯的何老茂,依然稳扎稳打,丝毫不露败迹。

    江天涛看得空自焦急,邓正恫则不住地跺足叹气。

    彩虹龙女看在眼内,不由惋惜地道:“张姑娘犯了一个最大错误,那就是复仇心切,悲痛难仰,因而,不能冷静观察和伺机巧变招式,是以才减低了她的双夺威力。”

    江天涛转首接口道:“她真正的错误是不该用双夺。”

    彩虹龙女、朱彩鸾以及邓丽珠,不由齐声问:“为什么?”

    江天涛解释道:“她原本用剑,如今改换双夺,即使常常演练仍然不能尽展所学,其次,何老茂与张老英雄既然有一段密切交往,当然见过张老英雄施展的双夺,招式难免不被老贼愉学,如今再以双夺和他交手,自然难收出奇诡之效。”

    飞蛟邓正恫焦急地埋怨道:“这丫头虽然犯了错误,但是她的孝心可嘉,她要以父亲仗以成名的金字双夺,杀了独眼梭”

    话末说完,邓丽珠不由焦急地问:“这该怎么办呢?爹和涛哥哥该想个办法呀!”

    话声甫落,蓦见回头望向场中的江天涛,突然沉声道:“有转机。”

    众人闻声一看,只见场中的情势果然已变。

    冷萍的神情虽然仍极激动,但她右手的金字夺,却已改为以夺代剑,而她左手的那柄金字夺尚乘隙进攻。

    如此一变,独眼梭何者茂的神情出招,显然有些慌乱和不安。

    就在这时,蓦见冷萍一声怒叱,娇躯如雷一闪,左手夺划了一个光圈,右手以夺代剑,突然“开门见山”光芒耀眼,锋利无比的金字夺,猛向何老茂的面门刺去。

    独眼梭何老茂一心格封虚划的光圈,对这突然由光圈中闪电剌出的一夺,是似末曾料到,待要闪躲,已来不及了。

    但他终归是身经百战的黑道大盗,身上脸上,到处是剑挑,刀扫,暗器打的痕疤,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冒死抢攻险招。

    于是,大喝一声,猛然侧身欺进,手中匕首,盲目刺向冷萍的娇躯。

    群豪一见,面色大变,立即掀起一片惊啊!啊声方自出口,金光闪处,独眼梭的左耳已被齐颊削落,鲜血顿时射出来。

    嗤的一声轻响,寒光一闪,独眼梭的锋利匕首,已将冷萍左乳腋下的布衣划破,所幸没有伤及皮肤。

    江天涛等人一见,不由惊得倏然立起身来。

    满谷英豪又是一片震惊啊声。

    冷萍尚是末出阁的黄花少女,对自己的衣破自是十分着急,一声娇呼,身形本能的飞身暴退。

    老奸巨滑,交战丰富的独眼梭岂肯放过这个机会,顾不得满脸满身的鲜血,大喝一声,右手匕首,倏然上举,猛挑冷萍左手上的金字夺。

    冷萍正在疏神飞退之际,因而末曾顾及,铮的一声轻响,净起数点火花,左手的金字夺,竟被独眼梭挑飞。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三十三棚中与张维汉老英雄有交情的掌门和高手,也不禁惊得纷纷由椅上立起来。冷萍心中一惊,顿时想起这是为父复仇,莫说是露出一些亵衣,就是赤身露体又有何惧?

    心念电-,杀机立生,一声厉喝,趁势前扑,右手金字夺,一招“银蛇吐信”剑式,猛向独眼梭的前胸刺去。

    独眼梭何老茂确没想到冷萍会趁他猛力排飞金夺之际,会趁势借力反扑,这次再想躲过,恐怕是万万不能了。

    心惊之际,身形早已斜飞暴退。

    但听噗的一声闷响,金光闪处,冷萍的金字夺,已刺进独眼梭的左小腹内,金字夺全没。

    群豪一见,纷纷脱口惊呼。就在群豪惊呼的同时,何老茂撤手丢刀,双手猛将夺柄握牢一声厉嗥,飞起一腿猛踢冷萍的下阴。

    江天涛虽然看得满腹怒火,但这是生死惨厉之战,也不能怪何老茂下流,到了死前的一刹那,谁还想到那么许多。

    但是,冷萍已抱定了必死决心,岂怕独眼梭踢中下阴,是以,微微一侧娇躯,双臂运足所有功力,依然猛力前进。

    何老茂阴沉好斗,手辣心狠,虽然满面鲜血淋淋,金字夺刺中左小腹,但他仍借着冷萍推送之势,双臂奋力猛抡,飞起的右足,也恰好踢中冷萍小腹以下的阴阜。

    冷萍一声惊呼,纤细的娇躯已被踢弹拉起,惊呼声中,刺在何老茂左小腹上的金夺已被对方夺去,娇躯一个踉跄,猛向独眼梭冲去。

    江天涛看得面色一变,不由大吃一惊,他怕冷萍有失,震耳一声大喝,身形如电闪飞去,直向场中扑去。

    就在江天涛凌空飞扑的同时,何老茂入场时的东北角上,也相继传来数声大喝,一连纵出数人。

    江天涛的身形何等神速,就在冷萍前冲的身形尚未立稳,江天涛已到了场中,同时伸臂将冷萍扶住。

    身负重伤,踉跄后退的独眼梭何老茂,深恐自己不能再活,猛拔金夺,正待向冷萍猛戳,发现江天涛已将冷萍扶住了。

    他老奸巨滑,应变灵活,心中一惊,首先将金夺丢在地上,两手抚着鲜血-射的左小腹,佯装摇摇欲倒。

    冷萍神智恍惚,几近疯狂,猛的推开江天涛,厉叱一声:“老贼纳命来。”

    厉叱声中纤指疾张,飞身猛扑独眼梭。

    江天涛岂能让冷萍乱了大会规-,身形一闪,已将冷萍截住,同时,大声说:

    “姊姊冷静,这是天意,你切不可违反大会规矩。”

    冷萍一心报仇,哪管许多,发现江天涛拦在身前,连声厉叱:“闪开,闪开,快闪开!”

    厉叱声中,挥舞粉拳,急如雨点,形如打鼓般向江天涛的结实胸脯不止地咚咚捶去。

    江天涛忍着冷萍的捶打,仍然不闪不退。

    群豪看了这情形,个个感动,不少人为之鼻酸落泪,尤其与金字夺张老英雄有渊源的人。

    这时,方才发出大喝的几人,也到了场中,纷纷将独眼梭何老茂扶住,并蓄势加以保护。

    冷萍一看,万念俱灰哇的一声,伸臂将江天涛抱住,放声大哭道:“涛弟弟,我也不想活了。”

    就在这时,人影闪处邓正桐、朱彩鸾、萧湘珍,也同时到达,立时扶住冷萍江天涛正在神情尴尬,心中难过,正好三人来到,才将痛哭的冷萍,交给她们,转首一看,不由沉声低喝:“邓前辈要作什么?”

    老脸铁青,虎目冒火,正待走向何老茂的邓正恫,闻声止步,转首望着江天涛,怒声道:“我要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老狗。”

    话声甫落,正北岭巅前,蓦然传来一声中气充沛,声调肃穆的阿弥陀佛。

    紧接着,当然一声巨钟大响,声震山野,直上九霄。

    满谷三万英豪都知道,这桩杀父之仇的重大事件,就此结束了。

    有的人认为假设江天涛不入场,这桩大仇就报了,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却认为,假设江天涛不及时赶到,冷萍早已没命了。

    即使冷萍自己也知道,当时的处境是如何的危急,所以,她的神智一恢复冷静,便立即抱住涛弟弟大哭,这不仅是因为大仇末报而痛心,兼有对这位机智过人,而心爱的涛弟弟的感激。

    震耳的钟声一响,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以及保护独眼梭何老茂的几个彪形壮汉,也闪开了。

    江天涛趁机看了一眼几个壮汉,个个飞眉瞪眼,俱都一脸的凶恶,一望而知,均非善良之辈。

    再看独眼梭何老茂,微合独目,满脸鲜血,须眉俱成红色,神态凄厉怕人,小腹上已被包上圈白布,已有血渍渗出。

    这时,已由椅上立起来的元台大师,神情肃穆,望着场中,朗声道:“怨仇宜解不宜结,种喜因始能得善果,张何两方的仇嫌,就此结束,今后均不得再以此借故生事,张姑娘和何当家的快些出场去吧!”

    冷萍一听,不由掩面痛哭。

    江天涛深怕仍有别人入场要求大会主持公道,因而立即催促彩虹龙女三人扶着冷萍,迳向九宫堡的形棚走去。

    何老茂虽然年已六十余岁,但仍逞强称能,他不用来人搀扶,依然稳健地一步一步向东北角的场边走去。

    江天涛冷眼看在眼内,知道冷萍刺中左小腹的那一夺,必是没有伤及腹脏,否则,老贼的步履绝没有如此稳健。

    彩虹龙女、朱彩鸾以及邓丽珠三人,将冷萍由左侧边道扶进九宫堡的彩棚内,江天涛邓正恫则跟在身后。

    马云山、金剑英等人,纷纷起身相迎,并向冷萍宽言安慰。

    靠近九宫堡这面的各棚高手,俱都以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位丽质绝色,楚楚可怜,舍命为父亲报仇的冷萍。

    三钗帮的棚位最近,棚中五位堂主和香主,更是要看个清楚。

    尤其银钗皇甫香,发现冷萍竟是和她一同飞马追赶江天涛,中途又合力大战蛮花香妃的那个名歌女,她的心,简直凉透了。

    原先他们似乎并不认识,不知怎的,这时竟套上了世谊关系,而且呼姊称弟,关怀倍至,这的确令皇甫香又妒又气。

    想到方才冷萍在场中,当着满谷天下英雄,竟紧紧抱住江天涛,痛哭而且大呼弟弟,这还用说,又是九宫堡的一位少夫人。

    皇甫香想到此处,真是芳心如割,觉得人人夙愿得偿,唯有她银钗皇甫香,被他冷落一旁。

    伤心之余,她又想到父亲玉扇秀士皇甫阳,在他心目中,只有江天涛才配作他的乘龙快婿,他哪里知道,江天涛对她理都不理。

    总而言之,还是在东梁山给他的印象大坏了。

    一想到东梁山,她的心灵一动,杏目倏然一亮,她突然想起一个耍刁撒娇,向江天涛纠缠的极好借口。

    心念已定,不由兴奋地哑然笑了,轻轻哼了一声,心说:哼,我实在大傻了,这一招看他江天涛往哪里跑。

    就在她得意之际,蓦闻身后大椅上的金钗富乔丽,幽怨地低声问:“香-,你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皇甫香急忙地凝定心神,娇靥顿时通红,赶紧摇头分辨道:“没有什么,姊姊!”

    富乔丽眉黛微微一蹙,迷惑地道:“方才你还不时落泪,这时却突然笑了,怎能说没有什么?”

    皇甫香见问,顿时无话可答,不由急得红飞耳后。

    恰在这时,当然一声巨钟大响。

    紧接着,满岭满谷的三万英豪,立即暴起一阵震山撼峰,直上苍穹的惊人欢呼,久久不歇。

    原来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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