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更感不安,心想,万一柳羡香今夜不回红旗坛怎么办?心情慌张不安的走过花厅,迳自向楼
前走去!
登阶入门,立即沿梯向楼上走去,尚未登上梯口,已见柳羡香神情焦急的立在楼口,并
焦急的埋怨说:“这般时候你还出去,快上来,小妹有要紧的事告诉你!”
黄剑云一听,不由暗吃一惊,对柳羡香和他同房的事,早已忘诸脑后,于是急忙登梯,
同时关切的急声问:“香妹,什么事这等紧急!”说话之间,已登上楼口。
柳羡香像妻子迎接丈夫似的,急忙拉住黄剑云的手,急声说:“到这边来,小妹告诉你。”
说罢,拉着黄剑云,迳至一个元宝形的锦墩上坐下,继续焦急的说:“他们走了。”
黄剑云听得摸不着头脑,因而一愣,不由迷惑的问:“谁走了?”
柳羡香不由生气的解释说:“自然是我的两位师父呀!”
黄剑云一听,心中大喜望外,他确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但他仍强抑满心的兴奋,迷惑
的问:“他们去了哪里?”
柳羡香立即没好气的说:“这还用问?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黄剑云这时不能再装糊涂了,佯装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低声问:“你是说,他们去了
家师的仙修洞府?”
柳羡香焦急的点点头说:“是呀,没想到他们会走得这么快!”
黄剑云佯装忿忿的咬着朱唇,久久才恨声自语似的说:“他们如此不讲信义,居然不要
我领着他们前去!”
柳羡香轻声一叹,说:“如果让你一同前去,你的武功岂不仍是天下第一了吗?”
黄剑云心中一动,觉得该是离开点苍山的时候了,但是,如果这时下山与“穿剑云”四
人会齐商议,势必引起柳羡香的怀疑,而柳羡香对他如此坦诚,自然是她已视两人是正式的
夫妻,师父固然重要,但是共渡一生的心爱丈夫,更不可背弃!
柳羡香见黄剑云紧锁眉头,苦苦沉思,立即在旁补充说:“还有更绝的妙计”
黄剑云听得惊“噢”一声,急忙抬头问:“还有什么妙计?”
柳羡香忿忿的说:“他们限我明天的傍晚,也下山追去!”
黄剑云佯装一惊,不由关切的问:“为什么?”
柳羡香冷哼一声,轻声说:“还不是要小妹去读那些象形文字。”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佯装惊喜的问:“这么说,‘二仙’两人都不认识象形文字了?”
柳羡香微蹙柳眉,忧郁的点点头。
黄剑云一看,立即兴奋的说:“你不去就可以了吗?”
柳羡香立即懊恼的正色说:“谷师妹带走了,如果我在他们到达后的第三天还未追去,
他们就对我谷师妹不利!”
黄剑云一听,的确吃了一惊,不由迷惑的说:“你和谷姑娘,到底是怎的拜在‘二仙’
座下!”
柳羡香黯然一叹,说:“现在不是追述往事的时候,我只能简扼的告诉你,他们都不是
小妹的授艺恩师,后面的两个小童,都有一身惊人武功,那才是他们的真正徒弟!”
黄剑云觉得“二怪”既然不在,正是瓦解“二仙会”的好时候,如果柳羡香在身边,必
然碍事,因而佯装无可奈何的说:“既然他们要杀谷姑娘,你只好尽快追去了!”
柳羡香一听,不由深情的望着黄剑云,依恋的说:“我舍不得离开你,玉哥哥,我要你
和我一块儿去!”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阵惭愧,觉得自己处处想摆脱柳羡香,而柳羡香却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而且,处处为他着想!由于心中的感愧,不自觉的将柳羡香的纤纤玉手握住,同时,目光停
留在柳羡香的娇靥上。
也许是情感的作祟,和对柳羡香技艺才华的钦佩,这时看来,柳羡香一些不像是个二十
五六岁的迟暮美人!在她的眼角上,看不出鱼纹,眸子、明亮而深邃,肌肤细腻,仅施了少
许脂粉,挺直的瑶鼻,艳红的樱唇,极富诱惑力!
柳羡香被黄剑云看得粉面通红,芳心怦怦,情不自禁的一头扑进黄剑云的怀里,有些撒
娇似的央声问:“玉哥哥,你去不去嘛?”
黄剑云定一定神,正待说什么,楼梯上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羡香一听,惊得首先坐直了娇躯,急忙起身问:“是‘莹莹’吗?”
话声甫落“莹莹”已走上楼来,同时应声说:“是的姑娘,‘人文堂’的纪姑娘前来向
堂主和姑娘贺喜!”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晓燕的妒劲十足,深怕她因妒误事,内心十分焦急。
但是,柳羡香却羞急的望着“莹莹”问:“你是否说我已经回去了?”
“莹莹”赶紧颔首说:“是的,小婢对纪姑娘说,您已回去了!”
黄剑云故意镇定的说:“我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即使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柳羡香听得芳心甜甜的,但当着“莹莹”的面,不得不羞红着娇靥,娇哼一声,深情的
睇着黄剑云,嗔声说:“还没有举行大礼就留在你这里,让别人知道了岂不羞死?”
伶俐的“莹莹”立即含笑插言说:“仙师已经法谕‘地贤堂’的蓝堂主尽快着手准备,
如果两位仙师尚因功力未曾圆满,可由‘人文堂’的晋堂主‘千面神妪’代为主持。”
黄剑云听得剑眉一蹙,断定这件事必是蓝海宝方才去晓燕处时透露的,所以晓燕这般时
候才前来道贺,极可能是前来兴师问罪。
可是,柳羡香听了“莹莹”的话,反而迷惑的问:“既然交待了晋堂主,这位纪姑娘何
必这时就来道喜?”
黄剑云赶紧解释说:“可能是为了调换一批‘地贤堂’蓝堂主私自安插心腹的事”
话声未落,一旁的“莹莹”已颔首连声说:“是的是的,纪姑娘手里还里拿着一叠文封,
听说还要用印!”
黄剑云一直无机将柳羡香遣走,这时一听用印,立却正色说:“纪姑娘用印一定会到楼
上来,香妹,我看你还是暂避一避。”
柳羡香对蓝海宝假公济私,到处安插心腹的事,原就不满,这时听说要大批调换,心中
自然觉得舒坦,加之留在楼上也确有不便,只得起身说:“那么小妹就回去了?”说此一顿,
突然又想到原来的问题,因而又关切的问:“玉哥哥,你到底去不去终南嘛?”
黄剑云一方面希望柳羡香快些离去,另一方面也曾想到“千面神妪”不能连续两天昏睡
的事,是以回答说:“我想还是同你前去为上策,不过,你先回去,明天早晨我们再商议!”
柳羡香见黄剑云答应前去,芳心大喜,伸手推开后窗,回眸深情愉快的说:“玉哥哥,
明天绝早我来看你!”说话之间,足尖一点,飘然飞出窗外!
黄剑云深怕柳羡香隐身附近不去,是以,藉着相送之意,探首窗外,连连挥手,直到柳
羡香飞快的身影,消失在正东松林内,才对身后的“莹莹”说:“头前带路!”“莹莹”恭声
应是,当即向楼口走去。
黄剑云要“莹莹”带路的原因,旨在让晓燕不敢讽言讽语。
到达厅后“莹莹”急行数步,当先进厅,并恭声说:“启禀纪姑娘,我家堂主来了!”
黄剑云急忙登阶,转过横屏一看,发现已经由椅上起身的纪晓燕,娇靥凝霜,强绽微笑,
果然心中不快。打量间,立即上前两步,目注晓燕拱手含笑说:“愚下来迟,让姑娘久等了,
抱歉抱歉!”
纪晓燕当着“莹莹”的面,果然不敢发作,只得裣衽一福,谦和的说:“家师欠安,她
老人家的事,只有由我办理,这些封套,必须盖上贵堂的大印方为有效,因为明日绝早发出,
今夜不得不来打扰堂主”
黄剑云知道晓燕完全是为了呕气而来,是以未待对方话完,立即含笑说:“既然用印,
请姑娘到楼上来。”说罢侧身,肃手让客。
晓燕最怕的就是柳羡香宿在楼上,因为柳羡香虽然是个迟暮美人,但对方的娇美,艳丽,
依然有如少女,而更具成熟的女性美,在在都会给黄剑云最大的诱惑力。尤其,柳羡香的武
功高绝,远超过她纪晓燕多多,万一今夜他们假戏真作,弄假成真,柳羡香岂不成了正室夫
人?纪晓燕早已下定决心,除她以外,任何人别想占那个位子。
显然,纪晓燕不但不知黄剑云早已有了个任玉蓉,看来也没将汤丽珠放在心上,因为她
根本不知道黄剑云和汤丽珠同去黄山“龙应谷”的事。这时见黄剑云邀她上楼用印,正合心
意,是以也谦虚的说:“堂主请先行!”
黄剑云为了避人耳目,也不客气,当先向后厅门去。
登上楼阶,见“莹莹”仍跟在身后、,因而吩咐说:“莹莹,请到厨下为我弄碗莲子羹来!”
莹莹虽然精明,但也不敢转命院中值夜的仆妇前去,只得恭声应了个是,匆匆向楼侧角
门走去。
黄剑云进入门内,立即请晓燕登楼。
晓燕见剑云如此坦诚,好像早已猜透了她的心事,觉得又惭愧又迷惑,她非常不希望黄
剑云知道她是一个善妒的女孩子。因而,故意停在梯口,大方的说:“就在楼下用印吧”
智慧超人的黄剑云,焉能看不出晓燕假意谦逊,立即谦和的说:“人事调迁,必须绝对
机密,还是楼上用印较为妥当!”
晓燕一听,不再推辞,迳自登楼而上。到达楼上,顿时宽心大放,因为楼上尚未隔间,
也未悬绒幕,一目了然,根本没有柳羡香隐身之处。
但是,机警的黄剑云,却早已暗凝功力,察看一下楼内是否隐着有人。
黄剑云确定楼内无人后,立即引晓燕走至桌前,在立柜内拿出“天圣堂”的大印,一面
沾着印泥一面压低声音,机警的说:“现在情况有变,‘二怪’于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山!”
晓燕见黄剑云如此坦诚,自然不便再谈柳羡香的事,这时一听“二怪”离山,立即催促
说:“这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呀!”
黄剑云颔首说:“我想明天下山,动手就在这一两天,希望你和李嫂照顾着‘神妪’前
辈,星夜下山,尽快返回终南山去!”
晓燕一听,又觉得太匆忙了,不自觉的问:“以什么理由下山呢?”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自然是为‘神妪’前辈治病”说此一顿,突然灵智一动,
继续机警的说:“姊姊最好同蓝海宝一同去向‘二怪’请示”
晓燕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你不是说‘二怪’已经离山了吗?”
黄剑云立即焦急的解释说:“你们去时,两个小童绝不会让你们进去,必用转达仙谕的
方法准许你们下山为‘神妪’诊治”
晓燕非常讨厌蓝海宝,因而不高兴的说:“何必要蓝海宝也去。”
黄剑云立即无可奈何说解释说:“有他在场,你们才能顺利离去,否则,他还怀疑你有
意逃避他的纠缠呢!”
晓燕一听,娇靥通红,不由含嗔瞪了剑云一眼。
黄剑云佯装未见,特别郑重叮嘱说:“记住,‘二怪’的两个小童,才是‘二怪’的亲传
徒弟,今后遇见他们两人时,要格外小心,据柳羡香说她和谷凤兰,都不是两个小童的对手!”
晓燕一听,自然心惊,但她的注意力马上被“柳羡香”三字引走,因而多少含有妒意的
问:“那么你的新婚夫人怎么办?”
黄剑云听得俊面一红,本待驳斥,但时间宝贵,加之还要晓燕传话给“追风虎”只得
自然的说:“小弟想带她先离开总坛”
话未说完,纪晓燕的娇靥大变,不自觉的脱口大声问:“你说什么?”
黄剑云见晓燕失掉了矜持,赶紧“嘘”了一声,焦急的压低声音解释说:“姊姊,柳羡
香的功力如何,你比我楚清,假设不将她诱走,我一人尚可应付,但‘穿云剑’等人却敌不
过蓝海宝等人,尤其,蓝海宝一看到我,必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时柳羡香舍我
而敌‘穿云剑’等人,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晓燕不以为然的说:“可是还有一个谷凤兰呀?”
黄剑云立即补充说:“小弟忘了告诉你了,谷凤兰已被‘二怪’带走了!”
晓燕惊异的“噢”了一声,迷惑的问:“这等机密大事,你是听谁说的?”
黄剑云毫不考虑的说:“自然是柳羡香呀!”
晓燕一听,娇靥倏沉,立即冷冷一笑问:“她这样痴情真心的对待你,你准备怎样报答
她呢?”
黄剑云被问得一愣,顿时无言答对,久久才含糊的说:“姊姊放心,小弟报答她的方法
多的很,绝不会和她结婚就是。”
晓燕冷冷一笑,继续沉声问:“为什么?嫌她老是不是?须知她仅大我三岁,而且,艺
艳双绝,任哪一方面来说,我都自觉不如!”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顿时急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黄剑云神色突然一变,不由急声说:“姊姊,有人来了!”
晓燕一听,心中也不由一惊,她虽然没听到脚步声,但她非常相信黄剑云,因而不自觉
的急声说:“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黄剑云无法分办轻重,但有事必须由晓燕转告“追风虎”因而悄声说:“姊姊见到‘追
风虎’时,务必命他在柳羡香和小弟到达之初,即在柳羡香的茶水内放进少许‘弥佛乐睡散’,
第二次再令她昏睡”
话未说完,楼下已有了脚步声。
晓燕听了剑云的话,心中多少有些舒坦,因而连连颔首说:“晓得了,这事关系重大,
我一定会告诉他。”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如果龚洪仍未交代怎么办?”办字方
自出口,精灵的“莹莹”捧着一个盖碗,已匆匆登上楼来。
“莹莹”上楼的第一眼便是看看晓燕和剑云在做什么,这时见剑云手里拿着“天圣堂”
的大印,而晓燕已将那叠封套拿起来,知道他们用完了印,因而恭声说:“启禀堂主,莲子
煮来费时,小婢令厨师冲了一碗藕粉蜜枣”
佯装沉思事情的黄剑云,虽然气“莹莹”有意匆匆赶回监视,但仍谦和的颔首笑着说:
“也好,放在桌上罢!”
“莹莹”恭声应是,放下盖碗,一旁侍立,并不走下楼去。
黄剑云心中暗暗生气,但却故作毫不在意,转首望着晓燕,说:“火漆公文何时发出去
的?”
晓燕知道剑云在计算时间,因而佯装谦恭的回答说:“堂主指示后,即派飞马传递,我
想二更附近、龚馆主便可看到了。”
黄剑云略微沉吟,立即指着晓燕手中的那叠封套,以暗示的语气说:“这些封套如果今
夜能发出去,最快明天辰时以后到,那时龚馆主即使没去,恐怕也移交完毕了!”
晓燕自然明白剑云的意思,是以,恭声说:“回去即刻照办!”说罢,微一躬身,迳自向
梯口走去。
到达梯口,晓燕请剑云止步,黄剑云道歉一声,也就未送下楼。
晓燕走后,黄剑云立即将那碗藕粉蜜枣吃完,同时连赞味美可口。黄剑云放下盖碗,立
即和衣倒身床上,倚枕假寐,闭目沉思,他已决定好了瓦解“二仙会”的周全计划,只是他
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在明天下山前,再见一次师妹罗秀玲的方法,即使能见面,也无法谈真正
要谈的话。
心念未毕,一直等候他睡去的莹莹,已为他覆上一张锦被,因而也在一阵暖意中,渐渐
睡着了。
一觉醒来,满楼阳光,黄剑云要办的事情正多,心中一惊,掀被跃下床来。
转首一看,莹莹已经不见,发现侍立在一角的侍女,已换了玫萍,因而关切的问:“玫
萍,你们姑娘呢?”
玫萍见问,微一躬身说:“我家姑娘还在坛上!”
黄剑云一听,心知不妙,不自觉的说:“她昨夜走时还说今晨绝早就来”
话未说完,玫萍已神秘的笑着说:“堂主请稍待,再等片刻我家姑娘就来了!”
黄剑云知道玫萍会错了意,误以为他一刻不见柳羡香就会心急,殊不知万一柳羡香有何
差池,非但即将成功的计划功亏一篑,就是他的安全以及晓燕和“千面神妪”等人,俱都有
生命之虞。
由于关系重大,他立即命玫萍为他略为整梳盥漱,立即匆匆走下楼来。
一些侍女仆妇,因黄剑云听说柳羡香没有来,早饭不吃便匆匆找去,俱都窃窃私议,认
为她们的姑娘终于找到了一位既体贴又关心她的夫婿。
黄剑云无暇去管那些,来至门楼下,迫不及待的望着四名警卫,问:“柳坛主可曾来过?”
四个行礼中的女警卫,同时回答说:“柳坛主还没来!”
黄剑云立即急声问:“去红旗坛怎么走法!”
其中一个女警卫,举手一指正东说:“穿过松林,即是‘日光堂’,出了日光堂的寨门,
绕过两座峰角,便看到一片翠谷,红旗坛就在翠谷的深处!”
话声甫落,黄剑云已经匆匆向东走去。
经过“人文堂”的门楼下,发现里面冷清沉寂,心中一动,立即止步,即向一个走下阶
来的蓝衣劲装大汉,故意关切的问:“贵堂晋堂主的病是否好转了?”
蓝衣壮汉立即忧形于色的恭声说“我家堂主昨夜病势转剧,燕姑娘和李嫂,已送堂主
下山寻访名医诊治去了。”
黄剑云佯装一惊,继续问:“何时下山,我怎的不晓?”
壮汉恭声回答说:“四更时分,由蓝堂主陪同,现在恐怕已到了山下了!”
黄剑云着实吃了一惊,愈感情况不妙,假设蓝海宝为了晓燕大献殷勤,很可能也前去大
理县城,那时发现龚馆主已被调换,这件秘密势必被他发现!
心念至此,觉得必须即刻下山,是以,向壮汉挥了一个手势,急步向松林前走去。
他一面焦急的匆匆前进,一面揣测柳羡香何以这般时候还没有来,这时,他才突然发觉
他对柳羡香的安危,已真正的关心起来。
穿过松林,即是两峰相连的寨门,与“星辉堂”的寨门,大致相同。
出了寨门,即是“日光堂”的大厅广场,广场内挤满了车马,无数蓝衣壮汉,将车上的
米袋卸下来,运向广场两边的高大米仓内,情形十分紊乱。
黄剑云无心多看,在你来我往,马嘶吆喝的人群中,匆匆向广场对面的大寨门走去!
正在匆匆前进,蓦见日光堂主“奇门剑”李信东的儿子“飞天豹”率颓着“腾山彪”
“闹海蛟”和另一个华服青年,正向这边走来!
黄剑云定睛一看,心头不由一震,华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三番两次想害他的大舅子,
“穿云剑”的儿子任大春。黄剑云确没想到,任大春也投效了“二怪”的“二仙会”
心念间,本待转身走另一群车马之间,但是已被“飞天彪”等人发现,再想闪躲已来不
及了,只得继续向前走去。
“飞天彪”等人一见黄剑云,俱都面色一变,慑于黄剑云“天圣堂”的生杀权势,纷纷
闪立一侧,躬身俯首,不敢仰视!
黄剑云自忖戴着天蚕丝特制的面具,不怕任大春视破,是以,继续大步前进,在经过“飞
天彪”等人面前时,并礼貌的展笑颔首。
但是,走过四人面前尚不足两丈,蓦闻身后传来任大春的惊“噫”声,接着,震惊的压
低声音说:“真奇怪,这位‘天圣堂’的田堂主,怎会佩着我爹的‘青云剑’?”
黄剑云一听,大吃一听,不自觉的停了一下步子。
又听“飞天彪”惊异的低声问:“任老弟,你没有看错?”
任大春焦急的正色说:“怎会呢?以前我离开太华山办事,总是佩着这柄剑壮声色,不
信你们把他请回来,我还可以指出剑刃上的破绽”
话未说完,狡猾的“闹海蛟”已“嘘”了一声,压低声说:“别慌,千万别打草惊蛇,
我们快去报告‘地贤堂’的蓝堂主去!”
黄剑云确没想到正在情势紧急,事事不利的时候,偏偏撞上了任大春,而自认万无一失
的变相化装,偏偏在剑上出了毛病,
当然,任大春对他父亲任仕昌的“青云剑”自然是一眼便认出来,何况他每次离开太华
山还佩在身上壮门面!
黄剑云心念间,转首一看,发现“飞天豹”和任大春等人也正鬼祟的向他望来。
“飞天豹”等人一见黄剑云向他们望来,吓得折身向内三堂的大寨门走去,同时,彼此
还互递了一个眼神。
黄剑云知道他们是去见蓝海宝,觉得这件事如果让蓝海宝知道了,这场戏马上就揭穿了,
因为蓝海宝原就对他存有疑窦。
心念电转,决心必须阻止他们前去,是以,衫袖一拂,疾射如飞,身形一闪,已到了“飞
天豹”等的身后。
就在黄剑云到达“飞天豹”等人身后的同时,狡猾的“闹海蛟”也恰巧回头后看。
“闹海蛟”一见黄剑云就立在他们的身后,不由惊得面色一变,脱口惊呼!“飞天豹”“腾山彪”以及任大春三人,闻声骤然一惊,肩头一晃,飞身散开了。
四人见黄剑云神色深沉,目光如电,朱唇紧闭下弯,眉宇隐透杀机,俱都惊得垂首躬身,
纷纷后退,表示让黄剑云先走过去。
由于“闹海蛟”的脱口惊呼,顿时引起卸米壮汉们的注意,一看“飞天豹”等人的卑恭
情形,这才发现胸前悬着一块大金牌子的黄剑云。一见那方大金牌,所有的徒众和大头目们,
俱都断定这位蓄着清秀八字小胡子的中年人,必是新任命的天圣堂主。
人人都知道天圣堂主的武功高绝,握有生杀予夺的赫赫权势,除了骡马不知厉害,依然
发出不耐的低嘶,所有在场的人俱都静得鸦鹊无声。
“飞天豹”等人看了全场的肃静情形,更显得自己等人的渺小,愈显得对方“天圣堂”
堂主的声威显赫。尤其,黄剑云傲立四人面前而不过去,更是暗捏一把冷汗。
黄剑云游目看了四人一眼,目注“飞天豹”沉声说:“李坛主”
话刚开口“飞天豹”已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黄剑云继续沉声问:“这位华服青年朋友可是你坛上的头目。”说罢,威凌的目光,又转
移到任大春的脸上。
“飞天豹”尚未答话,面色苍白的任大春已恭声回答说:“卑职任大春,忝掌黄旗坛”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冷冷一笑,故意轻蔑的说:“像白旗坛李坛主,身为‘黔道三杰’
之首,出身武林世家,俱是在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你任坛主有何惊人本领,居然职掌黄旗
坛?”
“飞天豹”三人见黄剑云当众称赞“黔道三杰”俱都有些受宠若惊“飞天豹”心中
一喜,赶紧代任大春回答说:“任坛主之父,即太华黄府‘八大金刚’之首的任老英雄,剑
法精奇,人称‘穿云剑’,任坛主乃其唯一独子,自然尽得所传,武功,剑法,实不在卑职
兄弟三人之下。”
黄剑云对自己的岳父老大人,当然不便出言侮蔑,但却望着任大春,沉声问:“方才听
任坛主对李坛主三人说,愚下的佩剑是令尊大人的‘青云剑’”
话未谎完,任大春赶紧躬身惶声说:“卑职只是看得有些相似,没敢肯定就是!”黄剑云剑眉一剔,突然提高声音说:“目不精锐,信口胡说,就该挖目割舌,但是愚下
有一件昔年旧事,也许能在你的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任大春听说就要挖目割舌,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面无人色,这时听说要在他的口中探听
消息,赶紧讨好的说:“只要卑职知道的,尽请堂主询问!”
黄剑云傲然颔首,但仍冷冷的说:“但是,在愚下问你旧事之前,仍要你辨认一下愚下
的佩剑,是否就是令尊大人的那柄‘青云剑’!”
说话之间,轻按哑簧,同时功集右臂,力透剑身,长剑尚未出鞘,已先发出一阵嗡嗡声
音!
任大春一看这等声势,心中更加震骇,因为他父亲“穿云剑”的佩剑,虽然也算得上是
一柄极锋利的宝剑,却没有这等神奇现象,心知看错了,正待出声要求不要撤剑,只见寒如
电一闪,眼前光芒刺目,根本不敢直视。
“飞天豹”和“腾山彪”以及“闹海蛟”三人,同样的有如双目对日,不敢直视。
黄剑云特别将剑身凑至任大春的面前,冷冷的问:“听说令尊大人的剑刃上有破绽,请
任坛主将破绽指给李坛主三人看!”
任大春只觉得寒气逼人,剑芒刺肤,面上的汗毛直竖,根本无法睁开双目,是以,惊得
连连躬身惶声说:“卑职该死,卑职知罪了!”
一旁的“飞天豹”经过黄剑云夸赞,自觉天圣堂主对他们“黔道三杰”的印象不坏,是
以在旁大胆的躬身解释说:“启禀堂主,方才任坛主只是指堂主的佩剑,与他父亲任老英雄
的佩剑有些相似,可能是同一型式”
话未说完,眼前刺目光华一暗“沙”的一声,黄剑云已将“青云剑”收入鞘内,同时
沉声接口说:“不错,愚下的这柄剑,确是同一型式两柄剑中的另一柄,另一柄‘青云剑’
在愚下的师兄处,均为愚下恩师所赐,而剑外都有一个绿绒剑套保护,方才听任坛主谈到‘青
云剑’三字,才特地回来查问。”
一直没有发话的“腾山彪”突然有些兴奋的插言说:“这么说任老英雄就是堂主的师兄
了?”
黄剑云面色逐渐深沉,切齿恨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愚下师兄,已被歹徒杀害,那
柄‘青云剑’也失去了下落!”
任大春一听,简直是晴天霹雳,脱口一声惊啊,顿时呆了。
“飞天豹”三人一听,也傻了,想到“穿云剑”昔年的所作所为,俱都为任大春的性命
担心,暗怨他方才多嘴。
黄剑云看了四人一眼,目注任大春沉声问:“任坛主,你何时发现令尊大人佩带‘青云
剑’?”
任大春一定惊魂,惶声说:“卑职自有记忆时起,即见家父佩着‘青云剑’!”
黄剑云冷冷一笑,继续说:“那时令尊大人作何营生?”
任大春一听,顿时不敢回答了。
“飞天豹”三人一看,更感不妙,俱都为任大春暗捏一把冷汗。
黄剑云面色突然一沉,嗔目怒声说:“风闻‘彩眉叟’黄老前辈的从仆‘八大金刚’俱
是黄老前辈以武功收眼的黑道巨枭,‘青云剑’既然落在令尊大人的手里,令尊大人已具有
暗害愚下师兄之嫌疑”
话未说完,任大春已慌的惶声说:“堂主,家父”
黄剑云时间宝贵,哪里能让任大春多加解释,立即望着“飞天豹”沉声说:“李坛主,
任大春由你监禁,但不可亏待于他,待愚下前去太华黄府会过‘穿云剑’,查明真相后,再
行发落!”
“飞天豹”一听,赶紧躬身应是。
任大春早已吓坏了,不停的连呼“堂主”
黄剑云又望着“腾山彪”沉声说:“坛主责任重大,坛上不可一日无主,就请毕大侠将
黄旗坛接下来。”
说此一顿,不容“腾山彪”开口,又面向“闹海蛟”沉声说:“紫旗坛的谷凤兰坛主,
我已命她前去贵州成立总分舵,紫旗坛的遗缺,就由阁下接管吧!”
“腾山彪”和“闹海蛟”并非真的不愿意担任“二仙会”的职务,而是他们三人来迟了
一步,只有一个白旗坛的位置,不得不让给“飞天豹”这时听说要他们两人同时接掌黄紫
两坛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是以前推辞在先,这时也不能不有所说词。
岂知,两人抱拳躬身,正待开口,黄剑云已剔眉怒声说:“如果二位不愿意接掌黄紫两
坛的位置,请于正午以前离开此地,否则,本堂主将下令逮捕你二人,以卧底奸细论处!”
“腾山彪”和“闹海蛟”哪里还敢开口,吓得俯首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柳羡香的心腹丫头“莹莹”已笑眯味的由内三堂的寨门内向这面急步跑来。
黄剑云一看“莹莹”的神色,断定柳羡香已回去了,心中一畅,继续望着“腾山彪”和
“闹海蛟”吩咐说:“愚下午后可能离山去找‘穿云剑’,但在离山之前、一定前去贵坛察看,
希望二位不要擅自离开。”
“腾山彪”和“闹海蛟”头也不敢抬,一连应了两个是。
黄剑云看也不看“飞天豹”等人,傲然阔步,迳向莹莹迎去。
“莹莹”奔至黄剑云面前,含笑施礼,娇声说:“我家姑娘等急了,快请堂主回去!”
如在昨天如此说,黄剑云一定生气,但是,这时听了非但不生气,心中反荡漾着阵阵甜
意,也许因为柳羡香没有发生意外,也许是感情在作祟。黄剑云愉快的笑一笑,即对莹莹风
趣的说:“我们走,不然你家姑娘会发脾气!”说罢,当先向内三堂的大寨门前走去。
“莹莹”急步跟在身后,甜甜的笑着说:“我家姑娘已经发脾气了,把小婢狠狠的骂了
一顿!”
黄剑云“噢”了一声,惊异的问:“为什么?莹莹!”
“莹莹”有些撒娇的委屈说:“还不是因为您去红旗坛找她。”
黄剑云笑一笑问:“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莹莹”佯装生气的嗔声说:“因为天还未亮我家姑娘就来了,她看您睡得正憩,舍不
得喊醒您,她坐了一会就走了,因为小婢忘了交待玫萍,所以”
黄剑云未待莹莹话完,立即迷惑的说:“奇怪,我出来也问过门下的女警卫呀!”
“莹莹”立即解释说:“后夜班的早去睡觉了,她们怎的知道!”
谈话之间,两人已穿出松林,走至“人文堂”的门前。
黄剑云心中一动,立即望着门下的警卫问:“可见‘地贤堂’的蓝堂主回来?”
其中一人,立即恭声回答说:“回禀堂主,还没有回来!”
黄剑云一听,略放宽心,因为他方才对“飞天豹”等人的处置,只能应付一时“飞天
豹”必会将这件事报告给他担任“日月堂”堂主的父亲李信东,老奸巨滑的李信东,必然会
派人请蓝海宝前去盘问任大春,是以黄剑云必须在蓝海宝回来之前离去。
进入“天圣堂”的大门,发现光颜照人,已换了一身鲜红劲衣短剑氅,背插宝剑的柳羡
香,早已蹙眉含笑,焦急的等候在厅阶上了。
柳羡香一见黄剑云,立即亲切的迎下阶来,同时,埋怨而又关切的说:“清早起来,早
饭没吃,便冤枉跑了一趟红旗坛!”
黄剑云已被柳羡香的真挚热情所感动,是以,不自觉的伸手挽起她的纤纤柔荑,并肩向
厅上走去,同时,笑着说:“不但不冤枉,还意外得了一桩好消息!”
柳羡香见黄剑云对她如此热情亲密,真是喜得心花怒放,但当着这多仆妇侍女,多少有
些不好意思,因而羞红着娇靥,佯装关切的问:“得了一桩什么好消息?”
黄剑云举手指了指厅后,笑着说:“我们楼上谈!”两人登上楼阶,莹莹和玫萍等人,纷
纷跟在身后。
柳羡香有机密事情与黄剑云商议,而且,有侍女在旁和黄剑云亲热也有些不便,是以望
着莹莹等人,吩咐说:“你们不必上来,有事再喊你们!”
莹莹等人一听,纷纷停身止步,同时恭声应了个是,四人并神秘的一笑,相互递了个眼
神。
柳羡香偎依着黄剑云,两人轻决的沿梯登楼。
黄剑云上楼一看,正中央的方桌上早已摆好了早点,由于两份俱都未动,显然柳羡香在
等他回来一块吃。
正待说什么,偎依在身侧的柳羡香,已旧话重题,笑着说:“你不说什么消息我也知道!”
黄剑云故意惊异的“噢”了一声,一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面望着走向桌对面的柳羡
香,不解的问:“你说说看?”
柳羡香得意的说:“人文堂晋堂主病势严重,昨夜下山求医去了!”
黄剑云佯装漠不关心的摇头笑着说:“这不是我得到的好消息!”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
说:“奇怪呀,晋堂主到底得了什么病,如此严重?方才我经过‘人文堂’门前时才听说。”
柳羡香本待问黄剑云的好消息是什么,这时见问,只得回答说:“方才听两个小童说,
是什么郁火攻心,几似练武人的走火入魔!”
黄剑云知道说的“两个小童”是指“二怪”的两个小徒弟,因而急声问:“你又去后面
啦?”
柳羡香立即正色说:“当然要去喽,不疏通说服这两个小东西,你怎能离开‘天圣堂’?”
黄剑云一听,不由关切的问:“可以行的通吗?”
柳羡香得意的说:“我说经过我进一步的向你探问,知道令师的仙修洞府另有安全进口。
在巨瀑后的洞口虽然也是进口,但不知要诀的人,虽然武功齐天,也不能进入!”
黄剑云一听,佯装得意的笑着说:“还有呢?”
柳羡香含笑继续说:“还有即使进入,也是一生九死,非让你和我火速赶去不可!”
黄剑云笑着问:“两个小童怎么说?”
柳羡香得意的说:“我说的话他们自然相信,而且,我要他们假传法谕给蓝海宝和‘千
面神妪’,要他们两人分掌‘二仙会’,这时我才听两个小童说‘千面神妪’病重,昨晚已经
下山了!”
黄剑云故意忧急的说:“方才‘人文堂’的门卫说,蓝堂主也下山了!”
柳羡香一听,正色说:“吓破他的狗胆,他最多送至山口,藉机向燕姑娘献献殷勤,没
有‘二仙’的法谕,离开山口一步,勿论何人,杀无赦!”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暗自焦急,知道蓝海宝最多一个时辰就可回来了,那时听了“飞
天豹”等人的密报,势必前来盘诘真相。
“二怪”已经离山,他自然不会把蓝海宝和“奇门剑”李信东等人放在心上,怕的是一
经揭破真相,柳羡香受不了这等重的打击。那时她一旦发现被骗,希望幻灭,幸福无踪,几
近疯狂的愤怒下,岂不拼命和他黄剑云拼杀?但是,已经生了情感的黄剑云,无论如何也狠
不下心肠伤了她,在那等群雄环伺之下,势必弄得无法招架。
如果匆匆离去,会合“穿云剑”等人再来,他同样的要应付柳羡香和“二怪”的两个小
徒弟,而“穿云剑”四人,只能比“奇门剑”三人略胜一筹,但绝不是蓝海宝的对手。假设
他摆脱柳羡香去战蓝海宝或“二怪”的两个小徒弟,而“追风虎”四人,不出片刻便会被柳
羡香一一制服!
心念至此,顿觉成败与否,只在倾刻之间,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柳羡香见黄剑云突然沉默不语,不由风趣的笑着问:“怎么啦玉哥哥?吓呆啦?”
黄剑云急忙一定心神,趁机笑着说:“我还是不要去终南山吧!”
柳羡香听得一愣,不由焦急的问:“为什么,玉哥哥?”
黄剑云佯装苦笑一笑说:“离开山口一步便杀无赦,我一下子跑到终南山,你说我该赦
不该赦!”
柳羡香一听“噗哧”笑了,起身走至黄剑云的椅侧,玉手按在黄剑云的肩头上,俯首
娇笑着说:“我的玉哥哥,你还是奉‘二仙’的命令,随我前去的呀!”
黄剑云故意愁眉苦脸的说:“可是这是你假传的‘圣旨’呀!”
柳羡香一听,含笑附在黄剑云的耳畔,悄声说:“小妹还有一条锦囊妙计没有告诉你呢!”
黄剑云故意惊异的“噢”了一声,转首望着柳羡香,朱唇险些吻在她的香腮上,急切的
问:“什么锦囊妙计?”
柳羡香的娇靥早已红达耳后,本能的直身走回自己的椅前,故意卖关子似的说:“这条
妙计要到山下才能说。”
黄剑云这时恨不得马上离开点苍山,但他仍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相,耸耸肩说:“好吧,
你快吃吧,饭后我们就启程!”
柳羡香一听,大喜望外,不由兴奋的说:“真的呀,我去叫他们备马!”
黄剑云深怕在山道上碰见蓝海宝,因而阻止说:“不用备马了,山下宾馆里有的是快马。”
柳羡香立即补充说:“可是我们还需向‘日光堂’取银两呀!”
黄剑云依然挥手说:“不必浪费时间了,我们可在宾馆里先拿!”说话之间,黄剑云已将
自己的一份早点吃完了。
柳羡香由于心情兴奋,无法坐下继续进食,因而兴奋的问:“你是说我们施展轻功下山?”
黄剑云故作得意的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功力和我不分上下,现在我还要看看你的轻身
功夫,须知夫妇间的功力愈接近愈幸福!”
柳羡香也自恃轻功惊人,但仍谦逊说:“论年龄,论资质,小妹的轻功都无法与你相
比”说此一顿,突然又含情风趣的问:“假设小妹跑不过你,或者跑不动了,那,你是
不是将我丢在半路里?”
黄剑云虽然知道这是一句戏言,但也有柳羡香真正的意思,是以急忙正色说:“怎会呢?
你果真跑不动了,我就”说着,双臂一圈,作了一个“抱起”的姿势。
柳羡香娇靥一红,芳心窃喜,一阵幸福甜意,令她身不由己的扑至黄剑云的身前,举起
粉拳作着要打之势,同时忍笑嗔声说:“你坏,我们走啦!”
两手抱头,佯装吃惊骇怕的黄剑云,哈哈一笑,挽起柳羡香刚刚落下的粉臂,含意颇深
的笑着说:“你不看看房中有什么你喜爱的珍贵古玩,带在身上?”
柳羡香毫不思索的说:“最多两个月就回来了,带古玩作什么!”说罢,两人并肩挽手,
匆匆向楼下走去。
黄剑云并非寡情无义之辈,而是事态严重,尔系着武林祸福,以及千千万万人民的生命,
他不得不抓住柳羡香的弱点,竭力讨她的欢心,使这次独力挽救狂澜的壮举成功,绝对无意
玩弄感情,何况这两天中,柳羡香还给了他极大的帮助,也可说曾经救过他的生命。
他觉得,只要大功告成,今后要报答柳羡香恩情及解说的机会正多,何必在“一念之差,
功败垂成”的紧要关头下,作痛悔不及的傻事呢!
两人匆匆走至楼下,院中的莹莹等人,纷纷躬身相送,看情形,柳羡香对她的两个贴身
丫头,似乎已有了暗示。
黄剑云这时的心情尤为焦急,他恨不得一步踏出点苍山区,他深怕出门就碰上蓝海宝等
人。
出了“天圣堂”的大门,红日当空,气氛依然是那么宁静,那边广场工地上,数百名工
人仍忙个不停。
黄剑云转首看看“地贤堂”的大门,觉得如此近的距离,就没有时间去看看师妹罗秀玲,
交待一些应该小心的事项,心里非常焦急。
柳羡香也是一个心思细密,冰雪聪明的人,这时见黄剑云剑眉微蹙,隐透忧郁,不自觉
的低声问:“玉哥哥,你好像有满腹心事嘛?”
黄剑云悚然一惊,强自一笑说:“我是在作最后的目光巡礼!”
柳羡香立即迷惑而惊异的问:“为什么?”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我怕此番一去,再没有机会回到此地了!”
柳羡香听得失声一笑说:“傻话,小妹还真不知你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呢,你放心,小
妹保证少不了你的‘天圣堂’宝座!”
黄剑云故意振作了一下精神,愉快的应了一声“好”随着柳羡香迳向正东的松林前走
去!
柳羡香一看,不由迷惑的问:“我们为什么不走山路?”
黄剑云笑一笑,作了一个飞越的手势,笑着说:“这样不是可以少走许多路!”
柳羡香一看,也笑着说:“你当真要和小妹分个高低?我先告诉你,在来点苍之初,我
和两位师父踏遍了整个山区,路迳你可没有我熟哟!”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含笑肃手,风趣的说:“那就请你头前带路!”
柳羡香也不谦逊,明媚的一笑,当先走进松林。
一进松林,立即展开轻功,直奔当前的高峰。
黄剑云一看,正合心意,立即不疾不徐的跟在柳羡香身后。
到达峰前,竟是一道与昨夜相反,徐徐左转的上升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