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是如此快就过去,接着又过了两月,此刻已临深秋,原野上一片枯叶落黄,只有少数几许常青松柏,仍巍然挺立漠海中也北风凛凛,绿草矮树仅枯化了,一切动物都避火山谷、盆地,而消失了踪迹可是突然一人小黑点在沙丘中出现,渐渐奔近来,这是什么?那知竟是个蒙人,看他接描、污秽的模样还有长长头发凌乱地披在额际,真像是刚从牢笼逃脱出来的,而且眼睛不断向周遭投射,完全是受惊过度的样子。
“近了!近了!”他哺哺念道,鼻孔掀动着,像是在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单薄的衣衫,禁不住北风吹灌的寒冷,立刻他加紧脚步向前跑着,但他是太疲倦,太乏力了,以至身形歪歪斜斜,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渐渐他跑上高坡,远远银色的“拜达里克河”呈现在他眼前,他兴奋得大叫起来:
“阿闰啊!我终于回来了!”喜极的眼泪涌出他眼眶,足下却飞快地向前奔着但他太乏力了,轻轻的滞带也足以令他跌倒,但他是如此兴奋勇敢。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可是像有一股坚强意志支持着他,使他忘记一切向前跑着汗水从他头上流下,眼泪也从眼眶中流下,他嘴唇一直在颤动着,像是祈祷,又像是自然地发抖。
无数的蒙古包是愈来愈近,但对他像是永远达不到似的着魔般地一边跑放声大叫:
“我回来了!罗拉回来了!”
嘶哑的声音围过来,有些认识他的看到他衣不蔽体的模样,都不觉大为惊诧,同声问道:“罗拉,我们‘兰托罗盖族最伟大的商人’,怎么变成这样子?”
罗拉像是高兴极了,抱着亲友又笑又哭,想是他受了多大磨难,才会变得这样原来罗拉是此放中最富有的商人,经常来往蒙古与中原,常常带着蒙疆特珍产品至中原,然后贩卖后再换成日用品带回罗拉被家人接回了屋,换洗了衣服,他向族人讲述了一段他此次入中原的亲自遭遇,这遭遇太可怕了,使每个族人都不敢相信。但内中有某个人的事传到噶丽丝公主的耳朵里时,立刻引起她注意正当罗拉在为着一直不断来访的族人讲述他遭遇时,突然阿木达的勇士踱进来,传令道:“罗拉,大汗叫你!”
罗拉大吃一惊,道:“大汗传我?什么事?”
勇士摇着头,道:“我也不知!”
立刻罗拉穿戴整齐,随着勇士来到阿木达的棚幕“王宫”
阿木达端坐在幕里中央王椅上,静静看完罗拉进来行礼跪下,才说道:“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罗拉惶恐地站起来,他想不到大汗召他会有什么事?并且美丽的公主噶丽丝带着浓浓的面纱,端坐在阿木达旁边“罗拉!”阿木达问道:“这次你旅商中原,回来时是否遭什么叫‘蜈蚣帮’的虏去?如属实情请将事情本末告我。”
阿木达说得甚是客气罗拉有些受宠若惊,恭声答道:“小的这次经商中原,确曾遭‘蜈蚣帮’虏去,一直被虏在狼山‘碧浮宫’冲直到有一天.:,,阿木达突然间问道:
“可是一个叫‘黑衣人’的救了你?”
罗拉点点头,说道:“可说是如此,只是并不是因为要救我才深入阴山碧浮宫的!”
噶丽丝显然有些着急,向父亲使了个眼色,立刻催促道:“罗拉,你快将你所知道关于“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罗拉虽有些奇怪噶丽丝为何会要打听“黑衣人”的事,但大汗公主的事情怎敢过问,于是他将这次经商的遭遇,及被虏、被囚,直至被救的过程讲出来
五个月前,罗拉在一家古玩店中,嗜古品成解的他自然地一件件去欣赏,突然他在店中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块长方匣子这长方匣已是陈旧,表面缕刻的花卉,俱生锈剥落,但罗拉这老经验,看得出它必定是件不寻常的东西。
立刻他走过去,捧起匣子,但见扑满尘埃的盖子上,尚有一些凹凸字迹,隐隐是“温露”“冷芝”四字罗拉对所有名珍异品早记得滚瓜烂熟,一看之下不禁内心激动不已这时那老实无眼的店主,罗拉如此说,见生意上门立刻迎了过来“这是上古奇珍呢!”店主一副趋附人心的笑容,道:“客官要吗?”
罗拉轻轻欣开匣盖,里面只有一个黯淡无光的珠子,但罗拉着得出,黯淡的下面正隐藏着无比光华。
罗拉故意装出对珠子甚是鄙视的模样道:“这盒子连珠共值多少?”
想是店主根本不清楚这珠子的来历,更何况这珠在他店中不知存放多久了?现在有人要买他当然很高兴,店主想了下道:“连盒带珠总共十两纹银!”
罗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价值连城的“温露明珠”
他只开价十两。
“十两!”罗拉惊呼道。
店主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罗拉嫌他出价太贵,马上改口道:“这样吧!算你七两。”
罗拉长呼口气,就算内中“温露明珠”是假的,这装珠的盒子也值个七八百两。他只好摇头道:“算了!算了!我给你十两买下吧!”
于是他两人就这样成交且说罗拉无意间获得这旷世奇珍,生怕店主或其他人知道,立刻连日赶路,打算速速返乡这一天他已兼程赶至“五原”连日的骑马猛赶不禁使他觉得腰酸力乏,不禁想休息一日再走。
他投宿进一间客店,晚上一个人坐在灯前灿烂的盒子摆在他面前,凹凸不平的盒面反射出朵朵光辉,此时他正用一种特制油脂们拭“温露明珠”
这珠子经他连日不断的磨擦,已渐渐回得本来面目,但罗拉知道一定要有像水蒸气般的雾烟从珠子中出来,才能算是“温露明珠”“唉!可惜‘冷芝’不知落在何处?否则两珠合并才真是天下第一奇珍呢!”
原来此“温露”“冷芝”两珠乃属昔时蒙族第一雄成吉思汗藏珍。据说此两珠产自都兰哈拉山的一名“温迥谷”中“温迥谷”白日奇热,晚上奇寒。
“温露,‘玲芝’在天地精化中孕育而出,受这一热一寒之气培化,终于变成极端两性的珠子。
“温露”性热,珠面不时放出热气,常人佩带能润肤而不畏寒冷,练武人如长期佩带更会增创功力的增长。
“冷芝”性寒,珠面却不时放出冷气,此乃疗伤治毒之最佳宝物,因此之故,不知多少人想得此两颗价值连城之宝珠?自从成吉思汗死后,这两粒明珠也随他进人墓中,谁知竟会在古物店中出现,并且落入罗拉手中?罗拉起劲地拭擦着,渐渐已有些雾气涌出珠面,虽然他已经手软腰酸,但仍掩不住他眼中兴奋的光芒。
“这是真的‘温露明珠’!罗拉心中狂喊着,面上不禁笑出声来。
谁知他这一切都落入一人“神眼雕唐飞”眼中。
第二天罗拉清晨一早出发,慢慢已驰出镇外,他感觉得到四周原野空旷的气息,这对他太熟悉了。
罗拉一面歌唱一边欣赏周遭景物渐渐行至一四际无人的谷道,罗拉身怀有宝物,自然有些紧张,谁知就在此时山上奔上四匹马,当头一骑上面坐着个横眉粗野的大汉,正是五原有名之:人屠诸方英。
旁边的即是那“神眼雕唐飞“’了,后面跟着两个蜈蚣帮众。
罗拉一见这四人似是来意不善,心中已在直冒冷汗,正想转头逃跑,哪知对方马行迅速,晃眼间即将他团团围住罗拉强壮起胆子,向围着他的四人喝道:“你们是谁?拦着我干什么?”
人屠诸方英傲然狂笑,指着他衣襟间绣着的黑色小蜈蚣,嘲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罗拉一看脸都吓白了,虽然他是蒙人,但因他常来中原及关外,所以也知道关外新近崛起了一个叫“蜈蚣帮”的帮会。
神眼雕也在旁边冷笑道罗拉有些急了,他想不到自己晚上的所为会被别人窥见,正如后来褚方英想不到,他与唐飞间的谈话会被忆君听去般。
“我你们要干什么?”罗拉颤抖地问道,因为“蜈蚣帮”
凶狠与残忍,在关外是出了名的。
人屠格方英冷冷一笑,望着脸色苍白:如待宰羔羊般的罗拉,说道;“咱们不要什么,咱们只要你那‘温露明珠’。”说是狰狞的笑容,像要择人而嘎地瞪着罗拉。
罗拉怕极了,但他不愿将已到手宝物如此轻易就转让给别人,还想要瞄骗一番。
“我....我那来什么‘温露明珠’?你们速速放我走!”
神眼雕唐飞哈哈大笑起来:“昨晚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我亲眼看见还会有错?叫你乖乖将‘温露明珠’拿出来,否则送你到狼山碧浮宫总舵眼劳役,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罗拉不禁打了个膘,他曾听说过“蜈蚣帮”经常捕入碧浮宫服劳役,只要一被他们抓去非得使你力尽精干不可。
罗拉含有“兰托罗盖”的血统,暗藏在血液中的勇气葛地激发出来,突然他拨出腰间短刀向人屠诸方英掷去,一抽马臀就要逃人屠褚方英怎会让罗拉打着,一挥手间短刀即被拿住.此时罗拉已奔出三丈。格方英哈哈一笑道:“看你往那里跑!”接着手一扬,一溜着光紧追罗拉身后而去。
亡命狂奔的罗拉,只觉肩胛骨上一阵疼痛“噗!”地一声翻身落马,接着腰间一麻即人事不知。
当罗拉再次醒来转身,只觉此身已在马上,颠跛地向狼山爬行。他却不知在昏迷当中,人屠诸方英的紫云山山庄,已被忆君闹得天翻地覆同行的有数十余人,其中除了罗拉自己以外还有三个也是被拘去服劳役的鬼手抓魂潘正江也在内中,与人屠诸方英,神眼雕唐飞般,垂头丧气,再也摆不出老前辈架子。
“‘碧浮宫’如此大!”对罗拉的每一个印象它是如此。远远朦憧的巨影,一道道暗卡,防守得异常严密。
罗拉不禁想道:“不知这一进去,今生能不能活着出来?”
心中不觉甚是悲切。再看另外的三个俘虏,不是也如此?”
从高高的宫门进去,连转了数转,罗拉早已辨不清方向。自此以后他即被牢牢看在碧浮宫内,终日无休止的操劳着他心中一直在希望,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救他出去,他愿付出一切来报答他,而终于他如愿以偿。
这一日,已是三个月以后,突然罗拉,还有许多被抓来服役的人都觉得情形不对平日他们俱是分配到外面操作,像挖土洗刷等,因为“蜈蚣帮”并不怕他们逃跑,谁知现在竟将他们统统关进内屋,一个也不许外出人群中已流言开来,说有一个叫什么“黑衣人”
要来闯山了,增浮宫”空前地紧张起来。
罗拉不禁浮起希望此时忆君却真的到了阴山足下喝丽丝与阿木达听至此处,不禁俱全神灌注听罗拉说下去时已过三更,忆君与鹿加正从山下飞腾上来,鹿加在一月中受忆君不断灌注内力,轻功已自不弱,再受到忆君从旁挟带,两条身条直如箭失般朝“碧浮宫”
飞驰而来。
一道道暗卡俱不敢拦阻忆君,他带着鹿加像人无人之境般,一直飞临“碧浮宫”的正中四周是如此沉默,俗大一个宫殿连盏灯也没有,忆君隐隐感到,竟是危机暗伏。
“蜈蚣帮的孙子,滚出来!”忆君激奋的叫着,鹿加也跟着吼道:“有种的出来!”
蓦然一阵哈哈大笑,四周燃起数以百计的火把,立刻场面变得如同白昼。
忆君晃眼一匝,只见自己周围高高矮矮地站着四五十人,手上俱拿兵器,严阵以待。
正中四人,忆君认识一个,正是自己手下败将“鬼手抓魂潘正江”虽然处在这敌众我寡的情况,忆君与鹿加仍是丝毫不惧。
忆君看完所有人后,才喝道:一那位是‘黄衣老怪’?”
内中根本没有穿黄衣的,一个高而瘦消的老头,站在四人当中,桀桀笑道:“黑衣大侠难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原来此时忆君仍罩那天地黑宝衫。”
“哈哈!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贼子,也配看我真面目,快叫‘黄衣老怪’出来!”敢情他已知道四五十人中,并没有“黄衣魔僧”
仍是那高瘦老头,狞笑道:“尊驾有什么惊人绝艺,得要咱帮主出面,由我老头子教训教洲你已足够了!”
忆君这时不禁要仔细仔细打量这老家伙、只见他像貌生得甚是清奇,目深滔长,耳贴发,只见目光中太过冷峻骄傲。
身穿一袭青衣长衫,腰悬一柄松纹古剑“啊!原来是三凶老大!真是幸会。”忆君故意将三凶念得重重的,因为他知道武夷山三凶是最怕别人称他们为三凶。
这老头果是“武夷山三凶”的老大“青衣怪客温甲邦”忆君心想:“既然武夷三凶老大,老么都在,那另两位中一个一定是老二,‘断魂掌’辛豫了”
且不说忆君正在细细打量,青衣怪客又哈哈笑道:“黑衣大侠光临敝帮意欲何为?咱们蜈蚣帮四堂主在此恭候了!”
忆君“晤!”一声,心中陡地明白:“原来那白发长长的是‘人堂堂主白髯臾文利’,那另一位身材矮矮,面胖肩宽必是‘断魂掌辛豫’了”
忆君将此四人俱认清楚“蜈蚣帮”由帮以下,还有有数的几位长老外面可说没有人知晓,就这帮中较低下的帮众也不知道,据说其武功惧达超凡人圣的地步,平日难得涉足江湖。
长老以下轮到四位堂主,也是一般武林中以为是“蜈蚣帮”
中首要人,这四位堂主是“天堂”堂主青衣怪客温甲邦“人堂”
堂主白髯叟史文利“地堂”堂主断魂掌辛豫,还有就是“刑堂”
堂主鬼手抓魂潘正江。
忆君朗朗一笑,对青衣怪客喝道:“什么事还需说吗?格方英难道没有告诉你?”
白髯叟性甚急躁,突然暴喝道:“温大哥,少与他说废话,先毙了再说。”
忆君听得心火冒起,冷冷一笑,道:“凭你几根白胡子,吓得了别人可吓不了我!看谁先毙了谁?”
白髯臾在帮中地位之高,仅次于青衣怪客,当着这许多帮众,他如何肯受这侮辱,立刻他一提衣袖就要上前。青衣怪客温甲邦忙将他拦住道:“阁下到底为何三番两次与敝帮作难,在下确是不知?但请阁下说出原因来,咱们也好商量商量!”
忆君惨厉地一笑,眼中射出愤恨的怒火,正要开口说出诸方英在那天晚上所说的话,但他随即警觉到,如果此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虽自己并不怕,但“关外五雄”可就危险了,因此他立刻转口道:“我“黑衣人’据查,贵帮曾暗自秘密虎获多人,现令即刻将所有人释放,否则”
白髯史与断魂掌辛豫同声喝道:“否则该怎样?”
忆君怒喝:“否则凭在下双掌一刻也得将碧浮宫抄了!”
青衣怪客不愧为四人之首,知道来敌太强,故意讥道:“既然黑衣大侠是来要入的何不说出要者何名?大家也好商量!”
忆君如何不知青衣怪客的心意;只要自己一说出要者的姓名,虽然他们不会猜到黑衣人是谁?也会料到必是“关外五雄”一方的人一忆君语声刚顿,重又响起:“哈哈!我可不管是谁!所有人统统给我放了!”
想是鬼手抓魂秦岭铁爪俱描述过忆君武功,因此青衣怪客对他非常顾忌,在可能情形下他绝不愿与忆君为敌这也是他心思镇密的地方。
但忆君这句话太令他下不了台,所有帮众连另三堂主在内,俱被激怒得呐喊起来。青衣怪客见事情闹至此地步,只好朗声应道:“阁下既然如此绝人,在下只好与阁下在手底下见高低,如阁下能胜过鄙人,咱们无话可说,随阁下要怎样便怎样!反之如果阁下败了,可也得听从咱们的话!”
忆君哈哈大笑,道:“这倒是使得,不过有一点你可忘记了。”
青衣怪客奇道:“忘记什么?”
他傲然一笑,指指四周环列的蜈蚣帮众,道:“既由你一出手,他们留着干么?”
青衣怪客脸色微变,有些不耻忆君的胆怯,汕嘲道:“原来黑衣大侠怕咱们以多攻少?”
忆君心想:“我还怕你以多攻少?”嘴中却说道:“我是说你们这许多人白白站在旁边看戏干什么?还是你们一齐上,我们也一齐上吧!”
.这句话将蜈蚣帮损透了,想蜈蚣帮方面有四五十人,而忆君一方仅只两人,简直是不成比例鹿加在旁看自己有得打了,高兴得裂开大嘴喜笑,手中巨斧一晃一晃地,双目搜索着意想中的对手。
断魂掌辛豫气得脸色发白,吼道:“那里来的野小子,这样目中无人?看我叫你尝尝老夫手段!”说着一扬手扑上来鹿加在旁怒哼一声,一枪巨斧迎了上去,两个立刻打成一团鹿加的巨斧气势雄浑地吹着,以力气见长的他,每一斧劈出都有开天裂地之威。
断魂掌是以掌上功夫见长,平日与人动手从不用兵器,只见他双掌翻飞,连绵不断的阴手。
狠狠向鹿加和身攻去。
鹿加虽在以前未正式练过武,但因他从小即扎好练武根基,在这一月内受忆套教导,并随时灌输他内力,且他人又挥金珍玉,虽是这短短一月,却胜别人苦练三年有余只见他巨斧抡出“伏魔三十六式”中的最凌厉招式,而铁练却发出“灵蛇鞭法’冲的最泥特招式——
断魂掌辛豫的怒叱声,与鹿加的巨吼声,使空间变得喧闹而紧张异常,忆君初尚不放心鹿加会不是这些老江湖的对手,谁知鹿加”不但将忆君一月来教给他尽情发挥,并且有攻有守丝毫不露败象忆君安心地一转脸,看见青衣怪客已将手中松纹古剑拔出,鬼手抓魂与白髯臾也严然戒避着,立刻他手一挽“呛啷!”
手中已多了把青光闪闪的‘’青霞”剑。
“着他们打多没意思,来!来!咱们也较量较量吧!”忆君说着一提青霞朝对面三人扑去。这是他第一次以宝剑应教,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忆君一出手就是凌厉无匹之“毒龙吐焰”剑化三双分别朝青衣怪客、白髯叟、鬼手抓魂点去这可使青衣怪客大为惊异,想除了“黄衣魔憎”及那数位避世不出的长老外,谁敢同时攻他们三人?”
忆君可不管这些,招出一半墓地变式为“龙飞九天”配合着他迅捷无俦的身形,朝三人拦腰斩去雄厚的内力从忆君剑尖涌出,逼得青衣怪客等非得向后退不可立刻忆君朝人堆中冲去,口中大喊道:“鹿加上啊!”鹿加高声应了一声,谁知一分神间背上竟挨了断魂掌一掌,鹿加被打得“哇!哇!”大叫起来。不过这次是碰到鹿加,断魂掌可断不了魂。
鹿加挨得难受,巨吼一声突然巨斧一收,右手再起时“玉女分锦”已是出手鹿加受忆君细心指点,在这他最熟的三招下便是下尽了苦功夫,现在使出来与月前之威力已大不相同。
“砰!”断魂掌躲闪不及,只好硬向斧头挡上一回,立刻他被击得飞起一丈高鹿加哈哈狂笑,不再理会断魂掌,突然变招式为“灵蛇翔空”
只见斧化万千迎头向人群中落去。
这四五十余人俱是娱蚣帮中的好手,不是二等也是一等护法,但碰到鹿加这如威猛诡特兼具的“灵蛇翔空”却像风吹草折般,断手断足的惨叫声,连续不停“断魂掌”一落地,虽然右手疼痛欲裂,但眼见己方被鹿加像虎人羊群般打得七零八落,只好不顾生死一伸手又拦住鹿加这边忆君也被青衣怪客等三人团团围住,长剑一下翻飞,奇招迭出不穷,逼得青衣怪客等穷于应付忆君有心要显些绝艺,叫对方败得口服心服,只见他右手“云龙探爪”“呼!”地攻向鬼手抓魂,右手青霞剑一招“拦江断流”分攻青衣怪客与白髯叟两人三人中内以青衣怪客功力最高,见忆君这两招攻三人的绝艺,简直想不出要如何解法?”
“当!”
一声金铁交击,温甲邦最后只好硬迎上去,立刻他长剑被激起三尺,总算将此招破去。
白髯史也趁机连忙后退。
忆君哈哈一笑,左手仍原式不变逗抓向鬼手抓魂潘正江,右的青霞一抡,突然在胸前打个圈儿,缓缓向两人削去鬼手抓魂对忆君已早生怯意,这“云龙探爪”又是奇妙无比。
避上了避不了下,避下避不了上,潘正江只好拼命一闪身。
“嘶!”
一双袖子已连根被忆君撕下。
青衣怪客一见鬼手抓魂危险,立刻奋力一招“奇峰迭起“向忆君右胁撞去,白髯叟也双手一扬,一招撞掌朝忆君背后袭来。
忆君攻得兴起,口中长啸连连,陡地一转身,右手“巧挂金铃”轻轻化去温甲邦的攻势。跟着足下一扬,在白髯叟的双掌尚未沾着忆君衣服时,忆君已将文利踢翻在地四人中只有青衣怪客是手握长剑,另三个俱是习贯赤手空拳,忆君发现这情形,立刻他也将“青霞”归鞘,有心要以赤手空拳将他们制服。
青衣怪客发觉忆君武功高得出乎他们想像,尤其出的威猛劲道真是平生仅见。
原来此刻忆君的全身是杨凌云传他的绝艺,杨凌云艺源南扼“双手伏魔周辉龙”因此忆君出手每一招俱是全硬路子“呼!呼!呼!”漫天尽是忆君拳如掌影,雄浑内劲搅出气旋,逼得青衣怪客等,非东躲西闪不可内中以白髯叟心中最怒,刚才一失手被忆君踢一脚,虽忆君只是轻轻一勾,而他可觉得难受得紧蓦地忆君一招“龙尾三摆”分攻青衣怪客三人,腾出的左手印向另外围在圈外的帮抓法,好似觉得与三人为敌还不过瘾似的。
青衣怪客、白髯叟、鬼手抓魂三人见记君如此蔑视自己,不禁都大怒,立刻三人
“呼!”三股合而为一掌风向推去忆君哈哈一笑,陡地转过来,单掌一迎仍像未出全力似的。
“砰!”青衣怪客的松纹长剑被震飞,白髯男、鬼手抓魂的虎口俱被震裂,正泪泪流出鲜血,三人蹬!蹬!蹬!连连后退忆君仅仅肩头微晃,即定住身形,看对方三人惊诧的傻像,不禁笑了,道:“黄衣老怪座下四条走狗不过尔尔,我我黑衣人倒是太看重你们了。”
青衣怪客等三人俱脸色有愧色,平日在江湖称雄一世的他们,此刻三人合战一人,还被对方单掌震退,怎叫他们不愧很?白髯皇觉得尤其不甘心,突然暴喝一声,一招“魂归极乐”
向忆君攻去。青衣怪客与鬼手抓魂不得已,也只好连忙跟上。
这招“魂归极乐”正是文利“追魂七打”中的最厉害一招,先前他被忆君攻得忙于防守,跟本没有空隙让他使出“追魂七打”这一停顿间他不乘机赶快使出,再待何时?”
青衣怪宫此时也是空手,此刻他可不好意思去拾那把被震在地上的长剑。
立刻他也并指人战,双手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交替攻向忆君全身大穴,这正是他拿手的“并策指”共有三十一招,倒甚是俐落刁钻。
鬼手抓魂的“鬼手抓”也已展开忆君心中一动,心想自己虽全身绝艺,但对别派别系之武功却丝毫不清楚,现在眼见对方正被自己逼得非全力与自己周旋不可,不是正好可藉机观摩别派武功的优劣处何在?立刻地招式一变,竟全采用守式,双手一挡一格随易化去对方攻势,双眼却目不旁贷地紧紧盯着三人出手一招一式。
忆君本身功艺已是绝高。普通一般的路数还不是被他一眼看穿?青衣怪客等虽然堪称绝艺不凡,但不到半盏茶时间一切奥妙俱尽被忆君洞悉。
这时白髯臾一招“追魂七打”中的“巧取豪夺”攻向忆君只见他右手闪电般点向忆君面部,左手却隐隐缩在衣袖里面忆君既已明白“追魂七打”的要诀,当然也看得出文利右手这招是虚的,真正的杀着却是那双隐藏于长袖中的左手。
果然白髯手右手只出了一半,摹地收回,左手如毒蛇般点向亿君“腹结穴”接着右手又是一招“魂归极乐”忆君看似忙于应付此招的样子,青衣怪客立刻五指齐展,乘机点忆君背后“脊椎”“尾节”等五处大穴,鬼手抓魂也拼命攻出一招,全身内力俱集中在忆君肋下一点。
这情形忆君像危险了,连旁立的帮众都以为他们堂主是一定赢了突然!
忆君像熟睡而骤被刺的狸猫,全身肌肉如弹簧般绷紧起来,只见他双目暴出奇光,陡地喝道:“滚吧!”
两手蓦地使出“伏魔三十六式”中的“若即若离”这招一出陡地劲风大起,果然对方三人合作随着忆君掌式,像滚地葫芦般跌倒在地。
还幸忆君不愿伤他们,否则但凭这一招好可置他们于死地三人惭愧地站起来,正想交待些场面话。
突然一声惨叫,只见断魂掌左手捧着有手,右掌竟被鹿加齐腕削断,胆红的鲜血洒满地一身,脸色却是这么苍白。
鹿加又向人堆冲去,立刻他巨斧抢处只闻惨呼连天,鹿加经过忆君训练,武功不比前,这些一等护法早已不是他对手。
原来正当忆君四人打得激烈时,鹿加与断魂掌也斗得难分难解鹿加虽然气浑,但在经验上他可差断魂掌一截,因此一时间两人倒战个平手一路上忆君见鹿加天性是如此鲁憨直爽,生怕他临敌时会受到对方角计所骗,因此常告诉他,除非对方较自己功力高出许多,否则绝不可一股脑儿将压根本领全使出,必须留几招杀青,待最危急时一举歼灭敌人——
鹿加对忆君的话牢牢记住,一丝也不敢忘记,因此这次对敌断魂掌,竟暗自留下一绝招,一直不曾使出这招正是一灵蛇反卷”
且说鹿加巨斧上下翻飞,将断魂掌整个身子包住,但他天性太过直憨,因此在招式中难免缺少许多细微变化,三四百招后,断魂掌已能摸出鹿加最厉害的路子,立刻地双手连推,硬用内力将鹿加斧头道开一些缝隙。
断魂掌经验较鹿加多得多,知道鹿加天生神勇,是以他绝不能以力取胜了,但为何他反而要如此硬碰硬呢?这自有他的原因原来鹿加虽然斧斧威如开天裂地,看似无可匹敌般,但他所尊以为基础的仍是“灵蛇鞭法”
“灵活鞭法”以轻灵而变化多端见长,这与鹿加天生憨直之性情已大相径庭,因此许多精微变化他却领悟不到十-虽然如此他凭着这十一的变化,仍有守有攻地与断魂掌辛豫动手断魂掌经验丰富,当然看得出个块窃,因此他数招硬碰硬,果然逗得鹿加火起,不顾一切地也一掌掌硬接下来连碰十数招后,辛豫虽觉胸气血翻涌,真气欲散,但了因此发现了鹿加斧轮中的破绽鹿加斗得兴起,力道一斧胜似一斧,好似他要将他无穷的精力,在这斧上尽量发挥出来的的断魂掌一见鹿加破绽偶现,早喜得心花怒放,间不容发之际,一招“金人指南”狠狠向鹿加斧影隙中突破而出。
回救已来不及了,鹿加迫得右手一窒,先将巨斧定住,左手如风般剪向断魂掌之手腕命脉。
断魂掌并不指望这招“金人指南”能一击而中,可是这招却使鹿加右半个身子空门大露。
“砰!”鹿加右肩中了辛豫一掌,打得他上身连晃,鹿加怒吼一声,巨斧又斜斜举起断魂掌掌见对方又要将“玉女分锦”从头使起,这两招无敌的威力已经领教过了,当下不禁大急。
立刻他伸指一招向鹿加右臂曲池穴点去,想通得鹿加非先将右手暂时放下不可鹿加理也不理这手,哈哈一笑,突然足下飞起一脚,正踢向辛豫手肘,断魂掌连忙抽身后退,而鹿加的“玉女分锦”却趁机出手鹿加肩上挨过一掌,虽然他皮粗骨硬承受得住,但力道已大大减弱。
断魂掌见对方这招一出,心中本有些害怕,但突觉他出手劲风竟是大减,不禁陡地一喜,立刻遵照着理智与判断,奋力向鹿加当胸一掌按去。
这一下正如一月前“秦岭铁爪洪启峰”情形般,鹿加依样画葫芦又是右手一抖,弯孤铁链正敲上辛豫“顶门穴”
辛豫只觉头上劲风如盖,只好向右一侧身,避开鹿加上面一击,但因此他也闪到了鹿加背后。
如果断魂掌曾看过鹿加使出这招连环三招,他一定会尽最快速度先逃开去,因为“灵蛇反卷”是这三招中威力最大的一招。
可惜他不知道鹿加却把它藏了起来,因此断魂拿一看敌人背朝着自己,立刻一招“双撞掌”朝鹿加背脊打去。
鹿加要的就是这个样子,只见他拿准时候头也不回“呼!”地巨斧已从腋下飞出断魂掌只觉千万双斧头朝自己全身削来,一双手已罩人斧影之中“嘿!”
鹿加与断魂掌同时开声吐气,但鹿加是为了加强劲而断魂掌即是为着逃命呢!
“啊!”一声惨呼令忆君等四人俱连忙瞥向北方,还幸先前曾中了辛豫一掌,臂上劲力已减去五成,因此断魂掌只断了一掌,否则可真得连魂也得断了。
这全是忆君等看这边来以前的事且说鹿加此时如虎人羊群般,在蜈蚣帮众中左冲右突,铁链上的斧头夹着尖锐啸声,在人群中鳞光闪闪而跃。
蜈蚣帮众一层层包住他,反而更助长鹿加显出他斧头上的威力惨呼声不绝传来,见对方已伤之近半,心中甚觉不忍,立刻出口喝道:“鹿加,住手!”
鹿加闻声果然巨斧一抡,跳出圈来,不过面上仍有兴犹未尽的模样。
青衣怪客温甲邦面色铁青,一双手五指紧紧握着犹目气得不停发抖。
忆君冷然一笑,道:“现在可得放人了吧!我也不愿再比下去了。”
温甲邦等四人无语以答,忆君绝艺的高强确令他们惊服,不过如不是因为“黄衣魔僧”
及另数位武功出神入化的长老不在碧浮宫,他们也不会如此忍气吞声,任人讥讽。
最后青衣怪客狠声说道:“既然咱们全败在尊驾手下,自然无话可说“放人!”温甲邦痛苦地喊出这句。
“因此我被放了出来”罗拉说下去,噶丽丝不禁有些焦急,因为她只想知道“黑衣人”到了何处去?“我们一个个被带出来”罗拉继续说道:“此时四周围黑压压站满了蜈蚣帮众,但一丝声息也没有,黑衣人从我们一人一人看过去,我看得出他眼中射出愤怒失望的光芒”
当他将我们全部看完,然后转头厉声对青衣怪客喝道:“还有人呢?”
青衣怪客温甲邦一怔,答道:“咱们关的人全在此,悉听尊意带去!”
黑衣人突然暴怒起来:“呛!”一声抽出宝剑指着四位堂主道:“不!一定还藏着别人!统统给我放出来。
只见青衣怪客神色漠然不动,倒是髯臾性最急躁,呼喝道:“咱们艺不如人败在你手里自无话可说,你也可不能如此呼喝咱们!”
青衣怪客陡地冷笑起来,道:“老二,你想偏了,这黑大侠可不是想存着什么好心,他是来寻人的,可不是来救人的,哈!
哈!可惜他要寻的人并不在此处呢!”
罗拉说着:“当时我骇呆了,可真怕‘黑衣人’当真如此,不是来救咱们的,幸好”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不错我是来寻人的,但我也来救人,走!你们各自回家吧!”
“就这样我连夜奔下山,直朝家中行来,一路上我发觉蜈蚣帮侦骑四出,虽然现在他们是为着黑衣人而并不是为我,但我仍心惊胆寒,昼伏夜行奔了回来”罗拉说至此处停了下来。
噶丽丝连忙讯问道:“你知道‘黑衣人’后来到那里去了吗?”
罗拉摸摸脸,苦笑道:“当时我逃命都来不及,怎会注意后来结果如何?不过在途中时,有次我躺在一旅舍绍下,曾听见两蜈蚣帮众谈起‘黑衣人’,似乎他同他同伴已朝南下进关了。”
喝丽丝眸中闪过一丝忧郁光彩,阿木达一挥手令罗拉退去。
一段很久的沉默噶丽丝说道:“父王,我想我想我将要离开您了!”
阿木达凄然点点头自从忆君黑衣人走了以后,噶丽丝一直整日忧郁寡欢,茶饭不思,阿木达知道女儿武功超绝,普通一般人自不会在她的眼内,尤其这种本身条件优越的女子,如果专情一个,更是难于遏止她的爱恋。
此时阿木达当然不会再阻挡噶丽丝的恋爱了,何况他对自己曾对她说的气话,也由衷地感到惭愧。
“噶丽丝!”阿木达勉强装出微笑,道“去吧!望你寻得他后,带他来此住些时候,让我看看他。”
噶丽丝喜极而泣,一把拉住阿木达双手,她只想到与黑衣人重逢的快乐,再也不顾忌到其他一切后果,甚至关于忆君是否娶妻。
噶丽丝离乡五年,回族不过才三月余,如今又将重涉奔程,无论她自己,阿木达大汗,还有她的族民,当然都觉得很悲伤,尤其年已甚老的阿木达,他多希望女儿能从此永远在他身边啊!”噶丽丝起劲地打点行装,虽然一样的她很哀伤,但内心之中,尚有一丝意欲达到的愉快,看她眸子之中,闪烁着希望与幸福的光芒,可想她是多么憧憬她的未来一骑建驹,一弯长剑,及一些轻裘锦囊,这就是她随身衣物了,本来阿木达要派一些勇士侍从噶丽丝的,但为她拒绝忆群君走后三个月的一个黎明,循着他的路迹踏上征程,没有一个人不预祝她未来幸福,当然她也希望如此xxx豫州一一今日之河南,物产富饶,尤其小麦产量甚是丰多。
洛阳往日也曾极盛一时,虽然日今渐趋没落,但人丁兴盛仍不减往昔。
落日的余霞村得满天通红,直通往洛阳的大道上,五骑健驹连缰而来,马上汉子俱上着清一色黑色劲装,看他们一路上漫目指点,旁若无人的模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家伙。
五骑愈来愈近,马上汉子面貌也显现出来一嘿!金老大,前面不远可就是‘洛阳’了。”一个比较年轻的汉子说道:“堂主吩咐咱们到了洛阳后可得打点打点,别给黑衣小子钉了捎去”
那金老大可是给几人说得烦了,一撇手打断对方话,说道:“唉!别尽噜嗦,咱们五人分五个方向,我就不信,‘黑衣人’能猜得着?”
另外三个哈哈笑起来,一人说:“咱们堂主这手也真妙,不过这就不知,那地方给‘黑衣人’知道又何妨?咱们五兄弟联合起来也足能挡他一阵子!”
金老大哈哈嘲笑起来:“王三,政情是黑衣人那晚来时你不在,如果你看到咱们三位堂主会斗他一人的真实情况,包他不敢再口出大言!”
这王三听是一吐舌,叹道:“黑衣人真个这般厉害吗?可惜那晚我不在场,否则也可看看那黑衣人是个什么模样?”
被称为金老大者冷冷一笑,道:“这黑衣人可机警得紧,不但面貌深藏不露,连从口风也抓不清起来头,连堂主这般见识渊博的,也说不出他是出身何门?”
最先讲话那年轻汉子又开口了,道:“咱们到了洛阳先玩几天,再”
金老大突地一怒,道:“老五,正事要紧别谈玩乐,待事办完后咱们哥儿再在洛阳相会这五人俱是“蜈蚣帮”中传信的头目,尤其是那金老大平日机智沉稳,甚得青衣怪客倚重,此次因忆君闯山的事情,被派传达一消息,并有另四位兄弟随行。
行了很久一段距离,洛阳尚在二十里外,那王三想是寂寞太久了,出声道:“老五你看这次黑衣人闯山,为何咱们帮主没有出面?”
老五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咱们帮主也打不过这‘黑衣人’?”王三又问道:“听大哥说,咱们三位堂主联手也打不过他呢!”
其余两人久未开口的汉子,想是老二和老四了,也参加他们讨论黑衣人的武功问题。
“我们问金老大去,看到底帮主还是黑衣人厉害?”四人吵了半天仍得不到结论,只好求教他们倚为领头的金老大了金老大哈哈一笑,道:“你们这四人如此随意谈论帮主,可知道是犯了不敬大罪严王三嘿嘿笑道:“大哥别说笑话了,想来你也不知道两人谁胜吧!”
金老大粗黑的脸孔一阵扭曲,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奸笑道:“不错!我不知道两人谁胜,但这次帮主未曾露面可另有原因呢?”
其他四人俱有些惊奇,连忙向金拇大问这是什么原因?金老大这句话就是为了要得这结果,当然满脸得意之色,道:“此次堂主不是命我传信吗?哈哈!你们可知这信正是传给帮主呢,不然何需要你们四人作我的掩护?”
王三奇道:“怎么,帮主那里有什么不受吗?”
金老大得意地笑笑“不!帮主正与几位长老在商谈某些重要事情呢!否则这次‘黑衣人’也不会出来制止了。””四人俱叹息道:“唉,原来这样!”
正说至此,突然道旁林中一阵銮铃“叮当!”五人立刻一掉头只见左侧林间趟出匹黄马来,按上坐着个文弱书生,不禁又放下心来。
这文弱书生,不消说即是忆君了,只是此时他已回复本来面目。
“嘿”老五指着忆君渐渐远去的背影,向其他四人说:“这匹马真神骏,不知那酸丁是谁,居然配骑这千里能驹?”
王三也接着道:“走!咱们去将它夺过来,送给帮主老人家,必会受到封赏省!”
还是金老大最为持重,在这种有事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作再三的考虑,如在平时,他一定也同意的。
“不行!’金老大出声喝道:“别忘了咱们现在有正事要办呢!”
另外四人都为他这句话打了兴头五骑渐渐踱进城中,因为此次是有任务而来,何况又在他们帮‘势以外,所以每人俱收了平日狂态。
xxx洛阳城的阴影在暮色沉沉中,显得甚是幽灵肃穆,离城十数里俱是古迹庙宇,清脆嘹亮的晚钟,历是久久绕耳不绝此地居民人心朴实,在这种充满宗教气息甚重的熏陶下,俱安于平定和样此地大多的人家都熄灯就寝,街上冷清的“的得!的得!”
一串蹄声传来,五个蜈蚣帮众由金老大带着,缓缓向此城最大一间客店威客栈行来。
五人虽平日杀人不眨眼,但此时受到周道出奇肃穆气氛的压迫,不自觉俱都悄声不语——
“嘭!”金老大虽是轻轻一敲大门,声音仍是大得传出老远“谁呀!”店小二在内燃起灯,呼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金老大此时有求于人,只好陪笑道:“实在抱歉,咱们兄弟来得太晚,找不到宿头,只好打扰了。”
这也是金老大谨慎的地方,生怕自己不意露出身份,被黑衣人发现了去。
这店是做生意的,店小二当然不能拒于门外,只好满腔不乐意地爬起来为金老大等五人开门。
坐骑由店小二牵去马厩,蜈蚣帮众等五人开了最大客户,经过连日长途跋涉.俱是倒头便睡。
洛阳城中一盏盏灯光接着熄掉,金老大等的房中也传出“呼嗜!呼嗜!”熟睡声突地他们窗外跃起一丝黑影,飞快向内院精舍逸去,只见他两三个起跃,穿入一扇窗内——
屋内正有一大汉坐着,见这人飞入,立刻站起来迎上去。
“嘿!鹿加,明日有得看了!”此人正是跟踪前来的忆君。
原来忆君初上阴山,并未找到他所要找的人,并且“黄衣魔僧”也不在“碧浮宫”内,立刻他想到蜈蚣帮除了“碧浮宫”外,一定还有什么隐秘的巢穴。
以后他即向关内寻去,正巧碰到青衣怪客派出传讯的五人,从他们相互间的言辞,被忆君听出些端儿,立刻忆君跟定了他们。
鹿加闻言傻笑一下,道:“公子,咱们要怎么办?”
从进中原的,鹿加竞学着汉人,称忆君为“公子;”
悄悄对鹿加说了些耳语,鹿加高兴得裂开在嘴傻笑不已,好像有什么好玩乐似的不一会儿忆君鹿加也熄灯就寝,静待明日事情的发展。
黎明的一刻,洛阳城内人们已开始外出工作了,一时贩夫走卒喧声嘈杂,一些人涌出城外,一些人涌进城内忆君站在窗前,眼见金老大五人牵马踱出店外,金老大一摆手突地五人分五个方向飞驰而去。
忆君脸上显出一丝冷漠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道:“青衣怪客啊!你可仍骗不过黑衣人呢!”
此时鹿加突然进来,说道:“公子,马已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吗?”
忆君笑笑点点头,随着鹿加步出旅舍,循着金老大去向,也朝西飞驰而去xxx崤山在河南与山西交界处,距洛阳约有四五百里。其形势,地位均甚为险要。
此时迥绕在山脚下的径道上,金老大正在尽快飞驰着,马嘴四周拖着白色口沫,看来他一定是马不停蹄奔了这四五百里了。
“嘿!快!”想是见目的地已达,金老大更不停促马加速前行。
崤山山势甚为险峻,金老大的坐骑已接近力尽的边缘,正费力地往上爬着。突然似乎它足下绊着什么东西,墓地前蹄跪下。
金老大骤不及防,差点被掀下马来,立刻他一晃身落至地面,根恨地咒诅几句。
“哼!差这一点点就到了,唉!看这样子只好自己步行上山了。”金老大拉了拉马,这马竟不肯起来,如此他真的只好步行上山。
此时距天黑尚有一个多时辰,望着尚有一大段高度的山顶。
他可得快些上山,否则天一黑后,再走可就麻烦了且说金老大才前行了数步,突然一块大石后冒出个人来,呼道:“谁?停步!”
金老大从容不迫,由怀中摸出面旗子迎风一展,只见红为底的旗面上,绣了条活现已极的黑色蜈蚣。
“咱是帮里人,烦你通报一声,说”金老大还未说完,突然那人打断他的话,道:
“那一堂的?”
金老大一怔,奇道:“这红底黑蜈蚣不是‘天堂’的标记吗?”
那人也是与金老大般一身黑裳,黄错的脸孔嘴唇上留着一小撒胡须,只见他微晒一下,也立刻答道:“不错!这是以前‘天堂’标记,但前几日帮主已命令更换,如今是白底红蜈蚣了。你是什么人?”
金老大不禁大为焦急,答道:“这旗子是天堂堂主亲手交给我的,命我将消息传给帮主。”
那黄脸人说道:“旗帜已改,你回去换了再说吧!”
金老大怎肯空跑一趟?急道:“这怎行!我是从‘著浮宫’总舵来的。”
黄脸汉子无可奈何的模样,道:“我也没有办法,咱奉帮主命令,如无标旗者,一律不准进此口金老大没有法子,千里迢迢跑至此处传递消息,却呛了一杯闭门羹,气得他不住唉声叹气。
那黄股汉子似乎知道金老大确是帮里人,对人出主意道:一帮主识你吗?否则我可将你带进去,让你亲自向帮主讲去。”
金老大摇摇头,像他这种微下的徒众“黄农魔伯”如何识得?“别人呢?你是否还识得别的人?”黄脸汉子仍似帮忙帮到底。
金老大叹口气,道:“此处以前我根本未来过,如不是堂主告诉我途径,我还不知有此处呢。怎会认识人?”
’那黄脸汉子欢叫一声:“哈!我正要你说这句话呢!”跟着扬手一点。
金老大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噗!”地跌到在地上!
黄脸汉点倒金老大,向石后一招手说道:“成了!鹿加出来。”
果然大个子鹿加从石后一摆一摆踱将出来。
这黄脸汉子当然是忆君了,凭着他超卓的化装技术,轻易地瞒过金老大。
且说忆君在金老大杯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封信,只见上面用楷书端正写着:“奉呈帮主大人”左下方即是那纸黑娱蚣的印记。
鹿加在旁已将金老大衣服剥下穿在自己身上,只是嫌小了一忆君将信连同一柄长剑一并交给他,说道:“一切你都记清楚了吗?别当场露出马脚,否则我计划就要全盘失败!”
鹿加哈哈大笑,道:“公子放心,咱鹿加决定不误大事!”
忆君一点鹿加胸脯,道:“不!该是金老大呢!”
鹿加一楞,点头道:“对!对!我是金老大”说着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这真的金老大怎么办?”
“这交给我,来!咱们赶快给你化装化装,免得你貌上突出,容易引起别人疑窦!”
暂且按下忆君与鹿加正在积极展开他们的工作不表且说岭山有一高峰,峰名“云台”此时其上正有一个特殊集会,在上面进行着崤山高度约三四千尺,山巅云雾袅绕,个中一峰特高而突出云层,正是所谓“云台”峰,此时日落涧底,四山中一片黑沉,蓦地“云台”峰上亮起数盏灯火。
这数盏灯火在这日落月未出的片刻间,显得如此突出。渐渐明月升起,皎洁月色下,竟衬托出一栋朦胧楼影这极端隐秘的地点,正是蜈蚣帮一个极重要的场所,看看这尚称巨构的庄院,内中人手单薄,其实“蜈蚣帮”中的首脑精锐俱聚集在此呢!
庄门紧闭着,昏暗的月色下,仍看得清门阁上写着“云台庄”
三个大字,内中延绵数十起的大任院,俱甚高大雄伟,硬是显得气派非凡。
靠东面的一间厅房,窗上透射出的火光,最为明亮,并隐隐传出人声“嘿嘿!帮主!”一个异常嘶哑,略带些得意的声音:“只要他们一来,还怕不全军覆没,乖乖听任咱们摆布?”
从窗户向内看去,果然内中高高矮矮八个人,围着一长方形大桌坐着。上首当中一人,黄衣红发,正是蜈蚣帮主“黄衣魔僧”
只见他生得豹头虎目,长像甚为威武堂皇,尤其双睛中射出的锐利目光,直似能穿透任何人的心般。
黄衣魔僧一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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