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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名湖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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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声名横宇宙,吐虹霓贯斗牛,卧白雪商岭头,钓西风渭水秋,笑严光,傲许由,到如今一笔勾消”

    “格格格长生伯伯,我可不是钓西风渭水秋呀,嘻嘻秋天有啥钓的?我是钓春风于苏堤啊!”长生伯伯哈哈笑道:“小妞儿,你懂不懂‘夏虫不可与语冰’?”

    “我知道,‘非无冰,以其未见冰也’,我虽年幼,不能体会老年人的心境,但却不赞成消极。”

    “噫!”

    长生伯伯惊奇的噫了一声,又哈哈笑道:“妞儿,伯伯领教啦!你今天钓了几条鲫鱼?够伯伯下酒吗?”

    “格格,今天钓的是泥鳅,别想再吃啦,我要拿回去养着玩哩。”

    “嗨,小妞儿,你就没有白小子大方,伯伯今天有酒无肴奈何?”

    “活该,上次吃了我一条大鲫鱼,仅仅仅只教我一招剑法,今天又想叨便宜了。”

    “哈哈,小丫头,那招剑法只要你学会了,嗨嗨,够你闯南到北了,唉一条小鱼换招神剑,还说伯伯叨便宜,这是从何说起,别人拿万两黄金来,伯伯半招都不想教呢!”

    “吓,别尽吹牛啦,你的剑法有哈了不起嘛?我爹爹的卫道三式神剑才是天下第一哩!”

    长生伯伯神秘的笑道:“妞儿,你听说过‘马生骡,骡生驹’吗?”

    “嘻嘻,长生伯伯,你的剑法的是骡?”

    “不,是驹!”

    “吓!那我爹爹的剑法呢?”

    “只能算匹良马而已。”

    “呸,我才不信哩,卖瓜的说瓜甜,越吹越大啦。”

    “妞儿,信不信由你,喂,你把我那招剑法告诉你爹爹啦?”

    “谁说的,你老不是说过,不准对别人说嘛!不过,我不愿瞒白哥哥”

    “嘘!”长生伯伯轻嘘一声,似是放心不少,道:“妞儿果然守诺不忘,这才乖,你学会了吗?”

    “嘻嘻,长生伯伯,你那招剑法乱七八糟的,真难练,开始倒像我爹的卫道三式神剑,似是一脉相承,但到后来越练越牛头不对马嘴啦?幸好,我听了白哥哥一句歌词,竟启发了我的灵感,居然找其中玄妙!现在总算差不多啦,哦,你老刚才说‘马生骡,骡生驹’,难道说和我爹爹法是一套的不成?”

    长生伯伯闻言一怔,却不加解释,反而诧异地问道:“妞儿,你白哥哥是有意提醒你的吗?”

    “哼!才不呢,他根本就不看我练,喏,方他就是像这样坐着钓鱼,我则在他背后练剑。”

    长生伯伯沉吟道:“他唱的是什么歌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土一去兮不复还。”

    长生伯伯点头道:“最后那句,正合这招剑法的精神;如壮士赴义,慷慨激昂,势无反顾!妞儿,你已得其神髓矣!”

    “长生伯伯,那你老再教我一招怎么样?”

    “好丫头,贪得无厌,可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听我伯伯的话去做才行。”

    “长生伯伯,我知道啦!还是老一套,要鱼下酒对不对?”“哈哈哈,丫头,今天的交易不是原盘啦,应该加点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难道还要我买酒?”

    “呸!谁稀罕你的酒来着,我要你等白哥哥回来再练,练时像上次那样,但特别留心他是否注意你的动作,之后,再看他用什么话来点醒你,懂吗?”

    “格格长生伯伯,你在搞什么鬼名堂?真好玩,一言为定,就是这么办好啦,你快教罢,我连鱼都不钓啦!”

    “慢来慢来,还是像上次一样,今晚三更后在你家后花园里教,此地耳目众多不太方便”

    老少两人正谈得高兴,倏然从柳荫后步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端庄妇人来。

    小妞儿一见欣然叫道:“南妈妈,白哥哥回来了吗?”

    妇人满面微笑答道:“三小姐,白华可能要明天才回来,今天是三月初二啊。”

    这妇人一身素衣裳,淡雅中显出几分高贵之气,她见了长生伯伯时,衿衽为礼道:“长生伯伯好久不见啦,你老近来安好?”

    长生伯伯正容道:“南夫人好,老朽东奔西跑,无所事事,白华这次出门——听说临安镖局出了事情!”

    南夫人叹口气道:“这孩子因与局里的总镖头很讲得来,自愿在镖局里找份差事,我总提心吊胆的,请问伯伯,事情不怎么严重吧?”

    “夫人放心,听说出事的当时,又被江湖传言的蒙面大侠给打退了!”

    小妞儿闻言,先惊后喜,接道:“长生伯伯,那蒙面大侠真了不起,他还救过我大姐哩!”

    “呵呵,小妞儿,听说你那大姐姐巳尽得令尊华夏剑客一身真传,怎么着?也吃了人家的败仗啦?”

    小妞儿嘴噘得高高的,满不乐意的道:“哼,你老懂啥?那次拚斗简单吗?”

    长生伯伯见她娇憨样儿!又呵呵笑道:“怎么?难道是拚斗不简单吗?”

    “当然罗,不然我大姐也不是好欺侮的,听说是被金城堡‘势力王’手下三十余个高手围攻哩!幸得蒙面大侠适时出现,仅仅三拳两掌,就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长生伯伯似早有所闻,呵呵笑道:“这个蒙面小子真个厉害!伯伯我已找了他快两年了,那是他在山海关外大战三千海贼起,一直到现在还没找出半点线索。”

    南夫人感慨道:“拙夫失踪已十几年了,他曾经说过,目前江湖动乱,不出十年将有浩劫降临,常自作警惕说:‘他的后人再也不准学武了’,近来武林大乱,真还应了拙夫预言。”

    长生伯伯见她满面忧戚之色,不禁茫然忖道:“这就怪了,难道竟是我判断错误不成?”

    小妞儿安慰道:“南妈妈,你老是担心白哥哥干吗?放心好啦,白哥哥当个小镖师,那点武功敌人不会重视的,大不了在江湖上受点虚惊罢啦,最怕的是——武功说高不高,名声说小不小的那种人,大拚斗有他一份,小冲突出尽风头,这种人生命最危险。”

    长生伯伯点头赞道:“小妞儿真有一套,懂得不少嘛!江湖人士易于惹火烧身的,正是你所说的,南夫人只管放心,白华身为小镖头,换句话说,比趟子手高不了多少,敌人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唉,说句良心话,原先老朽还想教他一点功夫,刚才闻夫人所言,不教也罢。”

    南夫人沉吟道:“长生伯伯好意,小妇人心领,白华那点武功,还是他爸逗着孩子玩时教了一点,后来小妇人见他身体不甚强壮,又把我那几手不成章法的东西教给他锻炼身体,不料他竟以那点东西在镖行谋份生活,真是出于意料之外。”

    “南妈妈,我爹也想教他武功哩,后来白哥哥说,他只要能谋生活养妈妈就够了,我爸见他非常孝顺你老,倘若学好武功就难免惹来麻烦,因是就打消了爱才之心啦。”

    南夫人点头笑道:“谢谢令尊美意,我对你白哥哥并无约束,长生伯伯和你令尊要教他什么的话,只要他自己愿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妈!你老什么没意见呀?孩儿提前回来啦?”

    南夫人闻声,回首见是儿子归来,笑着道:“没有什么,明天是清明,回来早一天更好,快来拜见长生伯伯。”

    小妞乐得格格笑道:“白哥哥,这次护镖出事啦!快说给我听听。”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副逗人喜爱的相貌,既开朗又顽皮,不须形容,谁见了都会起十二分好感,他笑微的向长生伯伯见过礼,道:“伯伯你老好,几个月没有见啦,三小姐,你又在钓鱼啦,保镖的事等会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到府上报告令尊哩。”

    “不来了,你又叫三小姐,我不爱听。”

    长生伯伯哈哈大笑道:“真是,人家白哥哥叫的那么甜!你倒把距离拉得远远的,这个朋友还交啥?”

    “呸!又要你插嘴啦,当心我拔胡子!”

    长生伯伯大概就是怕她这一手,吓的连连倒退,双手乱摇道:“嗳嗳嗳。”

    “格格格,怕呀?怕就别插嘴。”

    南夫人看得忍笑不已,向儿子道:“白华,那你就别看啦,快同三小姐去罢,早点回来陪长生伯伯喝酒,顺便在街上带两‘绍兴’酒买只鸡。”

    “是,妈妈,你先陪伯伯到家里坐,孩儿马上就回。”

    长生伯伯和南夫人看着两小去远。

    南夫人道:“长生伯伯,你老请到寒舍休息去。”

    长生伯伯呵呵笑道:“老朽又叨扰了。”说着领先前行。

    南夫人跟在后面道:“伯伯那里话,千万别客气。”

    距苏堤不过百十余步,显出垂杨掩翳,翠竹围绕的一所整洁草庐,位置正在苏小小坟的左旁不远,是西湖闹中带静的好地方,游人虽然多,但很少在附近停留。

    南夫人侧身推开竹门,让长生伯伯进入客室坐下道:“伯伯请坐,小妇人替你老倒杯茶来。”

    “夫人,你千万不要自谦,南大侠和老朽虽未谋面,然也神交已久,小妇人三字未免太过份了。”

    南夫人一面端茶,一面侧身坐下道:“长生伯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老叫我如何称呼呢?”

    “呵呵,江湖人最好不要注意这些小节,老朽虽然痴长了两甲子,你我还是随便的好,这样罢,从今我与南大侠以忘年论交,白华那孩子不是早叫我伯伯了吗?”

    南夫人一听此老有两甲子高龄,不禁诧然一怔,半晌才道:“老人家,我还以为你老只有五十多岁呢!”

    “呵呵,那就看来生啦,南夫人,最近西湖可能有点不太安静,依老朽意见,你母子俩还是到城里去住一段时间罢。”

    “老人家,近来我也看出点迹象,江湖人陆续向西湖集结,不知为什么?是不是与华夏剑客有关呢?弟妇和华儿在此不要紧吧?”她知长生老人定为一非常人,即以弟妇身份顺其意旨相询。

    长生老人见她改了称呼,似非常高兴的道:“华夏剑客难免有关连,但也不尽然,主要是因雷峰塔的故事而起,老朽这两年隐居西湖,还不是也为了好奇之故,但始终就没发现什么奇迹。”

    “老哥哥,弟媳在前天也得到一点消息,说雷峰塔为五代时‘吴越王’的‘钱妃’黄氏所建,自为碑记,略云:‘诸宫监尊礼佛螺髻发,犹佛生存,不敢私秘宫禁中,恭创穹堵波于西湖之浒,以奉安之,始以千尺十三层为率,爰以事力未充,姑从七级,镌‘华严’诸经围绕八面,曰‘黄妃’云云’俗传有白蛇青蛇两妖事,纯属传奇而已,老哥哥,依你老看是否正确?”

    “弟媳所得消息完全正确,惟传奇之白、青两妖蛇有点出入,南妖并非是蛇,实是当时江湖两个女魔头,曾横行江湖达五十年之久,无人能敌,杀人遍及宇内,尤其当时之少男,稍具仪表者无一幸免,后激起奇僧——法海和尚出面与搏,在金山寺相持十四昼夜始将两妖收服。”

    南夫人惊讶道:“老哥哥这种说法,那法海和尚岂不是更了不得了吗?”

    长生老人点头道:“法海僧本为一宇内伟大剑侠,后看破红尘削发出家,他遗有三大奇学,一为‘卫道十三式’神剑法,一为‘拯危五拳’,及‘顺天三掌’法,这三大奇学只有三拳一掌十剑法存于武林,而最精最奥的部份不知下落,因此引起武林中人穷搜八荒,数十年而不可得,近年由今城堡主之义子‘金玉公子’纪生仲口中透出消息说,法海神僧遗宝,八九不离西湖附近,是以江湖武林闻风云集,人人欲得。”

    南夫人闻言,沉吟道:“老哥哥,听说华夏剑客的卫道三式神剑,是从一前辈奇人所学的,不知与你老所说的卫道剑法是否同出一源?”

    长生老人含笑道:“不瞒弟媳,所谓前辈奇人者,那是夸称之词,华夏剑客的三式剑法,就是我老哥哥传给他的,不过,你不要把我在西湖的消息透露出去,以免替我找来一些无谓的烦扰。”

    南夫人斗然一惊道:“你老就是武林奉为神人的二老之一‘长生隐士’呀!”

    长生老人微笑点头道:“那是武林过誉之言,老哥哥我怎敢当‘神人’两字。”

    南夫人见他还是自称老哥哥,真是受宠若惊之感,怔忡半晌道:“老人家,弱女子何德,岂敢与前辈平称,岂不折磨晚辈阳寿吗?”

    “弟媳不必拘于这些俗套,江湖人相交以道义为准绳,南弟为一正道磊落君子,老朽心实喜爱,订交有何不可?况白华这孩子与我有缘,本来想传与一身所学,后观此子外貌实天之所与,而内藏神秘,其将来成就非老朽所及,是以不敢冒失从事。”

    南夫人见老者正色而言,恭声道:“老哥哥既对拙夫父子如是关注,弟妇何敢不遵,惟白儿顽劣成性,恐老哥哥过于错爱了。”

    “呵呵,弟媳有子如龙尚不知,老哥哥虽不才,但老眼不花!不仅是老朽观察不错,连另一老儿也是这般说法哩!”

    “另一老人,他是谁?”

    “哈哈,是我!”

    南夫人突闻门外有人接话,不禁一怔!

    长生老人笑道:“四海兄快请进。”

    南夫人见门外大步走进一位银髯绕腮的奇古老人,身穿葛布大褂,长仅及膝,白抹芒鞋,知与长生老人是同辈奇人,即起立衽道:“前辈请坐。”

    虬髯老人呵呵笑道:“夫人不必客气,老朽随和已惯。”

    长生老人介绍道:“弟媳,这是老朽的生死之交,人称‘四海苍虬’。”

    南夫人心中又是一惊,忖道:“武林两大圣人都在今日出现了!”

    笑着敬过香茗,道:“老前辈名播四海,今日驾临寒舍,实使蓬筚生辉。”

    “南夫人,你既认长生老儿为兄,说这些话不嫌生吗?白华那孩子那里去了?老朽曾经临安镖局门口走过,知道他已经回来啦。”

    长生隐士道:“老苍虬,你问孩子干啥,他到华夏那小子庄上去了。”

    四海苍虬瞪眼道:“干啥?你这老儿还蒙在鼓里呀!天下武林集结杭城,第一步就是先迫‘华夏剑客’金天乐,追查他卫道三式来源,都认为法海神僧遗宝被他所得,难道这时还不趁早叫白华去通知他有所准备吗?”

    长生隐士诧然道:“苍虬,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天乐的三式剑法乃我所授的,要追来源应先追我才是,迫问金天乐干啥?”

    “嗨嗨,你这老儿也真糊涂,第一,天下武林见过你的有几人?你又几十年来未显灵于江湖了,到那里找你去?第二,谁又相信那三招剑法能确定是你教的?第三,即使有人知道你的下落,谁有那份胆量来找你的麻烦?”

    长生隐士皱皱修长的眉峰,沉吟道:“金天乐就算有了准备,但也挡不住天下武林,我们又不愿现身去替他说明,这事真有点碍难了。”

    四海苍虬沉声道:“我们出面故所不愿,但在暗中监视金城堡和汤池庄倒还可以,只要势力王和帮疆爵主不亲自出马,相信还没有问题,如果那两个魔头亲身到场!嗨嗨,我们也别想轻松。”

    长生隐士点头道:“希望是希望,事实是事实,此刻趁时间尚早,我们现在分头去查查看,两魔如到则另作打算。”

    南夫人向长生隐士轻声道:“老哥哥,金大侠那里等白华回来再去通知,但不知汤池庄是什么人物?”

    长生隐士正容道:“弟媳还不知道吗?就是势力遍及宇内的两大集团之一,江湖上人人谈虎变色的‘封疆爵主’海威,他和金城堡‘势力王’陆权同时称霸宇内,已立下数十年巩固基础,势成铁桶一般,高手何啻恒河沙数,老哥哥我和四海兄在四十年前曾联手大干一场,都没将他们的根本移动,后又约战于戈壁沙漠,那是纯粹各凭所学力拚,结果以平手罢战,这件事恐怕无人知道。”

    南夫人似想起从前曾闻丈夫说过,回忆半晌点头嗯了一声。

    二老面呈郑重之色,起立告辞。

    南夫人和二老心中有事,不便相留,恭送道别。

    且说这时在西湖向西的北高山下,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正朝着一个规模宏大的庄门步去。那就是南白华和在西湖苏堤钓鱼的小妞儿,这妞儿是华夏剑客的第三女,名叫金露蓉,人美心慧,顽皮捣蛋,全家爱如至宝,无人能约束其行动,连父母亦莫奈其何。

    “白哥哥,你有啥事情要告诉我爹爹,先讲一点点给我听好嘛?”

    她走着走着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三小姐,这”“啐,又叫这称呼啦,我不理你啦。”

    南白华见她又发脾气了,不禁哈哈笑道:“怎么了,我又错啦,那你叫我喊什么呢?我是个默默无闻的镖师,你是金大侠的金枝玉叶,我敢喊你的名字吗?”

    金露蓉见他越说越拉远,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偏着臻首不理。

    南白华在她面上偷觑一眼,见她眼角泛出莹莹泪光,知道真生气了,不禁一惊,行着慢慢接近过去,在她如云秀鬓旁轻声叫道:“小蓉,真不理白哥哥啦?”

    这一个“蓉”字叫出,比什么道歉的话都灵,金露蓉泛出芙蓉般的笑靥,咬着下唇皮,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咭”的笑出声来,眼角上还挂着两粒亮晶晶的泪珠。

    南白华用袖子替她轻轻的拭去道:“小蓉,今晚可能有场大危险,听说有很多江湖武林要到你家庄里去找麻烦,我就是为了这消息去告诉你爹的,特别是你,千万别逞强斗狠啊。”

    金露蓉变色道:“为什么?我爹又没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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