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侧身向洞口慢慢移进,却见里面是一片暗淡无光,好在他们都有夜视之能,微一注目,即可看清楚里面情形。
洞口内并不深,移进约五丈之远即到一个石门前,石门大开,只见里面是间巨大的石室,石室左侧有张大石床,在石床上竟真个绑住那‘迷楼瑶姬’,这时正拼命在挣扎中。
床前挡住身着八卦道袍的“八卦教主”他此际显得有点筋疲力倦,但仍是在死抵活挡,其对方确是‘绝天剑’辛威,形势紧张无比。
辛威手中仗着非常锐利的长剑,然并非名剑,他一面攻击,一面冷声喝叱,似已将“八卦教主”看成瓮中之鳖。
五谷虫已看出“八卦教主”手中的‘八卦神牌’挥动乏力,于是即同‘鬼眼叟’现身出来。
“鬼眼叟”一双眼睛只在搜索那把“神剑”的下落,他立即对五谷虫传音道:“酒虫,‘神剑’不见了,莫非是‘白龙神’取走了?”
五谷虫摇头道:“‘迷楼瑶姬’比什么人都精灵,她不会轻易交给别人的,你出声叫停吧,先试探一下他们打斗的原因再采取行动。”
“鬼眼叟”立即闪进石室之内,同时发出嘿嘿的阴笑道:“两位可以休息一会了。”
这一声阴笑传出,在打斗中的两人同样听得很清楚,那怕在十分紧张当中,他们不但知道来了高手,甚至还听得出是谁的声音,尤其是‘八卦教主’,因为他侧面对着石门,在眼角里同时映进了两个对头的人影。
“鬼眼叟”一见二人仍不停斗,随又厉声道:“你们不听话吗?难道都不想活了?”
“八卦教主”本来已处于危势,这时又见有两大强敌到了身前,甚至还堵住石室出口,试问他如何不惊惧万分,心中一乱,手中必懈,简直连招架的余力都没有了。
辛威年轻气盛头脑自然较“八卦教主”反应灵敏,他虽知身处危境之中,但仍狠毒无比,一见有机可乘,长剑如电点出:“八卦教主”挡之不住,被迫使劲旁闪!
然他虽逃一命,甚肩窝已遭辛威长剑插进,闷哼一声,几乎无力支撑,好在石床将其背部抵住,竟忍痛朝旁急滚。
五谷虫为人光明磊落,一见不忍,大喝冲出,如风接近“八卦教主”顺手一把,将他急向石室门口摔出。
当此之际“鬼眼叟”私心自用,他竟想将‘迷楼瑶姬’抢到手中辛威无暇再追“八卦教主”同时也知道难过五谷虫一关,一觉背后有异,立即横剑扫出,大喝道:“哪个敢来?”
他这一剑硬将‘鬼眼叟’阻在五尺之外,同时眼看那‘八卦教主’已狼狈窜出洞外。
“鬼眼叟”并不马上进攻,只在五尺外嘿嘿笑道:“神剑何在,赶快交出来!”
辛威横剑当胸,仰首大笑道:“你们认为那剑又到了我的手中?”
五谷虫上前沉声叱道:“那女娃已被你擒住,其中不无可疑。”
辛威冷声道:“不错,这淫妇确是被我擒住的,但却仍未迫出神剑的下落!嘿嘿,如果神剑已到了我的手中,想想看,我能让她活着?”
“鬼眼叟”阴声笑道:“这话只能欺骗他人,在老夫与酒虫面前岂能让你胡说,不久前我亲眼看到你被那红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追着,如何被你逃脱我不过问,只问你有什么东西支持你的胆量在此停留?嘿嘿?还有‘白龙神’将‘迷楼瑶姬’藏在这里,相信你是知道他的厉害,拼着一死前来,总算你是有种,将‘迷楼瑶姬’擒住而不离开者恐没有其人!”
辛威面色一变,他听了‘白龙神’之名而全身发冷,但这时已无能闯走,牙根一咬,大声吼道:“‘鬼眼叟’,你既知道那个白衣人就是‘白龙神’而故意阻我离去吗?”
五谷虫接口叱道:“交出神剑就放你逃生!”
辛威大吼道:“逃生?嘿嘿,你们就不怕吗?那只有天知道,莫说‘神剑’未被我找到,就是找到了也不能交给你们,换句话说,神剑在我手中,我还怕‘白龙神’不成?
到时只有你们两人倒霉,为今之计。咱们要逃就一块逃,再迟恐伯来不及了,‘白龙神’是因发现那红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才离开的,他一旦追查无着,返回相信在即。”
“鬼眼叟”侧顾五谷虫传音道:“这小子难道真没将‘神剑’得手?”
五谷虫似亦有了疑问,不理‘鬼眼叟’,沉声对辛威叱道:“你既没有得手,为何在此停留,甚至还被‘八卦教主’缠住!”
辛成已感时间拖延可怕,急接道:“这有三个原因,第一、我不知道那白衣人就是‘白龙神’。第二、我将‘迷楼瑶姬’困住尚未逼供时,即被‘八卦教主’闯了进来,第三”
他忽然郑重的迟迟不接,两眼注定五谷虫道:“你可知道我在‘金刚狱’中情形吗?”
五谷虫摇头道:“只听说你己毁去第一狱中总机关。”
辛威仰首望着室顶,发出一声叹息道:“我知道总机关是不错,那是在晕迷中模糊看到的,那‘优越谷主’带走‘迷楼瑶姬’时,凡在第一狱中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得,但后来清醒时,讵料那总机关早已毁去。”
五谷虫望了“鬼眼叟”一眼诧异道:“那是谁毁去的?”
“鬼眼叟”阴声笑道:“还是问这小子吧!”
辛威冷笑道:“这个疑问也是我没有即刻离去的第三原因。”
五谷虫道:“这疑问你想在此室查出?”
辛威道:“你们可知总机关是被什么力量毁去的?”
“鬼眼叟”大异问道:“难道不是掌力?”
辛威沉声道:“谁有那种开天辟地的掌力。”
五谷虫更觉有异,急问道:“或许是上古名剑毁掉的?”
辛威摇头道:“除了这淫妇手中那把剑,纵有干将莫邪也休想动那机关分毫,但我确定不是这淫妇所为,何况机关又非利剑所削呢!”
他指着‘迷楼瑶姬”又道:“这件事情我想在她口中可以问出一点线索。”
“鬼眼叟”嘿嘿笑道:“看在你小子将她擒住分上,这次暂且放你逃走去吧,这个娃儿再不用你问了。”
辛威横剑冷笑道:“你这老奸诈想得真还满周到,但恐不太顺意吧,你过来试试看!”
“鬼眼叟”举掌就待攻进,口中阴笑道:“怕你小子不乖乖的滚出洞去”
五谷虫伸手一拦,郑重道:“别动手,我们都处在危境,时间一久,势必等来强敌,要解决,咱们离开此洞后再谈。”
“鬼眼叟”嘿嘿笑道:“你不怕这小子带人开溜?”
五谷虫不理,急对辛威道:“小子,人由你背着,快点出洞吧,但勿存心开溜,否则我老人家要揍人。”
辛威也知道时间越长越险,瞪眼向五谷虫道:“你敢保证这老奸诈不施暗算?”
五谷虫沉声道:“他如敢动手,那我们就一同合手!”
辛威知道五谷虫言出必行,于是翻身近床,右臂一伸,顺势将“迷楼瑶姬’抱起,问道:“谁在前?”
事情摆在“鬼眼叟”眼前,反对则迫使五谷虫翻脸,答应则必定要他走在前面,犹豫中,他忽然灵机一动,暗忖道:“洞口外有谷主守住,只要我一丢脸色,这小子还能走出多远?”
他虽然顾虑到五谷虫揭穿他与前面副谷主的私谋,但势成两难,他不得不采重点.于是向五谷虫道:“酒虫,你可要将这小子在后面看紧。”
五谷虫道:“少费唇舌,洞外似有异声传来,可能是有事情发生了!”
“鬼眼叟”转身凝神,似亦感觉有异,陡的冲出道:“不对,洞外已经打起了!”
辛威背着“迷楼瑶姬”居中,回头对五谷虫道:“咱们这样互不相让,到头来只怕都无好处。”
他知道洞口外有“优越谷主”把守,有意提醒五谷虫警惕。
五谷虫回头笑道:“你只为了‘神剑’才擒此女。我老人家却比你多一份任务,要放弃只有在你。”
此际的“鬼眼叟”早已不见人影,及至洞口,忽见他奔转急阻道:“不要出去,洞口已有两大敌人!”
五谷虫一面提防辛威逃走。一面行到洞口了望,目光所及,不禁大急道:“白龙神回来了。”
他看到一个全身雪白的人物立在洞外十丈之处,现在白衣人的东、南、北三面还有三人,估其情势,显然是一种四角僵持之局。
“鬼眼叟”点点头,悄声道:“刚才那红衣蒙面女还和我谷主打得非常激烈,同时,那‘九魂道君’也与‘白龙神’连攻不停。”
辛威虽然夹在两人之间,但他心中有数,此际谁也不敢出手暗算,传音道:“我们如何出去?”
五谷虫没有回答“鬼眼叟”已拿不定主意,两人都默然不语。
辛威忽然灵机一动,暗暗忖道:“我如在此际退进石室,他们一定又要跟进,但事先以当前情况作威胁,这两人可能都被镇住不敢动。”
一念既动,立即传音道:“二位既不敢逃,又不敢斗,难道就在这里待着不成?”
五谷虫听他出言有异,立向“鬼眼叟”传音道:“这小子在试探我们的勇气了,下一步他定还有花样耍出来。”
“鬼眼叟”闻音大急,眼角不时瞄着辛威,显也在打什么主意!
五谷虫似已猜透他的心意,又传音道:“阁下切勿冒失,他的‘天机内功’可御任何点穴指法,搞不好必定引来洞外强敌,咱们只有冷静观察其下一步目的。”
“鬼眼叟”虽仗着“优越谷主’作后援,但此际却与进洞时的情形不同了“优越谷主”凭一人之力,绝难取胜另三方任何一人,闻言后立即打消企图。
辛威知道他们在互相传音,甚至还察出“鬼眼叟”的阴谋,不禁又传出冷笑的声音问道:“二位,你们真没办法冲出吗?嘿嘿,那我只好退进石室去等着了。”
“鬼眼叟”见他边说边朝后退,不禁转身待阻。
辛威陡然传音喝止道:“你敢动?”
“鬼眼叟”闻言一楞,同样传音喝道:“难道老夫就不能去?”
辛威冷笑传音道:“只要你敢再行三步,我姓辛的立即朗声大叫!”
“鬼眼叟”闻音变色,真的不敢再动!
五谷虫正色行出,传音道:“我老人家素不受人威胁,你叫罢。”
“鬼眼叟”伸手一拦,传音道:“酒虫,让他退回去休息,谅他逃不出此洞。”
五谷虫为了顾全整个形势,他不得不停止行动,眼看着辛威转进内洞而去。
当此之际,忽见洞外有了变化,那是‘白龙神’突然一掌斜劈,闪电般攻向‘优越谷主’!
“鬼眼叟”一见大惊,急对五谷虫道:“这家伙太不光明!”
五谷虫轻声道:“你那傀儡谷主不是斗开了,他却反向‘九魂道君’出手呢!”
“鬼眼叟”诧异道:“这是什么打法?”
五谷虫笑道:“你再看看!”
“鬼眼叟”忽见“九魂道君”亦向旁闪,同时却朝红衣蒙面女连挥两掌:而红衣蒙面女也不回攻,异鞭起处,居然猛袭‘白龙神’!”
“鬼眼叟”似已看出名堂,骇然叫道:“他们是‘不守大车轮’斗法!”
五谷虫点头道:“你看,还有变化,‘白龙神’又朝‘九魂道君’出手了。”
“鬼眼叟”又惊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五谷虫道:“这是‘四象易位’,但还是只攻不守的打法,此中如有一人的轻功稍逊,其他三人的内劲都会集中到那一个人的身上。”
“九魂道君”避开‘白龙神’的攻击,顺势却朝‘优越谷主’下手,他们的身法快到极点,方位千变万化,渐渐由四个人的人影变成八个,八个双十六个,须臾之间,洞前竟是一片幻影纷纷。
五谷虫忽然想到这个时候正是逃走的大好良机,于是转身又朝洞内奔进,甚至连‘鬼眼叟’也不通知。
“鬼眼叟”感到身边有异,回头己不见五谷虫的身形,自怨道:“我怎看得这样出神,连酒虫离开了都不知道。”
正当此际,洞口突然闪进一人紧急道:“总管,谷主只怕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我们如何才能出手相助?”
来人即为那前副谷主“鬼眼叟”摇头道:“除了与斗的四人,外人都无法出手相助,这不是普通打斗场合。”
前副谷主大急道:“谷主如败,你我势必难逃。”
“鬼眼叟”摇头道:“你还不知洞内的情形吧?”
前副谷主道:“我已看到辛威背着那‘迷楼瑶姬’,揣想是他先到得手,但被你老和五谷虫胁迫住了,只是不明神剑下落而已?”
“鬼眼里”郑重道:“你猜得不错,神剑现还不知下落,我们必须将‘迷楼瑶姬’夺到手中不可。”
他想想又道:“你在洞口把守,就是五谷虫也不要放其出去,让我进去看看。”
前副谷主点头应是,立即闪到洞口,紧注着打斗情况。
“鬼眼叟”转身急奔,但还没有到石室门口就看到五谷虫冲了出来,一见不禁大异,冷声问道:“酒虫,你一人不声不响的进来何为?”
五谷虫面色严肃,闻言冷叱道:“你一生谨慎多诈,但却胆小如鼠,我酒虫不想到进来,你还敢进来吗?在洞口不是我阻拦,那小子还能逃得了?现在完了,我们两人都栽了跟头!”
“鬼眼叟”大惊道:“他如何能逃?”
五谷虫冷笑道:“你我都忘了他轻功出众,他竟由石室后那形似天井中拔升而上。”
“鬼眼叟”急急奔进石室,边走边道:“那我们要快点追上!”
五谷虫冷笑道:“我酒虫的轻功不敢上,你凭什么去追?”
“鬼眼叟”已奔到地头,抬头一看,疑问道:“这怎能难住你我上升?”
五谷虫道:“我们只图出口是不难,假设上到中间而突遭袭击呢?”
“鬼眼叟”闻言一呆,忖道:“洞顶上有两个小鬼头把守住出口,那辛威可能还没出去,要不然他也就被打下来了,既未出去,又不下来,这是停留在中途无疑,我们上去真是危险,嗨,我的思虑竟不如酒虫仔细啦!”
五谷虫见他不吭声,又冷笑道:“怎么样?上还是不上?”
“鬼眼叟”那还敢上,但他忽然想到由那崖隙出去查看丁吉和于卜是否还在当地未动,同时眼睛一转,似有对五谷虫不利的企图。
五谷虫真能细察入微,不等他开口,即冷笑道:“老奸诈,你不要动脑筋,崖隙口一定有那前副谷主把守住了,否则你不会单独进来查看。”
“鬼眼叟”还是装着不解道:“这有什么可瞒的?同时与此地毫无关系。”
五谷虫冷声道:“你不敢由此上去?”
“鬼眼叟”点头道:“你既说出厉害,上去自是不可了。”
五谷虫道:“那你就想由崖口出去了?”
“鬼眼叟”又是一点头,嘿嘿笑道:“这是当然,假设你那两个小鬼守不住,辛威岂不是逃脱了。”
五谷虫哈哈大笑道:“你还想和我酒虫一道去追?”
“鬼眼叟”装着正色道:“那!那还有疑问?”
五谷虫将手一摆道:“我酒虫不想在崖隙口遭人两打一,要去你就请便。”
“鬼眼叟”知道被他识破阴谋,发出一声嘿嘿怪笑道:“你不在此时趁机出洞,还恐没有再出去的希望了。”
五谷虫见他声落人去,霎时钻进崖隙不见,于是喃喃自语道:“那怕你狡猾如鬼,这次的当是上定了!”
语毕,他转身就朝天井似的洞顶上拔升。”
“鬼眼叟”刚刚奔到崖口,一眼看到前副谷主正在焦急的等着,不禁问道:“有什么事?”
前副谷主一指洞外道:“谷主在轻功上不弱于任何一人,现在全凭内功动手了,看势只有他一人最差,你老须想个办法解危。”
“鬼眼叟”伸头外望,面上立显惊惶之色,他看到洞外情形大异,四个打斗之人此际已停止抢攻,一个个如老僧坐禅,分四面盘膝于地,间隔与距离各只五丈之远,八只手都是平伸向外,每个人的掌心都射出两股色如火焰般的气体,在那样怒嚎的北风中,居然不散不动,时接时缩,接触时竟发出郁雷似的震耳之劲。
前副谷主又追着说道:“你老快想办法,谷主内力伸得慢,缩得快!与他们三人似有不同!”
“鬼眼叟”道:“谷主在七个时辰之内还不致吃亏,我们追辛威要紧,他背着‘迷楼瑶姬’由斗形的险洞口拔升逃脱了。”
前副谷主道:“你老一人去吧,谷主这边不能无人在旁监视!”
“鬼眼叟”不再耽搁,独自翻上崖头,略一察看,立即朝一处峰顶急奔!
那座奇峰的距离不远,他判断那就是斗形沉谷口的所在地。
讵料事出意外,忽然自峰顶冲起两小巧的人影,如疾矢般飞向西南,瞬息隐没于峰下一片森林之内。
“鬼眼叟”一见起疑,自言道:“那是酒虫带来的两个小鬼!”
不加思考,笔直就朝那森林急追,同时喃喃道:“辛威出洞了,酒虫一定是在前面,那两个小鬼想必是累功不足而落后了。”
这一追,估计约有五个多时辰了,竟是由黎明追到傍晚“鬼眼叟”渐渐有了疑问,他想到五谷虫不致离得这样远,同时他始终察觉两小的去路毫未转过一点弯曲,于是,他再不存着暗跟的主意,加紧轻功,似有追上两小逼问口供了。
在“鬼眼叟”前面的确是丁吉和于卜,他们二人是奉了五谷虫的指示,专在那峰顶负责引诱“鬼眼叟”追入歧途的,因此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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