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三个老怪物困得最紧之时,地魔神君不是喊了一声要活捉公子吗?”
康燕南道:“不是他那声大喝,我很可能就会失手。”
太清生道:“他那声大喝之际,居然使我感到他护身罡气在倏忽之间收了一下,因之我就趁机出手,明知伤他不成,立即改夺他邪笛,目的在使公子脱困。”
康燕南激动的道:“你真是有点糊涂,几乎送掉生命。”
玉虚真人笑道:“幸好那魔头视笛如命,否则真不堪设想!”
三人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才又向天台山前进,不到中午,玉虚真人指着正面高峰回头道:“天台山到了!”
康燕南即将要寻清华郡主之事向二人道:“前辈请和太先生向右,晚辈一人向左,我们就绕峰去找一圈,之后再在峰头会合,假设哪一路有了发现,或遭了强敌,暂定发出两声长啸为号。”
玉虚真人招呼太清生道:“天台古洞甚多,恐非一日之功,施主请随贫道慢慢的搜。”
康燕南独自向左走出两里之余,忽又想起慕红采剑术高强,暗自忖道:“希望他尚未回转天台,否则他们遇上岂不危险!”
但他想到自己这方共有两人,加起来对付慕红采还不致太弱,因此又向前进,专心察看有无可疑之处。”
又是黄昏将临,双方都没有什么动静,在玉兔东升之际,玉虚真人和太清生首先到达最高峰顶,一见康燕南尚未来到,于是准备坐等。
顿饭之后,太清生忽然向玉虚真人悄声道:“前辈,峰下有了动静?”
玉虚真人侧耳一会道:“莫非是康施主到了?”
太清生急急打出手势,传音道:“不止一人,且有女人互谈之声,我们快藏起来,她们似向峰顶来了。”
玉虚真人正待向一座岩石后隐藏之际,突然闪出康燕南的身形急叫道:“前辈,那儿不妥,快向后面那十三株巨松上退去。”
玉虚真人知道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立和太清生紧紧向后飞纵!
康燕南随后追着,同时隐人一棵巨松之顶!
太清生悄声问道:“公子发现了什么?”
康燕南移近玉虚真人接道:“江湖又有一帮特殊人物出现了,都是女的,全部将头面蒙住,如不是手上皮肤可分,那简直没法看出是老是少,我已见到三十二人了,你们听到的就是其中一批四人,听她们语气,似叫做什么‘金母帮’,帮主可能是个非常厉害的老妇。”
俄顷之间,由太清生和玉虚真人所立处现出四个蒙面女人的身形,分白黑红绿四色衣裳,腰间各挂一把古剑,鱼贯而行,竟亦向十三株巨松行来。
康燕南传音道:“第一个叫摘凡神女,第二个叫逸凡神女,第三名思凡神女,第四名恋凡神女,这是我最初在暗中看到的。”
忽然只听前面身着白衣的女子回头道:“咱们就在前面松林坐着等她们吧!”
太清生眼看她们行到第一株松林下即告停止,同时在一堆岩石上坐了下来,立即传音问道:“公子,那说话的就是摘凡神女?”
康燕南点头道:“你留心她们的眼神,自那闪闪的光芒中即可看到她们的内功,那是一个个非常精深的,但不知她们因了什么要在这天台峰顶集会?”
玉虚真人忽然传音道:“快看,她们背后三十丈外又出现四人了。”
康燕南注目一会接道:‘哪身着黄衣的叫避凡神女,第二名身着蓝衣的叫逃凡神女,最后排行左面穿花衣的居凡神女,身穿灰衣的仇凡神女,还有八人未到,相信马上会来,衣着与这八女的颜色相同,合起来每色都是两人,所不同的是在她们没有佩剑,而且各有一件不同的东西,那些东西分拂尘、香炉、玉磐、琵琶、紫萧、金签、宝扇、短剑,这些东西也就是她们字号,叫什么执拂仙女、焚香仙女等等。”
康燕南忽见太清生面现怀疑之色,立即传音问道:“先生发现有何不对?”
太清生沉吟一会答道:“我和玉虚前辈没有查出清华郡主的被困之地,难道公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
康燕南摇头道:“我离开你和玉虚前辈不久就发现这些女子,在探得一些眉目后,岂知竟又遇上天机子和玉符子,二老显出又匆促又紧张之情,急急告诉我这些女子的概略之后,他们又急急离开了,我想追问详情都喊不住啦。”
玉虎真人道:“这‘金母帮’从来没有出现江湖,不知她们是干什么事的?”
康燕南道:“据天机子说,她们主要目的在追查什么对头复仇,其次才是要压倒武林所有男性,但据王符子判断,她们的仇家就是‘地魔阴君’!”
太清生大喜道:“这对我们有利!”
康燕南叹声道:“可惜我们不是女人!”
后到的八女很快的就和第一批四女会齐,未几又由前峰上来四人,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见面后互相交谈了半晌,似在商议什么问题。
没有多久,十六个蒙面女人即一致朝北面下峰而去。
康燕南一见急急道:“先生请和玉虚前辈继续在此寻找清华郡主的下落,我要暗追这批女子的行踪!”
玉虚真人点头道:“此地有贫道一人即可,施主请和太施主同行,有两个人追去比较方便。”
康燕南不再反对,立即带着太清生紧追前进。
经过九天九夜,二人丝毫不放松,走的路线时东时西,又南又北,第十日竟绕到天目山上。
康燕南和太清生始终没有查出她们的帮主落在何地,但也没有遇上‘地魔神君’十六个蒙面女子从不走往闹市城镇,这天都集中在东天目山中一处幽谷之内。
太清生在走至谷口时忽然立住这:“公子曾说遇见三十二个女子,但我们追了十天仍旧只这十六人,其余一半不知因何未现?”
康燕南道:“你还没有看出吗?三十二个蒙面女人显为八人一队,每队定有一人为首,她们是两队一批,另一批定在他处搜醒地魔阴君。”
太清生道:“我们还追查下去吗?”
康燕南道:“天机子叫我追随勿放,其中定有原因,除非我们再遇上天机子,否则仍旧继续追去,目前她们还没向武林发动,一旦有了行动,只怕不是目前这等情形了。”康燕南知道谷中甚宽,领先走进道:“我们只要谨慎提防她们发觉,距离越近越好,最好能够生擒她们其中一人,那就不难逼出一切情形了。”
谷内全为乱石杂林,而且广有数里,几百人藏在其中都无法看出动静,二人走了两箭之地后,忽听一声马嘶起自左侧,康燕南闻声诧异道:“皇帝又将我们找到了!”
太清生道:“它的鼻子最灵,数千里休想将其丢掉!”
康燕南急急道:“我们快去,这声长嘶定必将那些女人引去!”
太清生闻言立即纵起,循着蓝马的嘶声之处飞奔,康燕南在后边察边随其急进,渐渐觉出情形不对,感到满谷之内都有人物窥伺之势,紧走两步叫道:“先生当心,我们已被围困了。”
太清生闻言大震,火速停步道。“那怎么办?”
康燕南急催道:“先到皇帝身旁再讲!”
好在蓝马不等二人走去就如飞而到,但康燕南一见即面色大变,他看出这马背上竟横驮着一个死人,太清生同样大震,迎上一看驮尸面貌时,不禁大叫道:“是三龙之首,公于快来,他还没有断气!”
他说着伸指急点,立将伤者要穴制住。
康燕南上前急道:“此地不能停留!”他将蓝马带转一推,喝道:“快奔!”
蓝马通灵,狂驰直进,太清生却被康燕南拦腰抱住,紧跟马后如飞!
全仗康燕南当机立断,就在人马驰出半里之际,那也只是俄顷之间的事,岂知竟由左右后三面抄到三十二个蒙面女子!
康燕南虽知脱了险境,但他仍不许蓝马停下,一奔再奔,整整又走了半天,这才于距离天目山两百余里的百丈峰下止住。
太清生急从马背上抱下伤者,送到康燕南面前道:“公子,你看看还有救吗?”
康燕南心情非常沉痛,查看了良久才点点头,此际他已运起内功在替伤者治疗。
当日落西之时,伤者才重重的吐出一口郁气,康燕南这时已满头大汗,疲乏的吁声道:“好在他内功未散,否则回生无望了,先生守着他,我须调息一会。”
太清生眼看伤者呼吸正常,立即点了他的睡穴,等康燕南开始坐功时,他又将蓝马派出巡行四周。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己人腰陇,康燕南首先醒转,他见伤者面色转佳,立向太清生道:“先生快将他抱起,我们到峰顶上去!”
太清生抱起伤者问道:“要不要将一龙解穴?”
康燕南道:“到了峰顶再解穴问话。”
太清生抱走之后。他又将蓝马唤到身边道:“皇帝,向北驰出五十里再绕东面回来查查有无敌人动静。”
蓝马低嘶去后,他这才向峰顶飞登,及至,太清生已与伤者起身相迎。
康燕南摆手二人坐下后,自己亦在石上坐下道:“一龙,快将经过说给我听,你是如何负了那么重的内伤?”
伤者即三龙之首,他未曾开口先流泪,忽又放声痛哭起来!
康燕南似早知情况严重,因他从未见太清生有何大事悲伤过,而这刻亦流泪满面了,急得大叫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清生威然道:“三龙、四龙、五豹、六杰、七英、八俊兄弟为了解救大公子之危,现在只剩下八俊脱困不知下落,其他除一龙重伤外,已全部死在九亲王手下!”
康燕南闻言大惊至极,吼声跳起,一掌推出,立将身侧石岩打得隆然大震炸开,石块如暴雨纷飞,沉痛的猛吼道:“那老狗已请出‘神剑’了?”
一龙点头道:“九亲王手持‘神剑’斩了四虎、五豹九人,六杰、七英却死在迷楼两妖妇和‘苍头魔姑’之手,好在八俊已夺得囚车,他们拼命将大公子救出,在我负伤逃走之际,看到他们向东面冲去。”
康燕南恨声道:“清廷既将血债欠我,那就休怪我加倍索取了,你们在什么地方出事的?”
一龙道:“大公子由甘肃回家,祸事就在庄中发生,属下但知是敖世显、屠云飞、劳双鹤等三人暗通消息与九亲王的,那老狗是前天到达江宁城的,恰好与大公子回庄之时相同。”
他又咽声道:“属下如不遇上宝马搭救,不出三十里定又被敌追及。”
康燕南悲伤至极,咬牙道:“你与先生在此隐身勿动,宝马留北应急,我要单身赶赴江宁。”
太清生接道:“公子此去定有险,依属下之见,报仇非待‘神萧’练成不可!”
康燕南长身纵起道:“我不先杀他一群难以出气。”
他这时心中被怒火烧乱,连易容也给忘了,身如流星飞曳,转瞬已到峰下,择定方向,直朝江宁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