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南门口相继又驰出五匹千里龙驹,三女两男,全作富家子弟打扮,去势如风,顿饭后,即提蹄于京外官道之上。
_那五人不要问,即为清华郡主、荣华郡主、富华郡主,以及金贝子、玉贝子,五位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武功却还高过一切宫廷卫士之上,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名将之子,这次奉命出京,真如脱困蚊龙,名虽捕盗,实存一游天下之心,‘一个个莫不兴高采烈之极!
他们整整奔驰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居然赶到了定兴城南的清河店,走在最前的金贝子忽然勒住座骑,回头大声问道:“清华姑姑,落不落店?”
清华郡主一马接近道:“到固城镇再说,清河镇太大了,耳目众多,虽然无人知道我们是皇室宗亲,但也易于引人注目多疑。”
玉贝子冲到金贝子马前道:“得令!”
荣华郡主娇笑道:‘’阿玉抢功啦!”
五人边说边笑,同时再往前驰,马速如飞,何需一时,固城镇霎时多了五位贵客,落店后,大家刚刚吃完酒饭之际,金贝子一眼发现店门外驰过一匹黑色快马,这一见,立即引起他心中久存不去的大疑阿,他也不向同伴招呼,冒冒失失的急冲出门就追!
清华郡主一见犯疑,立即招手道:“阿金怎么了?我们快去看看”另三人火速同她走到店外,八目齐扫,岂知竟已失去了金贝子的身影,富华郡主突见门口少了一匹座骑,不禁诧叫道:“他是骑马去的!”
王贝子立即回身会账,反转时,三位郡主早已去远,他一见大急,飞身上马,解疆紧追,遥遥大叫道:“你们等不及吗?”
三女虽闻不答,去势更速,王贝子不得已,只有扬鞭策骑,拼命追踪,但在追出三十里后,他忽然觉出有点不对,暗忖道:“糟啦,她们为何不走官道,专往山林方向干啥?”
远远现出一座森林,三女竟朝森林直冲而人,显然已察出什么严重事情!
玉贝子他不容易追进森林深处才将三女追上,急急问道:“你们疯了不成,要干什么?”清华郡主冷笑道:“你真有点糊涂了,你看阿金的马蹄印不正是从这儿去的吗?他可能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王贝子闻言大惊道:“他比我更糊涂,怎么单人独骑去追盗呢?”
富华郡主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男子汉的一贯冒失个性!”
突然一声大喝起自前面高处,顿将他们埋怨之争打断,清华郡主急急道:“阿金追及敌人了,我们快去接应!”
她一马领先,火速穿林急进,霎时驰到一个山坡,森林未尽,举目难及十丈之外。
但闻左侧风声呼呼,立即勒马回头道:“大家快下马,左前面马不能去了!”
荣花闻声问道:“那面似已斗上,怎的未闻人声叱喝?”
她一面问着一面下马,无暇系僵,顺手挂鞍桥,立随清华郡主纵去。
富华郡主急对王贝子道:“阿玉在此守马,提防有人盗走!”
玉贝子急急挥手道:“要去大家去,还要守什么马匹!”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清华郡主已同荣华郡主奔至打斗之地,她刚刚穿过数株大树,忽又后退两尺,摆手制止荣华郡主道:“荣华勿动,事情出了意外!”
荣华闻言一呆,正待伸头外望,却被王贝子首先冲到问道:“为何不追?”
清华郡主轻声道:“阿金并未动手,打斗的另有其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贝子闻言一愕,悄悄绕到前面一株树后,纵目外望,他只见前方是个空地,金贝子却独立一处岩石之后,岩石前二十丈处,这时正在龙飞凤舞一般,幻出两个武林高手在火拼正紧,两把长剑犹如疾电横空,在另一面却排立着五个武士装束的中年大汉,一个个举刀横剑,似在候命出阵,他看罢一会,立即退到后方惊诧道:“那是九皇叔在与何人拼斗,武士们未有一人助阵!”
清华郡主冷笑道:“九皇叔自掌全国兵符之后,眼中再无你我各府在内,甚至连皇上也不在乎,你莫看轻他手下武士,一个个都有莫测高深的武功,他们每人年俸,经我密查所得,竟已超过皇上卫士一倍!”
王贝子叹声道:“他的武士据说明为八十名,实际竟有五百余名之多,既未编人军藉,又不列为公有,不知拿来何用,难道他私人护卫更较皇上为重!”
清华郡主郑重道:“你这种既不清楚而又怀疑的话,最好少开尊口,一旦传人九叔耳内,恐怕要遭到七皇叔同样的命运!”
玉贝子闻言大惊失色,惶然问道:“七皇叔被刺,难道竟是他在背地操纵?”
清华郡主接口道:“传言虽说是亡明后裔所为,但事发之后,至今仍成悬案,你想想其中有何疑窦可寻。”
富华郡主接口道:“听说两大国师与九叔友谊甚密,清妹有无察觉?”
清华郡主道:“两国师是九叔亲自赴后藏请来的,其关系不问可知,总之,今后要看发展如何而当心了,千万勿将消息走漏。”
荣华郡主独自看了一会转来道:“那与九叔打斗的老头是谁?相貌凶恶至极!”一清华郡主道:“那就是‘牛首魔君’,九叔武功属朝内第一等高手,看势也不能将他击败!”
王贝子道:“清华姑姑要不要出手助九叔一臂?”
__”清华郡主冷笑道:“莫说我不愿出手,就是出手九叔也不会领情,我们绕到西面去罢,阿金非常诡诈,他有的办法溜走”四人回到下马之处,各自牵马绕出西面十余里后,忽听背后蹄声甚急,同时回头一看,只见金贝子如飞赶到,大叫道:“你们为何不看了?”
荣华郡主诧异道:“你发现我们也到了打斗处吗?”
金贝子道:“当然,谁叫你露出头来偷看,幸好未被九叔及他的武士发现。”
清华郡主挥手三人上马,侧顾驰近的金凤子道:“九叔不准你在旁观看是吗?”
金贝子冷笑道:“他们根本没有看见我!”
富华郡主奇怪似的问道:“那你是追赶什么人到达那里的?”
金贝子郑重道。“一个蒙面怪客,黑衣黑马,但迫进那座森林后就不见了,我怀疑就是‘无敌大盗’,可惜当时来不及通知你们同追啊。”
清华郡主哼声道:“你哪里是来不及通知,明明是骄傲自大,今后行动如都像这样,终有一次要送掉生命,你想想,就是让你追上了‘无敌大盗’吧,你能是他敌手吗?”
金贝子职小辈低,被叱得哑口无言,何况还是理屈呢,玉贝子心中暗笑道:“好啊,你一辈子骄傲惯了,除了清华姑姑,谁也管不了,今后跟在她身边可有你受的啦!”
荣华郡主和富华郡主只在背后暗笑,默默然放马缓进,未几,前途又转上了一条大道,清华郡主举目四望,扬鞭指道:“这条大道直通五台山脉中部,我们要绕道江南了。”
五骑刚刚奔上大道,走在最后的金贝子忽听一阵急聚的蹄声由北冲来,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青色的大马之上坐着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少年,显出有超卓不群的骑术而持倡飞驰过来,不禁待呼同伴道:“大家快看,那人是谁啊!”三女与玉贝子闻声回头之间,那匹马竟已赶近,马上少年的容貌更加清晰人目,顿使三女看得心荡神摇!
青马少年似因骑多路窄难通,驰势立即放缓,举目前扫中,似被清华郡主的仙姿玉貌惊讶了一下,但他倏忽之间又若无所视,只见他在马上拱手道:“请了,恕在下有急事赶路,借光让让。”
大道不宽,前面五骑虽在缓缓行着,但却将道路充塞得无隙可通,三女有点失态,听如未闻,王贝子却被少年座下青马的神骏所引,竟闻而不理,惟有金贝子却看出一点什么破绽似的,故意勒马问道:“阁下贵姓?有何急事赶道?”
青马少年忽眉头一挑,冷声笑道:“咱们毫无关系,何必通名道姓?在下之事,难道非经盘问不可?”
他语落未几,双脚一挟,提疆大喝,那马真是神骏非常方闻声长啸,四蹄腾空,如电超越五骑头顶而过!
金贝子一见大怒,放缓猛追,大叱道:“何方小子,竟敢在贝子爷的面前放肆!”
五贝子一见大急,高声叫道:“金哥快停,不可无姑多事。”他边叫边赶,同样急策力追。
清华郡主忽然惊叫一声道:“我们快追,这人有点古怪!”
荣华和富华紧紧跟着,同声问道:“什么古怪?”
清华郡主急急道:“那马的毛色无光,显然是经过药染的,此人莫非就是‘屠龙公子’!”
一二女闻言大惊,富华道:“那快叫阿金勿造!”
金贝子早已奔出两箭之地,王贝子始终赶他不上,相反地,他倒被三女追得首尾相连了!
清华郡主赶到王贝子身边时急急道:“阿玉,你与富姑、荣姑作伴,慢慢在后面赶来,我要弃骑前追了!”
她说完之后,不待玉贝子接口,立即自马背腾身拔起,势如疾电般御气冲进,其内功之深,确是高不可测!
顷刻之间,她已赶到金贝子马侧娇叱道:“阿金快停,那人很可能就是‘屠龙公子’,你去只有失败一途。”
金贝子耳听那人就是‘屠龙公子’,刹那间勇气全消,陡的勒马,一圈回头,惊愕的问道:“清姑已看出破绽了!”
清华郡主无暇细说,挥手道:“你们在后南进,我要单独盯他,不管是与不是,咱们在前途再见。”
金贝子纵目前望,这时己失去青马少年背影,但见清华郡主宛如轻烟而去,他自叹无能追上,只得呆立大道出神!
清华郡主追出一个时辰之后,始隐隐看到一骑飞驰在前方右侧原野之上。(少一页)其人关捣乱之心;今见对方上当,于是一领剑诀,叱声道:“拒捕就是畏罪,那就看看能逃出咱家手掌否?”
“黑山神鳌”的面色突变铁青道:“郡主真要认定本令主是劫库大盗?”
清华郡主挥剑进击,娇叱道。“多少有点嫌疑。“黑山神鳌”横刀一架,厉声道:“郡主无故嫁罪于本今主,只怕后果更甚于‘无敌大盗’、!”
清华郡主撤剑进剑,一式‘斜劈华山’,冷笑道:“你敢造反不成,难道不畏‘八旗’大军踏平黑水两岸?”
“黑山神鳌”厉声还击道:“本令主所为,却与本部落毫不相关,相信朝廷不致派出无名之师。”
清华郡主试出他功力深厚无比,心想:“难怪大国师都不能胜他,此人确属武林特等高手。”她心中忖思,口却不停,立答道:“纵或大军不出,宫廷卫士如云,谅你也难逃法网“黑山神鳌”已施展全力抢攻,闻言大笑道:“若采江湖手段,本令主申言全部接下,最好由郡主亲率动手。”
清华郡主二连变出五套剑法都不能略占上风,反而被对方那雄厚无比的内劲克得招式不灵,心中一急,立展身法,顿将剑招突变。
“黑山神鳌”忽感满眼红影飞舞,银芒似万星齐落,他一见陡惊,大叫道:“无双剑法。"清华郡主从来不展自己绝学,闻声冷笑道:“你能接下几十招?”
“黑山神鳌”已被困人‘无双剑法’之内,此刻心惊胆战,全力死拼,奇刀滚动,再无抢攻之机,一心只在防守,竟连答话的余力都没有了!
四十招后,清华郡主猛的腾身飞起,右臂一圈急落!
“黑山神鳌”突然压力如山,似知危机难逃,仗着经验丰富,双手举刀力架,身如灵蛇绕退!
“嗤”的一声,他肩头仍遭银光曳过,血糖现处,重创立见!几乎连臂被截。
清华郡主想不到他居然逃脱一命,落地之余,并不再追,冷笑道:“咱家从来不下二剑,今晚算你侥幸不死!”
“黑山神鳌”那一闪之下,此际已在十丈之外,他剑伤不顾,任其血流如注,横刀厉笑道:“蒙郡主一剑之赐,本令主铭刻难忘,将来再遇时,郡主定知大错已铸。”
清华郡主冷笑道:“你任何毒辣手段,今后只管施展出来!”
“黑山神鳌”大笑道:“肉痛不如心痛之苦,郡主将来心痛时就知本令主言行相符了。”
他说完纵起,如风隐去,清华郡主立感心头一颤,暗忖道:“此人目射毒焰,难道他要向我家人下手!”
一想及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喃喃道:“人不能放其逃生,否则不堪设想!”她一想到父母安全上面,脚不由主,急急又朝“黑山神鳌”去向立追。
“黑山神鳌”似知她有悔心,离开时乃施全力飞奔,但他轻功不如清华郡主,直奔三更之际,居然又被清华郡主赶至二十丈距离。
他似听出身后风声有异,回头之下,只吓得亡魂丧胆!无从择路,盲目急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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