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的计策后,立即传音金超道:“兄弟向右前方走,由北塔山脚下绕正西。”
岳承天截得他的传音后,疑问道:“现已天黑,还要走多久?”
天出神知道马罗令主已失去避穴之能,即反手一指点出,立将他的睡穴点住,这才宏声道:“再走两个时辰就是‘天河’,我们干脆就隐藏天山绝顶之上吧,那儿有一最妙之处可藏,易守难攻,可望及十里。”
岳承天闻言大喜.问道:“有悬崖古洞?”
天山神大笑道:“我的老家!”
岳承天从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闻言迫近道:“叫什么名称?”
天山神道:“人人只知天山绝顶有天河,但却不知天河旁边有绝险无比的‘寒铁崖’这名字,那就是我的老家;北面为沉沙崖,无人能去,南面是天河,对岸有平原一里宽,东西为毒瘴奇险森林,如能引‘恨世派’和‘红罗派’在沿河两岸拱斗,我们则一望无余。”
岳承天闻言笑道:“崖有多高,上面能不能立足?”
天山神道:“崖高十丈,形似鱼脊,洞在脊7百丈,上下部无法看出洞口,险峻之势,非亲临其境无法形容。”
说着立追金超而去,回头又道:“承儿快点,距离还有很远。”
岳承天眼看金超又登土一座奇峰,忖道:“我现在非在沿途上搞点古怪的记号不可,这样才能使‘红罗派’和‘恨世派’有迹可寻,不然怎么引起双方拼斗。”
金超停在峰顶远望,只见前途一阵比一峰高出,地势也越来越险,及至天山神赶到后问道:“大哥,距天河还有多少峰?”
天山神看看地形道:“顺前面山脊行去,起码还有二十余座奇蜂。”
一顿回头,眼望岳承天纵纵停停,不禁诧异道:“承儿在那儿干什么?”
金超闻言回顾,微笑道:“他在留些什么记号诱敌?”
天山神大笑道:“这小子真正诡计多端!”
说着正想放下马罗令主休息,突见岳承天如箭奔上峰来,耳听他传音叫道:“大伯和超叔快藏起来。”
二人闻言大惊,立即藏身掩饰,金超道:“他发现什么敌人了?”
天山神尚未开口,岳承天适时跃到,俏声道:“我感觉有三批不同的人物已到这峰下五里之内,大伯和超叔以保护人质为主,一有空隙之时,乘机先奔‘寒铁崖’死守勿出,外面由小侄一人应付。”
天山神道:“现在正好分开行事,藏在这里作什么?”
岳承天摇头道:“去路上恰好有人往这面过来,此际一动必遭对方发现。”
突觉风声呼呼,近林内冲过十条黑影,岳承天看出其中两人的面貌甚熟,立即传音道:“红罗派的前峰人物己到一批,他们将与左面一批不明人物遇上。”
一顿又道:“我们快走,来敌遭遇上了,前途一批也转了方向。”
天山神和金超立即带着马罗令主冲出,岳承天自行断后,悄悄朝前方奔驰。
去势如电,不到两个时辰,天山神吁口气道:“前面就是天河,我们从崖岸一条秘径可以通行,此路再无人找到!”
岳承天随他走了半里后,大喜道:“这真是神鬼莫测的奇境!”
片刻之后,三人穿过几处秘洞,七转八弯地登至“寒铁崖”上,天山神立于一处洞前笑道:“承儿,你看上面能否下来?”
岳承天道:“懂御气之术的当然能下来,但绝无人相信这里有奇洞。”
天山神一指崖下道:“这座屏外即为峭壁,壁脚就是天河最激的险水峡!”
岳承天驰登屏上,举目下望,凭他的功力也觉惊心怵目,只见河对面确为一大数百丈的草原,于月光下看出遍地都是奇花争艳,异香袭人,翻身跳下道:“这地方可以永久藏人而不怕敌人找到,我们先休息到天明再说。”
天山神朝金超道:“你将马罗令主关到最后洞内去,里面有吃的,你将他穴道解开,封闭后洞门就行了,我们在中洞休息。”
金超提起马罗令主去后,岳承天道:“屏上仍须有人守望才行,防人闯进来!”
天山神摇头道:“放心,崖上崖下都设有警铃,只要有人接近此洞百丈之内,洞内必有警觉!”
岳承天微笑点头,忖道:“大伯看似粗鲁,岂知竟能粗中有细哩!”
金超出来了,只见他微微笑道:“大哥这洞布置真好,那座门除了承儿可破外,只怕无人冲得出来哩!”
天山神大笑道:“这是我永久稳居之地,如没有布置,怎能安居乐业,别谈了,咱们吃点干粮休息吧,天明还要办事呢?”
他自洞壁上一个石厨里拿出现成的干肉道:“这是经过特制的鹿肉,放过三五年都不会坏!”
三人吃罢一顿饱的,随即打坐调息。
在天色刚刚破晓之际,岳承天突然跳起道:“对河已有打斗了。”
天山神侧耳一听,确已感到微响起自远处,立即同金超走到屏处,指定一个位置给金超道:“你从那儿转到外面去看看,我同承儿从左边走。”
岳承天跟他转到一埃石后。伸头一看,笑道:“这地方是大伯开出来的。”
天山神点头道:“像不像城墙上的垛口?”
岳承天笑着点头道:“这种布置太好了,我可窥人,而人不能见我,大伯确有一手!”
天山神笑着一指对河花草坪内道:“那里是谁在拼命,人数不多呀!”
岳承天仔细一看,诧然轻叫道:“余兴和夫妇双斗一个老者,吓,我明白了,那是红罗王!”
眼看三人打得激烈无比,但却没有发出喝叱之声。
岳承天急急道:“大伯和超叔紧守此洞勿离,我要去地观斗,相信余兴和夫妇不是老魔对手!”
天山神大异道:“你要去助余兴和夫妇?”
岳承天摇头道:“绝对不,只要余兴和夫妇一败,我即行追着红罗王设法盗取‘红潮魔窟”的设计图。”
岳承天语音一落,立即以无上功力朝峭壁下坠、真殒星自天而降,及至距河面不到三丈,只见他猛然一提田真气,一个身子霎时停在空中,双手朝后一拂,竟又坠为横飘之势,如柳絮风吹,轻轻地飘到对岸,脚刚着地俯身斜绕,瞬息隐入南面林内,那地方恰好距斗处只有丈之隔。
他一旁看去,只见三人已打到牛死关头,东方的曙光照在余兴和夫妇的面上竟如死灰一般,显然遭红罗王的上内功震得伤重无比。
岳承天看到达种情形时,立即又于心不忍,忖道:兴和夫妇虽是杀不可赦的恶徒,但叫我眼睁睁地看他们于魔手之下似于心不忍,这真使人举措难决了。”
正当他犹豫之际,突见红罗王打出一招奇绝武林拳法他面对余兴和夫妇,拳却朝背后攻出。
突然,只听余兴和惊声警告其妻道:“老婆子快闪‘西降东升’,防他‘日月拳’!”
艾百合闻警失措,欲闪已迟,在一声“轰隆”巨响下,同时发出一声惨不忍闻的凄厉痛叫,她竟遭红罗王震得七窍喷血,倒地身亡。
岳承天暗暗叹道:“生有地,死有处,想不到她竟死在红罗王手下!”
他心中难过之际,眼看余兴和嚎哭一声,疯狂拼命,右手仗剑快攻,左手高举一把小小红弓,弓上紧扣“射阳神箭”惨嚎声中恨恨地道:“红罗王,老夫要你偿命了。”
红罗王一见他亮出射阳神箭之霎,心情似也紧张非常,陡然亦亮一件东西,冷笑阴阴地道:“余兴和,你别得意,设若你不惜‘射阳神箭’,本王为了自救,那也只好牺牲上古神器‘裂天雷珠’啦!”
他的左手确也高举一颗碗大的赤色奇珠,同时停止了右手的攻击,闪身停于五丈余外!余兴和掷剑于地,右手缓缓与左手合并,脚步猛地出半尺,泪流满面,惨惨恨声咬牙道:“我夫妻誓同生死,你已毁去老夫一半生命,今天有你无我!”
声落指弹,神箭飞出!红罗王见他真个动手,面色一变,似忍痛大喝一声,左掌奇珠应声猛掷而出!天地之间,确有不可思议之事,岳承天眼看两宝相碰,立即发出妙绝天下的“波波”异响连声,奇光直冲牛斗,斗场毫发可数!余兴和一见自己神箭遇上死敌,咬牙猛叫道:“还有两支!”
他竟不留余步,仅剩两支神箭亦同时发出!红罗王厉声应道:“‘裂天雷珠’也有三颗,那是专对‘射阳神箭’之用,你为了一个女人,竟不惜全毁上古神器.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口说手挥,真的又掷出两颗奇珠!这声势只看得岳承天惊讶至极,眼看附近数百丈内好似火海一般,全为赤色的光芒所笼罩,忖道:“这两样东西都是无法抗拒的奇宝,没想到余兴和的‘射阳神箭’真已练成平射之境,好在遇上劲敌,否则真不堪设想。”
耳听“波波”之声越来越响,终于发出三下惊天动地的巨震!红光消失,异声全无,而朝阳已升林梢,余兴和似知难逃杀戮,突然大叫一声:“老婆子等我!”
岳承天闻声有异,惊视之下,竟是他突然倒地而亡。
红罗王似因失去“裂天雷珠”而伤感,他睹余兴和倒地而未觉,双目仰视空际。口中喃喃念着:“雷珠,雷珠,本王雄心随你而去!”
岳承天闻言忖道:“他要仗雷珠征服武林?”
忽然,只见他目射恶毒之光,一步步朝着余兴和尸体行去,边行边发愤恨之声道:“老狗,猪猡,你毁我仗以消灭中原武林最后敌手的珍物,只想自裂心脏就算了吗,哈哈,我不将你毁成千万碎片岂能够消我心头之恨。”
岳承天闻言大冒无明之火,陡然猛冲而出,抢身拦在余兴和尸前冷笑道:“人死不计仇恨,红罗王,你没想到还有我岳承天在此吧!”
红罗王猛煞前进之势,惊得急注双目!岳承天纵声笑道:“放马过来吧!”
红罗王看出他人不像人,猴不像猴,心中大起怀疑,阴阴笑道:“你小子敢冒‘杀人王’之名?”
岳承天忽然举手一摸猴脸,立现本来面目,大笑道:“这脸谱只怕你仍旧不识吧?”
红罗王悚然一展,忖道:“他的内功竞练到这种玄境!”
他心狠手毒,自认岳承天还没提足功力,陡然双掌齐飞,全劲突发,招先语后,明阴冷笑道:“看你功力如何?”
岳承天机警盛传武林,他哪能让彼称心如愿,冷笑一声,挥掌硬接,第一招即施“磁精元气。”
隆隆两声大震起来,双方各退一步。
红罗王生平哪里遇过这种强敌,只惊得呆立当场!岳承天早存试探之心,这一招何尝不是全力出手,但他心计深沉,故装轻松之态,朗声大笑道:“阁下何必保留功力呢,再上吧!”
红罗王闻言心虚,他真有点立不住脚了,但叫他就这样逃走自是下不了台,阴声冷哼踏进一步道:“你刚才运的是磁精元气?”
岳承天沉声接道:“你还没有挡我那种神功的力量。”
这句大话更将红罗王再斗之心吓得退了,简直是欲斗不敢,想逃不愿,愕愕地无所措词!岳承天忽然觉出远远传来不少异声,心中一急,暗忖道:“有大批人物到了。”
他佯装无事,目注红罗王笑道:“让你恢复功力再动手吧!”
边说边将余兴和的宝剑拾起,就地挖坑;瞬息埋完两具尸体,但耳听异声越来越近,忽然灵机一动,拔身纵起道:“阁下如胆怯,那就改日再斗,否则在此稍候,在下即刻就来。”
红罗王不知他要去林中作什么,冷笑道:“本王决心与你分个强存弱亡。”
岳承天一跃入林,立隐起身形,偷偷地暗笑道:“让你等‘恨世派’的人来斗吧,这时我还无法取你秘图哩!”
他在敌人面前不惜运用各种心计,凡是初遇之敌,没有不上当的,因此之故,他的名声越来越使敌人胆寒!红罗王心乱如麻,独自一人来往徘徊未几,他听到三面林内都起异声,陡然惊觉,大骂逼:“好小子,你哪里是马上回来,简直在骗本王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