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我这糟老头子时,哈哈,我老人家这条老命还有吗?”
他自乐一阵之后,想到三人有卷土重来之危,不自禁地又打了一个寒颤,立即急急忙忙地将二女挟在两胁,小心地朝洞外悄行,及至洞口,偷看洞外两侧,毫无人影!随即纵身而出,如电奔进树林,真正是紧张到了万分!
他不敢停留,也不敢走没有掩蔽之地,一股劲只朝有森林的区域奔纵。
两个时辰还没有到,他却已奔走几十座山峰,正庆幸沿途未遇敌人之际,耳听一个严厉的声音起自左方道:“雷婆子,你与嫉世先生老儿朝正面找寻,二爷要再奔万毒森林一趟,如果在天明找不到余大爷,你二人直奔万毒森林向二爷回话。”
辽东苍龙闻言大惊,立即藏身屏气,他听出那声音竟是余霸地的声音,同时还有两个失去本性的雷母和嫉世先生。
余霸地可能是心急余霸天无下落!去势竟带出嘶嘶的风声,显然以全力奔往万毒森林去了!
辽东苍龙在没有听到雷母和嫉世先生的动静之下,他仍旧不敢移动脚步,但他却感觉二女在肋下似有点苏醒之态。
突然!他背后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在阴笑!一惊之下,回头猛见两人,不由吓得冷汗直流,立即扭身提防!
那两人一言不出,仍旧阴笑不已,面上毫无表情,四眼射出茫然之光!
“二位识得令徒吗?幸有在下拯救,否则险死二沙与余霸天之手。”
辽东苍龙明知对方是失去本性之人,但他毫无别话可说。
不问可知,现身阴笑的就是雷母和嫉世先生,只见他们仍旧只看不答!
辽东苍龙一见对方毫无反应,深知是失去本性无疑了,随即后退两步试观其动静!
岂知大大不妙!他一动,对方霍然分开,一左一右,竟将他夹在中间,距离仅仅一丈不到,手虽未动,敌视之势已趋显明!
辽东苍龙深知形势严重,立将二女安置一堆石后,起身又道:“二位意欲何为?”
情形非常好笑,二人竟依然不言,目光却是对他死盯着!
辽东苍龙在这种情况之下,真正是啼笑皆非,动手不敢,逃又不能,脸上立现尴尬,迫不得已,大声道:“二位虽失本性,但却不致聋哑,为何一言不出?”
“你捉的是什么人?”嫉世先生终于开口啦,但却像个刚出道的雏儿!
“吁!”辽东苍龙长长吁口气道:“二位虽失本性,幸好还不致痴呆,不过,解释是对你们无用的,希望将阻我行动之意说出是幸!”
雷母阴阴笑道:“本人欲寻大公子无着,刚从你口道出,显然是遭你所害,我们要将你押见主人,快将地上两位姑娘抱起随行!”
辽东苍龙闻言,真是哭笑不得,摇头道:“余霸天功力超过在下数倍,岂能死于我手,二位要寻,请朝西面去找,在下保证二位必有所遇。”
嫉世先生冷笑道:“谁能相信于你,再不听话,我就动手了!”
辽东苍龙闻言大惊,他只想拖延时间,希望二女赶快苏醒,立即道:“二位稍待一会如何?让那两位姑娘醒来再走。”
其实他挟着行走也是一样,然而他不明情况,生怕二女在苏醒之际可能惊动,是以恳求对方许可!
雷母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劈出!阴笑道:“你敢抗不遵命。”
辽东苍龙一见大惊,双掌全力挡出,在轰声大响之余,竟遭雷母劈退数丈,刹那喷出一口浓血!
雷母阴声笑道:“凭你这点功力也敢不听话。”
辽东苍龙自知已受重伤,咬牙立住身形道:“二位中人阴谋暗算不自知,今晚苦逼老夫,将来必定糊涂丧生,目前二女乃是两位高徒,难道竟全无半点记忆。”
嫉世先生望望雷母道:“此人满口胡言,难道是疯子?”
雷母阴阴笑道:“你去收拾他,让我看看那两位姑娘因何晕迷?”
辽东苍龙生怕她翻动二女,陡然纵身拦住道:“本人愿随二位前去,请勿翻动两位姑娘吧!”
嫉世先生冷笑道:“要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却又无望了,滚开!”
言出手挥“蓬”声大震中,又将辽东苍龙打飞,落下时,不幸竟撞在一块石上!“喀嚓”声中,一条左臂竟整个齐肩断去!人也晕死过去,看势命已垂危。
雷母面无表情,正待走向二女,岂知二女早已坐起身来,刚才一幕,竟完全看在眼里,当时惟觉芒然而已,这时可能恢复全部记忆,一见雷母走来,只听白红萼道:“秦姐快去急救辽东前辈,这边由我来应付。”
秦铮纵身奔出道:“二老已失本性,你只防勿攻,到底还是你我师傅。”
雷母一见二女起立之际,不由忽然立住,及闻秦铮之言,回头对嫉世先生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不是好好的!怎么与那人同样说是我们徒弟?”
嫉世先生惘然道:“她们可能都有点不正常,走罢!咱们竟遇上三个疯子。”
雷母沉吟一会,也不问二女姓啥名谁,挥手嫉世先生道:“走!”
白红萼本想叫声师傅,但是知叫也无用,于是轻轻叹口气,奔向秦铮道:“辽东前辈怎么样?”
秦铮忧形于色道:“左臂已断,失血过甚,加上内伤严重,此时尚未醒来,我虽喂了一颗丹药,生命只怕很少希望。”
白红萼戚然道:“希望此老不死,否则咱们何以对伍大侠,而且唉!咱们师傅必遭捣乱鬼杀害!”
秦铮叹口气道:“甚至于连我们也会视若仇敌!”
白红萼道:“我们虽然被醉如泥,然一切经过却恍惚似梦,此际想来,可能完全是真的了!”
秦铮点头道:“辽东前辈醒时,一问便可证实。”
白红萼摇头道:“辽东前辈只知遇沙氏兄弟以后的事情。”
说着摸摸项下雷链道:“幸好咱们的宝物尚未被二沙取走。”
秦铮道:“你朝背后那株巨松发一掌试试!”
白红萼缓缓转过身去,暗暗提上五成功力,挥手一掌拍出!
突然一股紫色气劲呼啸涌起,隐隐带有雷鸣之势,轰隆大震顿起,那株数人合抱古松竟被打得碎屑飞扬,甚至刮得卷入天空而去,竟连寸枝半叶都没落下一点。
白红萼惊呆啦!秦铮欢叫一声道:“那‘三头红蚺’内丹确如沙仁之言,功力竟增上数倍啦,而且劲带紫色!”
白红萼回过神来道:“你也来发一掌看看,可能劲带绿色!”
秦铮起立道:“据说‘铁背秃虬’之丹是在两目之间,我得的却是那怪物口中所吐,事后也未发现两目间有什么绿色肉球?恐怕被我食的不是内丹吧?”
白红萼摇头道:“师傅在未遭余兴和毒手之前说得很清楚,能从口中吐出的,比自两目中挖出的要强一倍,那是怪物已多修了五千余年才有这现象,你不要怀疑,试试便知道。”
泰铮同样选定一株巨松,缓缓运功待发
白红萼忽然叫道:“你照我的样,只运五成力看看。”
秦铮闻言点头,立将内功减至五成,取准同样距离,顺手一掌挥出!
“轰隆!”白红萼鼓掌大叫道:“好啊!完全如我所料,劲力更强啦”
秦铮大喜道:“这般绿色气劲多盛啊,黑夜里竟能照明数十丈内之物呀!”
白红萼叹口气道:“内功仍难赶上捣乱鬼一半,他的功力深,我们两人合起来恐怕还要差一筹。”
秦铮点头道:“他的内功以目前来说,只怕与罗天老人不相上下,这是我的想像。”
白红萼忽然叫道:“快去,辽东前辈醒来了!”
辽东苍龙确已醒转,甚且看到秦铮的掌力,只见他轻轻地道:“多谢二位姑娘,老朽虽不致死,唉,只怕已成废人!”
白红萼顺手递过一颗丹九喂他吞下道:“前辈千万别说话,晚辈姐妹应该拜谢您老救命之恩是真。”
辽东苍龙吞下丹九后道:“老朽伤势己无碍,功力似已全废!”
他调息一会儿后,缓缓起立道:“得白姑娘这颗灵丹之助,老朽好像还留有两成的功力,这样真是侥幸,否则在此恶劣气候之下真还无法支持!”
他侧顾左臂一眼,只见伤口不惟止血,而且渐见结合,苦笑道:“今后由‘辽东苍龙’变成‘独臂苍蛇’啦!”
二女见他毫无戚然之感,莫不暗佩此老修养到达火候纯青之境,白红萼道:“家师等失去本性,希望前辈海量包涵是幸。”
辽东苍龙呵呵笑道:“姑娘何出此言,老朽只要姑娘等无恙,于心已乐,负伤乃小事情也。”
二女双双拜倒道:“晚辈等感激之至。”
辽东苍龙抬头道:“二位姑娘起来,天时近晨啦,咱们还得赶路。”
二女起立后,同时伸手搀扶道:“前辈缓缓慢行。”
辽东苍龙微笑道:“二位姑娘何必操心,老朽还能行动。”
白红萼道:“前辈元气未复,最好少用体力。”
辽东苍龙点头道:“二位姑娘能否将得丹之事说说?”
秦铮道:“此事说来真是侥幸,我和白妹子本来是想找岳承天援救家师等出险的,岂知走到一个石谷之上时,发现天空有一紫一绿两道光华由谷内冲起,光华最上端隐藏两颗形似鸡卵的圆形之物,及至走到悬崖,俯首竟看出是‘三头红蚺’和‘铁背秃虬’所吐内丹,也是晚辈等一时冒险,糊糊涂涂地掷出‘雷链’和‘神锁’,事先根本未打算有何收获,谁料大出意外,那两颗内丹一遇雷链和神锁时,竟毫无挣扎地被我们收了回来,好在两丹的效果曾听家师等说过,于是立即各吞一颗。”
白红萼在她一顿之下接口道:“那两条怪物真个凶猛之极,一见内丹遭劫之余,竟双双猛朝谷上冲来,那一下只差点没将晚辈等吓死,在慌张之际,我俩又是糊糊涂涂地放出雷链和神锁,岂知事出奇迹,在两宝尚未到达怪物头上,突然竟闻到一声撼山震狱的霹雷轰起,及至两件宝物自动回到我们手内时,那两条怪物竟遭那声巨震轰落谷内,被打得口喷红泉而死。”
辽东苍龙闻言叹道:“物各有克,这也是那两怪大劫难逃,甚至是二位姑娘应得奇遇之时,一切都是天数。”
秦铮道:“当我们正在查看怪物之际,刚好闯来沙氏兄弟,双方尚未答话,晚辈等就在那时晕迷过去,全身毫无知觉,仅仅心中恍惚能记一切经过。”
辽东苍龙点头道:“老朽在苏醒时看到二位的举动,便知二位姑娘己知一切经过情形。”
白红萼道:“请问前辈,那两条怪物因何同时来到那座石谷?且在深更半夜吐光呢?”
辽东苍龙道:“两怪都是成了气候的洪荒龙种,当夜可能是它们对月炼丹之期,否则不会轻易吐出内丹的。”
秦铮道:“是啊!那夜的天空万里无云,月华恰是正当中天!”
辽东苍龙道:“万毒森林中蕴藏无尽神秘,目前发现的三物已去其二,只看谁有缘分再收那十只‘神隼’,可惜老朽已无能去看了。”
白红萼闻言惊讶道:“你老要去哪里?”
辽东苍龙苦笑道:“须弥山无一不是险地,老朽功力不减尚可勉强参观,今后连抗风霜的能力都不够啦,哪还能参加探险!目前暂去北京养息一段时期,这几根不全的老骨头,老朽还是要送回辽东家乡去埋葬。”
二女闻言,心中陡然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秦铮含泪道:“前辈的不幸,都是我俩姐妹之过,活命之恩,此生何以为报?”
辽东苍龙摇头道:“二位姑娘千万别放在心里,老朽残肢废功,谁能说不是幸运?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朽可能因此得个善终也说不定。”
他虽看得开,二女仍旧内疚不已,白红萼道:“前辈既要回北京,晚辈等这就奉陪北上罢,途中总还有个服侍。”
辽东苍龙道:“二位姑娘不要担心老朽,令师等尚待拯救,此事急不容缓。”
白红萼摇头道:“凡遭‘制神驭灵’大法的人,除下手者愿解外,毫无他法可救。”
辽东苍龙道:“听说二位姑娘要找岳小侠帮忙是吧?”
秦铮道:“当时确有此意,后来知他恨家师等不下于余兴和,想必不会答应,就是答应也无法解除家师等遭遇之害。”
辽东苍龙道:“这也是个困难,不过”
他本想将岳承天遭困之事说出,但想到二女也无能解困,于是改口道:“不过能将令师等设法脱离余兴和的指挥,使其减少为害武林,否则不知有多少无辜送命。”
二女忧形于色,深知此事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