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座深林、左侧是个峻拔的奇崖,打斗在林后边崖处传来,伍天声到达一看,他所料是苗王一点不错,这时正遭两个青年围困住不能脱身,既不下重手,又不使他逃走,一个使用掌劲,另一个施以拳击,只打得苗王欲生不能,欲死不得。
觉罗王子见情惊道:“那是沙义、沙仁两个狗东西!”
伍天声睹势大怒,悄声道:“王子请在这边隐观,千万别露形迹,这两人功力奇深,只差一筹不弱两个红旗老魔,小弟非以全力无法救出苗王!”
觉罗王子松手跃出,择一高石后潜窥,伍天声仍不放心,闪过去说道:“王子请见机行事,仅目前两人不要紧,一旦敌人有人增援时,你就趁隙向南方撤离此处,前途或可遇上承儿,如天明前没有遇上承儿时,最好早作隐匿打算,小弟到时定能找到。”
觉罗王子点头道:“相信不致如此,伍兄快去,敌人耍弄完了会下重手的。”
伍天声再无话说,稍一犹豫,想到从正面出去不对,立即绕到侧面纵出,只见他朗声叫道:“苗王勿躁,有伍某在此。”
苗王黑狸奴虽未遭到对方毒手,但也被打得骨痛欲折,心惊胆寒,正感走投无路之际,忽听这熟悉的声音入耳,虽数年未见,但他仍能觉出是谁,真正使他惊喜交加,苦在语音难出口,只见他喜极哇哇怪叫!
伍天声眼看沙义面显杀机,不禁猛扑而进,双掌齐挥,劲如山倒,立将二人逼开,冷笑道:“杀不尽的败类,都朝伍某来。”
二沙各遭一掌震退之后,齐感心头一颤,他们不敢再上,只见其紧急聚于一处,四只眼睛惊惧得老大,显然对伍天声摸不清是何来路。
苗王一旦失去了压力,只见他猛地一扑!双手抓住伍天声狂欢乱跳!嘴里苗语哇哇,不知在说些什么东西,敢情是感激莫名之意,又似老友相逢,总之他是激动至极!
伍天声和声慰道:“阁下没有受伤吧?快请一旁休息,伍某替你以牙还牙。”
沙义沉默至此,似已忍耐不住,且对伍天声底细显然已弄明白,只见他朝沙仁悄语数言后,大步踏前数尺,嘿嘿阴声道:“伍某人,你就是人称白驴奇侠的伍天声?”
伍天声轻轻推开苗王,轻声叱道:“本人耻与尔等问答,你兄弟齐上罢!”
沙仁冲出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太子爷无”
他“理”宇尚未出口,顿觉夜空金光一闪“拍拍拍”!他面上连挨三记耳光,只打得他惨叫代替语言,一个身子竟被打飞二十余丈之外!
沙义亦非等闲,金光初现之际!便知大事不妙,不禁吓得狂嚎一声:“金色人!”
他连叫带逃,追踪沙仁,捞起他未落的身体急窜,逃得如丧家之犬!
伍天声沉着之极,睹势毫不稍移,及见那金色人影有追踪二沙之势时才叫道:“承儿回来,让他们去罢!”
觉罗王子看得最清楚,在伍天声语落中已扑了过来。但他没有大叫,只喜得兴高采烈,立同苗王飞奔上前。
金光闻声倒转,如疾矢般射到伍天声身前叫道:“师傅,这两人不杀,马上必与红老魔会面,他们已大批向这方前来了!”
伍天声沉静道:“我们边走边说!如真追来,只有和他一拼,数十里外,他们还不容易测出我等方向,快参见王子叔叔!”
金色人这下确实证明就是岳承天无疑了,他闻言,叫道:“王子叔叔,承儿变成怪物啦!啊,苗王伯伯也在此!”
他边喊边作揖,苗五见惯不怪,觉罗王子却大感稀奇,哈哈笑道:“如不是你自认,凭这套古怪装束,偶然相遇非将叔叔吓得飞逃不可、承儿,你之一切,令师说得很清楚,希望如能使你功力不退,身体正常才好。”
岳承天道:“小侄曾在最近遇到九太公;他说这是混沌仙翁使用‘违天之力’,将功夫阴阳倒练未成之故,如要恢复身体正常,必须加练三十六年,使全身打通‘反周天循环’不可,除此之外,小侄在白天必须脱去金衣,隐匿避敌!”
苗王黑狸奴陡地一指天空,口中哇哇怪叫!
岳承天忽然会意,大惊道:“不好,天快亮了!”
伍天声望望东方道:“辰时已届,承儿别单独离开,快随为师来。”
岳承天陡然立定道:“我得先脱金衣,否则会被人识破。”他边说边脱。
苗王在他背上解下一个小包裹,打开后取出一套青色书生装,岳承天换下后又将金衣包好,这时他已现出晕晕欲睡之态,苗王替他挂上包袱,双手反操,立将他背在背上。
觉罗王子慨然对伍天声道:“此人曾轰动西南数十年,不料竟对你师徒如此敬重!”
苗王虽不能说汉语,但他却能听懂。只见他一指伍天声哇哇两声.接着一指自己,面上露出激动神态!
觉罗王子会意地道:“你是报他不杀之恩?”苗王点点头,继又一指伍天声竖起拇指乱叫!
觉罗王子点头道:“他是大英雄!”
苗王闻言大喜,长身向前迈进。
伍天声突然大叫道:“苗老哥,快奔飞龙岭后峰,大批敌人追来了!”
觉罗王子惊问道:“奔飞龙岭不如就近峨嵋山好,来的是什么人?”
伍天声手拉住他,紧紧迫随苗王身后,郑重道:“查出除红旗教主率领大批弟子外,似还有和合二仙与雷母一批,总之在滴翠洞前那批人物都来了。”
他停语一听又道:“在峨嵋一定会拖众老入漩涡,那是有害无益之事,飞龙岭峰后有一个‘铁龙古洞’,只要一人挡住洞口,相信敌人不易攻人。”
正当走入山道之际,耳听后面人声大哗,竞成一字形追到,伍天声急急道:“王子请紧靠苗王,分开了我无法兼顾,后面共是二十二大强敌!”
他所说的一点不错,后面红旗教主亲率十大弟子只差五十余丈之距,左侧和合二仙带两霸紧追不舍,他始终与红旗教主未脱视线,右边则为雷母、嫉世先生、白帝乡夫妇及白红萼、秦铮、黄金印,右边这批除雷母激愤外,幸还都不积极。
苗王对地形的选择相当指明,他走的都是狭窄之道。这样使敌人无法展开群攻,伍天声这时已拔出“赤朱宝铗”!
天己大亮,后面的追声更急,伍天声忽然叫住苗王和觉罗王子道:“这样走法终归被其追上,我们立住问问看,他们为何竟联合找上前来,其中定有原因。”
就这一停工夫,后面的红旗教主巳适时追到,相继而来的是和合二仙与雷母等,只见红旗教主首先挥手止住弟子前进,距离不到十丈,他巳看出伍天声拔剑昂立,嘿嘿两声阴笑道:“伍天声,今日你已犯了天下高手众怒了,想逃可不是办法,识相点拿出勇气死拼吧!你看看,所到的是些什么人!哈哈!”
伍天声怒睁双目,朝他们一个个怒视一瞬后接道:“红老魔.伍某不惧天下邪魔联手,你们中只有几人出我意料之外,大多数只是迟早之期而已,但却未想到你们会发动这样快,单斗、联手,伍某全都答应接下。”
雷母一听“联手”两字大怒上前道:“伍天声,你将老婆子等看成什么东西?请问谁和红旗老鬼联手?”
她说的“我等”两字,显然是将嫉世先生与白帝乡夫妇包括在内。
伍天声闻言一怔,继而朗声道:“形势摆在眼前,何况在峨嵋滴翠洞下,本人曾耳听你们有或和、或斗之语。”
白帝乡突然抢出道:“伍大侠只怕有了误会,今日之事,其中原因,滴翠洞下言和之义是欲合力消灭金色人,分划武林管区,这中间当然是有与大侠冲突之处,但确未提联手对你之说。”
伍天声朗声笑道:“白前辈所谓‘其中有因’又是什么?”
余兴和沉声接道:“盗金刚石是你徒弟,他将内中奇丹吸完后又将金刚石送回,显系暗存侮辱之心,谁料抢藏宝图的金色人又是他,私人恩怨不谈,公愤不得不问。”
伍天声哈哈笑道:“武林异宝,谁不想得,金刚石众所周知,放属是白前辈之物,然石内藏宝何名?是否真有?当时谁人知道?物既不明,谁为物主?小徒退还金刚石,那正是尊重物主,石内之物为他先知,二丹之主,自是属他,本人看来毫无侮辱可言,至于藏宝图那更可笑,各位身为武林宗师,竟上红老魔阴谋之当,传言江湖,岂不笑掉武林大牙,各位如不信在下之言,相信伪图仍在小徒身上,分文不值之物,本人即刻退还!”
他说话中,觉罗王子已在岳承天包内捡出那张皮图掷出道:“为此不值一钱之物,各位尽露贪婪无遗,原物奉还!”
红旗教主面色大变,伸手就待吸取
岂知余兴和虽然与他距离相等,然因功力胜他一筹,在动作一致之下,硬将那皮图强吸而去,冷笑道:“此图无须查看真伪,人家不要,显系废物,史脱夫,你竟在老夫头上玩起花样了。”
雷母不惟大怒,甚至羞容满面、她一生骄傲自大,哪曾受过人家半句汕笑,而今日竟遭伍天声和觉罗王子一再出言讥讽,真正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一声不响,挥手一掌,立朝红旗教主劈去,她先发后叱道:“老狐狸,你敢欺骗我!”
红旗教主似己老羞成怒,横手一拳挡出,阴笑道:“你们教被伍小子转移了目标!那张图是伪也不看看。”
伍天声朗声道:“副图在你身上,原图遭你改易,这种手法只能瞒过三岁小儿。”
他最后一语骂得够狠,被欺者只好捏着鼻子忍受,红旗教主一看形势不错,怕雷母继续动手,他想到若要转移目标!则必须采取攻势,对和合二仙他不敢,甚至没有理由,对雷母动手又怕引出和合二仙同忾相应,于是将箭头对准伍天声,他很狡猾,想到一旦与伍天声干上,和合二仙与雷母就会缓和下来,算计一定,大步踏出道:“伍小子,你的离间策略算是达到目的了,但是你仍旧逃不了本教主这一关,唐赛儿说得好,不趁早将金色人消灭,武林必将遭其毒手。”
伍天声心中豁然大明,忖道:“承儿之秘原来是唐老妖揭穿的,那妖妇不灭,将必挑起大乱!”
他忖着同时哈哈笑道:“红老魔,你的机会没有了,咱们师徒是生命与共的,本人白天将他带在身边,晚上就是你的死神,不似你拿着徒弟不当人,听人任意宰割,哈哈,仗着你师徒十一人想在伍某面前用压力?嘿嘿,那就试试看!”
红旗教主走到五丈之处一停,阴声接道:“本教主何须自己动手,只要派八人缠住你,另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收拾黑猩奴和你那废物徒弟,说明白在前,看你有何通天本领。”
伍天声似早知他要出此一途,闻言毫不在乎,朗声警告道:“史脱夫,你的心计伍某早有预料。”
一顿之际,猛挥手中“赤朱铗”沉声道:“莫说另派两人抄后,再加两人或四人又待怎样,此剑一旦出手,你想想能否有半个生还!你莫仗余老头那三支‘射阳神箭’,他是不敢用飞剑,伍某的磁精元气早与三支神箭会过面了,这是你逼我所致,本人岂能束手待毙?不得已,只有对余前辈失敬啦!”
他出言毫不顾虑,根本就不管和合二仙是否受得了,红旗教主本有挑拨和合二仙同仇之意,但看余兴和夫妇似是故意装聋作哑,见情知道无望,直迫得怒火中烧,将手向后一招!”
三将、三卫一见同吼,立分左右扑出,拳掌如流星飞舞!
伍天声毫不动容,右手提剑平胸,左掌频频挥动,朗声笑道:“半年之前,这六人或可使伍某运出十成功力,半年之后的今日,哈哈!顶多运五成力就够用了,红老魔,另外四人怎么样,或正面或抄后?下令呀!”
红旗教主眼看三将、三卫被阻三丈之外,心中陡感一寒,回头喝道:“都给我上去!”
他怕伍天声飞剑出手,抄后的希望取消了!
护教二神的沙义应声冲出,沙仁与二尊者亦随后扑进!
这种声势之强,可说是史无前例,只看得另外两批旁观者莫不悚然动容,都看出伍天声真正是英雄盖世,而暗笑红旗教主硬不敢派人抄后。
嫉世先生传音白帝乡夫妇叹道:“此人半年未见,功力何止倍增,今日之事,你我幸未冒昧,否则丢人不可。贤夫妇注意,和合二仙将必藉机撤走,红旗教主自不量力,一到天晚时,嘿嘿,金色人岂能放他安全脱逃。”
白帝乡望望天色道:“天时尚早,红魔可能亲自出马。”
白夫人看出伍天声真正实力似的,接口传音道:“不从前后围攻,姓伍的足可应付,莫说一天,三、五日毫无问题。”
余兴和对双方实力的观察,自是更加胜人一等,察其神情,似有忌伍天声师徒而想联手发动之势,但他碍于雷母等一批在场,动手则名誉扫地,因此他始终未采行动。
在场的可说各有观感不同,此中只有白红萼和秦铮心中一致,她俩眼看岳承天睡在苗王背上犹如死人一般,在这种危机情况之下,只急得心乱如麻,既不敢说话,更不敢助阵,真是哑子吃黄连,苦在心里。
黄金印偷眼一见白红萼面色不对,悄声道:“师妹,你是替伍天声着急?嘿嘿,我看连红老鬼加上去也没有用哩,怪,他为什么往后退?”
白夫人距离二人只有两尺之隔,闻言解释道:“金印阅历还不够,姓伍的显然在找寻有利地形,很可能是想找一个崖壁或洞隙,一旦如愿,纵算我们齐上也拿他没办法。”
经她这一点醒,三个晚辈豁然释疑,嫉世先生陡然叫道:“红老鬼忍不住了。”
他余音未尽,红旗教主真个厉声冲出,霎时间,师徒如一人联臂划一,招式整齐同挥!
伍天声陡然长啸一声,右手“赤朱铗”突吐火焰寻丈!耀尾照眼难睁!飞舞缭绕,发出龙吟虎啸之声!
那把奇剑是伍天声当年得自罗刹幽灵之手,红旗教主兴是知道它的厉害,只听他厉声大喝道:“不可大意。”
余兴和挥手向两霸道:“大儿二儿留心,罗刹派五大奇掌之一的冰魄掌最易侵入丹田,今后不可大意。”
余霸天怪脸一扬,毫无礼貌地嘿嘿笑道:“怕什么,两沙被我打得屁滚尿流。”
艾百合瘪嘴一张,毫不为忤地哈哈怪笑道:“大傻瓜,冰魄掌只要五人以上合手,其威力可以冻死万物,你虽有内功护体,怕在一时疏忽大意啊!”余霸地双手一摊,作出不信之姿,摇头道:“哪有这回事,附近草木毫无异样,风劲一点不寒,真正活见鬼!”
余兴和白眉一竖,心中似有点不太高兴,闻言哼声道:“年轻人懂得什么,草木不枯、寒风不侵,那是因有‘赤朱铗’发出地心真火之故,否则何止摧残草木,连附近的崖石都得剥落一层。”
二霸互视一眼没有开口,秦铮遥遥闻言一怔,悄声问雷母道:“师傅,冰魄掌徒儿虽知,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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