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准备何往?”
伍灵珠沉吟接道:“我要往北方一行,你们留在西南探听天竺派动静吧!”说完不等耿氏四义按话,即飘身而去。
四义互望一眼,耿进庆幸地道:“我们这主见真是秘密深奥,来去无踪,做他的手下真轻松。”
耿招慨然道:“我们由黑暗到光明,全是公子之赐,饮水思源,岂可忘本,今后宜忠心效命,方对得起公子知遇之恩,现在我们走吧!”兄弟四人辞别同乡,直向西南进发。
伍灵珠自别耿氏兄弟,再在四处找寻青儿,见无踪迹,心中耿耿不安,即无精打采地向北上大道前进。
风和日丽、柳暗花明,伍灵珠停花随柳,欣赏青光,这日来到秦境,过长武,走永寿,踏上咸阳古道。
古道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串连不断,伍灵珠身穿青衫,腰记长剑,逍遥自l在地行行停停。
“呵呵吓!”一辆四轮马车从后面呼喝而来,冲起尘头高扬。行人急避两旁;搞得灰沙满身,骂声不绝。
伍灵珠向车上一看,见帘幕低垂;不知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赶车的草帽遮面;看不清楚年龄,倏忽而过。
蓦听身旁一中年人骂道:“妈的,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前年还不是被‘云里鸿影’闹得一场糊涂。”
伍灵珠若无其事地问道:“兄台,贵姓呀,车里的人是华山派吗?”
中年人转头一看伍灵珠,见是个少年书生,大有好感地道:“公子,我叫牛强,刚才这辆长车里坐的是华山派掌门人‘三花剑’曲鑫老头。”
伍灵珠微笑道:“牛兄真是多见多闻,小弟伍天声,今日幸遇牛兄,免却途程寂寞,但不知这华山派掌门人如此急急,有何重大事情赶路。”
牛强沉吟道:“公子身配长剑,无疑也会武功,没听说武当大会吗?”
伍灵珠似忽然明白地哈哈笑道:“牛兄不提,在下倒忘了,原来华山派掌门人是进去开会的,这件事小弟知道,不过,不甚明了开会目的就是,牛兄见闻广阔,对这次武当大会的内容,定是很清楚吧!”
牛强也哈哈笑道:“伍公子好说,牛莱对武功虽不高明,但对武林动态倒还略知一二,近来武林中出了一个最大的魔头,来无影去无踪,传说是乾坤三绝的罗刹幽灵,最近杀人无数,整个武林被搞得人心惶惶,凡是正派人物都遭了厄运。
“因此,武当派的‘浮云子’,南海的‘天赖子’,少林的‘木令僧’,峨媚的‘铁头陀”这四位武林奇人、奉了什么‘三神令’,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讨论对付之策。”
伍灵珠心中忖道:“武林中消息真个灵通,连这个普通武人都能知道如此清楚。”
忖罢,笑道:“牛兄也是参加大会去的吧?”
牛强哈哈笑道:“伍公子见笑了,我算哪碗水,敢上那种大席面,连站在旁边听听都没有资格。”
伍灵珠故意惊道:“牛兄此话,小弟可不明白了,既然称武林大会,当然只要是武林人士,就有资格参加,哪还分什么彼此?”
牛强见这公子哥儿全无江湖经验,心中好笑道:“这样说起来,伍公子大概也想参加一份了。”
伍灵珠故作正色道:“当然当然,除魔拯危。武林个个有责,本人不知也罢,既然知道了,岂有不参加之理,牛兄如果高兴,我们结伴同行可好?”
牛强哈哈笑道:“我的公子爷,你快收起那份好心吧,武当山大会不是人人能去的,参加的人、听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数日前还听得一个消息,武当山上,自解剑池起,设立三道关口,每道关口都有功力超绝之入把守,就是怕一些虽有血气而无真才实学的人上山参加,徒乱大会秩序。
“凡能过得三关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大会,像我们不要说是闯三关,就是踏上武当山边缘,也会挡驾前进了。
“这次大会不简单,开会固然是主要目的,但在大会进行之时,难免会有敌人来破坏,是以武当山上无处不把守得如铁桶一般,连飞鸟也难以飞过哩!”
伍灵珠暗笑这家伙确实耳朵灵,居然如此清楚.故意叹口气道:“牛兄不说,小弟可能跑次冤枉路。”二人谈着话,不觉进了咸阳城门。
伍灵珠见三街六市热闹非常,行人拥挤,摩肩接踵,全无空隙。
牛强伸手一拉伍灵珠道:“伍公子,请随我来,咸阳地形我最熟,望河楼的酒菜,可说天下闻名,今天我俩好好吃他一顿。”伍灵珠对咸阳地区本不熟,闻牛强之言,乐得相随。
二人穿街过巷,未几来到望河楼。伍灵珠抬头一看,见楼有三层,门面阔大,食客盈门,络绎不绝,斗大的“望河梅”三字,金漆高悬。
牛强伸手一让道:“请!”
伍灵珠潇洒地步进大门。
三名酒保朗声高呼:“客到。”
牛强轻声道:“伍公子请登楼,上有雅座,楼下太乱了。”
伍灵珠微笑谦让道:“牛兄先请。”
牛强看似粗人,在这方面也知礼貌,他哈哈笑道:“我说公子不必客气,这酒楼是我常来的,今天是我请客,岂有主人先登之礼,还是请吧!”
伍灵珠微提青衫,起步先登,道:“在下与牛兄萍水相逢,竞蒙如此厚待,实感荣幸之至也。”
牛强一面交代酒保菜式,-面哈哈笑道:“哪里话,我牛强最喜交朋友,今蒙公子不弃我牛强是粗人,荣幸的是老牛。”
二人登上三楼雅座,伍灵珠举目一瞥,见楼上座客盈席。
牛强选了临窗一席道:“伍公子请坐,这临窗的一面,正好远眺灞陵。”
伍灵珠随即转身近窗,凭棂远眺,见黄涛滚滚,浩浩荡荡,永远东流,无休无止,不禁感怀良深。
牛强一面斟酒,一面潜窥满楼食客。
突然——
他发现一个古怪的和尚,生得狰狞异常,单独坐在楼的一角,自斟自饮。
牛强一拉伍灵珠坐下道:“伍公子请看那怪僧,不似我国僧人装扮,长得有多狰狞。”
伍灵珠闻言注目,见那和尚两耳垂环比碗口还大,头束金箍高鼻凹眼;即笑道:“牛兄,那僧人的装扮在下曾见过多次,那是天竺僧‘行方求缘’和尚,不过到中原来者甚少。”
牛强皱眉道:“那家伙生相凶恶,公子请看他桌旁还放着一根大铜棍,说不定还有两手真功夫哩。”
伍灵珠微笑点头,道:“牛兄所见不错,那番僧武功一定不错,今天这酒楼食客复杂,可能还有场是非,我们静观动态好啦。”适在这时,楼梯一阵步履声“蹬蹬蹬”上来一人。
那人身穿平常服饰,向全楼环视一周,发现伍灵珠所坐位置,即刻过来。伍灵珠起身道:“兄台认识在下?”
那人见牛强在座,恭声道:“小的认识公子。”
他说着从身边拿出一封信道:“公子,这封信是我主人叫小的专程奉上的,请看便知内情。”
伍灵珠接倍在手,见封面落款处有“多缄”二字,便知是谁所写。抬头道:“请问兄台贵姓,此函在下敬收,请上覆贵主人,说伍某未便书启,惟照函留意就是。”
来人道:“小的姓谷,公子的话小的记下了,现在告辞。”来人拱手一揖,转身而去。
伍灵珠侧身拆信一看,见上面写道:“伍大侠赐鉴,多克卢现住灞桥驿站,因有要事面呈”
伍灵珠阅未尽,即收信于怀,起身向牛强道:“牛兄,小弟有要事待办,暂时告退,我们前途再见。”
牛强起立相送道:“伍公子请便,有事只管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