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疯子道:“这一点我比你们都明白,咱们是污泥她是花,是荷花、想染也染不上的,她能接受名誉当家,那已经是天高地厚给足了面子。”
赵疯子忽然一声吼:“收拾了回大寨,咱们先把粮袜找个山洞藏起来,立刻派人把各处机关再加强,娘的,非杀莫少白这贪官不可。”
只听说杀贼官,众家兄弟们的精神更大了。
小玉儿拍马往东驰,她已进人河南界,那一带乃伏牛山区,往南尽是小山岗。
这一日小玉儿奔驰三百里,天快黑的时候她忽然勒马不往前,她聆听着。
她似乎听到喊杀声,抬头看,好像再过十几里便到那百宝庄了。
小玉儿再看方向,杀声显然是由百宝庄方向传来。
小玉儿立刻夹马疾奔,渐渐的她听得更加清楚了。
小玉儿练的是通天混元,既通天又与神元一气,她只要静神,十几里远处的吼声她也可以听得到。
西域武学果然邪门得很。
小玉儿就快赶到百宝庄上了,马背上她已经看到百宝庄上的庄门广场上正在厮杀得厉害。
有男的也有女子,百宝应的不少汉子们抱红缨枪四下里逃,却又逃又回头。
这光景似乎百宝应快要被人打败了。
只听得一个年轻人,大吼道:“仙姑呀!咱们快赢了,再加把劲,哈”那个被叫仙姑的回应了,道:“徐公子,你说的不错,这原是迟早的事情,嘿”“杀!”谁同谁在狠干呀!马上就知道了。
小玉儿立马在打麦场两边一棵桑树下,打斗中的人个个红了眼,那种挥刀杀好吓人,狠不得一刀把敌人劈成两个“半人”!
围在场边的人抖着手中红缨枪拚命叫,谁也未曾发现场外来了小玉儿。
小玉儿把马停在场外树下面,马鞍上摘下七星剑,她可抬头引颈看仔细了。
只见,搏斗的一共有四起,这些人好像她都认得。
正中央的乃是老道婆汪兰真,她一个人砍杀两个高汉,
两个人生生被她逼的攻少守多哇哇叫i两个人的臂上也在流血,这二人正是欧阳大山与“山西豹人”一江洪。
江洪的虎爪仍然舞得“嗖嗖”响,配合着欧阳大山的那把混钱刀,一进一退,有守有攻,却又拿汪刍真一些个办法都没有,那光景也以自保个一时之刻的
另一起在场右面打得更惨烈,那正是“河间渔隐”齐进,以一支钓竿同一个年轻人干得凶,那年轻人可不是别人;正是“中原镖客”徐元玉是也
徐元玉当然咽不下一口怨气,百宝庄要点他的天灯,虽未点成,却也把他整得死去活来,若非“梅花枪”花正刚使了个手段,徐元玉难逃一劫。
徐元五原是不敢再来百宝山庄的,只不过他暗中到了玉青观,又见到了汪兰真这老道婆。
当“老道婆”汪兰真听了两个徒儿之言以后,决定教训教训百宝庄。
那徐元玉违背他老爹的话,便与汪兰真师徒三人找来这百宝庄上了。
另外两批人分别是和凤玉大战欧阳涛,欧阳浪与欧阳涌合杀那李丹清。
百宝庄上原只有欧阳家与一些长工,大管事柴千田也可以出刀,但若与汪兰真四人交手,他们必败不可,然而百宝庄上却来了欧阳大山、齐进与江洪,这三人的武功不是泛泛之辈,当然,也出乎徐元玉四人意料之外,是以大家交上手便狠干起来了。
此刻,小玉儿抬头远处看,庄门下站了一对老人家,欧阳伯仁在咬牙,一位灰发女人在抹泪,有几个女子守在二老附近,面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这些人当然只顾看打斗,谁会知道来了小玉儿。
小玉儿已站在柴千田身边了,只见百宝庄这位大管事,手上的刀在颤抖,咬牙发出咯咯声。
便在这时候,小玉儿开口了:“柴管事,你好。”
小玉儿有些后悔,这时候谁会好?
柴千田一瞪眼回过头来看,他几乎跳起来了。
“晦,是你,史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指着场中徐元至低吼道:“史姑娘,你看那杂种,他没死,他还有脸请个恶道婆找上门,他口口声声要报仇,这还有天理吗?”
小玉几点点头,道:“江湖没无理,这我早知道了。”
柴千田道:“娘的!中原镖客呀!还有那南阳来的花正刚,他们动手脚一手遮天响!还以为这小子被毒死了,咱们心存仁义,他们男盗女娼,原来假死真活。”
小玉儿道:“我也早知道了。”
柴千田一怔,道:“史姑娘,这事你知道?”
“是的。”
“这小子的事你全知道?”
“不错”
“你怎么不对咱们说?”
“人死不能复生,给姓徐的一次机会。”
_柴千四道:“他却情能人前来杀人了。”
小玉儿冷冷一笑,道:“真是恶人有劣根,这小子必是瞒着他老爹才来的。”
柴千田道:“刚才他也承认,叫咱们别去找他爹,因为他已去南阳,帮着官家就要去剿山贼了。”’
小玉儿当然知道莫少白准备攻十八盘大寨了。
她淡淡地道:“看来这事情得由我来料理了。”
柴千四道:“史姑娘,你若杀了徐小子,庄主出银一千两。”
小玉儿道:“必是你们庄主许下的了。”
“不错,刚才咱们庄主见了徐小子,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庄主当场便出赏银一千两,要姓徐的死,史姑娘,大概只有你才行了。”
小玉儿叹口气,道:“杀人,唉!杀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呀!”
柴千四道:“恶人不死,好人难活呀!史姑娘。”
小玉儿:“可是江湖上善恶难分是非不明,我早不被这种是是非非,似是而非的江湖弄迷惘了。”
她突然拔身而起叶嗜之声响起,只起得“砰”~声响,随之传来一声恶骂:“鬼丫头是你!”
小玉儿见江兰真平扫的一剑十分阴毒“西山豹人”的虎爪未挡住,剑锋已往欧阳大山切过去,而欧阳大山正在旋身子力道用老,眼巴巴就要被一剑砍腰斩了。
小玉儿便在这时出招了,半空中她出拳遥击,直把个老道婆的剑击偏。
那欧阳大山已惊出一身冷汗水,他直喘大气。
小玉儿这一现身,场中立刻有人大叫;“姑娘来了,姑娘来了就好了。”
正在搏杀的徐元玉闪身回头看,他心中吃一惊,他听李丹青说过,她师父也打不过小玉儿,只不过她师父已邀了两教中高手,就在这三两日就到玉青观了。
此刻,小玉儿的出现,便是那正在拚杀的和凤玉与李丹青两道姑也急速的退到了汪兰真身边来了。
徐元玉咬牙切齿,道:“你你还有脸到此?”
小玉儿淡淡地道:“可笑,这话应该由我问你的,你没死已经是天高地厚了,你却有脸再到这里撒野呀!”
徐元玉怪叱一声,道:“贱婢,若非你把我弄得那么狼狈不堪又痛苦难言,我徐某人怕谁?”
小玉儿道:“你怕死。”
徐元玉一怔,道:“谁不怕死,你也一样!”
小玉儿道:“怕死就别做害人事,徐公子,你令你父母伤心呀!”
“住嘴,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当着这么多的人教训我呀!
嘿我已经好了,原是打算找你见个高低的,此刻时机已到,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玉儿道:“你一直不尊重女人,是吗?”
徐元玉冷笑,道:“女人不就是供男人玩的吗?”
小玉儿并不气恼,她淡淡的道。“所以你到处找人家姑娘,你害了不少姑娘。”
“包括你在内。”
“你却并未达到目的,是吧!你连站也站不起来。”
“你可恶,我要杀了你!”
小玉儿道:“你休忘了,你娘也是女人呐!”
徐元玉一听火大了,厉吼一声:“杀!”他挥刀而上,一副不要命的杀法。
这就是恶人形象,恶人只能骂别的女人,如果骂到他的亲人那是会拼命的。
徐元玉的娘护短,而且徐元玉是不许别人骂到他娘的,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采花贼。
采花贼比真正山贼还可恶,这种人不能有姑娘被看上,否则准被盯上。
此刻,小玉儿真的火大了。
小玉儿见徐元玉腾身直扑过来,心中一股子无名火高三丈,她才不管你是“中原镖客”的儿子,右拳遥住空中
打过去。
“轰!’,
“哎唷!”
“咚!”这声音几乎是连贯的,两人相差一丈外,徐元至已被小玉儿以“混元一气通天功”打得翻滚在地,好一股热血自徐元玉的口中喷出来。
霎时间徐元玉已气若游丝,面如白纸。
李丹青与凤玉双双奔过去,这二人扶住徐元玉:“徐公子,徐公子!”
小玉儿叹口气,道:“他会死的,他的心脉已断,他活不成了。”
李丹青吼叱:“是你打死徐公子的,你是个凶手!”
淡淡一笑,小玉儿道:“去告诉他爹,就说我把他的独生子打死了。”
汪兰真吃吃怪笑,道:“听听,果然目中无人,出口老大,江湖就要血腥了。”
小玉儿道:“江湖血腥是有原因的,老道婆,你可要此刻出手?”
汪兰真大怒道:“就快到期了,你嚣张吧!你自大吧!
但你得意不了几时。”
小玉儿道:“我没有忘了玉青观之斗,我是为决斗才来的。”
这时候徐元玉徐徐的睁开眼来了。
徐元玉已目难视物,口齿不清的道:“快送我回南召家中我不要死在外面”
李丹青面有难色,但小玉儿开口了。“他还能支撑一天吧!但死是必然会死的,这一回他逃不掉了。”
徐元玉道:“送我回”
他又昏迷了。
惊怒交加的汪兰真瞠目直视小玉儿,道:“丫头,你好毒的心肠,你竟然一拳打死徐奇的独子,你断了徐家的后,
绝了徐家的烟火,你等着遭围杀吧!
这话听得小玉儿愤怒了。
小玉儿如是在过去,她是不会力争什么的,她甚至也不会取徐元玉的命。
小玉儿不是个嗜杀的人,她把自己国在地室中平静的尽量把思想压制,因为她每次出门总会遇上令她十分困惑的事情。
只不过事情多了,时间久了,小玉儿便也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善恶难并存,忠好不两立的道理。
她对付徐元玉当然也就不会去想后果。
此刻,小玉儿听了汪兰真的话,不由冷冷一晒,道:
“他不该死吗?”!她此言一出,四周响起一阵咒骂与吼声:“该死,该死一千次,他妈的”
汪兰真三角眼猛一扫,还真吓人一大跳。
那吼声立刻减去一大半,她重重的对小玉儿道:“你是什么东西,徐公子的生死由得你来操生杀大权?你算他娘的老几!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臭丫头。”
小玉儿被她骂得一怔,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
小玉几年纪小,当然骂不过老道婆,是的,她有什么资格操别人的生杀大权?
只不过小玉儿的身后面“河间渔隐”齐进开口了:
“老道婆,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是个方外之人呐!你为什么六根不净来此动刀?姓徐的坑死人家姑娘又怎么说?你这可恶的老道婆,怎不问你的两个徒儿在玉青观为何养汉子,厚着面皮到咱们这儿讨公道,娘的!你们的公道标准是什么?人家史姑娘才叫公道,人家这是行快仗义呀!你这老道婆黑白讲乱一通!”
汪兰真抖着手中剑,叱道:“我杀了你这打鱼郎!”
齐进抖着铁杆,道:“来吧!谁怕谁!”
一边的李丹青与和凤玉,二道姑已架起快死掉的徐元五,那李丹青道:“师父,报仇不晚,先送徐公子回南召去吧!”
汪兰真恨声连连,道:“打渔的,先把你的狗命记在帐上,便让你多活几天了。”
齐进嘿嘿连声,道:“恁你”汪兰真不予理会,跟在两个徒儿身后匆匆地离去了。
小玉儿仍然任在那里,当百宝庄庄主欧阳伯仁向她抱拳施礼的时候,她才会过意来。
欧阳伯仁的身边,紧紧的跟着欧阳涌与欧阳浪二人,这兄弟二人的心中太高兴了,因为小玉儿又来了。
他兄弟二人都争着追求小玉儿,如果以武功而论,这兄弟二人正是自不量力。
欧阳伯仁明白,小玉儿不是池中物。
“姑娘,老夫对你的到来,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
小玉儿道:“谢谢。”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该谢的是我欧阳伯仁。”
柴千田过来了:“史小姐,你真是神龙一现群魔四散,
太好了。
笑笑,小玉儿道:“我是来巧了。”
便在这时候,欧阳大山与“西山豹人”江洪二人也过来了,两个人的伤已由庄丁们加以包扎。
江洪冲着小玉儿,道:“刚才若非姑娘出手,我二人必重伤在那老道婆之手。”
小玉儿道:“我不是有心出手拦杀,我是要教训老道婆,也是告诉她,叫她保留实力,因为我来赴约了。”
江洪一笑,道:“你是个诚实的姑娘,但我们还是很感激。”
欧阳伯仁道:“各位都是我百宝庄的恩人,大家快请进厅里,容我略尽地主之谊。”
小玉儿并不推辞,她大方的走进百宝庄。
.那欧阳伯仁的两个未婚儿子可就忙乎了,二人尽在小玉儿身边打转,争献殷勤。
小玉儿十分平静,她心中当然明白,只不过她怕了。
小玉儿怕再伤害到人家,因为她已经害了两个人,她在心理上正处于焦急与无奈。
酒筵是丰盛的,欧阳伯仁果然在酒筵中途命大管事端出一只红漆木盘,盘中放着一千两银子。
大管事柴千田笑嘻嘻的走到小玉儿面前,道:“史姑娘,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收下。”
小玉儿愣了一下,道:“送我一千两银子?”
柴千四道:“咱们庄主说过,谁杀了姓徐的那个畜生,赠送银子一千两,史姑娘,咱们相信徐小子这一回大限难逃了。”
小玉儿道:“他已心脉断裂,活不久了。”
柴大管事,道:“所以,这一千两银子是史姑娘的了,你请收下”
小玉儿摇头,道:“我不能把人杀了换银子的。”
柴大管事一笑,道:“史姑娘,你与那江湖杀手是不同的,江湖杀手认钱不认人,花了钱,他们自然会去杀人,不论那个人是否该杀,而你”他看看在座,又道:“你是行侠丈义之举呀!挥仁爱之剑,银子赚得心安理得呀!”
小玉几道:“如果真要送我,我就不再拒收了,欧阳庄主,我暂把银子放在你这里。”
欧阳伯仁立刻点头,道:“可以,可以。”
他手一挥,柴千田又端着银子退下了。
这一夜,小玉儿平静中有着不安的心情,因为她发觉欧阳兄弟不时的对她嘘寒问暖之余,还要求她传授他们几手武功。
小玉儿有了去意,但又不便力求离开。
小玉儿想着如今最安静的地方,应该是自己家里,外面再美好,如求安静,只有她住的地室了。
由于思维到此,小玉儿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那是个更加清静的所在,而且敌人就在她眼皮下,真是一举两得。
小玉儿想到什么地方了?这,只怕天下再也没有人想得到了。
小玉儿看窗外,窗外月朦朦,她仔细聆听四周,四周传来打鼾声。
如是一般人,这鼾声甚微,但小玉儿不一样
小玉儿的听觉异与常人,她可以夜听十里远,目视八里外。
小玉儿起身整装,她带上她的七星宝剑穿窗而去,她的小川马便暂寄在百宝庄中了。
小玉儿一路奔行如飞。她已经很久未再施展轻功了,如今跑起路来另是一番新鲜。
小玉儿不是奔向什么城镇,而是奔向玉青观,因为她想着玉青观中的那尊大神像了。
原来当初徐元玉曾躲在大神像的肚子里面,如果不是她听力绝高,柴千田一伙永远也找不到他。
小玉儿想着大神像,便立刻奔向王奇观,她要在神像之中打坐,那才是最妙的地方。
小玉儿的行动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百宝山庄五更天便发现小玉儿不在庄里了,发现的人乃是欧阳浪。
欧阳浪一大早天刚亮便奔到小玉儿的房门外,当他发觉大窗已开,便伸头看进去,这才发现小玉儿不见了。
当然,百宝庄上免不了有人叹气。
而玉青观中,此刻观门上了锁,那表示道站出外化缘说经去了。
小玉儿不需进大门,她跃高墙奔到观内,先在灶房找吃的,又把喝的装满袋,茅屋中清除掉五脏中废物之后,她便进人前面大殿上。
很快的,小玉儿找到那座神像后方暗门,她轻快的走进神像肚子里面了。
真不错,也很舒服,神像肚皮里还有设备,一张毛毯,一个垫子,最妙的还是正前方的彩绘处有一个小如黄豆那么大小的洞眼,人们只一眼瞧出去,正殿前面的情形便可以瞧个大概。
小玉儿就微微笑了。
她也跌坐在里面,宛如她在家中地室一样调运那混元一气通天神功。
她每调理这种神功,无形之中便增加不少功力,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反而为自己的异样生理而产生着忧戚的心事。
小玉儿的运功已达随心所欲境界。
一般高手运功未达周天,最怕有人干扰,那将导人走火入魔。
小玉儿不是,小玉儿不但不受这种限制,她还能在运行功力之时耳听八方。
她此刻便听封马声之传来。
小玉儿知道,这声音还很远,至少三五里之外。
小玉儿更知道,声音是往玉青观这面来的,于是,小
玉儿在神像之中换个位置,把眼睛移向神像前面的那一只小小的洞缝。
她渐渐的听出来了,这些人都骑马。
小玉儿冷笑了。
果然没多久,玉青观外雷声似的轰来,四匹快马霎时停下来了。
玉青观门外开锁声“哗”的大门推开了。
只听得汪兰真沉声道:“马匹拉进观后马棚,咱们进去再细商量。”
有个女人声音传来,骂道:“姓史的丫头可恶了,她用拳打死我儿,这是一笔还不清的帐啊!”“徐施主,你宽心,再过一二天,我所邀的人就会到了,到时咱们联手对付她。”
一阵叮咚声传来,一行四人进了大殿,小玉儿洞中仔细看,她心中真叫苦,徐奇的老婆“一枝梅”白青青来了。
白青青当然是为了替她儿子报仇来的,只见她的双目已红肿,头发半披散,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
其实那真比她死了娘亲还令她伤心,因为她与徐奇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小玉儿心中冷笑,养子不教怨得谁?
突然,白青青狠声道:“汪道长,你师徒三人我感谢,我以为还是我快马去南阳,把我丈夫也找来。”
汪兰真道:“怕是徐大侠已与官兵去了陕西。”
白青青道:“我一路想过了,南阳邀的人并未立刻赶到,如今儿子都被人杀了,还为别人去出刀,那点赏银不要也算了。”
她这话听得小玉儿心一紧,原来这些自称侠义之人,竟是为了银子。
小玉儿立刻想到她的师父脱凡师太。
脱凡师太还不也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吗?可是银子才是主宰人物的东西,也难怪大伙为银子而拼命。
再看这白青青,她合恨又退出大殿外:“汪道长,两日后我夫妻必会到这里来。”
汪兰真道:“必杀那丫头为令邮报仇。”
重重的一跺脚,白青青道:“到时候那丫头的项上人实,是我们的了。”
汪兰真道:“徐夫人,你若想那丫头的项上人头,你快马加鞭,咱们过时不候。”
果然,玉青观外又传来马蹄奔驰声,想是白青青已拍马奔南阳。
汪兰真冲着观外冷冷笑,道:“若非我加以利害分析,她单骑找上百宝庄,必自讨无趣。”
二门的和凤玉过来了。
她伸头看看观外,立刻把门掩起来:“师父,她也是看到玉青观这地方了,希望她能把徐大侠一齐找来,咱们人多,只一旦出出手,必能杀了那丫头。”
汪兰真冷冷道:“徐奇的武功不知能不能够与那丫头一搏,希望他不是虚有其名。”
三个师徒往道观后走,小玉儿在神像之中听得清,她也冷笑了。
小玉儿也渐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对敌不能手软,你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对敌人仁慈便对自己残忍了。
小玉儿渐渐体会出江湖的险恶了。_
小玉儿刚刚闭目在运功,突然传来一声哈哈笑,远处便有个人飞一般的落在玉青观内了。
只听得一声大笑,道:“兰真在哪里?”
这声音甫落,突见那汪兰真一跃而出,真大胆,她竟然贴上去了。
这二人,好像夫妻失散多年似的,忽的一下子便抱在一起了。
这二人抱得真热烈,那个瘦瘦的道长,还把右边面颊压在汪兰真的灰发之上蹭着。
“你终于来了。”
“我能不来吗?”
“我们有几年未曾见面了?’
“五年还差三个半月。”
“你记得真清楚。”
“正想西去终南会一会你的,接到你徒儿的过函,我还在大出意外呐!”
就在这时候,一边转出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
那李丹青笑着,道:“是玉道长来了,欢迎呀!”
这王道人乃是洛阳白马寺主持。
他人已快六旬,但看上去五十不到,他瘦瘦的大骨架,看上去却有着威武的样子,双目上吊,是个厉害面相。
他见李丹青过来,毫不顾忌的便也把李丹青搂在怀中哈哈笑了。
李丹青巧笑道:“我为玉道长收拾床铺去。”
她挣扎着往客房中奔去,那和凤玉道:“我为道长准备了红米黄酒数坛,这就去搬出来。”
玉道人哈哈大笑,道:“兰真,你瞧,徒儿们多孝顺,你教道有方呀,哈”汪兰真道:“唉!你依然风流”
玉道人道:“你不就是为了我的风流一去几年不见面吗?何苦呐!”
汪兰真说着,她的手已在王道人身上担了一下。
玉道人哈哈笑,汪兰真沉声道:“你真风流,我敢说你必趁着丹青送信的机会,对她下手了。”
玉道人呵呵一笑,道:“妙也!哈”他搂着江兰真往客房中走,还抬头看这玉青观的后院,又道:“这几处在半山岗上,也是清修好地方,哈”汪兰真道:“你来了,还清静得了?”
玉道人大笑,这二人并肩人了客房中。
小玉儿盘膝坐在神像中,她可也听得清楚。
小玉儿几乎把他们每一句话全都听入耳中。
她在奇怪,为什么出家之人也搞男女关系?
小玉儿想不通,男女关系真的那么吸引人?真的叫人
乐不思蜀吗?
她就有时候把想这种事改成运功行气。
她把这种运功行气当成一种家常便饭似的。只要她闭上双目,气便行出玄关而游走百骇。
每一次,她都会觉得如脱一次胎,如换一次骨般畅快。
对于外面传来的声音,小玉儿全听进耳朵里,她知道这里不是修道处,藏污纳垢差不多。
..红米黄酒用景德镇细瓷大壶盛装着,菜肴不多,四样精致大菜外加一大碗香菇鸡汤。
只不过两个徒儿不时对两个老的侍候着斟酒送菜外带把山果剥皮送过去。
这时候,玉道人开口谈人正题了。
“兰真呀!你说说,那个什么样的丫头,她竟然修习了武林人人想学却又无法练成的隔山打牛功夫?”
汪兰真重重的放下酒杯,狠声道:“这丫头太可恶了,我先告诉你,她还把中原镖客独子打死,她用的正是隔山打牛神功。”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看这丫头,她是诚心取徐公子的命,她全力一拳打出。’”
当然,王道人也信以为真。
王道人冷冷一笑,道:“隔山打牛神功,用的人甚耗元气,每出几拳,必跌坐地上大喘气。”
汪兰真摇手,道:“怪就怪在这丫头好像一些也不见累,仍然那么气定神闲。”
玉道人道:“不可能,我也曾听说过,这种功夫全恁一口真气自丹田以下逼出,然后随拳出击,高手练成而至最高境界,五文之内可取人性命,一般只一旦练成,三五尺内也足以令人吐血而亡。”
汪兰真道:“‘那丫头已至随心所欲了。”
玉道人道:“别担心,咱们自有手段。”
汪兰真道:“五兄,你快快说出来。”
玉道人道:“只要看出拳指过来,立刻往一边疾闪,侧身疾进,出剑要捷,迫使她无法接连出拳。”
汪兰真道:“五兄,我还可以再告诉你,那丫头似乎已尽得脱凡师太的武功绝学,她的那手剑法正是脱凡师大的屠龙剑法。”
玉道人哈哈一笑,道:“若论剑法,仍是咱们道家为最,兰真呐!体得被一个丫头片子把你吓倒了。”
汪兰真道:“玉兄,是我亲眼所见,那丫头手中的宝剑乃我祖师爷之物呀!”
“七星宝剑?”
“不错,七星宝剑。”
王道人双眉一挑,道:“这是真的?”
“绝对真实,我听得多了,那剑鞘上的七颗蓝宝石耀眼生辉,一看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玉道人嘿嘿一笑,道:“我没有白来呀!哈太好了,白马寺正缺少镇寺之宝,如能夺得祖师爷的宝物,白马寺便名震当今了,哈”汪兰真道:“那丫头的武功令我生疑。”
玉道人道:“休再提那丫头,来,咱们还有一天吧!来,干!”
几个人又大吃大喝起来。
夜已深,山岗上微风吹来是那么的柔顺拂人欲醉。
其实人早已醉了。
玉青观的客房中,那盏灯火已捻熄了,玉道人与汪兰真二人各自盘膝坐在床沿上调运功力。
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总是在睡前有一番行动,这就是每天必修的功课。
只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两人已动了。
玉道人双臂旁伸,重重的打了个哈欠,便也引得江兰真吃吃笑了。
只这么一次行动,汪兰真的精神来了。
“玉哥"
“兰真,咱们几年未曾一起快活了。”
“是的,有几年了。”
“实在说,这几年遇上不少女子,但若与兰真你做一比较,我仍然怀念你”-
“你不是讨好我吧!玉哥。”
“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话是实在的。”
汪兰真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灰暗中一双手伸过来。
灰暗中一双送了过去,汪兰真还撒娇的“嘤咛”一声斜肩倒过来了。
没有灯光,为什么不要灯?
原来有许多夫妻们也是暗中在摸索,也许那已是成了习惯吧!
但汪兰真过去并非是习惯熄灯的,只不过如今她熄灯。汪兰真最明白的一件事便是她在生理方面的变化,尤其是她近六十,胸膛的两个奶子变成两片一下子垂贴在肚皮上的厚皮了。
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当然还是关了门熄了灯,才不至于倒了男人的胃口。
室中虽然无灯,但却并未把窗子全合上,也因此,攀在大殿后面的廊柱横梁上的小玉儿,正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客室中的大床上。
小玉儿吃惊了。
小玉儿为什么会吃惊?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不清楚床上的那两个男女,其实她看得十分清楚。
别人看不清楚,尤其在黑暗的屋子里,但小玉儿看得很清楚。
“他们怎么不一样?”
小玉儿说的什么不一样?不知道,大概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因为她未再说什么
她带着迷惘沉思着,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怜的小玉儿哟!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客房中传来几声大喘息,不旋踵间,汪兰真有话传来:“去吧卜我只能给你这些了。”
_这是老女人的无奈。也是年纪大的人悲哀。
汪兰真拉过一床被子便睡了。
玉道人披起道袍,他拍拍床上的汪兰真:“睡吧!养足精神对付敌人”
汪兰真慵懒的道:“你也别太耗精力,且等咱们杀了那丫头之后,我叫她二人好生侍候你。”
“哈”玉道人裹着身子走出门,他转而到了对面的一间禅房中,果然,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正在房中未睡呐!
王道人刚坐下来,两个姑娘轻悄悄的先把房门掩起来,这才又取过热乎乎的酒菜搁在桌面上。
两个道姑左右坐,侍候着玉道人也坐过来。
三个人一边吃酒一边调情,只要男的有管用,七八十岁也是英雄。
玉道人今年还未满六十整,他当然雄风依旧令人大表满意的。
这三人就在一阵吃喝之后,便也开始风流了。
小玉儿再一次迷惘了。
小玉儿换了一个廊柱横梁,她再一次的看过去,太可惜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因为那禅房的门窗关得严。
小玉儿只能听,她听得还是一样清楚。
这禅房中的声音与刚才客房中的人不相同。
客房中静得可以听到细针落地声,而此刻
此刻这禅房中为什么全发出叮咯声,而且也有欢笑呼叫传来。
小玉儿很想过去看个仔细,但她只不过想了一下,叹口气:“算了,我总是与她们不同的。”
她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带着几分的忧伤。
突然,禅房中传来一声大叫:“哎唷!”
是女子声音,随之听得玉道人哈哈笑了。
小玉儿几乎想过去看个明白,但她还未动,只听得客房中的汪兰真大吼:“你们别再对玉道长胡闹了,需知明天就有一场恶战,想玩呐!等事情完了再说。”
两个道姑齐答应。
李丹青大声,道:“是了,师父,就送王道人过去了。”
那和凤玉喘息地道:“好了,好了。”
果然,不多久,那玉道人便披着外罩光着身子,大摇大摆的又回去客房中了。
玉青观一时之间便再一次的陷入沉寂中了。
小玉儿发愣了。
她心中实在不平,自己也是女人,为什么她们在一起那么的高兴快乐,有说有笑而且还乐此不疲,她不一样,她与男人在一起,男人就那么悲惨痛苦得好可怜。
小玉儿心中在呐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