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豪文飘身上岸而去!
入暮之际,陆豪文回到血牙婆婆约定之地,一见面血牙婆婆首先拍拍两个耳光打得陆豪文跄踉两步,正要发作。
血牙婆婆怪笑两声,先开口道:“小子,你打了他两掌,所以我也打你两掌。”
陆豪文气道:“你是说你的丈夫吗?可是他将我吊在悬崖之下,几乎丧命,你可曾见到呢?”
“见到了,你尽管也将我吊了起来。”
陆豪文又气又笑,摇摇头道:“算了吧!现在去办你的事就走吧!”
血牙婆婆摇头也道:“我们不走了!”
“怎么呢?”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已经去过,我要办的事也是擒那金牛,这也是我一生的愿望,你的功力大可助我,不过你不可存贪念!”
“那是当然!”
“金牛角与金牛内丹为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届时如有人介入,格杀勿论!”
陆豪文皱眉道:“‘金牛负刀’并非近来之传说,为何这次会有武林人来?”
“哼!你怎么知道以前无人谋此至宝?不过金牛已经通灵,而又不能击毙了它,所以无人得手而已!”
陆豪文点头道:“我既然答应过你总得要守诺言。”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地势吧!明天晚上金牛现身,他们以飞索套住牛角,我们就去制服它。”
血牙婆婆说罢飞身而行!
陆豪文疾掠跟去。
血牙婆婆并非从原路到达南儿父女的崖上,而是崇岭之间,左转右弯,突然进人一个山洞之中。
“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呢?”
“跟我来吧!”
陆豪文只得跟随而行,洞中暗黑如漆,血牙婆婆伸出一只手来牵住了陆豪文的衣角,道:“我相信你在此处不能见物,而我却在此洞中存身数十年,所以轻车路熟。”
“你在此住了数十年!”
“谁来骗你?”
他们进入洞中,约行数十丈,忽然听到水响之声,再弯了两转,前面已映来水光。
血牙婆婆道:“到了,今天晚上和明日整天,我们就在此存身。”
原来这个山洞并没有洞底,洞的这一头,就在江岸之旁,但见江水滔滔,湍急狂激。
血牙婆婆坐了下来,同时对陆豪文,道:“你坐在我的身边吧,明夜他们擒金牛,如力有未逮,你得现身助他们一臂之力,告诉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会杀你!”
陆豪文打了个寒噤,也未答话,正要坐下调息,突然上流几声水响传来人声。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同时转头望去,一条双帆大船顺流而下,到了两人停身之前江面之上,居然抛锚将船定住在江心之中。
血牙婆婆先就沉不住气,低声对陆豪文,道:“你看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陆豪文答道:“你看呢?要非为了此事,他们在此抛锚为何?”
“哼,那他们是来自寻死路。”
“怎么?你也想吸他们的血吗?”
“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除我之外,任谁也不敢稍存梦想。”
“无主之物,人人有份。”
血牙婆婆冷冷的一声怪笑,站了起来。
陆豪文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血牙婆婆陡地一声厉笑,使人心惊胆战。
那艘大船之上,突有人喝道:“是谁在哪里鬼叫鬼叫的?”
船中走出了三个商人打扮之人,可是从那发话之人的语气听来,分明这条船上是一些武林人。
血牙婆婆厉声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到此何事!”
“大江之上行船,谁管得着?”
陆豪文猛见血牙婆婆目射凶光,连忙大声喝道:“大江之上,何处不可泊舟,你们偏要在这兵书宝剑峡中停船,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否则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里。”
“你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为你们着想。”
“如果我们不听?”
陆豪文实在不愿见血牙婆婆杀人,又道:“你们可知道血”
他“血牙婆婆”几乎尚未出口.血牙婆婆猛然厉叱道:“小子,你不要管我的事。”
她双臂一抖,厉啸一声,已自掠空飞起,纵人江中十几丈外,中途在水面轻轻一点,第二次掠身,扑向大船之上。
陆豪文狂声叫道:“你们还不逃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血牙婆婆早已扑上了大船,船上商人打扮之人一声惊骇的大叫,栗声道:“血牙婆婆!”
“哇!哇”惨叫之声与江水之声交织,令人心寒!
只听血牙婆婆怪笑了几声,反身已扑回洞中。
陆豪文怒声,道:“你统统杀死了他们?”
“这是我一向的作风。”
“哼,你这恶魔!”
那条船在游动了,船上没有半丝声息。
血牙婆婆冷笑,道:“那是一条死人船。”
陆豪文这时才发觉自己在和一个吃人的恶魔在一起,他不敢再看血牙婆婆一眼,看见她可能会使他呕心。
他正在此刻,另一船来了,船上立着两个老道士。
陆豪文凝神一望,这个老道士白发银眉,他心中一动,暗道:“这两道是不是华山的白眉道士?他们也是为金牛而来吗?”
但是白眉老道,驾着轻舟,并未停留,顺江而去!
血牙婆婆冷哼,道:“他们要停下了,我照样置其死地!”
第三条来了,上面之人却是神刀教主白巩,袁清和白英,他们一现身,他心中急跳,希望他们不要停下来!
他们过去了,陆豪文才深深的嘘了口长气。
这一晚上过去了七船之多。
陆豪文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今年金牛负刀现出江面,却来了这么许多江湖人,难道这是巧合,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在此刻,第八条船来了。
这一条船却是从下流而上,因此船行甚慢,船上站着的人陆豪文一眼便看出是东渡仙翁。
他心中一动,对血牙婆婆,道:“你不觉得今年金牛现身,引来这么许多江湖人有点古怪吗?”
血牙婆婆哼了一声,道:“都是来送死的。”
“我觉得有打听一下何以江湖人纷纷而来的必要。”
“你想要怎样打听?”
“这还不简单!”
他低啸一声,道:“仙翁请到此处一叙!”
东渡仙翁呵呵应道:“是陆豪文吗?我知道你必会闻风而来。”
他的船慢慢靠向江岸。
血牙婆婆咯咯一声怪笑,道:“陆豪文,你还有别的用意?”
陆豪文一惊,道:“你以为我引来助手要对付你吗?不,我陆豪文还不是那种人。”
东渡仙翁的船已停在岸边,他步上岸,陆豪文叫道:“仙翁,我在这里!我先为你引见一个故人。”
东度仙翁呵呵道:“谁?”
他已走至陆豪文之前,转头一看血牙婆婆,猛然退了一大步,嘿的一声,随着呵呵的大叫,道:“你是真老乞婆还是假老乞婆?”
东渡汕翁还以为血牙婆婆是千手神龙所扮。
血牙婆婆咯咯笑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居然还在人世?”
“老乞婆,你到底是真是假?”
陆豪文见这两个五十年前就已相识的前辈,暗暗好笑,轻声道:“仙翁,她不是吴叔叔!”
东渡仙翁一听全身一震,忽地飘身一掠退回船中,双目直瞪着血牙婆婆,惊声道:“老乞婆,真是你吗!”
血牙婆婆满口血红的牙齿,突出唇外,道:“你怕什么?”
陆豪文也笑道“仙翁,晚辈想请教一件事,这是与这位婆婆前辈有切身之关系,请仙翁赐教!”
“陆豪文你怎么酸腐起来了呢,不问可知必是金牛之事。”
陆豪文摇摇头,道:“金牛负刀,晚辈已知之甚详,不明白的是金牛现身,每三年一次,往年并未听人在意此事,为何今年金牛现身,却有这许多的武林人前来?”
东渡仙翁呵呵道:“陆豪文,金牛之事,我看你一无所知。”
陆豪文奇道:“这怎么说?金牛角与内丹乃武林珍宝,它背上尚负有一口刀,锋利至极,所以武林人对金刀钦羡不已!”
东渡仙翁呵呵大笑,道:“你错了!大错特错。”
此话一出,血牙婆婆双目中忽然射出两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她出手似电,一下抓住了东渡仙翁的手臂,厉吼道:“你怎么说?”
东波仙翁用力抽回手臂,但血牙婆婆抓紧不放。
东波仙翁脸色一变,沉声道:“老乞婆,你想怎样?”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陆豪文也暗暗为东渡仙翁的话感到纳罕,连忙接口道:“仙翁,只是你说的话别人不懂,‘金牛负刀’此刻说来已非传闻,有人已见过金牛,何以晚辈说得不对?”
东渡仙翁望着血牙婆婆道:“放开!”
血牙婆婆道:“你把话说明白!”
东渡仙翁陡地脸色一寒,双目精光暴射。
陆豪文知道事情不可弄僵,大喝道:“放开,仙翁请息怒。”
血牙婆婆这才将抓住东渡仙翁的手放开。
东渡仙翁冷哼一声,道:“谁要想胁迫我老人家,就休想要我吐出半个字。”
陆豪文紧道:“仙翁,婆婆前辈因此事太过重要,一时激动。”
血牙婆婆不作声。
东渡仙翁随即脸色稍霁,轻笑一声,道:“老乞婆,难得你居然也会让步,我就告诉你吧,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根本就不是真的。”
陆豪文与血牙婆婆同时惊问道:“怎会呢?牛既不是真的,每三年浮起江面一次岂非太过玄虚了!”
“你们听过‘无缘老人’这武林怪杰吗?”
陆豪文摇摇头道:“从未听过此名。”
血牙婆婆却大感沮丧的道:“无缘老人乃是百年前之人物,一生从未交过朋友。因此自号‘无缘’,他当时有两句话‘与世无缘与人无缘,杀!’所以他又铸造了一把刀,就叫‘无缘刀’。”
东渡仙翁呵呵道:“姜还是老的辣,金牛所负之刀,山就是无缘老人的无缘刀。”
“可是为何又说金牛是假的?”
“那是一条机关牛,厉害非凡,无缘老人一生之智慧,尽皆在此牛的身上,要擒此牛可非易事。”
东渡仙翁接着继道:“但是无缘老人一生之成就也尽在这条牛之中,据说金牛双角之中就藏着武林人梦寐难求的旷世奇药,牛腹之中更不知藏有多少奇功绝学,因此引来了武林人的觊觎。”
血牙婆婆黯然道:“你这话是真的?”
“一般人都是这样传说。”
“这传说从何而起?”
“那到不得而知。”
血牙婆婆微微一顿又问道:“你也有意插一手?”
东渡仙翁呵呵一笑,飘身登上船,道:“有意无意明晚才知!”
飘然顺流而去!
朗月星疏,扬子江上水光磷磷。
兵书宝剑峡两岸山峰峻峭,蔓藤遍山,不时传出吱吱猿啼之声.江面之上但见江水奔流,见不到一个人影,也无船只现身。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两人坐在峡旁的山洞之中,垂眉合目正在运功调息。
突然血牙婆婆一声叹息,道:“陆豪文,但愿那老不死的东西所言不实。”
陆豪文微微睁目,但觉灵台空明,真气舒畅,他低声答道:“婆婆前辈,纵然东渡仙翁所言属实,无缘老人既是一代武林奇人,相信他也遗留有治前辈之毒的药物在牛身之中。”
“你的话是对老身安慰而已!”
陆豪文笑笑,道:“无缘老人为什么要做一条机关牛?为何不做别种动物?那便是说他所做的金牛必与真的金牛有关连之处。”
血牙婆婆惨然一笑,不再作声。
这时月移中天,已是三更时分。
陡地,兵书宝剑峡口隆隆之声隐隐传来,震得整个的地都在微微的摇动,十分的惊人。
血牙婆婆猛然站了起来,双目寒光慑人的瞪着江面。
陆豪文也全神贯注,静待金牛现身。
隆隆之声越来越大。
这时,峰顶两条黑影如飞的射来,站在距陆豪文与血牙婆婆数丈外的一口突起江面的大石之上。
陆豪文拢目一看正是血牙婆婆的丈夫和女儿南儿,两人手中正紧紧的握着套索,神情凝重的等待着。
转瞬间江流中忽然出现了船只,每一艘船都在缓缓的移动,朝兵书宝剑峡行来。
血牙婆婆眸光忽射红光,道:“陆豪文,我不许他们插手金牛。”
陆豪文轻笑,道:“婆婆前辈,以晚辈之见,你并无权阻止他们,不如任他们先我们出手,还可看看金牛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血牙婆婆双目望着陆豪文,道:“那么他们呢?”
陆豪文会意血牙婆婆所言“他们”指的便是她的丈夫和女儿。
陆豪文道:“我去通知他们,婆婆前辈,你以为如何?”
血牙婆婆默默一刻,道:“如果真被人先行得手?我们岂非落得一场空?”
陆豪文轻笑道:“我以为既然到了这么许多武林人,武林人良莠不齐,大多自负高人一等,最喜强取豪夺,纵有先自得手,也无法轻易离去,婆婆前辈乘机而取,你以为怎样?”
血牙婆婆这才点点头道:“好吧!你去!并且带这个去吧!”
血牙婆婆从怀中取出一颗血牙交给陆豪文,继道:“他们就在侧旁那大石之上。”
陆豪文站起身形,掠出洞外,一掠目光,便见老人父女果站在江中突石之上,全神凝注在江上。
陆豪文慢慢的移身过去,接近他们三丈之内,他们尚未发觉,陆豪文轻咳一声,老人猛然大惊,转头喝道:“是谁?”
“晚辈陆豪文!”
“是你,你来干什么?”
陆豪文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请前辈先过目这个。”
他将手中的红牙抛了过去。
老人伸手一捞接在手中,他啊了一声,道:“是她叫你来的?”
“是的,请前辈放低些,此刻兵书宝剑峡四周,隐有无数的高手,我们所言最好不要给人听去。”
“何事你说吧,她为何不亲自来?”
“当她未恢复容貌以前,她不愿见前辈!”
“好,知道了,你到来何事?”
据传言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乃当年武林怪杰无缘老人造的一头机关牛,厉害无比,所负之刀便是当年他杀人无数的无缘刀,此际群雄环伺,金牛一现,便会有人出手,晚辈可暂按下不动,待机而动。”
老人奇诧无比的道:“机关牛?数十年来老夫何只瞧见这畜牲数次,我就不信是条假牛。”
“有人言之凿凿,不得不信,纵然就是真牛,当群雄环伺在侧,前辈也很难顺利得手,还是照婆婆前辈之话,照计行事吧!”
老人盯着陆豪文冷冷说道:“你没有什么诡计吧!”
“前辈放心!”
“好,我就依你吧,但如果你有何诡计,纵是天涯海角,老夫也会找你算账。”
陆豪文笑笑,说声珍重,掠了回来对血牙婆婆道:“成了,我们坐以观变!”
兵书宝剑峡底隆隆之声越来越响,江面之上江水翻腾,渐渐地江心之中升起一股水柱,一升一落,甚为奇观。
东面四外的船只,慢慢靠近江中的水柱。
“陆豪文,你留神,金牛快现了!”
蓦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那股水柱暴升数十丈高,哗啦一声又倾盖而下,接着江面之上金光万道!
吼!吼!吼!惊心动魄的三声牛鸣震动着所有之人的心弦。
金牛现出江面了,除了牛身金光闪闪外,它果与真的牛一般无二。
一把刀挂在牛尾之上,左右前后的摆动。
陆豪文骇然道:“婆婆前辈,如这真是一头机关牛,无缘刀挂在牛尾之上,相信必有一套神奇的刀法。”
血牙婆婆未曾开口,一声厉啸传自一只船上,四外的船只立有四条船向金牛划下。
吼吼吼!金牛长鸣不已,头一扬,双角笔直如刃,神威凛然。
四条船慢慢的靠近三支左右,船上发一声啸。
铁钩从四船之上飞出,直朝金牛击去。
同时四船上的人发一声唤,威势也十分的惊人。
陆豪文和血牙婆婆暗吃一惊,心想:“‘金牛’能脱出这如雨点般的铁钩?”
谁知两人方自念动,呜!
金牛一声扣人心弦的长鸣,牛尾猛然间竖了起来,一施之间,但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飞来的铁钩尽皆成为两断落人江流之中。
“啊!”陆豪文叹道:“厉害i厉害!”
话声刚落,金牛在水面之上一旋,一低头,双角向前,又是一声狂鸣,接着牛身似箭,撞向了一条船。
嘭!一声巨响,船身被金牛撞得整个翻了个身,一阵大哗混乱,惊叫连连。
但金牛并未停下.电似地射回原地,转了一个方向,再冲向另一条船,嘭!巨响声中船翻人落江中。
呜!呜!
金牛尾上的无缘刀连着几划!
惊栗!惨叫响彻江中!
“好孽畜!”
另三条船疾游而前,船中飞起三条身手娇若游龙的白衣人,手中剑化着点点寒光,刺向金牛。
金牛动也不动的立在江面之上。
第三个剑手临头,牛尾一举,无缘刀旋出一篷寒光,居然将整个的牛身,罩在刀光之中,密不通风。
无缘刀精妙绝伦,无懈可击。
三个白衣剑手大喝:“好刀法!”
一点脚面,陡升三尺.但是说来奇怪,金牛一仰头,呜!又是长鸣一声牛口一张,劲急无伦的射出一股水柱!
水柱刚好罩向三个白衣剑手。
“哇!啊!”三声骇然大叫。
三个白衣剑手原是凌空飞击,一举不中,再借力纵空,谁知经此一来,重心忽失,翻身跌入江中。
而且惨的正在金牛的头顶上。
金牛双角一扬,将白衣剑手顶得肚破肠流!
陆豪文摇头道:“此牛真是比之江湖一流高人尚厉害。”
血牙婆婆忽然道:“陆豪文,你看这条牛像是假的?”
陆豪文答道:“天下虽无奇不有,但像这样闻所未闻的怪物,我陆豪文还不敢真信那是真的血肉之物!”
血牙婆婆道:“它也太过使人不解,一条牛能立于水面.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
“只有人有此智慧,我看它多半是机关牛不假!”
“机关牛是一种机械,决不能临机应变,但此牛却似有灵性。”
两人正说着,从上流飞驶而来三条船,一道金光从居中的船上暴射而出,一个如轻烟般的人影手中拿着金光耀目的短刀,射向金牛。
陆豪文啊了一声,道:“前辈认识此人吗?”
血牙婆婆表示不知,陆豪文继道:“此人是神刀教主白巩!”
白巩就在这眨眼间已到金牛之上,金牛尾巴一扫,无缘刀划起一道全芒封住了白巩下冲之势。
谁知白巩并不因此住势,金刀一递,硬刺向金牛。
“当!”的一声金属交鸣,白巩狂喝一声,金刀直刺向金牛的背上,接着又是当的一声。
白巩一刀刺个正着,但是却又刺不进牛身,反而震得身子反射而起,大叫道:“这条牛不是血肉之躯。”
两个起落,他又回到船上。
血牙婆婆却全身在颤栗!陆豪文知道她是因为金牛的关系,她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金牛角能解虺毒,数十年不变的希望实现,但忽然希望消失,一切都成泡影,她为何不伤心?
陆豪文轻声道:“婆婆前辈别泄气,我看无缘老人所制金牛,它双角中所藏珍药,决不下金牛角,一样能够去虺毒!”
血牙婆婆蓦然站了起来,猛地咯咯两声怪笑,道:“我生死在此一决!”
眼看着她站起身来,全身的骨节也一阵脆响,陆豪文大声,道:“前辈,我给你掠阵!”
血牙婆婆并未立时动身,她只不住的咯咯厉笑,笑声越来越厉,令人听了情不自禁全身起栗。
正在此刻,侧方嗨!嗨!两声。
两条套索,灵蛇般飞了出来,快似闪电的罩向金牛。
陆豪文大声道:“他们出手了!”
套索一到金牛顶上,金牛灵巧异常一摔尾,无缘刀斩向套索之上,血牙婆婆轻叹一声,道:“近不了它的身,有何用处?”
殊不料套索忽然一抖.居然升高数尺,恰恰避开了刀锋。
“好手法!”
陆豪文一叫,血牙婆婆又道:“数十年,他总算没有白费。”
套索一升忽降,测方又是“嗨!嗨”两声大叫,套索不偏不正同时套在一只牛角之上。
陆豪文大叫一声,道:“套住了,前辈出手吧!”
血牙婆婆猛地双臂一抖,一声厉啸,如一头大鸟一般飞向江心之中,陆豪文也不问,展开轻功扑了过去。
呜!呜!
牛鸣甚烈!金牛被套索崩得紧紧的,金牛运起尾部的无缘刀斩向套索,可是连斩几刀,居然不能伤那套索分毫。
血牙婆婆早又扑向了金牛,运起双掌,呼地劈发下去。
蓬!一声轻响.血牙婆婆“哇”地一声怪叫.狂退三丈。
陆豪文大声问道:“前辈怎样呢?”
“牛身如铁。”
南儿在岸旁大石上大叫道:“是不是娘啊!快取牛角!”
老人也大叫道:“秀真!秀真!取牛角!取牛角!”
血牙婆婆人似疯狂,一声怪叫,又扑向了金牛,这次她两爪成钩,人快得几无法眼见,扑了过去,已双爪齐出,抓住了一只牛角,用尽全身之力在攀动。
牛尾无缘刀呼地劈到,血牙婆婆身子一缩,缩在那两条套索之下,无缘刀一下斩在套索上弹了回去。
但是血牙婆婆虽尽生平之功力,却无法将牛角攀断,正在此刻,一条飞船来到,船上站着正是东渡仙翁,他呵呵道:“老乞婆,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血牙婆婆厉声道:“你可有何阴谋。”
陆豪文大声道:“仙翁不是那种人,前辈放心。”
东渡仙翁一点船面,飞向金牛,与血牙婆婆合力攀折金牛角,这两个武林前辈合作之力,至少也有数千斤之力道,但是却不能攀动金牛角分毫,累得两人汗如雨下。
可是那条金牛反而不发威了,它动也不动。
一忽儿,江底发出隆隆之声,陆豪文暗里作急,心想:“糟糕,时间快过去了,金牛沉入江底,一切就白费力气!”
正在此刻,蓦地陆豪文耳畔传来一个微细的声音道:“师弟!师弟!”
那是南方叫化的声音。
陆豪文连忙也以传音入密之法,应道:“我是陆豪文!师兄,你怎么也来了呢?”
“是的,我早来了!这个机会你不可失去,乾坤教势力坐大,武林各大门派纷纷投归,你应取到无缘老人遗留之物!”
陆豪文笑道:“但凭我之力,如何能制住金牛?”
南方叫化也笑道:“我到有一法,我眼虽不能见,但我摸过,你忘记了宸王府地下的那五口棺木之中有一条牛吗?那牛身之上是否有三个洞?”
陆豪文经他一提,微然而悟道:“师兄是否以为那条纯金打造之牛与这一条有关?”
“正是此意,而且我以为那三个洞便是制住金牛的部位。”
陆豪文大笑了起来,猛然掠身而起,扑向金牛。
同时传音道:“师兄的猜测大有道理。”
这时血牙婆婆和东渡仙翁早已汗流侠背,经这一阵的运用真力死扳牛角,无疑的耗去真力不少。
江底隆隆之声震耳,金牛的四周涌起了水柱,眼看着金牛便要沉入江底,又要再等三年才会浮起。
陆豪文一掠而下,大喝道:“我来一试。”
他默记宸王府中所见棺中金牛的三个小洞的部位,骈指如前,猛然戳向金牛,但感所指之处一陷,同样也有三个洞,只是外表蒙了一层薄薄的金皮而已!
蓦地,一声天崩地裂的狂震,江底又隆隆响过一阵,随即寂然,可是那头金牛却慢慢的反而升起江面。而且越升越高,已离开了水面,陆豪文这才看清原来金牛的四条腿像四根铁桩般直插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