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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染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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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叫道:“我说他走不远的,搜他的身子!”

    另两个教徒立时扑向了李温的尸身,摸遍他的全身上下,连他的发缝也未曾放过!

    三人对陆豪文立在一旁,连望也不望他一眼。

    陆豪文是何等聪明之人,立知他们是在搜寻那个布包,不禁口噙冷笑,道:“他已死去多时,还有何可搜寻的?”

    两教徒起身一摊双臂对中年教徒,道:“九香主!没有。”

    中年教徒九香主脸色冰寒,喝道:“没有?再搜!就是剥了他的皮也要搜出来!”

    两教徒只得再将李温的尸体翻来覆去,那身血衣也被两人撕得碎片纷纷的稀烂。

    可是仍无人理会陆豪文。

    陆豪文实在看得忍无可忍,沉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神刀教九香主斜眼一瞥陆豪文,蓦然桀桀阴笑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谁来!”

    陡地他双目凶光暴射,喝道:“别再搜了!小子,拿来!”

    九香主猛欺一步,一只手伸向陆豪文。

    陆豪文退了一步,问道:“什么拿来?”

    你还装蒜,自然是‘绝阴宝书’。”

    “‘绝阴宝书’?”

    陆豪文连退三步,心想:“李温交过的布包之内是‘绝阴宝书’?”

    口中却大声答道:“我没有绝阴宝书,就是真有凭什么要交给你?”

    “小子,你再不交出,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我陌路相逢,无怨无仇!”

    “废话!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神刀教九香主薄刃快刀一晃,欺前三步,狞恶毕现。

    陆豪文对自身的功力毁于一旦,痛恨悲愤万分,要不岂容这些黑衣教徒逞威?突然,恩师象牙剑客慈祥的音容映上心田。他全身一凛,暗道:“我岂能坏了恩师数十年的英名?”

    神刀教主杀父之仇,强烈的恨意陡升,顿时陆豪文目罩杀芒,虽然功力发不出来,但他也迅快的拔出了象牙剑,向前平举,冷笑道:“绝阴宝书确在我的身上,有本事就来拿吧!”

    陆豪文的气度超凡,凝立待敌。

    神刀教九香主冷哼一声,缓缓的逼向陆豪文。

    弩拔剑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空气紧张无比。

    另两个神刀教徒,一个纵身跃向陆豪文的身后站定,三角包围了陆豪文。

    陆豪文暗暗的心急,忖道:“今日恐怕完了!”

    但他功力虽不能施出,招法仍然谙然,心念之下,对九香主冷笑道:“三招之内,我叫你伏尸当场。”

    象牙剑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精诡细密的剑影,如暴雨当头罩向了神刀教九香主,根本无隙可击。

    神刀教九香主倒是识得利害,大喝一声:“退!”

    他本人连两个神刀教徒脚下一点退出一丈开外。

    陆豪文收了象牙剑,轻喝道:“还算你们知道厉害,否则早成剑下亡魂!”

    随即他略提高口音,沉喝道:“滚吧!你们还非我陆豪文的对手,告诉你们教主,我随时会去找他。”

    神刀教九香主一双凶寒的目光罩着陆豪文,喃喃道:“奇怪,照说你不死也必已重伤!怎还能”

    他喃喃之声未完,蓦转桀桀阴笑,道:“小子,小子!我几乎着了你的道儿!看刀!”

    薄刃快刀挥起一蓬寒光,狂卷而至!

    陆豪文大吃一惊,怒声喝道:“你不要命了么?”

    “看谁不要命!”

    薄刃快刀一晃而至,已及陆豪文胸前不足一尺。

    陆豪文暗暗叫苦,只有硬起头皮以师傅绝招“沉沙落雁”洋洋洒洒,幻起一片剑光,搂头狂封。

    谁知神刀教九香主冷哼半声,舍刀就掌,黑袖一挥,一股狂飚劈出,蓬!正中陆豪文胸前!

    哇!陆豪文狂叫一声,一股鲜血守口狂射,仰面就倒。

    神刀教九香主桀桀厉笑连声,道:“小子!小子!别人舍不得杀你,我可无心留你!”

    薄刃快刀刀尖一垂,便朝陆豪文心窝刺去。

    陆豪文的性命危在一瞬之间!好在他虽伤重倒地,并未昏倒,一丝微弱的神智尚清!咬着牙忍痛一滚,毫厘之差,避过一刀。

    神刀教九香主,干脆收起薄刃快刀,冷冷道:“姓陆的小子!邙山峰顶你逃得一命,可是任你再是高人一等,功力失去试问你还能逃出本香主一击!”

    陆豪文强忍身上的伤痛,心中悲痛万分,吃力的挣扎而起,一声悲啸,道:“大丈夫死何足惧?可惜我陆豪文不孝,亲仇未报,却在此地”

    他话落声,哇地已喷出一口鲜血,复栽在地;

    神刀教九香主跨上两大步,厉声道:“姓陆的小子!一怪你生不逢辰,二怪你学艺不精,你不能怪本香主要下毒手了!绝阴宝书就不在你的身上,你也同样难逃一死!”

    单掌一立!呼地盖向陆豪文。

    陆豪文精力已竭,双目一闭,喃喃叫出一声!“恩师!”

    蓬!连着一声惨叫之声震动荒野,接着又是两声凄然的惨叫过后,一个苍沉严厉的口音震动耳鼓,道:“陆豪文,站起来!大丈夫一息尚存,不轻易萌死之心!”

    陆豪文全身一震,一种奇异的力量支撑着他站了起来!只见地上倒着神刀教九香主及两教徒的尸体。

    他捏着一把冷汗称庆自己死里逃生,一个意念升起,忖道:“我再次被人所救!”

    他缓慢的转头四望,荒野全无人迹。

    他正疑惑间,那苍沉严厉之声又复传来,道:“陆豪文,站起来!老夫有几个问题问你。”

    陆豪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起。微弱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道:“你是何人?”

    “老夫武林无形殿主。神刀孽徒已伏诛于本殿主之下。”

    陆豪文愕然,低问道:“神君不是在我的剑下受了重伤么?”

    “剑伤已愈,老夫与你师父剑约已清。白象山本与老夫神交已久,互相仰慕,不料他被人所激,与老夫定下剑约,致有昔年之斗。汝代师赴约,义不容辞,老夫非但不怪罪,观你人中原后之所为,光明磊落,甚堪嘉许!现绝阴宝书已在你手,速觅地疗伤!”

    陆豪文听无形殿主之言,低应道:“神君之意,是否李温所交晚辈布包即为绝阴宝书?”

    “不错!”

    “他人之物,我岂可窃视。”

    “七贤谷主命在旦夕,非你练绝阴之功,不足施救。”

    “听说神君可疗阴气断脉之伤!”

    “不错!但非绝阴之法,以阴克阴完善。且疗此伤极耗精力,老夫尚有三月邙山之约。”

    陆豪文又道:“南山药翁可疗此伤!”

    武林无形殿主轻笑一声,道:“南山药翁,虚有其人。”

    “啊!那是我轻信于人了,可恶的胡诌老儿。”

    “胡诌老儿并未骗你。”

    “此话怎说?那么是真的有南山药翁了。”

    “南山药翁即是老夫化身。”

    “啊,原来如此!神君还有何事?”

    “我问你,你可是陆长风之于?”

    陆豪文全身一震,自己除千手神龙外无人知道的身世,武林无形殿主竟然知道。应如何回答他?

    他想了想答道:“神君从何而知?”

    “武林间老夫不知之事不多。你找神刀老儿是为了报父之仇!”

    陆豪文热血上升,愤声道:“神君双目如电!”

    “老夫当派庆儿助汝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陆长风并非死在白神刀之手。杀你父者,另有其人。”

    陆豪文大是惊愕,道:“不是他,那是谁?”

    “据老夫推测,此人阴诡险诈。此刻尚不能确定他是谁?但那阴气断脉掌,乃老夫师门之学,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啊,有这样的事?不知神君师出何门?”

    “天门阴阳宫。”

    “天门九阳九阴,无怪神君号为九阳。”

    武林无形殿主沉声又道:“九阳之学传于离娘,乃自建阴宫,叱咤关外,阴气断脉属九阳之学,但此人决非高娘。陆豪文,洛阳客栈之白衣少年你知他来历么?”

    陆豪文想到白衣少年来历果然不明,答道:“白衣少年救晚辈之性命,但不愿通名,不知其来历。”

    “老夫颇觉此少年可疑。”

    “晚辈不死,当自加警惕!”

    “嗯!慎重!还有老夫以为神刀白老儿决已不在人世,洛阳取债之人,心狠手辣,必另有其人。”

    陆豪文又是一震,武林无形殿主所言,无不是陆豪文意想不到之事,他哨响问道:“神君!若非白神刀,谁能冒其名?谁又有如此功力?”

    “正是老夫急于查明真象之事,当年白老儿曾受老夫一击,且被百人以上围攻,决无生还之可能。”

    陆豪文跄踉退了两步,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道:“那么洛阳取债之人就不是我的仇人了?”

    “老夫早说过,杀你父的不是白老儿。”

    “神君并无证据。”

    “有一天你必能证实老夫并非虚语。”

    “我当然会去证实。”

    正在此际,前途忽然烟尘滚滚,四个红衣大汉抬着一顶红幔小轿飞驰而来。

    陆豪文一见不禁叫苦不迭的忖道:“又是那病婆子,她还没有回阴宫?”

    红幔小轿势如飘风,眨眨眼的工夫已到了陆豪文不足数文之地,轿中发出一声轻叱道:“停!”

    四个红衣大汉刹住身形,四双目光却如冷箭一般盯着陆豪文。

    陆豪文的身形摇摇欲倒,他希望武林无形殿主尚未离开。

    红幔掀处,摹从小轿之中步出一个甘岁左右的妇人,这妇人虽也满面病容,但眉目如画,慵弱的体态,更显出她另一种娇美。

    她望望陆豪文淡然一笑,道:“这位小兄弟,看你负伤不轻,因何独个儿站在此处!”

    陆豪文勉强的答道:“陌路相逢,你不必管我。”

    红幔小轿中的病美人笑声轻脆,一如病二娘一般,她一面笑着,一面眼梢瞟了源地下躺着的四具尸体,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地下躺着的四人可是被你打死的么?”

    陆豪文轻哼一声,忖道:“她不是病二娘!但她所乘小轿和四个抬轿人之形貌,无不与病二娘相同,无可置疑的这病美人也必来自关外阴宫。我何必答理她?”

    陆豪文转身跄踉走了两步,即听病美人道:“小兄弟怎么就走呢?我病三娘又未犯着你。”

    一阵脚步之声向陆豪文身后走来,陆豪文心知是四个抬轿的红衣人发出,立时转身,只见四个红衣人一人就着一具尸体搜了起来。

    病三娘轻笑一声,道:“你们不用搜了,‘绝阴宝书’在这位小兄弟的怀内。”

    病三娘说着美目瞟了陆豪文一眼,问道:“小兄弟,我说得对么?”

    四个红衣人一个窜身向陆豪文扑到。陆豪文一震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只手探怀之间,取出了象牙剑。

    四个红衣人沉哼一声,抖然间同时一掌劈出。

    四道掌风分由四个不同的方向袭到,陆豪文避无可避,索性静立不动,也未露出丝毫的俱容。

    病三娘轻叱一声道:“你们不得乱来,退过一旁,三娘自有法子。”

    她罗袖轻挥,立将四红衣大汉的掌力化去,笑脸盈盈的道:“小兄弟,‘绝阴宝书’原是有主之物,你只要交出来,我们还可交个朋友,你以为怎样?”

    陆豪文冷笑道:“我不知道‘绝阴宝书’为何物。”

    病三娘柳腰轻拢,似不胜久立的模样,摇曳着身形走了两步,问道:“小兄弟!我问你师出何门?”

    “无可奉告。”

    “但你是武林人决无疑问,观你的器宇:也非师出无名之辈,‘绝阴宝书’是真不知还是佯作不知。”

    “本人无说谎的必要。”

    病三娘微微一笑,道:“既然你真的不知,此书留在你身边也无甚用处,就拿出来吧!”

    她又上前一步,距陆豪文仅数步之远了。陆豪文重伤在体,真要交起手来,他是毫无自保的能力,但‘绝阴宝书’关乎他自己与七贤谷七位隐世贤人的性命,岂可轻失。

    他双目陡地怒睁,喝道:“我没有。”

    “那你怀中是何物?”

    “我怀中之物用不着对你说。”

    “我看你还是拿出吧!本宫宫主虽练成九阴,却不能成至阴之体,绝阴宝书正是她练成至阴的捷径,她是志在必得。我病三娘是见你不凡,故不愿动武,否则小兄弟!恐怕十个像你这样之人,也经不起我举手之劳,何况你还是负伤之人?”

    陆豪文轻挥了一下手中的象牙剑,忍着内伤的疼痛,怒喝道:“病三娘!你要逼人大甚,我陆豪文却也不是好欺之人。”

    病三娘猛然退了一步,脸色一变,叱道:“陆豪文,你就是打败二姐的陆豪文?”

    “怎样?”

    忽见病三娘一挥手厉叱道:“废了他小子!”

    四个红衣大汉闻言狂扑。

    病三娘更是柳腰一拢,红影微晃之间,一只手掌已疾如闪电的劈向了陆豪文的胸前。

    这真是千钧一发,陆豪文命在俄顷之间,要是被她一掌击上,还会再有命么?正在这刹那间——

    “大胆!”

    一声清喝过处,啪啪啪啪!病三娘与四个红衣大汉同时厉叫一声,飞退三丈,每人右边脸颊肿起三寸之高。

    蓬!数丈之外的红幔小轿,炸裂开来,碎片激飞。

    场中多了一个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的白衣美少年。

    他嘴上迸出冷冷的一个字道:“滚!”

    白袖随即一挥,一道无形巨力逼向病三娘。

    病三娘就地一个大滚,跃了起来,娇喘咻咻,狼狈不堪已极!她带着病容的玉靥上,杀气盈眉,叱道:“你你报名!”

    白衣少年冷峻已极扫她一眼,一只手又缓缓而举。

    病三娘已知厉害,急退两步,转身飞掠十丈,这才迸出一句话道:“本宫会查出你的,走!”

    病三娘领着四个红衣大汉绝尘而去!

    白衣少年这才掠了地上的四具尸体一眼,冷冷道:“陆豪文,这些人真是被你所毙?”

    “我能么?”

    “哪是被何人所毙?”

    “不知道。”

    “嗯,你为什么要离开客栈?”

    陆豪文心中一动,答道:“我高兴!”

    “那你是不要治好断脉之伤了。”

    “我不相信你!”

    白衣少年一怔,忽然无比激动的一旋身形便到了陆豪文的身边,举掌便要劈死陆豪文。

    陆豪文昂然而立,毫无惧色。白衣少年一只手缓缓的垂下。

    他冷峻的脸色初度一变为和穆,轻叹一声,道:“陆豪文!你不信任也得信任我,我刚刚知道为你治伤之法,我敢保证替你治好,恢复功力。”

    陆豪文冷笑一声,道:“朋友!你连姓名都不敢相告,我能信任你吗?”

    “你没有错,但我也有不告诉你姓名的理由。现在你不得不信任我一次,走,我们上华山取血芝去!”

    白衣少年说走就走,跨前一步,就势一挟陆豪文,身形已飘展疾步,谁知却在这时,一个人提着裤于大叫道:“小哥!小哥!别就走啊!等等我老儿吧!”

    白衣少年急刹身形,转身便见胡诌老儿提着裤子追了过来。

    白衣少年放下陆豪文问道:“他是谁?”

    “闻名关洛的胡诌老儿。”

    “哼!是他这个专好瞎吹的老不朽。”

    胡诌老儿奔至陆豪文跟前,舌头一伸,拇指一竖,道:“小哥儿,你这回可要佩服了我老儿吧!”

    陆豪文向他一瞪眼,道:“你这胆小鬼,我佩服你个鬼!”

    胡诌老儿突然怒道:“小哥儿,你这人太没良心了,要非我老儿请了武林无形殿主到来救下你这条性命,此刻你早做了神刀教什么九香主刀下之无头鬼了!”

    胡诌老儿居然说武林无形殿主是他请到。

    陆豪文不禁啼笑皆非。

    可是白衣少年却脸色一沉,道:“神刀教徒是被武林无形殿主九阳神君所毙么?”

    胡诌老儿大声呵呵笑道:“正是,我看得清清楚楚,九阳神君穿了金盔金甲,如天神下降,只在神刀教徒身上那么轻轻一摸,他们就就翘了!”

    白衣少年一声冷喝道:“去你的!”

    单手一扬,啪!打在胡诌老儿的脸上。胡诌老儿唉唷一声,跌出三丈,捧脸大叫。

    白衣少年转头问道:“陆豪文,刚才你为何说不知道?”

    陆豪文虽鄙视胡诌老儿的临危开溜,但他对胡诌老儿并无天大的恶感,眼见挨他了一记耳光,立时愤然道:“神刀教徒死有余辜!你为什么打他一个这大把年纪之人?”

    “老不朽大言不惭!”

    “他并未干犯着你!”

    白衣少年不耐的道:“陆豪文,我问你刚才为何瞒我?”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而且,杀神刀教徒之人,身手如电,谁能确定其人是谁?”

    白衣少年肃然道:“老不朽说是九阳神君。”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胡诌老儿说是一个身穿金盔金甲如天神一般的人物,你能信得过他么?”

    白衣少年哑然冷笑了一声,双目盯着陆豪文,道:“陆豪文,我看你心怀鬼胎。”

    陆豪文没有回答白衣少年,但他却想起了武林无形殿主的话,以白衣少年为可疑之人物,陆豪文心中暗暗警惕着。

    这时白衣少年又道:“陆豪文,但愿你没有瞒我,如果我查出你在瞒我时,便请你不要见怪!”

    很明显的白衣少年与武林无形殿主必有何关系。只是陆豪文不知道而已!甚至武林无形殿主也不知道。

    陆豪文盯着白衣少年,默不作声。

    “走吧!”

    白衣少年再度挟起了陆豪文撇下胡诌老儿,展身而驰。

    他的轻功高得令人咋舌,但见两旁草树朝后风驰电掣,虽在白日,相信一路上的行人也不能见到他两人。

    当夜又回到了洛阳,白衣少年仍将陆豪文安置在原来那间客栈,走时冷冷的道:“陆豪文,如你再不听我的话,自行离去,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凭什么?”

    “哼!我恩怨分明,将来你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

    “我不会告诉你。”

    “你准备何时告诉我。”

    “待你功力复原之日,我再对你说。”

    “好,你记住这句话。”

    白衣少年去后,陆豪文悄悄的取出了得自李温的那个布包,打开后赫然果是“绝阴宝书”当夜他便参照宝书无上心法,自疗内伤。

    他刚刚参练告一段落之际,忽又听到隔室胡诌老儿的口音,喃喃道:“陆小哥!陆小哥!你可千万要记住武林无形殿主的话,那个白衣少年邪门得紧呢!凭我老儿的一身惊人功夫竟追他不上,天下恐怕就要数他是第一高手了!你听着了么?”

    陆豪文几乎要笑出声来,心想:“胡诌老儿有个屁功夫能与白衣少年相提并论。”

    但他立时想到,白衣少年轻功行动起来,快似激箭。胡诌老儿怎么也能在此刻又回到洛阳来了?难道真是真人不露像么?”

    陆豪文想着哼了一声,答道:“湖诌老儿,你又在胡诌什么?”

    隔室呵呵道:“不是我老儿胡诌,那是九阳神君的话啊!你难道忘记了么?”

    “我没有忘记!但你怎么也这样快就到了洛阳呢!”

    “呵呵!比你们稍落后了一步,唉!英雄出少年,那个白衣小哥比我老儿的千里缩地神行之法还要快上一筹儿!”

    “呸!你瞎说。”

    “信不信由你!我老儿是惯被别人不信的。”

    一会儿隔室鼾声大作。

    陆豪文又练了一刻绝阴宝书,自觉全身百脉有了感应,他的精神也振奋了一些,不过他心想:“我如要查出白衣少年的来路,就不能让他知道我断脉之伤已能自疗,不是跟他去吗,看他怎样取得华山视为至主的血芝。”

    天还蒙蒙未亮之际,白衣少年悄然而来。

    他在陆豪文的心目中是冷峻。神秘而功力高得出奇的人!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占据了陆豪文,他忖道:“我就暂时抛开神刀教主之仇不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了什么一定要为我治伤?”

    白衣少年到了室内,嘴里只说了一个字道:“走!”

    两人出了客栈,白衣少年毫不犹豫的一把带起陆豪文又电驰狂奔,绕邙山,出函谷关直扑华山。

    刚刚过午,两人已到了华山脚下。

    白衣少年似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了一些干粮两人分食后,便登华山九子峰向华山派根据之地进发。

    华山九子峰顶九华观,殿宇崇峨雄伟庄严,两扇漆黑的观门大大的开着,观外站着两个年轻道士。

    他们见一蓝一白两个少年走来,似乎颇感奇怪。

    白衣少年仍然一脸的冷峻之色,直向两个年轻道士走去。

    陆豪文心中暗道:“我就不信你真能取到血芝?”

    心中疑惑!不觉已开口问道:“血芝是华山派视为珍宝之物,他们岂会轻易给了外人。”

    “哼!我自有取芝之法。”

    “你是求取还是夺取?”

    “你别管,求夺均非我所取之法。”

    “那你还有别的法子么?”

    白衣少年目中冷光一闪,沉喝道:“告诉你别管!”

    他已走至两个道士之前,蓦地一个转身两眼望天,现出一付无比的狂傲之态,冷寒的口音命令式的道:“华山弟于听着,叫你们新任掌门人出来见我。”

    白衣少年的口吻简直对华山派是一种污辱。

    两华山弟子先是愕然一怔,随后一人怒道:“你这少年是什么人?怎的这么无理广”

    “哼!叫你们去通报已经很客气了!”

    “你是何人?何事要见掌门人?”

    “用不着对你们说。你们去不去?”

    两个年轻道士勃然怒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白衣少年冷峻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杀机。

    陆豪文心中一震,赶紧上前几步对两道士道:“在f陆豪文求见贵派掌门,就请通报一声吧!”

    白衣少年轻喝道:“陆豪文,不要你多嘴!”

    两个年轻道士见白衣少年如此的冷傲,抖然怒道:“像你这种求见之人!我们偏不通报,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吧!”

    唰地一声,两人忽从道袍之下抽出了长剑。

    陆家文喝道:“施不得!”

    白衣少年已冷笑一声:“哼!你们两个小牛鼻子,自讨苦吃!”

    白影一晃之间,两个小道士啊啊一连叫了几声,跄踉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倒坐在观外的石级之上,从牙缝里流出3日泪的鲜血。

    两支长剑早到了白衣少年的手里,他轻轻一拆,啪啪两声拆为两段,一扬手“嗤”的破空之声,随即“夺!夺!夺!”几声轻响。

    四段断剑整整齐齐的插在九华观的漆黑观门之上。

    白衣少年再一声冷喝道:“再敢说一声不字,立叫你这两个小牛鼻子伏p当场!”

    两个小道士脸色灰白,全身簌簌而抖,猛地跃了起来,一声厉叫道:“我们与你拼了!”

    顿时像两头狂狮般扑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恶叫一声!“去你们的!”

    单掌轻扬,陆豪文大叫道:“不可!”

    蓬!两声惨叫!鲜血迸射,这两个年轻道士已倒地死去!

    陆豪文眼见白衣少年格杀华山弟子,但华山弟子把守观门,责任所在,说来理该询问访山之人,并无不对之处。

    白衣少年居然将两人掌毙,他的残冷可想而见!

    陆豪文不禁勃然色变,道:“朋友,你也太过狠辣些了!”

    白衣少年闻言怒道:“闭嘴!”

    陆豪文一股热血冲上华盖,张口惨然大笑道:“朋友,像你这种人,我陆豪文不敢高攀!纵然你就取到血芝,陆豪文决不愿领受,再见!”

    转身间,陆豪文跄踉下峰!

    白衣少年一愕,但随即一声厉喝道:“陆豪文,你要不受!我就血洗华山。”

    陆豪文心中一寒,停步转身,只见他脸上无比的怨毒,脸色铁青,恨声道:“朋友!你是个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

    白衣少年理也不理。

    他昂然朝九华观内走去,脸上毫无表情。

    陆豪文厉声,道:“朋友!我的功力恢复,必叫你后悔莫及。”

    白衣少年冷冷的回头,掠了陆豪文一眼,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正在此时,观内忽然四个手持长剑的壮年道士暴喝道:“谁吃了豹子胆竟敢闯观杀人?”

    白衣少年冷喝道:“是我!快叫你们掌门人出来见我。”

    “你是什么东西?”

    白衣少年猛地逼上几步,身法奇诡至极的旋身之间,四个壮年道士的长剑又到了他的手里,一抖手,四剑嗤地同时没入地上,只留着剑柄在外,四个壮年道士大惊失色,大叫一声,飞退人观。

    白衣少年冷寒如冰的道:“如你们掌门人再不出来,哼!华山一派恐怕就此烟消瓦解!”

    陆豪文只好上前站在他的侧面,但心中愤恨己极,脸上也杀机盈庭!

    片刻之后,观内数十个手持长剑,脸色愤恨的道士,步出一座大殿,分两旁站在陆豪文和白衣少年两则。

    华山九剑护着一个金冠黄袍的高手道士从容而出,脸上既是狐疑又是愤怒,目光炯炯的在殿前一立,相距两人有三丈之远。

    陆豪文心想:“黄袍道士必是华山新任掌门了!”

    只见华山掌门双目精芒微现,扫了陆豪文与白衣少年一眼,又扫了观门上四段断剑和地上的剑柄一眼,这才故作镇定的道:“两位到敝观,不知有何见教?”

    “白衣少年冷寒的目光一瞥两侧持剑道士,微微一哼,道:“你这样倾观而出,如临大敌,是准备动武么?”

    白衣少年的脸色变得铁青,目光有如两把利刃,盯在华山掌门人的脸上。

    华山九剑的第三剑蓦地一声暴喝,道:“何来小子,如此猖狂!”

    白衣少年忽然一指点出,冷喝道:“闭住你的嘴吧!还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华山第三剑韩复昌身形一晃,脸色大变。

    华山第五剑王久龄大惊,一把扶住第三剑,暴吼道:“三师兄受创!这是本派的奇耻大辱。师叔!下令毁了那小于。”

    华山掌门人肃然沉声道:“不可乱来!”

    转头对白衣少年道:“本观无难为少侠之意,反是少侠三番两次伤人,尚望少侠有以自释并请说明来意。”

    白衣少年毫不动容的道:“伤你华山弟子,那是他们自找!本人此来只是向你借用一物!”

    “少侠,要借用何物?”

    “血芝。”

    华山掌门人蓦地全身一震,随即沉声笑道:“敝观任何物件都可惜,就是这本血芝乃本观历代祖师传派之宝岂能轻借于人?”

    白衣少年冷笑道:“只怕你不敢不借!”

    蓦地,白光一闪,夺的一声,九华观的殿脊之上,插着一把长不及五寸的小刀,华山九剑中第七剑掠身取在手里,呈送到掌门人之前。

    华山掌门人一见脸色惨变!全身一阵寒惊!白衣少年却对陆豪文冷冷道:“我们走吧!”

    转身便要出现,谁知黄影一晃。华山掌门人已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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