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始终踏不出最后一步。尤其是面对着她的挣扎抗拒,他多么害怕伤了她。
楼怀眠垂眸沉思,眸底蕴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苏清欢心底的那根火苗,彻底的被点燃了!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人,上前一步,抓紧男人的衣襟,“你昨晚和沈豌在一起是不是?”
楼怀眠思绪回转,神色冷然。
苏清欢又说,“我进过你的车里,我在车里闻到了沈豌身上的香水味!”
他丢了衬衫,随后握住她的手,不耐烦的想推开她。
苏清欢语气讥诮,“楼怀眠,你清醒一点吧,能不能别再缠着她了?”
“你烦不烦?”
男人脸上最后一丝冷静,彻底被她的咄咄逼人打破。
楼怀眠低沉厉喝,“滚出去!”
苏清欢见状,不怒反笑,唇畔挂着一抹刺眼的嘲弄,语气轻轻,“呵,斯文的面具撕破了?”
楼怀眠是楼家养子,与沈豌从小相处,既是沈豌名义上的小舅舅,又是她从小有好感的男人。
可偏偏,和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沈豌,还没有苏清欢了解这个男人。
苏清欢总是可以轻而易举拿捏住楼怀眠的把柄,踩着他斯文的面具,步步紧逼,摧毁他所有的好脾气。
苏清欢冷嘲,“楼怀眠,你根本就是个败类!”
双方处于对峙中,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楼怀眠嗓音低哑,一句话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得,“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斯文的金丝边框眼镜后头,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眸,迸射着迫人的冷意。
那种几乎会随时掐死苏清欢的眼神,更令苏清欢愤怒。
“你这样缠着沈豌,有意思吗?”苏清欢冷笑,精致的眉眼间全然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当年救了她一命的人,如果被她知道,救她的人根本不是你——”
‘啪!’
未说完的话,骤然截断!
苏清欢被男人的一巴掌打懵了,脸偏到了一侧。
白皙的脸颊很快攀上浅浅的红印,脸颊上麻麻的疼意,逐渐蔓延到了心尖儿上。
楼怀眠朝着她逼近一步,大手蓦地扣住她的下巴,指腹收紧,似乎想要捏碎她的下巴般。
冷漠声线,响在头顶上方,“你说够了没有?嗯?”
苏清欢回神,眼泪倏然落下,噼里啪啦的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捶打着男人的肩膀,“你居然敢打我——”
苏清欢闹腾着,卧室里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叩叩’的敲门声倏然响起。
随即,是佣人的询问,“二少爷,苏小姐,你们在吵架吗?”
楼怀眠目光凌厉的瞥了苏清欢一眼,后者不再哭了,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楼怀眠拧眉,脸色阴郁,却仍是温声对着门外回应,“没有。”
佣人又说,“楼老先生喊你们下去吃早饭。”
“知道了。”
几秒钟的缄默,确定了佣人已经离开,楼怀眠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苏清欢身上。
她死死地咬着他,手臂传来的疼痛已经麻木。
楼怀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狠狠地推了苏清欢一把!
后者措不及防,被他一推,险些栽倒,身体撞在身侧方的柜子上!
男人眉骨间蕴着戾气,咬牙警告,“苏清欢,别再闹了。”
………………
………………
沈豌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
洗漱、换了衣服下楼,直接走去餐厅。
吴云正在给她倒牛奶,“早上好,太太。”
沈豌微笑着点了点头,坐下,状似无意的询问,“陆则深去公司了?”
“嗯,刚走。”
吴云将倒好的牛奶推到沈豌面前,“太太,先吃早餐吧。”
沈豌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心里始终想着一件事。
她看了吴云一眼,说,“吴妈,你去帮我买点东西好吗?”
吴云闻言一愣,却也没有多问,应道,“好啊太太,您需要什么?”
十几分钟后,吴云拿着沈豌列的清单离开,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豌根本没有吃早餐的心思,支开吴云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去陆则深的书房。
那本画册,她需要再仔细的看一看。
男人的战场,应该有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