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和道:“这是些大男儿的事儿,你是个女人家,不能听。”
海棠道:“哎哟,六哥,你可别把人瞧扁了,我这个女人家可跟别个女人家不同,大男儿的事儿,我懂的可也不见得比你少啊。”
宫和道:“别扯了,你懂什么?”
海棠道:“怎么,你不信?”
宫和道:“当然不信。”
海棠道:“不信我就说给你听听。”
宫和一双正在洗碗的手停下了,道:“好哇,你说,我听着呢。”
海棠道:“像”
宫和道:“像什么?”
海棠不往下说,只吃吃的笑。
宫和道:“像什么,说呀!”
海棠吃吃的笑,笑得浑身都颤动。
宫和两眼中闪涌起一种令人难以言谕的
“不懂是不。”
海棠道:“不懂是假的,我怕。”
宫和道:“你怕什么?”
海棠道:“没什么,不说了。”
宫和道:“不行,别赖。”过去抓往了海棠一只玉手,道:“你非说不可。”
海棠又吃吃的笑了。
宫和道:“你不说我可要胳肢你了。”
海棠道:“你胳肢,我不怕。”
宫和道;“好,我可是说来就来。”
宫和上了手直往海棠胳肢窝里伸。
海棠还真怕,一边笑一边躲。
宫和不罢手。
海棠躲着闪着,近腋窝处的衣襟开了,海棠忙挣脱宫和的手,嗔道:“别闹了,闹得人一身汗,热死了”
边说边去扣扣子。
宫和道:“我给你扣。”他伸过了手。
海棠居然没躲,道:“你可真会巴结人啊。”
宫和道:“我可真会巴结你,侍候你,只怕你不肯。”
海棠瞟了他一眼道:“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
宫和的手,在海棠近胸处按了按?道:“天,还真结实。”
海棠微一拧身,嗔道:“讨厌,快扣!”
宫和两眼异采暴闪,手猛往里一掠,一抓就抓住了。
海棠猛一惊道:“六哥,你”宫和另一只手很快揽住了海棠的腰,把海棠搂进了怀里,脸贴住了海棠的脸,嘴对着海棠的耳根,原在海棠胸前的手,轻而快地活动着。
海棠起先还微挣扎,没多少工夫,她整个软化了,仰着头,闭着眼,发出梦呓也似的呻吟。
宫和的手更轻了,但更快了,而且活动的范围也扩大了。
海棠娇躯渐起了轻颤,像触电似的说道:“六哥,我,我好热,我好热”
宫和很激动,声音都发了抖,道:“我知道,我知道”
厨房里有生火用的干草,宫和吹熄了灯,抱着海棠双双地倒在干草之上,他的动作剧烈了。
这时候的海棠,像团火,像条蛇,紧紧地缠着宫和,像团火似的和宫和燃烧着。
宫和的确很有一手,他在最适当的时机,采取了最后一步行动。
海棠疯狂了,她的需求是极为强烈的,像决了口的江河。
宫和施出了浑身解数,把海棠的疯狂引到了最顶头,最顶头。
良久,良久,突然-切静止了。
海棠不动了。
宫和也不动了。
又过了一下,海棠突然哭了,哭得很伤心。
宫和知道她为什么哭,可是他却问道:“海棠你怎么了?”
海棠没说话,伤心的直哭。
宫和抓住了海棠的手道:“海棠,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
海棠终于说了话道:“六哥,你不该,你太不应该了。”
宫和道:“海棠,别这么说,我心里早有你了,我要你”海棠道:“你不该,你太不该了。”
宫和道:“海棠,你没听见么,我心里早就有你了,我要你。”
海棠道:“怎么说你也不该,你明知道我对五哥一-”
宫和道:“别提他,海棠,别提五哥,他心里根本没你,你怎么还这么傻。”
海棠没说话,又哭了。
宫和道:“海棠,别那么死心眼儿,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有什么不好,我哪一点儿比不上他。”
海棠摇头道:“不,六哥,你不知道”
宫和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管怎么说,如今过去的只有让它过去了。”
海棠道:“不,不,不”
官和道:“海棠”
海棠道:“你害了我,六哥,你害了我”
宫和道:“海棠,别这么说,我这是爱你。”
海棠道:“可是五哥”
宫和道:“你怎么还提他,他爱你么?他还要你么?”
海棠道:“我,我”
她捂着脸又哭了。
宫和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别傻了,海棠,五哥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你去,一点儿都放不下,他心里只有卢燕秋”
海棠道:“不,不,不”
宫和道:“不,难道你还不承认,我对你这样儿,你不屑一顾,他对你那副样儿,你还一心想着他。”
海棠突然不哭了,道:“我不该怪你,今天发生这种事儿,有一半也怪我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不住”
宫和猛然站起道:“海棠别这么说,这样吧,等他回来你当面问问他,他只说声要你,我马上自绝。”
海棠悲声道:“我还能再问他么,我还有这个脸么?”
宫和道:“你也不用这样,我做的事我担当,我这就在你面前!”
扬手向天灵拍去。“不,六哥。”
海棠转身抱住了宫和的腿,宫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海棠急接住宫和,道:“六哥,我已经没了一个了,别让我再没了你。”
宫和反拥住海棠,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一阵哄着。
海棠不哭了,脸埋在宫和怀里,道:“六哥,你不能负我。”
宫和道:“我是那样的人么?海棠。”
海棠道:“你也不能亏待我。”
宫和道:“放心,海棠,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亏待你,放心,诲棠,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会好好爱你,爱你”他拥紧了梅棠。
海棠又发出了呻吟。
宫和低下头吻海棠,两个人拥得紧紧的,嘴互相吸着,身子互相扭动着。
没多久,两团火燃烧了。
海棠又一次地疯狂了
口口口
第二天,一切如常,平静得很,谁也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没看出什么来。
唯一跟平常不一样的,是海棠起晚了,起晚了终归起来了,可是谁也没发现出异样来。就因为海棠起晚了,所以早饭也吃晚了。
吃过了早饭,该值班的值班去了,闲着没事儿的,聚在一块儿聊着天。
值班的是潘刚。
赵振翊、胡三、宫和、李海一、海棠、马飞、吴起都在院子里。
聊着聊着,吴起起哄,叫道:“大爷,算算日子,五爷也该回来了,五爷一回来,咱们的班子就成了,这是近在眼前的事儿.咱们是不是该把咱们的功夫练练了。”
赵振翊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露你的气功了?”
吴起脸一红,满脸的麻坑更清楚了:“没那事儿,我说的是您几位。”
胡三道:“大哥,老吴说的对,不活动活动,筋骨都硬了。”
赵振翊道:“又一个想露的。”
大伙儿全笑了。
胡三不管这个,站起来一拍胸道:“我去练。”
吴起站起叫道:“好啊,看三爷的铁头功。”
胡三掳胳膊卷袖,顺手抄起一条板凳,竖着往地上一立,抬手叫吴起过来道:“老吴,你过来扶着。”
吴起答应一声,摩拳擦掌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板凳。
胡三道:“扶稳了,抓紧了。”
吴起道:“您放心就是,我这么大个个子,还会连条板凳都扶不住。”
胡三道:“扶得住就行。”
往后退了一步,蹲裆运气,向着板凳一头撞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板凳拦腰而断,吴起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好。”
大伙叫好的叫好,拍巴掌的拍巴掌。
在场没有一个不是识货的行家,谁都知道,胡三爷这铁头功,是一丝儿掺不了假的真功夫,这种外门的硬功,没有近十年的苦练,绝到不了这种境界。
你看胡三爷,人家冲大伙儿一抱拳,气不喘,脸不红,道:“献丑了,献丑了。”
吴起叫道:“三爷,您好大的劲儿,震得我虎口生疼,我才差点儿丢丑了呢。”
“行了。”宫和叫道:“往后砸不开核桃找三哥,没钉锤钉钉子,也可以找三哥。”
大伙儿轰然一声笑了。
吴起道:“六爷,该您了;”
“对!”胡三道:“该老六你这云里飞飞上一飞了。”
宫和道:“只怕我飞不起。”
李海一道:“没飞不起来那一说,快飞吧。”
胡三道:“飞吧,飞慢了,留神我拿鸟枪打你。”
宫和笑了,一抱拳,道:“献丑!”
陡然腾身拔起,直上半空。
大伙儿忙仰头望。
宫和已到了半空中,突然停住,然后一个盘旋,忽然陨石般掉了下来。
大伙儿一怔。海棠脱口惊叫了一声。
往下落的速度快,就在大伙儿这一惊工夫,宫和已经离地不足一丈,没看见他有什么动作,他的身子忽又像脱弩之矢般,斜斜地射向堂屋瓦面。
双脚刚沾屋檐,身子突然倒挂下来,只一荡,又翻了上去,直上半空,半空里翻了两个筋斗,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四两棉花也似的,点尘未惊。
“好。”
大伙儿轰雷般爆出了一阵彩。
的确好,论宫和刚才那一手,不算难,而难只难在不换气,难只难在灵巧,这要是轻功不到炉火纯青境界,是做不到的。
李海一点着头说道:“老六的轻功真让人没话说,真让人没话说,将来这一样定然是咱们班子里最精彩,最讨好的一样。”
宫和咧咧嘴,道:“四哥,别夸了,看您的铁布衫了。”
吴起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金钟罩,铁布衫,达摩老祖易筋经,四爷的铁布衫可真是练到了家,混身上下,刀枪不入。”
李海一道:“那可不见得,只找着那练不到的地方,一指头就完了!”
宫和说道:“四哥,金钟罩有罩门,铁布衫也有练不到的地方,而您这练不到的地方是在”
李海一笑问道:“干什么,你想审我啊。”
李海一没再说什么,宫和也没再问。
李海一一掳袖子,蹲裆运气,混身骨头节一阵劈拍响,然后开气吐声,道:“来吧,谁来试试。”
大伙儿互望一眼,吴起走了过来,一掳袖子,抡起拳头照李海一肚子上就是一下。
砰然一声,李海一没怎么样,大麻子吴起却往后退了一步,一摇头,揉着拳头道:“老天,这恐怕得找二爷来。”
宫和道:“我来试试。”
他功贯右臂,抡拳就是一下。
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跟吴起一样,后退步也直揉拳头。
李海一道:“还有谁要试么?”
赵振翊拍了拍他,道:“好了,四弟,歇会儿吧。”
李海一当即散功坐了下去。
宫和望着李海一摇头道:“四哥,有了这么身功夫,谁还能动你?”
李海一道:“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没有真正的金刚不坏之身,谁也不敢说任何人动不了他。”
赵振翊道:“是的,这就是武林中常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
胡三道:“大哥,别说了,该您了,把您那金钱镖的绝技,露一手给我们看看吧。”
赵振翊道:“干嘛非让我献丑不可!”
胡三道:“大伙儿都练过了,您好意思不练?”
赵振翊没奈何地摇了头,道:“好吧,练。”
正说着,一群麻雀叫着掠空而至。
赵振翊手往腰间探了一下,然后往上一撒。
只见一片麻雀倒飞倒栽,一起落了下来,落地居然没死,还都乱扑腾呢。
大伙儿看直子眼,敢情那一枚枚的金钱镖,不是打中了麻雀的身子,而是套过了麻雀爪上。
赵振翊道:“老吴,把金钱镖取下来,把它们放了吧。”
吴起定了定神,忙答应,过去一只只地抓起那些麻雀来,取下金钱镖,然后都放了。
胡三叹道:“大哥,我们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界,简直神乎其技嘛!”
赵振翊道:“算了,老三,别臊我了。”
只见潘刚快步走了过来,脸色有点凝重。
大伙儿都看见潘刚了,都觉出不对了,立即停了谈笑。
胡三迎了过去,道:“怎么了?二哥?”
潘刚道:“外头情形有点儿不对!”
赵振翊忙道:“怎么个不对法?”
潘刚道:“有人活动,形迹可疑,所以我折回来让大家准备一下。”
宫和道:“有人活动?形迹可疑?我去看看。”
他转身要走。
潘刚伸手拦住了他:“别去,老六。”
宫和道:“怎么,二哥?”
潘刚道:“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哪一路的,先别轻举妄动,等他们有了动静,咱们再动不迟。”
宫和道:“不能这样,二哥,咱们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潘刚道:“你没听见么,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哪一路的。”
宫和道:“所以我要去看看。”
赵振翊道:“二弟,六弟眼皮子广,让他去看看也好。”
潘刚收回了手。宫和迈步往外走去。
马飞道:“六爷,等等,我跟您去。”
他快步跟了去。
胡三转望赵振翊道:“大哥”
赵振翊冷静地道:“迟早的事,准备。”
大伙儿也没再说话,立即散了开去。
只有赵振翊还留在院子里,脸上一片肃穆神色。
口口口
宫和带着马飞出了大门。
这时候正是上午,来往的行人不少,可是宫和并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马飞道:“六爷,会不会他们知道行迹败露,溜了?”
宫和抬手示意马飞别说话,抓着马飞顺墙根往东行去。
到了东墙外再看,这回不但没有行迹可疑的人,便是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
这时连宫和都忍不住暗暗诧异了。
马飞忍不住叫道:“六爷”
宫和道:“别忙,再到后头看看去。”
放步行去,顺着东墙根绕到了后墙外,宫和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正对着大院子后墙,有条胡同,此刻有颗脑袋飞快地缩进了那条胡同里。
马飞也看见了,急道:“六爷”
宫和冷笑一声道:“跟我来。”
提一口气,飞身掠了过去。
宫和掠进了胡同,有个人已跑到了这条胡同的中间,还撒着腿往那头跑。
宫和冰冷一声道:“朋友,等等。”
飞身追了过去。
宫和的轻功何等高明,只两个起落已从那人头顶上飞越了过去,转身一拦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
那人是个中年汉子,一身利落打扮,此刻脸色一变,扬手就要对付宫和。
马飞从后赶到,一把就扣住了那汉子的腕脉,那人闷哼一声矮了半截。
宫和冷冷道:“明人面前不必说假话,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颗沙子,朋友,告诉我你是哪条线儿上的?”
那汉子一张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个‘扯旗儿’的(小偷、扒手),有眼无珠,请高抬贵手。”
宫和道:“这么说,你是来踩道儿的?”
那汉子忙点头:“是的,是的,没想到诸位都是高人,您诸位不会跟我们这种下九流的角色计较,万请高抬贵手。”
宫和道:“让我放你一马不难,只是这一带‘扯旗儿’道儿上的,我都熟,没你这一号啊。”
那汉子道:“这,这”宫和道:“八成儿你是新出道的,是不是?”
那汉子忙点头:“是,是,是的。”
宫和倏然一声冷笑道:“少跟你宫六爷来这一套,马飞,搜他的身。”
马飞另一只手动上了,马飞出了名的快手,干什么都快,一转眼工夫就从那汉子的腰间抽了出来。
“六爷,没兵刃,只有这样东西。”
扬手扔给了宫和。
宫和伸手接住,一看,他笑了,道:“原来是位吃公事饭的,可真是失敬啊。”
那汉子一哆嗦,忙跪了下去,道:“大爷,千万请高抬贵手,端人碗,服人管,我是奉命行事,不得已,我家里还有白发老母跟老婆孩子。”
宫和手里,是块腰牌,正面两个字“刑捕”后头三个字,刻的是“东平府”
宫和扬手把那面腰牌扔在那汉子的身上,道:“官府衙门怎么会找上你这种人?糟蹋粮食。”
那汉子满脸惊恐苦相,直点头。
宫和道:“不会是-个人来的吧?”
那汉子道:“不,不是。”
宫和道:“既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就自然有同伴,你那同伴现在何处,带我见见他去,我要跟他聊聊。”
那汉子有了困难:“这这,你要干什么?”
宫和道:“没跟你说么,我要跟他聊聊。”
那汉子道:“不”
“不!”宫和道:“这事由得了你?说吧,免得招我动手受折磨。”
那汉子没吭气,马飞五指一用力。
那汉子闷哼一声急道:“我说,我说”
马飞道:“说吧,我们六爷听着呢。”
那汉子另只手往东一指,道:“就在那边一家茶馆儿里。”
马飞拉起了那汉子,道:“带路吧。”
那汉子没奈何,乖乖地走在前面。
马飞是这儿土生土长的,自然熟得很,三拐两拐,他已经拉着那汉子到了一家茶馆前,他停步望望宫和,宫和冲他一呶嘴,他拉着那汉子进了茶馆。
进了茶馆儿,宫和一眼就看见了那些人,那些人围坐一桌,五个,一个老者,四个中年汉子,当然,那五个也看见了宫和等,四个中年汉子脸色一变,就要起身。
那老者比较镇定,伸双手拦住了四个中年汉子,坐着没动。
宫和示意马飞拉着那汉子坐在另一张桌上,他自己则向着老者那一桌走了过去。
到了那张桌前,宫和看了那五人一眼,道:“能让让么?”
四个中年汉子诧异地看了宫和-眼,然后转望老者。
老者向着宫和微一抬手,道:“请坐。”
四名中年汉子站了起来,退向后去。
宫和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目光一凝,望着老者道:“你们是东平府来的?”
老者微一点头道:“不错。”
宫和指眼前四名中年汉子,然后指了指跟马飞在一起的那个,道:“他们四个是捕快,你是他们的头儿?”
老者又微一点头道:“不错。”
老者是个明白人,同伴被人制住了一个,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由不得他不承认。
宫和道:“你们是奉谁之命到这儿来的,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老者干了多年的捕头了,这点应对自然懂,微微一笑说道:“朋友似乎不该有这么一问的。”
宫和道:“为什么不该有这么-问?”
老者道:“朋友你们自己清楚。”
宫和道:“我不清楚。”
说着话,他手往桌上一按,然后向着老者面前推了过去,当他的手收回来的时候,桌上多了块牌子,那是血滴子的腰牌。
老者一怔,旋即脸色大变,霍地站起,道:“你,你是”
宫和冷然道:“答我问话。”
老者伸手抓起了桌上腰牌,仔细看了看,然后面色如土地放了下去,道:“属下,不,不,卑职不知道您是”
宫和一摆手,道:“答我问话。”
老者忙躬身,道:“是,是,卑职是私作主张”
宫和目光一凝,道:“怎么说?你是私作主张。”
老者忙道:“回您的话,是这样的,卑职听说附近有几个叛逆窝在这儿,心想这要是把他们擒住交上去,自然是奇功,当然会重赏,所以,所以就带着几个弟兄,偷偷地赶到这儿来了。”
宫和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可真好赏贪功啊。”
老者忙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只是一点为官家,为地方尽心”
“好了,我知道了。”宫和抬手一拦,道:“我现在让你不要管这件事,让你马上带着人离开这儿,你听不听?”
老者忙道:“听,听,听,卑职天胆也不敢不听您的,卑职这就走。”
宫和道:“临走之前,我告诉你一句话,回去之后,全当没这回事儿,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记住告诫你这几个下属,要不然你会后悔莫及,听懂了没有?”
老者忙道:“听懂了,听懂了,卑职一定谨记,卑职一定谨记。”
宫和抬手招呼马飞放了那汉子。
马飞那里放了那汉子,老者这里深深一躬身,带着四名中年汉子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望着老者一行五人出了茶馆,宫和收起了腰牌,然后把马飞叫到了眼前,道:“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么?”
马飞道:“六爷,您真神气啊。”
官和道:“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
马飞一咧嘴,忙道:“听见了,也明白了。”
宫和道:“那么,你以为咱们回去之后该怎么说?”
马飞道:“让我想想”
略略沉吟了一下,道:“六爷,我以为干脆没瞧见什么,省得麻烦。”
宫和道:“有什么麻烦?”
马飞道:“唉,怎么没麻烦,要是您说的确有几个可疑的人,然后您怎么说,把他们赶走了?是哪一路的?别的人不会到这儿来,既然到这儿来的,就准是六扇门里的,说是血滴子,不像,说是小衙门头儿的,他们一定怪咱们沉不住气,或者不让把这些人放走,您说是不是?”
宫和道:“说没看见什么,就能算了?”
马飞道:“咱们说没看见什么,他们不会认为真没什么,定然以为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当然,他们会认为那些人必会再来而不安心,那怎么办,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您说是不?”
宫和一点头道:“好主意,英雄所见略同,走吧。”
带着马飞往外行去。
口口口
宫和、马飞回到了大院子,院子里只有赵振翊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埋伏在屋里。
宫和、马飞一进来,赵振翊立即迎了过来:“怎么样,六弟?”
宫和一摇头道:“四边儿都找遍了,没看见什么,也许是已经走了。”
潘刚等都出来了,忙问情形,宫和把刚说的又说了一遍。
吴起道:“许是他们知道二爷瞅见他们了,脚底下抹油,溜了。”
胡三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赵振翊皱眉沉吟,道:“只不知道是哪一路的”
潘刚道:“除了那批杀不尽的鹰爪狗腿子,还会有谁?”
李海一道:“嗯,我也这么想。”
赵振翊道:“要是这样的话,这儿咱们不能再待下去了,真要命,五弟还不回来。”
胡三道:“大哥,有什么不能待的,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潘刚道:“对,老三的说法我赞同,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赵振翊摇头道:潇湘书院:潇湘扫描,小糊涂仙ocr“你们不知道,我考虑的很多,咱们在这儿待了不少日子了,他们一直没动静,很显然地,那是他们的实力还不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既然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这就表示他们要动了,也就是他们自信实力够了,那定然是他们京里的援手到了,你们以为他们还会给咱们机会,不会的,这一次他们是志在必得,由是,可以想象得出,他们一定是实力雄厚,大举来犯,我们若是硬跟他们碰”
胡三道:“怎么样?”
赵振翊道:“三弟,匹夫血气之勇逞不得,这不是斗意气的事,逞一时血气之勇,倒霉的是咱们,眼前没有一个不是久走江湖,经验历练两够的老手,不该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胡三不吭气儿了,潘刚也没说话,李海-点头道:“大哥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轻易的牺牲太不值得!”
海棠道:“那么咱们怎么办?”
赵振翊道:“只有一个办祛,在他们没来犯之前,尽快地离开这儿!”
海棠忙道:“那怎么行,五哥还没回来。”
宫和看了海棠一眼。
胡三道:“是啊,咱们跟老五说好了的,在这儿等他。”
宫和道:“不要紧,我留在附近等他。”
马飞道:“我跟六爷一块儿留下。”
海棠道:“我也留下。”
赵振翊道:“不,要走咱们一块儿走。”
宫和道:“不能,大哥,一定得留个人在这儿等五哥。”
赵振翊道:“那更危险”
“不,大哥。”
宫和道:“跟他们碰是一回事,躲他们又是一回事,我只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一躲,他们绝发现不了我的。”
胡二道:“大哥,老六说得也是,这样吧,我跟老六、马飞都留在这儿,让海棠跟你们走。”
海棠要说话,可是一接触到宫和的眼神,却又没说话。
宫和道:“三哥,让海棠留下吧,要不然她安不下心,我会照顾她的,她要是有什么差池,唯我是问就是。”
赵振翊还待再说。
宫和道:“大哥,别再说了,什么事早-步都比迟一步好,快走吧。”
赵振翊迟疑一下,旋即点头:“好吧,要走的这就走,快。”
他转身进了堂屋,其他的人都散了。
只有宫和、海棠、马飞三个人没动。
一会儿工夫,大伙儿提着简单的行囊都到了院子里,赵振翊等人脸色都有点沉重。
宫和道:“大哥,用不着这样,小别而已,你们快走吧。”
赵振翊道:”好吧,你们三个多小心,多保重,我们几个往南去等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落脚,等你五哥到了之后,你们几个笔直往南找我们去就行了!”
目光-扫潘刚等,道:“走。”
当先快步往外行去。
潘刚等向着宫和等一抱拳,道:“六弟,七妹,咱们南边见了。”
宫和、海棠忙答礼,宫和道:“诸位兄长走好,小弟不送了。”
潘刚等没再说话,转身行去。
目送潘刚等出了院子,宫和道:“马飞,跟去关上门去。”
马飞答应一声走了。
容得马飞出了院子,宫和过去拥住了海棠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海棠道:“这话什么意思?”
宫和道:“你可以留下来等他了,还不满意么?”
海棠柳眉微竖,道:“你”宫和道:“我怎么?你还不能忘情于他,我心里会痛快?”
海棠深深看了宫和一眼,旋即敛态柔声道:“别误会我,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对他,我只是兄妹间的关怀。”
宫和突然笑了,抬手轻轻地拧了拧海棠的粉颊,道:“傻姑娘,你以为我的心胸真那么狭窄,连这个都容不下,告诉你吧,我巴不得你留下。”
海棠白了他一眼道:“留下来陪着你。”
宫和道:“当然,让我-个人过这种寂寞孤单日子,我会难受死!”
宫和会说话,话里带着海样深情,海棠感动地往宫和怀里偎了偎。
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海棠忙离开宫和怀中。
马飞走了进来,道:“六爷,门都上好了。”
宫和道:“好,暂时没事儿了,你去歇着吧。”
马飞答应一声走开了。
海棠道:“你怎么让他歇着去了,咱们也得赶快走了。”
宫和道:“走?上哪儿去?”
海棠道:“咦,咱们不是得避一避么?”
宫和道:“不避,就在这儿等着。”
海棠诧声叫道:“不避”
宫和倏然一笑,轻轻拍了拍海棠的香肩,道:“放心,我已经成竹在胸了,等他们来了以后,咱们再避也不迟!”
海棠疑惑地望着宫和道:“怎么回事儿,你”宫和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么?”
海棠道:“那倒不是,只是”
宫和道:“既然信得过我,就什么也别再说了,时候不早了,该做中饭了,走吧,到厨房去。”
连推带哄地把海棠推走了。
海棠不明白宫和到底有什么成竹在胸,可是她却没再问。
当然,今后这些日子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进犯,宫和几个可以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儿。
宫和打的主意不能说不好,过日子样的,两口子还带个使唤小子,也不用避着谁了,到夜晚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海棠绣花枕上花开并蒂,夜夜春宵。
海棠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