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慕凡让文子卫到处走走,打听打听消息,他认为顺治的手诏已经送到了张英的手里,怎么说今天该有个消息,另外,他给了文子卫几锭挣子,要文子卫顺便带几件衣裳回来。
果然,快晌午的时候,文子卫飞奔而回,手里捧着一个包袱,不用说,那是买来的新衣裳。
他把衣裳往铺上一丢,连口气都没喘便急急说道:“李爷,好消息,鳌拜已经被打进天牢了,还有”
虽然事不关已,可是李慕凡也有一阵惊喜,他忙道:“嗅!这是那儿来的消息,可靠么?”
文子卫道:“消息是从内城传出来的,大街小胡同,如今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我看该是很可靠。”
李慕凡点头说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这该表示张大人已经接到那纸手诏,今天早朝拿住了鳌拜,子卫,你刚才说还有。”
文子卫道:“是的,李爷,还有官家的那些高手都撤了”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官家的高手都撤了,嗯,那是,鳖拜已经被打进天牢,他的命令自然跟着失效,所以那些人被撤了回去”
燕玉翎突然说道:“老大哥,还有别的人被株连么?”
文子卫摇头说道:“别的就没听说了。”
燕玉翎淡然一笑道:“张大人做事操之过急了。”
李慕凡微愕说道:“这话怎么说,玉翎兄。”
燕王翎微一摇头,道:“很少人知道,鳌拜只是叛党中的一个,他也算不得首脑,假使只有他一人,他是兴不起风,作不起浪的。”
李慕凡道:“这么说玉翎兄知道”
燕玉翎点头说道:“李大侠,我也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而已。”
李慕凡道:“那么,玉翎兄,那些叛党却有谁,谁是首脑?”
燕玉翎摇头说道:“李大侠,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李慕凡道:“那么玉翎兄怎知道”
燕玉翎淡然一笑道:“李大侠,我在内城里待过不少时日,在宦海里待久了,多少总知道一些宦海里的事,别的不敢说说,这种眼光也总该有。”
李慕凡眉锋微皱,沉吟说道:“我不信朝廷不审问鳌拜,也不想信鳌拜那么硬,那么够义气会不招出一个同党来。”
燕玉翎淡然一笑道:“李大侠,怕只怕有人不让他有招供的机会。”
李慕凡心头一震,道:“多谢玉翎兄,子卫”
文子卫忙应道:“李爷。”
李慕凡道:“你在这儿陪陪玉翎兄,我出去走一趟。”
文子卫忙道:“李爷,您是要”
李慕凡微一摇头,道:“我上那儿,如今还很难说,只记住好好陪着玉翎兄,我也许很晚才能回来。”
文子卫道:“我知道,李爷,燕爷若有差池,您访唯我是问,只是,李爷,宫廷高手跟待卫营的人虽然撤了.可是查缉营的跟‘七狼’他们仍在到处搜寻您的”
李慕凡一点头,道:“这我想像得到,不要紧,只要张大人已经接到了手诏,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好好陪着玉翎兄,我走了。”
他是说走就走,说完了话,举步行了出去。
文子卫没送他,却在他身后说道:“李爷,您千万大意不得。”
李慕凡答应了一声,飞步出了破庙。
李慕凡出了土地庙之后,戴上了罗晓阳给他的那张人皮面具,由偏僻处到了内城城墙下。
宫廷高手已经撤回大内了,这地方,在这时候,左右距城门都远,是没有人守卫的,所以李慕凡轻易地翻墙进人了内城。
内城里,来来往往的有人,可是李慕凡气宇轩昂,不类常人,打扮虽不像皇族亲贵,贝子贝勒一流,可是也很容易让人把他当成那个府邻里的高手,亲随或者护卫、再说,他既然在内城里大摇大摆地走路,谁也不会怀疑他。
在路上,他拦住了一个亲随打扮的汉子,问明了军机大臣张学士府所在之后,他直奔了“西直门”方向。
在“西直门”里,他找到了那座宏伟深进的张学士府,站门的,是四名亲随,一见有人来到,立刻迎下来两个。
李慕凡抢了个先,微一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我姓李,要见张大人。”
一名亲随深深地打量了李慕凡一眼,道:“请问老兄是”
李慕凡含混应道:“我是‘贝子府’的。”
那名亲随“哦”地一声忙道:“您老兄是三贝子府的。”
李慕凡忙点头说道:“是的,三口子府的。”
那名亲随道:“以前没见过嘛。”
李慕凡含笑说道:“不瞒二位,我刚进府没几天。”
李慕凡含笑说道:“老兄以前是”
还直发问,直罗嗦。
李慕凡道:“江湖上的,这位,三口子有要事要我来面禀张大人”
显然李慕凡是不耐烦了。"210。29。4。4/波ok/club" >210。29。4。4/波ok/club在宦门里当过几年差的傻瓜也会变成机灵,那名亲随自然懂,可是三贝子府的,来头大,他不敢得罪,忙陪上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耽误您老兄了,只是您老兄来得不巧,我们大人上朝还没回来。”
李慕凡一怔道:“怎么,都快晌午了,张大人还没回来。”
那名亲随摇头说道:“今儿个和往日不同,朝里有大事。”
李慕凡心知不假,眉锋刚皱起,忽地灵机一动,忙道:“那么,徐师爷在不在?”
那名亲随忙点头说道:“在,在,徐师爷在,您老兄要见”
李慕凡一点头,向那名亲随道:“见徐师爷也可以。”
那名亲随忙道:“那么您老兄请跟我来,请跟我来。”
说完了话,转身快步登上石阶。
李慕凡在那名亲随的带路下进了张府大门,进了那宽大的前院,迎面走来了另一名亲随。
带路的亲随即说道:“老王,通报师爷一声,就说三贝子府有位姓李的客人到!”
那名来随看了李慕凡一眼,应声而去。
这名亲随则让着李慕凡走向了带客大厅。
大厅里落了坐,那名亲随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李慕凡,含笑道:“您先生请先喝口茶,师爷马上就出来!”
他没说错,李慕凡欠身称谢,刚接过茶杯,大厅外已经来了匆忙的步履声,随即还听得徐文渊诧异地道:“三贝子府的姓李的,我怎么没听过三贝子府时候有个姓李的”
有人接了话,想必是适才那名亲随。
“回您,是老吴说的。”
徐文渊没再说话,他人已到了大厅门口,李慕凡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徐文渊适时急步进了大厅。
他不愧是位师爷脸上没有诧异色,只有笑容,他老远地就像见了熟人一般,笑道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老兄久等了,让老兄久等了。”
李慕凡含笑说道:“不敢,师爷好说!”
两句话工夫徐文渊已然走进,他两眼凝视着李慕凡,微一拱手,道;“老兄是三贝子府的,以前见过了?”
李慕凡微一点头,道:“跟师爷见过一面!”
徐文渊一怔,道:“见过一面,嗅,懊,那也许是我忘了,真失礼,真失礼,人老了,眼睛跟脑子都不管用了。”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当真健忘,在外城乐家老铺,有一夜师爷跟着张大人”
徐文渊两眼一直“哦”地一声忙道:“你老兄贵姓是”
李慕凡道:“李,木子李。”
徐文渊神情一震,急道:“莫非是李,李”
李慕凡含笑点头道;“正是,师爷终放想起来了。”
徐文渊“哎呀”一声,忙道:“我说三贝子府那来的姓李的,原来是”
嘴里着话,两眼却直在李慕凡脸上转。
李慕凡心中了然,笑了笑,道:“师爷,江湖人,尤其像我这种江湖人,身上总有些易容化装的东西。”
徐文渊“哦”“哦”了两声,侧转身一摆手,道:“你们退下,没我的话不许进来打扰,大人回府的时候,进来告诉我一声。”
那两名亲随就声而去,临走还诧异地多看了李慕凡两眼。
眼看着两名亲随出了大厅,李慕凡含笑道:“师爷,不得已,只好骗骗他两位来请师爷”
徐文渊忙道:“这什么话,是该这样,是该这样,李大侠,请坐,请坐,咱们坐下谈,坐下再谈。”
李慕凡谦逊称谢,分宾主落座后,李慕凡为免徐文渊再有那不好说出口的怀疑,抬手摘下了面具。
徐文渊脱口说道:“果然是李大侠,这趟多亏了你,辛苦了。”
李慕凡含笑说道:“好说,李慕凡当初既然点头答应,这就是李慕凡的份内事,只未负张大人重托,幸未辱命,已是我”
徐文渊一摇手,道:“李大侠,别这么说,这件事错非是李大侠,换个人绝办不成,大人已经接到先皇帝手诏”
李慕凡点头说道:“我知道,就是我托人送进来的,师爷该知道昨夜以前京田一带的情势,我实在很难”
徐文渊点头说道:“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京能一带简直成了铜墙铁壁,像是只飞鸟也难以飞渡”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说句大胆的话,我还没有把那些从放在眼里,我可以闯,也有自信他们拦不住我,可是那样会打草惊蛇,给朝廷奸佞一个准备,所以我”
徐文渊忙道:“李大侠顾虑的极是,也晨常周到,令人好不佩服。”
李慕凡淡然笑道:“好说,师爷夸奖。”
徐文渊目光一转,笑得神秘,道:“李大侠,昨夜送先皇帝手诏的那位巾帼女英豪是”
李慕凡只觉脸上一热,道:“是我一位红粉知己。”
徐文渊拇指一挑,道:“李大侠好福气,这位姑娘我有幸见了一面,不但人长得好,有一身好武艺,就是那胆识也们煞发眉。”
李慕凡脸上又一热,赧然说道:“师爷夸奖了。”
“不,”徐文渊一摇头,认真地道:“徐文渊向来只说真心话,据了这大把年纪,我还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巾帼奇女子。”
李慕凡笑子笑,没有说话。
徐文渊话锋一转,道:“李大侠不知道,李大侠为朝廷冒险犯难,奔波江湖,到了京畿却又被官家的人多方拦截,为此,大人很感不安!”
李慕凡微微一笑,道:“师爷,我不在乎,便是如今四处也仍有缉拿李慕凡不舍的官家人。”
徐文渊忙道:“所以大人深感歉疚。”
李慕凡道:“谢谢大人跟师爷当初有言在先,讲好了的”
徐文渊道:“其实,官家做事也委实过于”
李慕凡道:“师爷,我说过,并不在乎。”
徐文渊忙道:“是,是,是”话锋一转,接道:“李大侠知道么?鳌拜已经削官罢爵,打进天牢了”
李慕凡点头说道;“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沸腾了外城,我就是为这件事来见张大人。”
徐文渊“哦”地一声,道:“李大侠就是这这件事而来,难道这这件事还有什么枝节不成?”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我不知道鳌拜受过审没有?”
徐文渊扔头说道:“据我所知还没有,怎么李大侠?”
李慕凡道:“就师爷所知,在这件事里被削官罢爵,打进天牢的是只有鳌拜一人,还是另有其他人被株连。”
徐文渊摇头说道:“没有别人,原来对付的也就是鳌拜一个。”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高智,不知师爷有没有想过,假如鳌拜是一个人,势单力薄,他有多大的胆敢兴风作浪,欺上压下?”
徐文渊一怔,道:“这李大侠的意思是说,他另有同党?”
李慕凡道:“我身为一个江湖草民,不敢随便下断,师爷身处宦海多年,张大人也有不少时日,举凡张大人之一切,莫不出放师爷之口,请师爷明智慎思。”
徐文渊沉吟了一下,猛然点头,道:“对,错非李大侠提醒。”
李慕凡含笑说道:“师爷既然认为浅见尚足采信,我就斗胆再一句,以我看鳌拜的身后另有有力的人在支持煽动,也就是说,塑拜并不是这班佞臣叛党的首脑。”
徐文渊目光一凝,道:“李大侠,何以见得?”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鳌拜他有同党一事,是否已能肯定?”
徐文渊点头说道:“十有八九是肯定了。”
李慕凡笑了笑,道:“有道是:‘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着藏于九地之下’,这两句话未尝不能拿到此处来用用,凡为首脑,必是擅智谋,工心计之人,行事之高明,那该在意料之中,古来或在朝之奸党,或在野之帮会,为首脑者那一个不是藏淤暗处,不为人知,一直到最后才被人发觉的?”
徐文渊脸色连变,击掌叹道:“高绝,高绝,李大侠令人叹服,那不要紧,好在鳌拜已被打进天牢,只消过两天一加审问”
“师爷,”李慕凡含笑说道:“怕只怕有人不给鳌拜受审招供的机会。”
徐文渊身为师爷,而且是军机大臣的师爷后然是个极为聪明,精明的人,闻言一惊色变,,道:“李大位的意思是说,有人会劫牢”
李慕凡微笑摇头。道:“师爷东窗事已发了,鳌拜被削官追爵成了废人一个,劫牢未必,要是我,我会派人隔老远给他一枚淬毒的暗器。”
“灭口,”徐文渊一声惊呼,霍地站起,急道:“这,这朝廷白没想到,万一他被这,这可怎么办?”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师爷身为师爷,自当镇定拿个主意。”
徐文苦笑说道:“李大侠,事非小可,一个不好,大人丢官罢职事小,全家性命事大,我方寸已乱,还请李大侠”
李慕凡微笑道:“我有个肤浅的笨办法,只是行得通行不通,那还要请张大人做个决定。”
徐文渊忙道:“李大侠,高策是”
李慕凡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伤条人命,‘北京城’各处囚牢里该不乏死囚,随便打来一名,把他送进天率、换上鳌拜的衣裳,然后把鳌拜另移秘密所在”
徐文渊“叭”地轻击一掌,笑道:“我明白了,等有人来杀鳌拜以图灭口的时候,再当场擒住他拷问,在他身上追出那唆使授命之人”
“不,”李慕凡摇头说道:“师爷”他无关紧要,按兵不动,任他走。
徐文渊诧声叫道:“任他走?”
李慕凡道:“我访问,擒住他有什么用?”
徐文渊道:“自然是拷问他从他身上追出”
李慕凡摇头说道:“师爷,这种人必须能高来高去。能高来高去的,十有八九是江湖人,江湖人,十有八九都够硬,他若是来个拼死不说话,或都乱攀一通,那该怎么办?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试问又怎么再去追那些同党?”
徐文渊一怔,红了老脸,呐呐说道;““那那李大侠的高策是”
“好说,”李慕凡道:“师爷别责我班门弄斧,何如跟着他,在他覆命时来个人赃俱获,一网成双。”
徐文渊猛击一掌,叫道:“对,高,高,高,李大侠简直令人五体投地”眉锋忽地一皱,道:“要命,大人怎么还不回”只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
李慕凡笑道:“师爷别急了,八成见是张大人回府了。”
话声方落,适才为李慕凡带路的那名亲随飞步人厅,近前一哈腰,刚要说话,一眼瞥见李慕凡那张脸,他突然怔住。
徐文渊陡然喝道:“什么事,还不快说话。”
那名亲随倏然惊醒,忙道:“禀师爷,大人回府了。”
徐文渊喝道:“大人回府你装什么楞,还不下去?”
那名亲随忙应声退去,还一直偷看李慕凡。
徐文渊转望李慕凡换上笑脸,道:“李大侠请稍坐,我失陪片刻,迎迎大人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
李慕凡跟着站起,道:“师爷,我也该去恭迎”
话声未落,大厅门口已响起张英的笑声:“不敢当,不敢当,李大侠请坐,我自己来了。”
张英服饰齐全,朝服未卸,带着笑进了大厅。
徐文渊忙迎上前去,躬身相迎:“大人回来了。”
张英含笑摆手:“文渊,招待贵宾,招待贵宾”哈哈一笑,接道:“说什么三贝子府的姓李的,我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李慕凡上前浅浅一礼,道:“李慕凡见过大人。”
张英忙抬手相拦,道:“不敢,李大侠江湖奇土,国之功人,该敬礼的是我,怎敢当李大侠这一礼,请坐,请坐””
李慕凡谦逊称谢。
分宾主落座后,张英忽地庄容说道:“李大侠功在国家,思泽广披,张英身为人臣,敢代表大清朝廷谢李大侠,请李大侠受我一拜。”
话落,离座而起,一抖两只马蹄袖,就要拜下。
李慕凡比他快,站起来避向一旁,道:“大人请听草民说句话。”
张英忙道:“李大侠请说,张英洗耳恭听。’”
李慕凡道:“大人这是折煞草民,大人莅临乐家之当初,草民就曾经明言,所以点头答应,承担重任。完全是还田孟尝之请,看田孟尝面子,谈不上什么报效朝廷,所以草民愧不散当这一个功字,更不敢当大人这一拜”
张英道:“李大侠”
李慕凡道:“请大人听我说完。”
张英忙道:“李大侠请。”
李慕凡一声:“不敢”接着说道:“即使是草民有功,回来奔波江湖,圆满达成任务,未负大人重托,幸未辱命,如今草民此来也有求放大人,该算彼此扯平,更不敢当大人代珍朝廷的这一礼。”
张英忍不住又道:“李大侠”
李慕凡道:“如果大人坚欲行礼,草民就此请辞。”
徐文渊忙道:“大人,李大侠走不得。”
张英略一沉吟,旋即点头说道:“好吧,即然李大侠坚不肯受,我只好遵命了,请坐。”
又落座后,彼此间开始了一番寒喧。
在寒喧中,张英摇头叹道:“我听说乐掌柜全家遭难,大半是我是夜造访引起的”
李慕凡摇头说道:“这是草民私人仇怨所引起,跟大人莅临无关。”
张英“哦”地一声道:“李大侠,是怎么回事?”
李慕凡淡然说道:“‘大人,这是草民的私事,总不及公事来得重要,还请大人先谈谈公事,做一决定。”
张英诧声说道:“李大侠,如今有什么未决的公事?”
李慕凡道:“请徐师爷向大人禀报。”
徐文渊忙将刚才跟李慕凡谈话的说了一遍。
他这一番话听得张英脸色连变,徐文渊说完了话,他神色立即转趋凝重,还带着点紧张,抬眼望向李慕凡,道;“要不是李大侠指点,险些坏了大事,李大侠,朝廷跟张英本人同表感激”
李慕凡谈笑说道:“大人不必耿耿放怀,这件事既是草民承办的,草民也不愿为山九仞,功亏一匮,为大人招来无穷祸患,还是请大人赶快做一决定吧。”
张英道:“李大侠,这件事势在必行”
李慕凡道:“怎么个行法,还得请大人决定。”
张英沉吟一下,抬眼说道:“事关重大,我不敢也不能做主,我这就进宫在“御书房”见皇上请示圣裁,李大侠请稍坐”
李慕凡忙道:“大人,草民在此有几件事恳求,请大人听完了之后再进宫面圣不迟,好在他动手必在晚间”
张英忙道:“恳求不敢当,李大侠只管请说,只要我能力所及,我无不照办。”
李慕凡欠身一礼,道:“草民先谢过大人恩典”顿了顿,接道:“大人已知道乐家惨事了。”
张英点头说道:“是的,我听下人说了。”
李慕凡道:“在这件事里,草民有两个朋友被牵连在内,草民这两位朋友一位姓晏,一位姓贾,据说还被神在‘侍卫营’里,草民恳请大人做主,把草民这两位朋友放出来。”
张英双眉一掀,道:“有这种事,好,这件事我做得了主,李大侠只管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包管在日落之前放了李大侠那两位朋友就是。”
李慕凡欠身说道:“谢大人草民的第二件恳求;是有关田孟尝的”
张英道:“嗅!跟他有关,他怎么了?”
李慕凡忍不住一阵悲痛袭上心头,道:“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就因为向大人推荐草民的原故,所以,日前他那‘乐圃山庄’惨遭横现田孟尝家破妻死,他”
张英脸色一变,忙道:“李大侠,你,你怎么说?”
李慕凡一叹、说道:“大人,田孟尝家破妻死,他自己则被押解来京”
张英道:“怎么,他已被押解来京?”
李慕凡点头说道;“是的,大人,至聆他如今被国在何处,是革是活,草民则全不知道,恳求大人查明此事做个主!”
张英砰然一声拍了茶几,一只细瓷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茶水洒了一地,他怒不可遏地叫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这岂不是跟朝廷做对,谋叛造反么,好,好,好,李大使你放心,怎么说他该算我的人、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明白,一定要查个明白。”
李慕凡又一欠身,道:“草民仅代表‘乐圃山庄’存殁谢大人恩典”
张英怒气不息地摆说道:“李大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田孟尝是我的人,就是李大侠不找我,我也会查明此事,为他伸冤报仇的。”
李慕凡道:“不管怎么说,大人念旧,这总是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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