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
玉姑道:“不能说,为什么?”
李慕凡道:“只因为这件事太以重大!”
玉姑道:“有多重大?”
李慕凡摇头说道:“玉姑娘,我没办法形容!”
玉姑道:“对我跟我爷爷也不能说么?”
李慕凡歉然笑道:“玉姑娘,除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外,绝不能多让一个人知道,就是我的生身父母也不例外。”
玉姑脸色微变,道:“真的。”
李慕凡看的清楚,但他不得不咬牙点了头.道:“真的.玉姑娘。”
玉姑脸色又变一变,道:“我爷爷把赵家的事都告诉了你!”
李慕凡道:“我很感激贤祖孙没把我当外人,同样地,玉姑娘,我能说的,也没有一丝保留。”
玉姑方待再说,赵胜英突然叱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就知道多嘴多舌,你大哥既然不能说,自然有他的不能说的苦哀。”
玉姑忽地站起,叫道:“不说算了,我不稀罕!”
一阵风般奔了出去!
这姑娘的脾气,竟跟乐倩一样!
李慕凡的一颗心刹时往下一沉。他打定了主意,他要试着下床,尽可能地早几天离开这儿。
他已经害了乐倩,害了很多人,也绝不能再害第二个乐倩,绝不能再害那么多人!
现在他明白了,女孩子这在这个似懂事非懂事的年纪上,是最危险,最让人担心的。
赵胜英那里怔了一怔,方待叱喝。
李慕凡忙唤道:“老人家”
赵胜英倏然敛态,李慕凡接着说道:“我很抱歉,也很不安!”
赵胜英道:“老弟,别这么说,该抱歉,不安的是我而不是你!
”叹了口气,摇头接道:“我惯坏了她,我惯坏了她,隔辈人,老弟,你说有什么办法,这孩子又自小没爹没娘”
李慕凡道:“老人家,这是人之常情!”
赵胜英微一摇头,道:“其实,老弟,这孩子以往不是这样儿的,这半年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脾气坏得很,动不动就闹小性子”
这原因,李慕凡懂几分,可是他不便说,口齿启动,话到了嘴边儿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改这么一句:“老人家,别介意,玉姑娘稚气未脱,天真米混,还是个小孩子,再过两年就会好的!”
赵胜英道:“但愿如此了”
他站了起来,道:“老弟,我不坐了,你也歇会儿养养神吧,要有事只管唤一声,我马上进来,只是,老弟,昂藏七天躯,须眉大丈夫,说一句要算一句,千万别让我跟玉姑分头去找你,那风险更大,明白么?”
李慕凡一震,忙道:“老人家请放心,不说别的,单凭老人家这份盛情好意,我也不便辜负。”
赵胜英微笑点头,道:“那就好,老弟,躺下吧,我走了!”
他替李慕凡抽开枕头,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李慕凡躺了下来,他没合眼,反而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屋顶那一根根在动的茅草。
渐渐地,思潮涌起一他的脑海,那像澎湃的世浪,一个连一个,连绵不断,波波不息。
一个最明显的影子在他跟前幌动,那影子旁,还有一个小影子,那是“玉罗刹”一丈红严玉华,还有他的儿子,在这一刹那间,他发觉他对这俩个人,有着极度的思念,他也清晰地感觉到,那思念绝然不同,是两种,渐渐地;人影模糊了,越来越模糊,终于他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吵醒,凝神一听,那是一阵低微的饮泣声,是玉始在哭,还夹带着赵胜英的低声呵责,他心里,又一阵的不安。
玉姑只哭不说话。
赵胜英的话声虽然低,但衣稀还可以听见几句:“哭、哭,一说你你就知道哭,这么大了,什么事都该懂了,难道还要爷爷时刻的教-”
玉姑,他仍在哭。
“待会儿,去给你大哥陪个不是”
“不!”玉姑娘突然开了口,带着哭:“我这辈子死也不理他,死也不跟他说话!”
好大的仇恨,李慕凡皱了眉。
一轻点广赵胜英轻叱说道:“小心吵醒了你大哥”
“怕什么?”玉姑不服地道:“我才不怕呢,就是要让他听听!”
“丫头,你”赵胜英似乎气极,声音都发了抖:“你要再这样,也行,乾脆,你别跟我了,去跟你二叔去,佛门清净地,也许能渡化渡化你!”
忽然,玉始的哭声降低了,没多久,哭声没了,茅舍外。一片寂然,李慕凡能听见的,是远处传来的阵阵马声,想必,这茅屋离官道还有一阵距离
日子容易过,一幌就是三天。
三天工夫不算长,可是在李慕凡来说,他就像熬了三年,身下的那张床,像长了刺,扎戳得他混身不舒服。
好几次他想试着不床,可是都被赵胜英拦住了。
赵胜英说得好,听来也怪吓人,他说:“老弟,耐心再等几天,你要不听我的,扯裂了伤口,你就得再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这吓不了李慕凡,他有个亲兄弟的至交,神手华陀乐南极,多年的交往,耳濡目染,虽不敢说悬壶济世。
他懂的,至少比一般大夫都高。
他明白赵胜英的用意,不过在多留他几天,一直等他体力完全恢复后才肯放他走。
这三天里,他没看见王姑,因为玉姑根本就没进屋里来,甚至没掀一下那棉布帘。
显然,小妮子还在赌气呕气,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尤其在这年纪的女儿家。
第四天一早,赵胜英进来了,一身出门打扮,笑问道:“老弟,醒了多久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早,有一会儿了!”
赵胜英道:“今天觉得怎么样?”
李慕凡含着感激的笑笑道:“好多了,体力也恢复多了,昨天晚上我一连翻了好几个身,身上没一点疼痛,老人家多亏了你,这几天给我换药端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赵胜英道:“那好办,什么都别说,老弟,再耐心躺一两天。”
李慕凡眉锋一皱,道:“怎么,老人家,还得一两天?”
赵胜英笑道:“又不耐烦了,老弟,我还是那句话。”
“行了,老人家!”李慕凡笑道:“那句话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赵胜英呵呵大笑,笑声中,李慕凡道:“老人家,你打算出去么?”
赵胜英笑声揪住,点头说道:“老弟,我要进趟城去,不到响午就能赶回来,这个家交给你了,玉姑在屋后菜园子里洗衣裳,该做的我已经交待过她了,这丫头还在呕气,只是你放心,她绝不会饿着你,渴着你,最多只是吸着嘴不说话,拉着脸而已,我这就走,临走我会再交待她一遍,老弟,你要带点什么东西么?”
李慕凡道:“谢谢老人家;我不需要什么!”
赵胜英摆手说道:“那么,你一个儿躺着吧,我走了,响午见,老弟。”
说完了话,他走了。
这时候好静,李慕凡听见了水声,那水声起自屋后,哗喇,哗喇地直响,他明白,那是玉始在洗衣裳。
他还听见有吱吱的挽辎声,想必,屋后菜园子里有口井。
除此,别无声息,或许风向不对,连官道上来往的车马声也听不见!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听见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李慕凡下意识地一震凝了神。
转眼间,蹄声更近了,以他每锐听觉与经验判断,那马只有一匹。
一匹马不算什么,这儿也本在官道附近,可是,震动人的是,听蹄,这匹马直驰向了茅屋。
李慕凡摸了摸枕畔,软剑还在。
果然,蹄声在茅屋前停住,随听一个清朗话声喊道;“有人么?要口水喝!”
敢情是个过路的,李慕凡心中一松,哑然失笑,但他没答应因为他不便出声,更不便现身。
怪得是玉姑也没理,也许她在屋后,隔那么一段,再加上哗哗的水,她没听见。
门外那人又叫了两声,随听步履响动,蹄声得得,他牵着马走了,不,他转向了屋后,还直是找。
转皮间,屋后响起了一声轻呼,那不是玉姑的声音:“人在这儿呀”
“你,你是谁?干什么的?”
这才是玉站的声音。
“哇!好美的姑娘!”这人怎么能这样?简直轻薄,李慕凡皱了皱眉,随听那人笑着说道:“姑娘,我是个过路的,路长,又没店,人跟牲口都喝了,来讨口小喝,在前门叫了半天,没听见屋里有人答理”
“屋里没人!”不知玉姑是谨慎还是赌气,她说;“井里有水,你自己打吧广那人一连答应了好几声。
没听隐隐响,却听玉姑惊叫一声:“你这人怎么你想干什么?”
那人淫邪地笑道:“姑娘,我试试你的肉有多嫩,姑娘,你可比城里那些娘儿们嫩多了,又白又嫩,碰一下就会破,好美,来,姑娘,再让我看看你的腰有多细!”
李慕凡翻身坐了起来。
“站住!”玉姑羞怒地叱道:“看你像个人,怪可怜地,没想到你”“姑娘,”那人笑道:“别怕羞,瞧瞧,这儿就你一个,菜园子里也没人,怕什么?咱们俩有缘,不是么?姑娘,你瞧,我人长得并不差,你要是从了我,准包你一辈子不愁吃穿,姑娘,可别让我用强啊!反正你逃不掉,何必呢,来,来,让我”
“叭!”一声脆响,那人“哎唁!’”一声,旋即笑道:“瞧不出花儿带刺儿,你还有两下子,那敢情好,咱俩就在这园子里玩玩,看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李慕凡跃身下了床,头猛然一昏,但他支撑着大步行了出去,他没带软剑,似乎用不着。
出了前门,绕过屋角,他看见一幕景象。
茅屋后,是个围着竹离,紧挨着一片树林了的菜园子,菜园里积着一片薄薄的雪。
靠茅屋后,有口井,井旁有个大木盆,盆里放着清好了的衣裳,玉始两只玉手冻得通红,她在躲一个人。
那个人很年轻,看样子不过廿多岁,长得也很俊,唇红齿白,伊然一个美男子,只可惜满脸淫像,目光邪而不正,论穿着刀很气派,讲究,像个出身很好的世家于。
而,这位看似出身很好的世家子,张着两只手正要抓玉姑,李慕凡双眉扬处,陡然一声冷喝:“住手!”
那年轻一惊收手,抬眼投注。
玉姑也一惊,飞快地向着李慕凡投过一瞥,然后像个受了惊的小鹿般,飞地退向一旁。
她没往李慕凡身边退,也没叫大哥!
那年轻人定过了神“哦!”地一声,笑道:“她还说没人呢,这不是人是什么?喂,你是”
李慕凡没理他,望着玉姑道:“玉姑娘,到我这儿来!”
玉姑娘没动,像没听见,年轻人又一声:“喂,我问你”李慕凡道:“玉姑娘”
“我不!”玉姑一扬头,掠子掠被风吹散的头发,寒着脸道:“我自己会应付,用不着你管!”
年轻人笑了,笑得好轻狂,道:“怪不得她不前从我,原来屋里头还养着一个,只是,喂,你该听见了,她不用你管,不领你的情,本来嘛,唯你这身打扮,准是个穷酸大人,又像个穷病鬼,也不经我年轻不比我俊,我说呀,喂!你还是回屋里歇着瞧热闹吧!姑娘她不要你,这种事也用不着你帮忙!”
玉姑一张脸羞得通红,旋即气得煞白,叱道:“下流的东西,我先剁了你的舌头。”
顺手抄起屋后的一把锄头,就要抡。
李慕凡跨步而至,一抬手,道:“玉姑娘,你”锄头停在了半空,玉姑大声叫道:“你闪开,不用你管,没有你我死不了,你要是再往前凑,我连你一起砸!”
“听见么?”年轻人嘿嘿笑道:“打是疼,骂是爱,我们小两口在这儿打情骂悄、要你凑什么热闹闪开吧,小心脑袋上添”
话犹未完,忽地一声,玉姑抡着锄头砸了过去!
年轻人身手不差,一扬手一把抓住锄头,只一拉,玉姑一个跄踉往他怀里撞去。
年轻人嘿嘿笑道:“过来吧,我娇滴滴的小亲亲,先让我香一个。”
左手一圈,就要去搂玉姑的细纤,吓得玉姑尖叫一声,松开锄头,纵身便退,她羞极怒极,更吓坏了,一颗心小鹿儿般别别乱跳。
年轻人好不得意,仰头大笑!
一直等他笑声歇止,李慕凡方冷然说道:“你笑够了么?”
那年轻人一翻俊目,道:“笑够了,怎么样?”
李慕凡道:“那就好,接下去我让你哭。”
“什么?”年轻人直了眼,道:“你,你,你让我哭,就凭你这个瘫病鬼”
仰天又笑了起来,这回他笑得弯了腰,李慕凡冷然卓立,没动,也没说话,半响,年轻人笑声敛住,直起了腰:“哎啃,差点没笑断我的肠子,你别逗我了,我不想当着我的小亲亲杀人,那会吓坏了她,那待会儿玩起来就没味儿了,识相点,顶着你的脑袋滚回屋里去吧!”
李慕凡像没听见,冷然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那儿来的?”
年轻人一摇头,道:“这,只能对我的小亲亲说,凭你这付看了让我恶心的游病像,还不配问!”
李慕凡道:“现在不说也可以,你可知道,万恶淫为首,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像你这种下五门的小淫贼。”
年轻人脸色一变,道:“你骂谁淫贼?”
李慕凡道:“你!”
年轻人冷笑说道:“我?少爷又没有玩你的”
李慕凡冷然说道:“为你自己这条命,你最好别口出脏字。”
年轻人笑:“咄,脏宇?这是便宜,少爷我如今想要你的命!”
跨步欺至,探手曲指抓向李慕凡心窝。
李慕凡冷笑说道:“好毒的手法!”
一抬左掌便要去抓,那知,手膀一阵剧痛,他一皱眉立时垂下手掌,而适时年轻人五指已点衣,李慕凡匆忙间只得横里跨步,而,仍嫌慢了些,手膀上被年轻人指端扫了一下,殷红立即湿透了袖子。
显然,刚好的伤口又裂了。
只听玉姑惊呼声道:“你”年轻人哈哈大笑:“就凭这种身手,也敢管少爷的闲事,眼不见为净,你躺在这儿凉快凉快吧。”
身形一旋欺至,探掌便抓,敢情他尝到了甜头,又是这么一式。
玉姑闪身欲动,但她太慢了,只听李慕凡一声冷哼,年轻人大叫哎晴,再看时,年轻人一只右腕已落在李慕凡右掌里,李慕凡沉腕一扭,年轻人一只手的臂已到了身后。
年轻人不差,转身出手掌,就要去叉李慕凡咽喉。
李慕凡底下出腿,年轻人又一声哎唁立即跪在了雪地上,他完了,这回没动了!
李慕凡微一用力,他头上见了汗,立即大叫连连。
李慕凡冷然说道:“答我这游病鬼问话,你姓什么,叫什么?”
年轻人没说话。
李慕凡又一用力,他大叫一声忙道:“好,算你狠,我说,看你敢把我怎么样,少爷我姓赵,叫赵奎,有个外号叫‘玉面小霸王’,是‘济南’赵庄的人。”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济南’赵庄,‘快手刀’赵玉书是你的什么人?”
赵奎道:“那是我的老爹。”
李慕凡冷冷一笑道:“原来是‘渤海三刀’的后人”
赵奎道:“你知道就好,要惹不起”
李慕凡然说道:“当世还挑不出个我惹不起的,赵玉书英雄一生,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肖儿子。看在他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但我不能不代他管教管教你,这也对你见色起意的薄惩!”
话落.猛一抬腕,只听“叭i”地一响,赵奎大叫一声,爬在雪地上昏死了过去,那条右臂,垂搁在背后。
李慕凡提起身边木桶“哗!”地兜头一桶凉水泼了下去,赵奎幽醒转,嘴里还直叫。
李慕凡冷笑说道:“赵玉书铁铮硬汉,他的儿子该忍得断一条胳膊,你既敢起淫心,就也该能忍得住痛,对淫贼,我出手从没这么轻过,这已是天大的便宜,骑上你上马,滚!”
赵奎支撑着爬了起来,跄踉地到了坐骑旁,翻身上马,恶狠狠地转注李慕凡,道:“朋友,你说个名号广李慕凡尚未答话,玉始突然说道:“有胆的你就再来,他姓李,叫”
李慕凡喝道:“玉姑娘,够了。”
玉姑猛有所悟,连忙闭口不言。
赵奎紧紧地看了李慕凡一眼,纵骑驰去!
蹄声远了,李慕凡身形一幌,连忙伸手扶住井沿。
玉姑大惊扑了过来,焦急地道:“大哥,你怎么了?”
他毕竟还是叫了.也许气已经消了!
李慕凡淡笑摇头,道:“没什么,玉姑娘,我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才又连番提聚真力”
“大哥,你瞧!”玉始突然一声惊叫,两眼惊骇地望着李慕凡左膀发了直!
李慕凡低头一看皱了眉,敢情,就在这片刻工夫中伤口流出的血,已湿透了大半只袖子!
他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摇头说道:“不要紧,玉姑娘,包扎一下就会”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玉姑一头扑进李慕凡怀里,伤心地哭了,哭得好厉害,好长!
李慕凡没提防,身形一幌,差点摔倒,他连忙站稳,但又不便去推开玉姑,只有皱着眉忙道;“玉姑娘,别哭,别哭,别哭,不碍事的”
玉姑哭着连道:“都是我,都是我”
李慕凡没再开口,他知道,这时候是劝不住的,只有任她爬在怀里哭了。
良久,良久,玉姑的哭声渐渐低了。
是时候了,李慕凡刚一声:“玉姑娘”
玉姑猛然抬起了头,一张娇靥如带雨的梨花,那模样,楚楚右怜爱煞人,她带着便咽道:“大哥,疼么?”
李慕凡微一摇头,含笑说道:“玉姑娘,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玉姑道:“我忘了,你是当世第一好手,铁铮铮的奇英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李慕凡”
李慕凡笑道:“玉姑娘,你还有多少词汇?”
玉姑纤腰一扭,偎在李慕凡那结实的胸脯就撒了娇:“人家说的是真心话”
李慕凡心往下一沉,皱了眉!
玉姑突然仰起脸,那张满布泪渍的娇靥,距李慕凡的脸好近,那又眸子时,包含得更多。
“大哥,还生我的气么?”
李慕凡仰脸笑间:“天知道是谁生谁的气?”
玉姑脸一红,还待再说。
李慕凡忙道:“玉姑娘,让我进屋里裹裹伤,好不?”
李慕凡忙道:“谢谢老人家好多了!”
玉姑哼地一声道:“还好呢?膀子上的伤口又裂了!”
赵胜英听玉姑说李慕凡膀子上的伤口又裂了,不由哦地一声,立即皱了眉,埋怨地道:“真是老弟,你也太性急了!”转望玉姑机声说道:“我临走是怎么交待你的,告诉你别让你大哥下床,结果你仍是让他下了床,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去,家里没我就不行!”一顿接道:“老弟,快让我看看!”
走过来弯腰掀开了被子。
李慕凡忙道:“不碍事,老人家,伤口保裂了少许,我包扎过了”
赵胜英一边凝目,一边说道:“伤口裂倒还好,坏就坏在你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又流了血,老弟你知道流血!”倏地一怔,凝目接道:“不对,老弟,你干什么了,左膀子的伤口会裂!”
李慕凡笑了笑,道:“老人家,我只不过抬了抬胳膊!”
“不对。”赵胜英摇着头说道:“老弟,你别瞒我,你要是没动真力,膀子上的伤口绝不会裂,说吧,老弟,你干什么了?”
反正瞒不了他,李慕凡笑了笑,正待说。
“就知道瞒不了您!”玉姑抢着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接着她红着脸,还带着几分委曲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毕,赵胜英狠狠地瞪了玉姑一眼,道:“都是你!”
李慕凡忙笑道:“老人家,这怎么能怪玉姑娘!”
赵胜英脸色铁青,但神情却有点凝重,道:“老弟,多亏了你。”
李慕凡笑道:“老人家如今该不会怪我下床了吧!”
赵胜英笑了,但旋即他又敛去笑容,眉锋做皱,道:“老弟,你废了他一条胳膊?”
李慕凡道:“是的,老人家!”
赵胜英迟疑了一下.道:“老弟,不是你救了玉姑我还说你,你不该”
李慕凡截口说道:“老人家,我生平最恨这种人,可是这却是我出手最轻的一次。”
赵胜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也难怪,换换要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做。”顿了顿接道:“老弟,他是渤海三刀中,‘快刀手’赵玉书的儿子,今天我就毁了他!”
李慕凡道:“老人家,要不是看赵玉书的面子,今天我就毁了他!”
赵胜英摇头说道:“虎父犬子,赵玉书英雄一生!怎么
老弟无论怎么说十指连心,血比水浓,怕只怕赵玉书他”
李慕凡道:“老人家,让他找我好了,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会找上门会责他个教子无方!”
赵胜英微一摇头,叹道:“这件事不谈了,好在这两天老弟你就可以起走了,这儿我祖孙俩也待不住了”
李慕凡微愕说道。“怎么?老人家?”
赵胜英道:“老弟,我这趟进城,除了带回大包小包的东西外,还带回来一件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在登封一带,时常出现大批高手,都来自内廷”
李慕凡“哦!”一声,道:“怕是在搜捕我”
赵胜英摇头说道:“我不敢说不是,可是有一点却又不大对。”
李慕凡道:“老人家,那一点不对?”
赵胜英道。“那些内庭高手,转来转去,始终不离嵩山四周,难道说你老弟有佛门中的朋友。”
李慕凡道:“没有啊!”赵胜英道:“这就是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老在嵩山转,似乎在监视少林”
李慕凡脑际灵光一闪,立即明白了几分,但他没说,他却这么说道:“老人家,别是他们要拿什么佛门中人吧!”
赵胜英叹道:“所以说我祖孙没法子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这跟贤祖孙”
赵胜英截口说道:“老弟请想,我祖孙就住在这十里铺,他们在左近转来转去,对人总是个威胁,你说是么?”
李慕凡点头说道:“不错,但如果”
赵胜英摇头说道:“还有别的原因。老弟。”
李慕凡讶然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赵胜英道:“我有个身在佛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