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
身形突然一侧,黑衣大汉掌中匕首擦肩而过,砰然一声扎在了桌面上,同时他那魁伟身形一个跄踉,差些爬在李雁秋身上。
李雁秋飞出左肘,砰然一声撞在黑衣大汉小腹上,同时右掌一伸,正好拍在黑衣大汉左腕脉上。
黑衣大汉两处被袭,大叫一声,松了匕首,往后便退,跄踉退出好几步,脸色苍白,往后便倒。
这又是震惊人的一手,那三名黑衣汉子连忙扶住黑衣汉子,黑衣大汉神色狰狞,哼了哼着咬牙说道:“朋友,好高的身手,我认栽就是,你朋友高姓”
李雁秋淡然截口说道:“你们之中,那个带头当家。”
黑衣大汉道:“你朋友有话”
李雁秋两眼一睁,道:“我问你,你们之中那个带头当家?”
一名黑衣大汉突然说道:“朋友,我们带头当家的现在楼下。”
李雁秋一摆手,道:“那么,去一个叫他上来。”
那说话黑衣汉子迟疑了一下,扭头便走。
转眼间楼梯登登响动,楼上一阵风般由那黑衣大汉带领着上来了,五个人,那又是五名黑衣汉子,带头一个年纪较长,高高的身材,唇上留着胡子,眼神犀利夺人,一望可知,他是个一流好手。
人目眼前情景,他脸色一变,两眼凝注魁伟黑衣大汉,道:“老四,你要紧么?”
魁伟黑衣大汉咬牙说道:“不碍事,一时半时还死不了。”
那带头黑衣汉子目光一转冷峻,投向圆桌,从在座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然后冷然说道:“是那一位出手教训了我家老四?”
李雁秋淡淡说道:“好说,是我。”
那带头黑衣汉子目光一凝,道:“朋友好身手,江湖上有这份功夫,这伤胆识的还不多见,朋友你高姓大名,怎么称呼?”
李雁秋未答,反问道:“阁下就是那位带头当家么?”
那带头黑衣汉子冷然点头,道:“不错,‘七狼’二十名徒弟之首,我姓韩,叫韩一俊。”
李雁秋“哦”地一声,道:“原来‘七狼’的得意高足,大弟子小韩当家的”
顿了顿,接道:“韩当家么,我姓李,草字雁秋!”
“久仰!”韩一俊道:“李朋友是晏家的朋友?”
李雁秋淡然一笑,指了指适才下楼叫人的黑衣汉子,道:“敢情想必这位已向韩当家的禀报过了,这件事我不但已插了手,而且要一手揽过,韩当家的有什么话,请尽管冲着我说好了。”
“好得很!”韩一俊冷冷一笑,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李朋友令人敬佩,我家老四现蒙教训,我这个带头当家的,不能不向李朋友表示谢忱,李朋友,你请站起来。
李雁秋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不胜酒力,两条腿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也做得站起来,就预备坐在这儿接韩当家的高明几招!”
韩一俊脸色一变,目闪厉芒,冷笑说道:“李朋友真是艺高人狂,既如此,我要得罪了。”
双肩未幌,急步而至,其快如风,一掌递向李雁秋当胸。
李雁秋微笑说道:“我只不过替人出头揽祸,韩当家的怎一见面就施煞手,这‘黑煞掌’我消受不起,请收回去吧。”
只说手不闲,挺起右掌硬迎了上去。
两掌接实,砰然轻震,李雁秋端坐未动,韩一俊闷哼一声跄踉而退,一只右掌立即垂下。
韩一俊勃然色变,冷笑说道:“李朋友好高的身手,好俊的内力,再接我这一招试试!”一稳身形,立又揉身欺上,比适才还要快,仍是当胸一掌。
李雁秋这回含笑未动,容得掌近,挺掌欲迎。
韩一俊突然一声冷笑,道:“李朋友,恕我施诈,小心头顶。”
掌势一翻而上,五指箕张,当头插下。
这下若要被插中,李雁秋头上非添上五个血洞不可。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是么?可巧我也是虚招,韩当家的留神腕脉。”
右掌闪电翻上,那突出的食指,正好划在韩一俊腕脉上,韩一俊如遭电极,身体暴颤,抱腕飞退,满脸是震惊骇然,两眼森寒暴射,逼视李雁秋一眨不眨。
李雁秋笑了笑,道:“韩当家的要不要再试试。”
韩一俊惊态一敛,面如死灰,道:“多谢李朋友手下留情,韩一俊认栽就是”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我该说承让,如今我要向韩当家的请问一声,‘七狼’兄弟与‘北京’晏家,究竟何怨何仇?”
韩一俊道:“这个我不便奉告,好在他七位随后就到,李朋友等见着他七位之后,当面问问也是一样。”
李雁秋双眉一扬,倏又淡淡说道:“好吧,不过在‘七狼’兄弟未到之前,请韩当家的答应我一件事”
韩一俊惨笑说道:“我已认栽在高明身手下,李朋友尽管说就是。”
李雁秋道:“先谢谢韩当家的,在‘七狼’兄弟未到之前,我请韩当家的赏个脸,带着人退出城去”
韩一俊惨笑说道:“用不着李朋友说,我兄弟也无颜在城里留下去”
话声至此,掉头就走。
李雁秋及时说道:“韩当家的,请留一步。”
韩一俊转过身来,道:“李朋友,还有什么教言?”
李雁秋道:“韩当家的可会派人往晏家去。”
魏廷等四人一惊,韩一俊略一迟疑,毅然点头:“不错,韩某人确曾派人往晏家去。”
魏廷等四人抬身欲起,李雁秋已然淡然说道:“在晏家之外,有我另一位朋友在,他不像我好脾气,可能会伤几个人,韩当家的最好派人去照顾一下”
韩一俊心里一紧,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道:“韩某人这一趟,可以说是全军尽没,全栽在了‘北京’多谢李朋友,我会派人去的。”
“最后?”李雁秋回身一指桌上匕首令旗,道:“尸虽未横血已见,请韩当家的把‘七匕拘魂令’带走。”
韩一俊神色难以言喻地望了桌上一眼,道:“‘七匕拘魂令’是他七位的信物,也是他七位的令谕,我韩某人目下不敢收,请李朋友先留着,等他七位到了之后,由他七位亲自收回吧。”
话落,带着那几个转身下楼而去。
听得楼梯不响,步履远去,李雁秋回身笑道:“那位再到窗口看一看,我敢说不会再有一个”
杨春面有余悸,突然强笑说道:“李爷的身手令人”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以后还望四位多照顾。”
杨春脸上一红,道:“李爷,您不如揍我几个一顿,您如今是晏家的恩人”
李雁秋笑道:“杨九爷要这么说,我就深感不安了!”
杨春笑了笑,忽然站起,目注晏中道:“大哥,我几个想先回去看看。”
晏中一点道:“是该回去看看,记住,别提‘东来顺’事,以免惊动老人家。”
杨春忙道:“是,大哥,我明白”转望李雁秋,道:“李爷,这席酒,我几个谢了,这份情,我几个也代家师领受了”
未等李雁秋开口,一抬手,接道:“二哥,咱们走吧。”
魏廷,杜复生与杜霸跟着站起,各说了几句之后,跟在杨春身后,匆忙地下楼而去。
送走这四位,李雁秋回身坐下,笑道:“二位可有心情吃喝。”
晏中肃然说道:“李爷,这份恩”
李雁秋笑道:“怎么晏老也来了,晏老以往就是这么交朋友的么?”
晏中一阵激动,道:“那么,李爷;话我放在心里头,不说了,只是”
目光扫过桌上“七匕拘魂令”脸上倏现忧虑色,接道:“只是,李爷,为了晏家,您招惹了‘七狼’,树了这么七个强敌,日后随时都在危厄中,晏中怎能安心。”
李雁秋笑道:“那我何如当初不管,这话晏老该早说,如今我已沾上了手,晏老再说这话,不嫌太迟了么!”
晏中又一阵激动,道:“那么李爷,七狼这‘七匕拘魂令’”
李雁秋摇头笑道:“晏老就当没看见,且莫去管它,‘七匕拘魂令’是我接下的,就该归我,日后让他七兄弟找我要好了。”
晏中道:“可是李爷”
李雁秋摆手笑道:“别可是了,晏老倘无心吃喝,就请早一点去看看老嫂跟小侄儿吧,别让他两位担心。”
晏中道:“那么您”
李雁秋笑道:“我想一个人留这儿再喝几杯,而且,我还有点私事待办!”
如今,晏中明白了,人家不是吹,他亲眼所见,人家是有一等一极其高绝的真功夫,就是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会有什么凶险可言,他迟疑了一下,方待点头。
贾一飞突然望着李雁秋道:“李爷,你究竟是”
李雁秋笑着截了口,道:“刚说过,我要一个人留在这儿再喝几杯,之后,也有点私事待办!”
贾一飞微微摇头,道:“李爷,您装糊涂,我是问您究竟是”
李雁秋一笑说道:“贾老,你怎也学那些俗人,罗里罗唆地扰人酒兴,你两位要是不愿走,那么我走!”说着,他就要往起站。
贾一飞忙一点头,道:“李爷,别忙,我跟大哥走,只是您”
李雁秋皱眉笑道:“昂藏须眉大丈夫,那来这么多婆婆妈妈话真是个罗唆人,临走还要罗唆几句。”
贾一飞微一摇头,闭口不言,偕同晏中下楼而去。
李雁秋没站起,也没说话,目送他二人下楼后,转过身来,望向那“七匕拘魂令”脸上,刹时浮现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这神色,令人难懂,令人难窥万一。
他缓缓地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又为身旁一只空杯斟满了一杯,然后,他抬手去拔桌上的匕首!
墓地,一个清脆悦耳的话声自身后:“怎么,怕了?”
李雁秋毫无震惊意外色,头也没回,淡淡说道:“既已沾上了,怕又如何?”
那清脆悦耳话声道:“那么,你懊悔了!”
李雁秋一边去拔匕首,一边说道:“‘七匕拘魂令’我已接下,懊悔又如何?”
那清脆悦耳话声轻笑说道:“瞧不出你这个人倒挺有意思的。”
李雁秋淡淡说道:“更有意思是阁下,满楼酒客都只恨步迟,唯有阁下你躲在楼后看热闹,一直到如今才出来!”
那清脆悦耳话声笑道;“你好敏锐的耳目。”
“夸奖!”李雁秋淡淡说道:“我已为阁下斟上了一杯,倘阁下尚无离去之意,如不嫌人俗杯脏,顺水人情,我请阁下喝两杯!”
那清脆悦耳话声道:“我想这就走,也嫌人俗杯脏,更觉这顺水人情意不诚。”
李雁秋道:“我不敢相强,那就算了!”
话说刚完,他身后响起一声惑人的轻笑,还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那位身着轻裘的美书生欣然就坐,而就坐在李雁秋的身旁那张椅子上!
那声轻笑,那阵香风,令李雁秋深深困惑,因为那使他心跳,这情形,对他来说,是很久不曾发生了。
再看美书生,他那吹弹欲破,冠玉般的俊面上,带着点红晕,像煞女儿家的娇羞,那也许是适才的酒力未退,再不就是他真有点羞涩,像那从没跟人相处过的贵家公子哥儿一般,如今面对这位气宇轩昂美丈夫,尤其相对这么近,难怪他有点羞涩,不瞧瞧他还有点紧张!
不过,他倒是唇角含笑,那双既黑又亮,水汪汪的眸子直楞楞地盯着李雁秋,也挺大方的!
怪了,李雁秋也有点不安,但他霍地转目,倏然而笑。
“阁下,我终于逮着你了。”
美书生显然吓了一跳,嘴一张,那纤小滑腻,根根如玉,柔若无骨的手抚上心口,两眼瞪着大大地:“逮字何解?”
李雁秋微笑道:“你不终将坐在我身旁了么?”
美书生神情一松,神色有惊喜,道:“这么说,你是盼着我。”
李雁秋微微点了点头,道:“从第一眼,一直盼到如今!”
美书生脸一红,顿然之间又有点紧张,眸子一转,话锋遂也跟着一转,道:“你是想请我喝酒?”
李雁秋道:“不错,肯赏脸吗?”
美书生道:“我坐下了!”
李雁秋笑了笑,伸手举杯,道:“那么,我先”
美书生一摇头,道:“慢着,我要你那一杯!”
李雁秋微愕说道:“怎么,怕我在酒里”
美书生微一摇头,道:“不是,你不会,也用不着,我嫌他们脏!”
李雁秋又复一怔,含笑凝目,道:“难道不嫌我?”
美书生脸猛然一红,避开了他那双目光,道:“你跟他们不同,我要嫌你,就不会跟你换杯了!”
李雁秋没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随手又把美书生面前那只杯子拿了过来,趁势一举,道:“我说不出有什么感受!”
他仰乾了这杯,美书生只浅饮一口!
李雁秋没多让,也没多说,只道:“阁下,你我见过么?”
美书生倏然微惊,旋即淡然而笑,道:“也许,但我记不得了!”
李雁秋道:“名字能帮助人在记忆中搜寻”
美书生笑一笑,道:“你何不说声请教?”
李雁秋点头说道:“正是此意,但我总觉得那两个字有点俗,也带着点冒昧,阁下以为然否?”
美书生微笑说道:“途殊而归同,你的用意本在此,我倒觉得直接了高雅,绕着圈子是既可恶又讨厌”
李雁秋笑了笑,道:“那么我请教!”
美书生没立即回答,却道:“萍水相逢,素昧平生”
李雁秋道:“能得相逢总是缘。”
这个缘字听得美书生他脸上微酡,他凝目说道:“我总觉得”
李雁秋截口道:“这就是阁下的雅,阁下的不恶,不惹人讨厌。”
美书生眼微瞪,那模样儿像煞了姑娘家一字“嗔”道:“好厉害的人,那犀利的词锋,你永远吃不得亏么?”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阁下,亏要吃在明处,也要看对谁,对你阁下,永远二字不妥,我愿意吃一次亏,话收回行么?”
美书生笑了,也有点情不自禁:“此人可恶复又可爱,的确能令人梦魂索绕,一见难忘!”
李雁秋道:“你说谁?”
美书生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你,难道不对么?”
李雁秋淡然说道:“倘若你承认是骂人,我也承认对!”
美书生眉梢儿一扬,道:“阁下,谦虚是一个人的美德,但若过份谦虚,那就该说虚伪了,我真是在骂人么,你自己”
李雁秋方要截话,美书生已然飞快接道:“别跟我斗口,我自认斗不过你,你我谈正经的,我姓花,名字俗得很,叫玉燕,你呢?”
李雁秋道:“更俗,李雁秋。”
美书生道:“那两个字,怎么写?”
李雁秋道:“长风万里送秋雁”
花玉燕伸出一把玉一般的手指,沾点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龙飞凤舞,铁划银钩,但不脱绢香,笑问:“是这两个字?”
李雁秋微微动容,点头说道:“这两个字本俗,在阁下指下,却令人反觉奇雅宜人。”
花玉燕脸一红,带点乍喜,道:“好会捧人的一张甜嘴。”
李雁秋道:“这是事实,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花玉燕微一点头,道:“但愿如此,只是,你是欣赏我这笔字的第一人。”
李雁秋星目略一眨动,道:“欺人之谈,单论字,大国手自愧不如!”
花玉燕道:“还论什么?”
李雁秋道:“撇开武学不谈”
花玉燕道:“为什么?”
李雁秋道:“你阁下未必愿谈。”
花玉燕淡然一笑,道:“说下去!”
李雁秋道:“如果我没看错,阁下该是胸蕴渊博,博学向多才,琴、棋、书、画,无所不适,无所不精”
花玉燕道:’‘对自己的眼力,你就那么有自信?”
李雁秋点头说道:“由来如此!”
花玉燕轻哼一声,道:“自以为是的人,最要不得!”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自欺欺人的人,更要不得!”
花玉燕一怔,旋即红着脸摇了头,道:“阁下词锋之犀利,我领教了,你令我气恼”
李雁秋摇头说道:“看阁下称最佳之人品,听阁下洒脱之言谈,我不以为阁下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物的人!”
花玉燕眉梢儿一所,道:“好会骂人,我只是爱占些小便宜”
李雁秋笑了,花玉燕眼一瞪,又发了嗔道:“别笑,那也只是对你,换个人,天大的便宜我也不屑占!”
李雁秋道:“阁下,我为我能在阁下面前吃点亏而深感荣幸!”
花玉燕“噗哧”一笑,居然娇媚横生,道:“你吃亏了么?”
李雁秋看呆了,没说话。
花玉燕微一惊,忙敛笑容绷了脸,道:“喂,雁秋阁下,留神唐突。”
李雁秋倏然一笑,道:“恕我失态,也恕我失言,阁下像个美姑娘”
花玉燕一惊,瞪眼急道:“我为什么非像个女人家不可?”
李雁秋道:“阁下这两字名儿”
花玉燕忽然一笑说道:“那你阁下也不该是个伟丈夫,雁秋,不也十足地姑娘家名字么?”
李雁秋失笑说道:“不错,一个雁秋,一个玉燕,阁下,看来你我”
花玉燕忙道:“别胡说,并不见得。”
李雁秋微愕说道:“我胡说,为什么不见得?”
花玉燕淡然一笑,道:“别跟我装糊涂,你自己明白!”
李雁秋摇头说道:“阁下,我心中一片茫然。”
花玉燕笑了笑,目光一凝,道;“那么告诉你,你真叫李雁秋么?”
李雁秋神情一震,笑道:“姓名赐自父母,这还能假得了?”
花玉燕微一摇头,道:“别说这种话,说这种话那是大逆不道,跟你一样,我对自己的眼力也由来有自信,我敢说,你绝不叫李雁秋。”
李雁秋淡然笑道:“何以见得我绝不叫”
花玉燕道:一曲指算算,世上敢招惹‘七狼’,敢接‘七匕拘魂令’的几人中,没有一个叫李雁秋的!”
李雁秋双眉微扬,道:“那么,你以为我该叫什么?”
花玉燕目光紧紧凝注,微一摇头,道:“恐怕你未必愿意对我说”
李雁秋笑道:“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花玉燕道:“因为京畿一带很吃紧,天下的悉赏榜文更多!”
李雁秋一怔,旋即笑道:“我明白了,你把我当成了李慕凡!”
花玉燕道:“除了武学高绝,词锋犀利之外,你人机警又擅于装作,难道不对么?”
李雁秋笑道:“我很感荣幸,也很感惶恐。”
花玉燕淡然一笑,道:“惶恐,差强人意,至于荣幸,那有点自己棒自己!”
李雁秋脸上微泛“酒意”微笑说道:“随你怎么说吧。”
花玉雁道:“这么说,你承认是”
李雁秋微一摇头,道:“阁下,我没有承认什么,也更不敢承认什么!”
花玉燕笑了笑,道:“其实,我傻的可笑,只要我知道你就是他,又何必非要你点头承认不可,你以为对么?”
李雁秋含笑不语沉没说对,也没表示不对。
花玉燕笑笑,道:“你信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面前点头承认,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把握。”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我记得你说过,自以为是的人”
花玉燕眼一瞪,道:“不许往下说,假如你认为我讨厌,可恶,我这就拂袖离席,一辈子不跟你再见面。”
竟然又是十足的女儿态!
李雁秋笑道:“我并没有这么说,话,全出自你阁下之口!”
花玉燕“凶”态一敛,展颜为笑,道;“谅你也不会”
脸一红,忙改口说道:“阁下,我一直想跟你谈点正经的!”
李雁秋道:“阁下,我也一直在等。”
“贫嘴!”花王燕叱喝了一声。倏转一脸正经道:“李雁秋你知道你接了什么?”
李雁秋一指桌上,道:“诺,都在这儿,七把刀子跟一面小旗。”
花玉燕道:“那像一块燃红了的烙铁,更像一道阎王令。”
李雁秋道:“有这么严重么?”
花玉燕道:“你不会不知道‘七狼’的残忍凶狠毒辣,你自己该明白。”
李雁秋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然接下了若之奈何?”
花玉燕道:“现在松手,该还来得及!”
李雁秋道:“你这是劝我?”
花玉燕点头说道:“是的,我这是为你好。”
“多谢!”李雁秋淡然说道:“我不是个怕事的人,也不是个半途抽手的人!”
花玉燕道:“可是你要知道多年至今,没人有敢拦七狼的‘七匕拘魂令’,谁要是敢拦‘七狼’的‘七匕拘魂令’”
李雁秋接下说道:“他一天不躺在血泊里,便一天没完。”
花玉燕点头说道:“不错,你既然知道”
李雁秋道:“我已截下了,我不是那有始无终,虎头蛇尾的人!”
花玉燕目光凝注,道:“阁下,你是为那一个名字”
李雁秋淡然摇头,道;“阁下,我视名利如浮云!”
花玉燕道:“那你为什么要伸手管晏家的闲事?”
李雁秋道:“我请问,一个义字在阁下眼中值多少?”
花玉燕道:“无价,但我也请问,你跟晏家扯得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