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百?!
如果以每一个行馆派驻两个算,设在各地的行馆,的确是不在少数。
照这么看“天威山庄”的财富何只富可敌国,简直令人咋舌。
大内居然能容这么一个“山庄”存在,不能不算是异数。
燕侠道:“你们见过庄主没有,‘天威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没见过庄主,自从派到这儿来,就只见过老管事跟他们两个,再有就是姑娘跟您了,婢子们也不知道“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右边青衣少女道:“您恐怕得去问姑娘”
忽然一惊改了口:“哎呀,尽顾着回您的话,姑娘还等着您吃饭呢,这一下耽误这么久,非挨骂不可,您快请回吧,婢子们这就送饭过去。”
燕侠不愿为难她们,让她们受责,没再多问,就要走。
只听左边青衣少女道:“姑老爷,老管事交待过婢子人,不许多问山庄的事、也不许跟外人说什么,您是自己人,所以婢子们才敢放胆回您的话,可是求您还是别让老管事知道燕侠道:“你们两位放心,我不会说的。”
他走了,一路往回走,一边想,他深深觉得“天威山庄”除了威震武林,富可敌国之外,也还相当的神秘。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神秘。
就是因为它相当神秘,所以除了威势之外,还多了个慑人的因素?是么?
他循原路回后院,哪知冷无垢所住的精舍前,两个青衣少女已经到了,饭菜都已经摆好了,他不由为之一怔。
只听适才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忘了告诉您了,后院有扇门,能厨房那个院了。”
原来如此。
她既然这么说,也表示她们已经告诉冷无垢,在厨房碰见他的事了。
所以,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冷无垢却轻皱眉锋嗔道:“有什么好逛的,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醒了没有,早上起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害得我饿了老半天。”
燕侠含笑道:“刚我起来的时候,姑娘的房门还关着,我没敢惊扰,一个人待着无聊,所以才到处走走。”
冷无垢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问问我呀!”
燕侠笑道:“正想问,还没来得及。”
冷无垢黛眉皱深了三分,玉手轻按香额,楚楚可怜:“想不到酒这么害人,宿醉未醒,头有点疼!”
燕侠道:“醉了酒总是会这样,待会儿吃过饭,喝杯酽茶,多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醉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喝杯配茶,多歇息会儿就好了。”
“听人这么说过,也看人这么做过。”
冷无垢说饿了半天,那是娇嗔,其实她胃口并不好,那是因为宿醉未醒。
陪着燕侠随便吃点儿,两个青衣少女撤走饭菜的时候,她交待,酽茶不要,她只想多歇息,有姑爷在这儿陪她,不许打扰。
答应声中,两个青衣少女走了,在然还顺手带上了门!
燕侠有点不自在,可又不便去把门开开,正暗自皱眉,只听冷无垢道:“你摸摸我,是不是有点发烧?”
燕侠心头一跳,刚想拿话应付,冷无垢已伸玉手拉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香额之上。
手儿相接,不但滑腻,而且柔若无滑,燕侠不由心头为之猛跳,他只当冷地垢是趁着没人,有意这样。可是再看冷无垢,只是蛾眉轻皱,别无异样表情,分明她心里一点别的意思没有。
燕侠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倒怪自己多想。”
冷无垢的香额,玉似的凉凉的,他收回了手,道:“没有发烧,宿醉未醒,大半都会这样”
冷无垢忽地娇靥飞红,低下了头,雪白的耳根上都泛了红意,连说话都带点儿轻颤:
“这是我生平头一回碰人的手,也是头一回让人碰我的身了“觉得好奇异,好怪!”
燕侠刚暗道惭愧,刚怪自己多想,心里也刚坦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心头狂跳,整个人都发了烫。
他忙岔开了话题:“姑娘是不进屋躺会儿?”
冷无垢低着头微摇头:“不用,我想跟你说说话。”
燕侠忙道:“我正想问姑娘,象这样的行馆,是不是别处也有,不有多少?”
冷无垢双微摇了头:“我不知道,大概别处还有吧。”
她不知道,燕侠不由为之一怔:“好么‘天威山庄’有多少人?山庄又搬到了什么地方?”
冷无垢再度摇了头:“我也不知道,我爹是在外头找到我的,直到把我带回去,我才知道原来的山庄已经废弃了!”
居然有这种事!
燕侠不由又是一怔,可是看冷无垢的神态,又不像是瞒他、骗他。
他正自发怔,冷无垢忽然抬起了头,娇靥上红晕未退,一双眸子显得特别水灵:“我只知道我爹是‘天威山庄’的庄主,我只知道怎么做标记,怎么留标记,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谁是‘天威山庄”的人都不知道,我爹不告诉我,也不许我问,我爹说我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燕侠为之好生诧异,连身为庄主掌珠的冷无垢,对“天威山庄”知道的都不多,如果真而不假,这“天威山庄”可具真够神秘的。
可是,再看冷无垢,她娇靥的神色一片纯真,仍然不像瞒他、骗他。
燕侠只有暗暗诧异,暗暗震动,他没再问什么,只月默默的坐着,默默的陪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庄院外,昨天夜里来的两个“血滴子”又来了,不过如今都蒙了面_另外还多了个黑衣蒙面人,这个人,一条衣袖空震荡的,似乎少了一条胳膊。
这三个一到庄院外,那人老者又从庄院里掠了出来燕侠看遍了各处.没见有别人,这个老者刚才在庄院里什么地方?
似乎不可能是在几间屋里,因为要是在几间屋里,绝难瞒过燕侠敏锐的听觉。
老者跟三个黑衣服蒙面人一见面,那一条衣袖空荡的黑衣服蒙面上立即递出一封火漆封着口的信封。
老者表情恭谨,神色严肃,伸手接了那信封,拆阅,脸色倏变,随即一躬身,倒身而起,掠人庄院不见。
那包括两名“血滴子”在内的三名黑衣蒙面人,也立即转身驰去,飞掠不见。
庄院后院时,燕侠不在陪着冷无垢,两个人默然相对,小屋于里一片寂静。
此情此景,这位无垢若是换成那位无垢,应该是无言胜有言。
可是如今和这位无垢默然相对,四五互望之际,燕侠却觉得好生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就要说话。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轻快步履声,由远而近,及门而上,紧接着,那老者的话声起自门外,话声不高不低,恭谨异常“启禀姑娘,属下求见。”
燕侠跟冷无垢一听就知道是谁。
冷无垢当即道:“进来吧!”
外头响起了一声恭应,老者低头哈腰进来了,进门恭谨一礼,道:“属下因事缠身,以致未能早来请安,姑娘、姑老爷昨夜睡得可好?”
燕侠莫名其妙的脸上为之一热。
本来,这句话的确引人遐思。
冷无垢却是一点也没在意:“这个行馆真不错,要不是我跟姑爷有事,真想在这儿多住些日子。”
老者一躬身道:“庄主派人传令,召姑娘回去。”
冷无垢一怔,燕快也怔!
冷无垢道:“庄主召我回去?”
老者恭应一声,双手递出了一封信,是一第招着的信笺,已不见那火膝封口的信封!
冷无垢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黛眉倏皱:“这么急,知道是什么事么?”
老者道:“传令使者没交待,属下不敢问。”
冷无垢道:“你没跟传令者说,我跟姑爷还有要事办么?”
老者道:“姑娘明鉴,属下不敢。”
冷无垢道:“那你设法给我传话回去,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老者面有难色:“这”冷无垢脸色一沉,道:“这什么,难道你也不敢?”
燕侠忙道:“既然令尊要姑娘回去,想必是有要紧事,姑娘就回去看看吧。”
冷无垢道:“不,我不回去!”
燕侠道:“这位也奉命和事,姑娘怎么好让他为难?”
冷无垢道:“要我回去可以,你跟我一起回去。”
老者为之一惊,但没敢说话。
燕侠道:“姑娘明知我还有事。”
冷无垢道:“我知道你要找那位无垢,可是你跟我回去一趟,也耽误不了多久”
燕侠道:“姑娘的好意”
冷无垢道:“别忘了,我能帮你找她。”
燕侠道:“令尊既然哪姑娘回去,我只好自己找了,要没有碰见姑娘,我不是仍然要自己找么?”
冷无垢道:“才跟你相处没几天,我舍不得分离。”
这位姑娘说话可是真直。
燕侠脸上猛一热,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冷无垢道:“正好趁这机会让我爹看看你,你为什么不愿跟我一起回去?”
燕侠道:“我刚说过。我还有事,再说我这样跟姑娘回‘天威山庄’去,也显得冒味。”
冷无垢道:“这有什么好冒昧的,你是我的未来的夫婿,又是我爹亲口答应的”’燕侠道:“我总觉得不太好”冷无垢道:“那容易,我是打定了主意,你跟我回去,就我回去,我不跟回去,我就不回去。”
燕侠还等再说。
冷无垢转脸向老者:“我就是这么说了,你马给我传话回去。”
老者老脸上不但有了难色。不现了苦意,道:“姑娘冷无垢冷然道:“怎么,你还是不敢?”
老者道:“姑娘明鉴,属下是真不敢。”
冷无垢道:“你怕庄主,难道就不怕我?”
老者双膝一曲,砰然一声跪了下去:“姑娘开恩!’”
冷无垢猛然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老者低下了头:“属下不敢,万求姑娘开恩!,”
冷无垢一跺玉足,道“你”燕侠站了起来。道:“姑娘要是怪他,叫我何以自处?”
的确,冷无垢之所以不回去,完全是因为燕侠,老者只是奉命而已,不能怪他。
冷无垢呆了一呆,娇靥上怒色稍敛,道:“要不是看在姑爷的份上,今天我就饶不了你,出去!一
冷无垢又一声冷喝;“慢着!”
老者一声恭应,加忙停住
冷无垢道:“告诉你一声,我跟姑爷这就走。”
老者猛抬头,一脸惊容,欲言又止。
燕侠暗一咬牙,毅然遭:“姑娘,要走的是我”
冷无垢霍然转脸:“要走的是你?你不要我跟你在一起了?”
燕侠几乎不敢接触那双目光:“我还是认为姑娘应该遵从令尊之命,回去一趟。”
冷无垢脸以一寒:“除非你跟我一块儿回去,不然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让我爹亲自来抓我回去好了。”
燕侠道:“我知道姑娘是一番好意,可是姑娘有没有想到,姑娘要是不执意不肯回去,令尊会怪我。”
冷无垢道:“难道你怕?”
燕侠道:“这无关怕不怕”
冷无垢道:“大不了我爹不答应这门亲事,不让我嫁给你,可是我愿意,也是他的亲口许诺,他拦不了我,再不就是他不要我这个女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天威山庄’的家业我不稀罕,只要有你,我什么都能不要”
燕侠看买感到,可是此时此地,他又怎么能鼓励冷无垢违抗父命?尤其是为他!他道:
“姑娘”
冷无垢神色忽然一黯:“我都这么说了,你要是还要走,你尽管走好了,不要以为你走了我就会回去,我不会,我人跟你,找你,直到我死”
说着,两串珠泪夺眶而出,她再了说不下去了,转身往下一坐,香肩耸动,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燕侠于也硬不起心肠,他要是硬得起心肠,他就是铁石人儿,算不得“南海”郭家子弟了。
老者还垂手站在那儿不敢动。
燕侠冲他抬了抬手,他这才如逢大赫,一躬身,急急退了出去。
燕侠转望冷无后:“姑娘这是何苦?”
冷无垢霍地转过娇躯,仰起娇靥,如梨花带雨:“谁知道我是何苦?我就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要过,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无垢,可是我不计较,我还是愿意,心甘情愿,你还要我怎么样?”
燕侠打心底里一阵激动二道:“姑娘,你我认识不过几天,还不到几天”
“我知道!”冷无垢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女儿家喜欢一个人,有一眼就够了,这也是缘,或许我前辈子欠你的。”
燕侠头一个动情的,是另一位无垢,可是跟另一位无垢,却没机会说这么多。
那位无垢,似乎较为含蓄,这也许就是两位无垢不同的地方了。
燕侠为之默然。
冷无垢转过身去要哭了。
燕侠忙道:“姑娘不要哭了,我不走了就是。”
冷无垢举袖抹泪,回过身来娇嗔:“你早就这么说,不就不会伤我的心了么?”
她的哭,来得快,走得也快,可却是丝毫不假的真哭。真伤心。
显然,这位姑娘纯而且真,她慧黠,但却毫无心机。
燕侠为之哭笑不得。
冷无垢一转眼,忽微一怔:“咦,人呢?他怎么走了,我没叫他走,他居然敢走。”
燕侠忙道:“我让他走了。”
冷无垢白了他一眼:“又是你”她站了起来,道:“不管他了,咱们走吧。”
话声方落,前院方向传来一声惨叫,一听就知道是那老者。
冷无垢一怔。
燕侠神情震动,急道:“姑娘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他闪身扑了出去。
燕侠他身法如电,行空天马般到了前院。但是,前院空荡寂静,毫无所见.也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他凝神用他那敏锐听觉搜寻,前院根本没有人迹。
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哪儿去了?
谁又敢闯到这儿来,伤“天威山庄”的人?
除非是“天威山庄”的人,惩处老者办事不力;没成达任务〕果真如此,他就不便管,只有把这件事告诉冷无垢。
他腾身又起,掠回后院。
进了屋,没见冷无垢。只见两个青衣少年跟两个青衣少女在。
燕快他还说话,一名青衣少女已然道:“禀姑爷、姑娘已经被庄主派来的使者带回去了。”
燕快为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明白了,一刚才老者的一声惨呼,不过是调虎离山计,哪用得着这样?他并没有不让冷无垢回去。
他知道,来人走不远。他要追,凭他的身法一定追得上。
但是他没有追。
因为他始终认为,冷无垢应当遵从父命,回去一趟。
定过了神,他没有多说什么。也走了。
转身出屋的时候,他心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等到他出了庄院,_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他觉得,跟冷无垢的这一段相处,就好像一场梦,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想着,走着。
没辩方向,也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他有所警察,定神、凝目,心头为之一震。
原来,身前十余丈处,正站着十几名佩剑黑衣人,赫然。竟是大内秘密卫队“血滴子”
站在最中间,前面的一个,正是贝勒纪刚,断了一条手臂的贝勒纪刚。
紧接着,他觉察出,身后、身左、身右都有人,而且都.是十几二十个。
显然,他已经被围上了。
只听纪刚道:“郭燕侠,你还能往哪儿跑!”
燕侠淡然道:“郭家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跑!”
纪刚冷笑道:“好一个郭家人从不知道什么叫跑,那么你冲出重围,奔驰而去,那应该叫什么?”
燕侠道:“你明知道那是为什么。”
纪刚道:“我只知道那就叫跑。”
燕侠道:“口舌之上争这个,有什么意思?”
他话声一落,四面八方众“血滴子”长剑齐出鞘,铮然龙吟声中,一起飞身扑了过来。
很明显,纪刚不只是要生擒郭燕侠,而是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郭家人再活下去了。
“血滴子”的身手,个个一流。
转眼间,满天剑气,当头罩下。
满天剑气像一张网,燕平又岂甘像鱼?
他不甘像鱼,但却比鱼还滑溜,横里飘身,疾窜飞掠。恰从满天剑气织成的那张网的网边窜出,逞扑数丈外的纪刚。
不知道是做官的排场,还是纪刚早已料到一击难以奏效,防范在先,他身边还有四名“血滴子”一见燕侠躲过一击,飞身扑来,立即长剑出鞘,迎面拦截。
燕侠哪把区区四名“血滴子”放在眼里?他旋向横掠,躲过锐锋,劈手夺过了一名“血滴子”的长剑,停也没停,抖剑再扑纪刚。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纪刚恨透了他,他也恨透了纪刚!
纪刚本有一身不错的武学,无奈一条右臂毁在了燕快手里,短日内又无法练成左手剑,空有一身武学,等于废人一个,哪敢让燕侠找上他?只有躲的份儿,他飞身忙迎一众“血滴子”
燕侠再想追他时,众“血滴子”已然扑到,不早不晚地截住了燕侠。!
如今的燕侠,不同于转眼工夫之前,他一把长剑在手,不再躲避,抖剑迎上,挨进了一众“血滴子”组成的剑阵之中。
“武当”剑术执武林之牛耳,可是“南海”绝学中剑术,能使“武当”自愧不如,燕侠人似猛虎,剑如游龙,十招之后,断剑遍地“血滴子”伤了大半。
燕侠他毕竟仁厚,固然“血滴于”是允祯的一大爪牙,不但仗以暗杀异己,而且仗以铲除匡复志士。“血滴子”暗器及利剑之下,不知道伤了多少铁血英豪,但是他还是只让他们负伤弃剑,给他们留了个全身。
又是十招过去“血滴子”胆战心寒,实在不敢再搏杀下去了。
只因为放眼再看,手里还握着长剑站着的“血滴子”只剩下了三、五个,其他的不是长剑离手,手抚伤处,便是已经躺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
再找纪刚的时候,已是遍寻不着,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燕侠仗剑凝立,威仪如神,剩下的三、五个“血滴子”硬是没敢再动,不但没敢再动,还铮然连声一个连一个松手弃了长剑。
燕侠人目此情此景,两眼之中的威校逐渐敛去,他道:“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愿为己过甚,只希望再次遇到我的,不是你们,而是别人。”
他扬手掷剑,长剑射人地上近尺,剑身颤动,嗡嗡作响,他没再多看一眼,转身行去。
他走得从容,不带着几分潇汪,一众“血滴子”却只有望着,仍没一个敢动。
燕侠走得不快,尽管走得再慢,总有远去的时候。
燕侠远去了,终至不见。
“血滴子”们仍没动,现在他们不是怕了,而是黯然神伤,因为,这是自有“血滴子”
以来,他们唯一,出是最严重的一次挫败。
“血滴子”何曾受过这个?
燕快是走得不见了,可也没再见纪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