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药王一愣道:“船主,你!”
金船船主冷冷地道:“本船主只是表明立场而已!”
苏药王嘿嘿地道:“百毒门做事素来不要他人帮助,船主既然对这件事没有兴趣,本药王自然不敢勉强”
他双目一转,道:“金朋友,本药王有个不客气的要求!”
金雷冷冷地道:“请说,请说!”
苏药王深沉的道:“在下想请金朋友去百毒门一趟。”
金雷道:“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苏药王大喜道:“你是答应了!”
金雷冷笑道:“百毒门之行,在下是一定要去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的事情都了了,那时苏大药王就是不请,我姓金的也要去拜访!”
苏药王道:“假如本药王定要金朋友去呢?”
金雷道:“你还没那个面子!”
“嘿嘿!”苏药王大笑道:“金朋友真是自寻麻烦哪!”
金雷冷笑道:“你难道还准备硬请!”’
苏药王嘿嘿地道:“不错,不错,本药王如果把金朋友请去百毒门,嘿,嘿,恐怕百毒门门主都会亲自见见你”金雷双目一红,道:“阁下恐怕请不动我了。”
苏药王嘿地一声道:“百毒门是以玩毒着称,本药王对这方面也曾涉猎过不少,今日便以小手法让金朋友开开眼界”
他身子忽然之间跃了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大厅之外正有一窝燕子在吱吱而叫,苏药王长臂一挥,道:“着!”
但见那些燕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似的,拍拍双翅,俱摔落地下,混身焦黄,垂目而死。
金雷怒声道:“南燕为百益之鸟,你随手杀之,心狠可见,我金雷今日既然遇上了,决不让你苏药王逃出手去”
可是他心中对这苏药王这手玩毒的本领,暗中不得不深俱戒心,因为凭对方这身毒功,杀人于无形,随时都会着了对方的道儿。
苏药王得意地道:“百毒门是天下玩毒的老祖宗,天下万物,随手杀之,你金雷在江湖上虽有名声,但要和百毒门相抗,那只有死路一条”
金雷晃身而至,道:“你要怎么样?”
他面如寒水,目若炬光,凛然之态,威不可犯,苏药王终非正道,骤见他那种旁若无人,凛然威武,雄风溢漫的神态,气势不禁为之一夺。
他故意壮壮声势,大声道:“我要把你擒往百毒门”
但见他大手一挥,一蓬乌溜溜的光华自掌心中旋射出来,在空中一个闪晃,陡然朝金雷的身上拍来。
四周响起许多人的惊诧,道:“五毒功”
金雷飘身略退,一手臂出道:“雕虫小技!”
苏药王却哈哈大笑道:“你已中毒了”
金雷冷笑道:“我倒不相信。”
苏药王哼了一声道:“我故意以五毒功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施出百毒门最厉害的毒技——无影之毒,使你在骤不及防的情形下,中了剧毒”
金雷冷冷地道:“你对无形之毒那么有把握?”
苏药王一怔道:“当然,百毒门的毒技天下有谁不知?”
金雷飘身道:“无影之毒中了之后有何现象?”
苏药王嘿嘿地道:“全身无力,肋下第三根小骨运气略有酸麻!”
金雷淡淡地道:“我却没有感觉!”
他话未说完,陡然面色一变,身子摇晃而颤,面色在刹那之间变得苍白,双目一垂,盘膝坐在地上。
苏药王大笑道:“怎么样?我的无影之毒是否真的厉害?”
金船船主大手一挥,道:“苏兄果然厉害!”
苏药王冷笑道:“船主并没将本药王放在眼里。”
金船船主嘿嘿地道:“那你可错了,我恨这姓金的并不亚于你老兄,只是我故意使他相信我,对我不再存有戒心,嘿嘿,那时再觑准机会杀他!”
苏药王不悦地道:“你只是怕他的武功而已”
金船船主怨毒的瞪了金雷和金陵女一眼,道:“我要以万两白银买他们两人生命”
金陵女大怒道:“你敢动他一指试试”
那此刻已经恢复原有神智,收敛那种痴疯之态,身子一跃,站在金雷身边,伸手把碧血剑拔了过来。
金船船主冷冷地道:“给本船主放下那把剑”
金陵女怒声道:“你要是敢再进半步我便举剑杀你!”
她紧紧握着碧血剑,一蓬夺目的冷激泛射而起,金船船主和苏药王俱知这碧血剑是天下最锋利之剑,稍沾则死,因此两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金陵女的武功虽不怎么样,但多年苦练也是相当可观,金船船主朝苏药王瞥了一眼,问道:“苏兄何不再一使百毒之技?”
苏药王嘿嘿地道:“当然可以,不过小弟有个条件”
金船船主一怔,苏药王道:“这姓金的由本药王带走!”
金船船主冷哼地道:“药王兄,这小子跟我有深海之仇,你是知道的,他一日不死,我一日难安,所以本人之意是立刻将他处死。”
苏药王的脸上直皱眉头,道:“嘿嘿,船主,金雷目前对百毒门太重要了,只要他说出地底之城的位置,百毒门便会成为天下之主,所以本药王将不惜任何代价,把他送回百毒门,至于他的生命,这个你尽可放心,我不会让他留在世间!”
金陵女闻言大颤,忖道:“我必须把他弄走!”
她正欲抱起金雷奋力突围之时,金船船主和苏药王已双双欺了过来,她一挥碧血剑,沉声道:“给我退回去。”
果然,这两大高手被她长剑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陡地,她的耳边响起一缕话声:“你不要管我,速逃离这里,百毒门和我有血海深仇,我要跟他去百毒门,你放心,无影之毒对我不发生丝毫效力”
金陵女也以密音传话问道:“你真的没事?”
金雷道:“没事!”
金陵女继续道:“我出去之后在哪里等你?”
金雷道:“你可尽速去少林寺找我两位师父,他们已看破红尘,淡泊名利,断不会为难你,况且两人都那么爱你!”
金陵女道:“好!”她的身子蓦地掠了过来,挥起碧血剑攻将出去,照着金船船主的身上劈去,金船船主误以为她欲要拚命,身形一挪,闪了开去。
金陵女跃空而走,道:“苏药王,这笔仇我要报回来!”
金船船主厉声道:“用毒,用毒!”
苏药王冷冷地道:“她跟我还没什么过不去的!”
金船船主怒声道:“她是个危险人物,放了她无异是纵虎归山!”
苏药王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事!”
他此刻面上冰冷,恍如刹那间和金船船主结下了无比深仇似的,冷冷淡淡的斜睨了金船船主一眼,移身朝金雷行去。
他冷冷地道:“本药王要带他走了!”
金船船主嘿地一声道:“苏兄请暂留步!”
苏药王回身道:“还有什么事?”
金船船主道:“这姓金的我要留下来!”
苏药王冷笑道:“百毒门的门人做事是最忌他人要插上一脚,阁下硬要这姓金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本药王好欺?”
金船船主长吸口气,道:“此人和我有仇,不能留下!”
苏药王道:“他此刻对百毒门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也许本门可从他的口中得到地底之城的秘密,所以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
金船船主道:“你难道一点都不给本船主面子?”
苏药王摇头道:“恕难照办!”
金船船主道:“你是要和我过不去了?”
苏药王道:“那是你坚持己见!”
金船船主直皱眉头道:“苏兄,咱们念在以往的交情上,不要太伤和气,这样好了,人你带走,但在带走之前,本船主有个小小的请求——”
苏药王嗯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金船船主道:“由本船主亲自将他武功废了!”
苏药王一愣道:“为何把他武功废了?”
金船船主道:“斩掉他双手双脚,只留下他的命!”
金雷此刻根本没有中毒,由于他在金银岛在无意中喝了那条不知名的怪蛇之血,眼下已是百毒不侵之体,闻言之后,心弦不禁一颤。
他忖道:“金船船主真毒!”
耳边已传来苏药王的话声道:“不行,那样他会流血而死!”
金船船主怒声道:“你难道一点都不给本船主留面子!”
苏药王道:“你何不另想法子,何必一定要斩去双手双足”
金船船主大笑道:“好!”他跃身开去,伸手往金雷身上点来,道:“我只点他四处重脉血路,一样可废了他的武功!但见他手指乱扬,锐利的指劲有如戳一样的在金雷身上直点,手法之快,连苏药王都惊诧不已。”
金雷却将全身血脉封闭,忖道:“他心之毒颇似蛇蝎!”
此刻他已封闭全身穴道脉络,金船船主误以为他中毒已深,不能抵抗,点完之后,转身而退。他哈哈大笑道:“苏兄,你可请了!”
苏药王抱起金雷,道:“咱们后会有期!”
他身子一晃而去,刹那间便奔了出去,金船船主深沉的扬空直笑,面上的神情显得更加恐怖
金陵女仗着那柄举世名刃,总算是冲杀出这片阴森的大院子,她一路狂奔而去,身后传来的叫嚣和叱喝,终于渐渐的疏远了。
她缓缓地停下身来,喘声道:“好危险!”
当她眸光落在那柄千古神刃之上时,她的心弦的确是震颤了数下,自己梦寐以求的碧血剑,没想到未经丝毫争夺,而轻易的弄到自己手中。
她忖道:“这柄碧血剑如果是我的,江湖当可去得”
可是一股难以说明的羞耻之心,刹那间涌满了她的胸潮之中,她轻轻撩理了一下额前乱发,忖道:“我这样拿去碧血剑不是太可耻了吗?”
金雷曾不顾性命的援救她,也曾大义凛然的饶恕了她的生命,自己如果再将他的随身宝刃带走,在江湖上岂不要永留恶名。
她长叹道:“我不能一错再错!”
她回身行去,道:“我必须将这柄剑还给他,他去百毒门没有趁手的兵器,岂不等于是以卵投石,自取死路”
当她去而回转,再次停留在那大院外面时,她再次冲进去的勇气,不觉一泄,站在那里呆呆发愣。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忖道:“苏药王既然要把金雷带回百毒门,一定会出来,我不妨在这里等着,等苏药王出来后再将碧血剑还给他,那时神不知鬼不觉”
她精神随着一振,寻一处很浓密的树丛躲在那里望着那个大院门,时间在缓缓而无形之中溜去,突然,她发现苏药王自大门中跨了出来。
金陵女跃身而起,忖道:“果然给我等着了!”
苏药王挟着金雷跨步而出,双目朝四处一望,喝道:“车夫!”
但闻一阵辚辚的马车之声由远而近,一辆乌篷门的大篷车缓缓驰至苏药王的身前,停了下来。
车上那个白发马夫轻声问道:“药王,去哪里?”
原来苏药王是个最注重享受的人,他为了摆足自己的威风和满足自己的享受,无论是去哪里,都由马车代步,而那车夫则是他多年的忠仆。
苏药王道:“桃花村!”
车夫讶声道:“桃花还未谢时,为何去那里?”
苏药王道:“你别多问,只要加鞭赶路,我有重要大事回去报告”
车夫道:“好!”他一扬手中长鞭,刷地一声抽在健马身上,但闻嘶地一声,蹄翻沙扬,那辆篷车远远而去!
“嘿!”
一路上,车夫不停的吆喝着,鞭声,蹄声,混织在一片滚滚的沙影之中,金陵女像个影子一样,远远的跟在篷车后面。
篷车沿路狂奔而去,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
金陵女远远跟着,忖道:“我不相信他会永远不停车!”
黄昏后,这辆篷车由黄土路面大道,渐渐驰进草丛小道,此际暮霭四合,大地向黑暗里滚去。只听苏药王喝道:“老贾,前面有个吴王庙?”
车夫老贾嗯了一声道:“还有半里路的光景”
苏药王道:“给我停下来歇歇!”
半里路瞬间便至,吴王庙在这荒山之中,只剩下残颓的外壳,但这对一个客旅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栖身之处。
篷车戛然而停,苏药王下了车,闪身进了破庙。
车夫老贾道:“药王,那个人怎么办?”
苏药王道:“他已中了本药王的无影之毒,此刻像个死人样,没有本药王的独门解药,恐怕这辈子永远醒不过来。”
老贾道:“这个人是谁?”
苏药王道:“金雷!”
老贾身子一震,道:“碧血剑的传人!”
苏药王回身道:“你说什么?”
老贾道:“我说他是碧血剑的传人!”
苏药王低低自语道:“碧血剑,碧血剑!”
他仿佛突然记起那柄千古神剑似的,跃身而回,伸手把车门拉开,在金雷身上一瞥,登时失望的退了下去。
老贾道:“怎么啦?”
苏药王道:“我没有那个命。”
那老贾愣了一愣道:“碧血剑难道不在他的身上?”
苏药王嗯了一声道:“落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缓缓地进了吴王庙,寻一个干净的地方,低垂双目,暗暗思索起来,那车夫也轻巧地坐在他身边。
金陵女见机会难再,偷偷的溜至篷车之后,低声道:“金雷。”
金雷以传音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金陵女道:“我来还剑!”
金雷道:“这太危险了,如果苏药王知道我根本没有中毒,他岂会带我去百毒门,你快点去少林寺吧,此地断非久留之地!”
金陵女道:“若不把碧血剑亲自交给你,我心中难安厂金雷笑道:“凭我的武功,不用剑也是一样!”
金陵女凝生的道:“话不是那么说,此去百毒门,凶险无比,不管你武功怎么高,还是要有一柄护身的兵器,碧血剑是令尊花了将近半生心血得来的兵器,你必须善待它!”
金雷心中一惨,忖道:“这也是实情!”’
他低声道:“好吧,你把碧血剑递进来吧!”
金陵女急忙把碧血剑投了进去,道:“要藏好,当心给苏药王发现”
金雷道:“我晓得!”
话语未落,半空之中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长啸,金陵女神情一变,溜身黑暗之中奔去。
只听苏药王长声道:“是侯爷来了吗?”
远处传来一声森森沉沉的话声道:“老苏,咱们许久没聚聚了!”
此刻满空一片昏暗,浓浓的暮色已低垂大地,但闻丛林之中,响起一片哇哇之声,几个白衣汉子手挥长竿,缓缓而来。
在这群白衣汉子的前面,数不清的大金钱青蛙一蹦一跳的奔来,苏药王跃出吴王庙,大笑道:“你这老毒物,又带着你的蛙子蛙孙去哪里?”
那位被称为侯爷的汉子四方脸,大斜眉,摇摇晃晃的挥手而来。他朝那辆篷车瞥了一眼,道:“来护送你回门呀!”
苏药王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回百毒门!”
那姓侯的嘿嘿大笑道:“百毒门的事情,我哪件不知道,你虽然离开金船船主那里不及半日,江湖上却都知道碧血剑的传人金雷已落进你的手中!”
苏药王嘿地一声道:“消息倒是真快!”
那姓侯的汉子道:“金船船主早已把这件事传出去!”
苏药王怒声道:“他果然是在暗中出卖我!”
他一挥手道:“侯爷,先进庙中歇歇!”
那姓侯的汉子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咱俩最好连夜赶路,我侯判官已奉夏门主之命,前来护送你立刻回返百毒门!”
苏药王道:“夏门主已知道了!”
侯判官嘿嘿地道:“百毒门的事,可无人能瞒住夏门主”
苏药王笑道:“有侯爷护送,我苏某什么也不在乎”
侯判官摇头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侯判官了!”
话语之间,陡见那些拳大般的金钱蛙一阵不停的骚动,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瞪着凄厉的眼睛,鼓着大肚子直叫。
侯判官嘿地一声道:“这里还有朋友躲在这里!”
他一挥手之下,那数个白衣人身子已凌空而起,停立在草尖之上举目远眺,像是追寻什么似的。
苏药王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此地有人?”
侯判官大笑道:“我这里蛙子蛙孙全是苗疆千人谷中的金钱蛙,经过本大爷的训练之后,不但能跃身袭人,更善于了望,只要有人经过这里,它们便会发出叫声,通知本大爷!”
巨蛙连声大叫,刹那间响遍四野
侯判官朝那几个白衣人,道:“在左边第四棵树上!”
那几个白衣人身形真是快若疾风,捷似灵狸,陡然将那第四棵大树团团围住,仰首一望,果见一道黑影隐身在绿n十之中。
只听一声大喝道:“朋友,下来吧!”
隐身在绿叶之中的金陵女闻言大骇,她想此刻欲躲已是不能,怒声一笑,闪身朝树下跳了下来。
身子一沉,冷笑道:“你们找姑奶奶干什么?”
苏药王一怔道:“好呀,原来是你,本大爷正找不着你呢?”
侯判官道:“你认识她?”
苏药王目光阴沉,冷冷冰冰的在她身上溜来溜去,始终没发现那柄碧血剑,他朝侯判官瞥了一眼,道:“金船船主的姘妇”
侯判官嘿地笑道:“既是老金的姘头,咱们又何必得罪!”
苏药王压低声音,道:“老侯,你不知遣,此女已经和老金闹翻了,她不但知道老金的一切秘密,身上还有一柄碧血剑,本药王欲夺下碧血剑送给夏门主”
侯判官道:“碧血剑是大理国的国宝,当年我也曾随门主去寻找这柄宝剑,当时若不是不空禅师运气好,碧血剑恐怕早巳在我们手中!”
他瞥了金陵女一眼,道:“碧血剑在哪里?”
苏药王道:“恐怕藏起来了”
侯判官身子微动问道:“喂!你是谁?”
金陵女冷冷地道:“不要你管!”
侯判官嘿地一声道:“你不要在本大爷面前耍狠,我姓侯的见过的狠人太多了,他们哪个不到最后乖乖地听话”
“呸!”金陵女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
侯判官怒声道:“百毒门的侯爷判官便是本大爷,你今夜既然遇上大爷,便乖乖地把碧血剑交出来,否则本大爷定要使你生死不能!”
金陵女眸光直转,只见围绕在身边的全是百毒门的白衣人。
这些人手段毒辣,翻面无情,自己孤身一人,欲退已是不及,此时此刻只有以死相拚。
她暗中一咬牙,道:“碧血剑乃是武林圣剑,与你们没有关系!”
苏药王冰冷地道:“你只要交出碧血剑,便放你一条活路!”
金陵女冷笑道:“碧血剑我已送给一个朋友了!”
侯判官身子一震,道:“送给谁?”
金陵女冷冷道:“送给一个你们不认识的人!”
侯判官一挥手,道:“拿下她!”
那数个白衣人身子一动,自各个不同的方向朝金陵女身上扑来,这些人俱是身负极高武功之士,出手之快无与伦比,金陵女若是以一对一,或可立于不败之地,但若是以一对四五个,那情形便完全改观了。
一个意念有若电光石火般的掠进她的脑海之中,忖道:“我要设法冲出去!”
她怒吼一声道:“你们最好通通上来!”
她狠命的攻出数招,一晃身子,直朝黑影之中隐去,那些白衣人一见她欲逃离此地,俱随后追去。
侯判官和苏药王跃身而去,同时道:“不要放过她!”
当这些人俱将全副精神投注在金陵女身上之时,那篷车里的金雷却借这个无人看守的机会一跃而出,他随手撕下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掠身直奔而去。
路上,他忖道:“我必须要以最快速的手法杀死那些白衣汉子”
他飞奔到黑暗中隐藏起来,只见金陵女朝这里迅速地奔了过来,她身后的那些人也紧紧地跟着不放。
只听苏药王在暗中沉喝道:“不准她再跑了,否则施放毒”
金陵女喘气道:“姓苏的,有本事自己来!”
苏药王大笑道:“你还不配!”
金陵女此刻身子已渐不支,踉跄地差点倒了下去,那四五个白衣人急追不舍。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厉的轻哼。
“嘿!”
随着那声轻哼,接着又响起—一声低嘿,那些白袍人只觉心弦一颤,不自觉的全停下手来。
侯判官大叫道:“哪个龟儿子!”
话声未落,叭地一声轻响,一片绿叶击在他的嘴皮子上,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双唇登时肿了大片!
“哈哈!”金雷冷笑道:“满嘴不长毛的东西,这是给你点教训!”
苏药王颤声道:“你是谁?”
金雷道:“无魂人!”
他站在黑暗中,脸上蒙着一片黑巾,仅有两只眼睛炯炯生寒的露在外面,使那些人更觉恐怖。
苏药王喃喃地道:“无魂人,无魂人”
突然那怪客朝金陵女一瞥,道:“你还不快走!”
金陵女精神一振,道:“多谢!”
她此刻虽然不知道救自己生命的怪客是谁,但从那犀利的眼神中总觉得非常熟悉,身形一弓,直奔而去。
侯判官吼道:“拦着她!”
四下白影晃动,那数个白袍汉子奉命之下,挥剑追去,但当他们身形刚动之时,那怪客突然笑道:“不怕死的东西!”
“砰!”只听一声重击响过,一白袍汉子身子平空的被那怪客击飞出去,身子一落,七孔流血而死。
苏药王颤声道:“百步神拳!”
那怪客哈哈笑道:“你还晓得少林寺的百步神拳!”
侯判官大叱道:“百毒门和少林寺无怨无仇,阁下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他和苏药王并肩行晃,双双跃了过来。
那怪客道:“百毒门虽然和少林寺无怨无仇,却和我有着深不可解的大仇,回去告诉百毒门门主,我在几天之内便要去百毒门清算总账!”
他目光朝前面一瞥,只见金陵女已奔得无影无踪,晓得此刻百毒门高手就是要追也无法追上,身子陡然一晃,有若幽灵样的闪晃而去。
侯判官一掌劈去,道:“不要逃!”
那怪客回手一掌道:“你差得远呢!”
“嘭”地一声大响,侯判官双臂发麻,蹬蹬地连着退了五六步方始稳住身子,面上刹那苍白一片。
苏药王问道:“侯爷,怎么样?”
侯判官长叹一声道:“不要追了,此人功力比我们高明太多了!”
长夜中传来那怪客的大笑,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令百毒门丧胆的怪客,竟会是篷车中的金雷。
江湖上的消息是传得最快的,金雷中毒,被百毒门擒去的事情,不但是使整个江湖都为之轰动,连那些平常不谈江湖中事的黑白两道高手,都震动不已。
这样轰动的大事像风样的吹到每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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