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必正不等他们说话,又是一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两位庄主均是列名‘武林六奇’中的顶尖人物,怎么连这等明白的事理,都看不出来?”
辛士奇似是想要说什么,并未说出。
梁皓则笑道:‘老弟是什么人,竟然指责起老夫来了。“方必正笑道:“在下丐帮门下的无名之辈方必正而已。”
方必正这个名字对两位庄主可耳生得很。
丐帮果然没有方必正这号人物。
梁皓笑道:“尊师是丐帮那位高人?”
方必正大笑道:“在下没有出息,不想连累家师丢脸,两位庄主请恕在下有违尊命,不便说出家师的名讳了。”
梁皓只好一笑道:“方兄弟适才用意,何否说得更为明白一些?”
方必正笑道:“有何不可?”
他望了红云道长一眼道:“大庄主,这位真人明明是红云道长,而梁大庄主和辛二庄主硬是不信,岂不是有些庸人自扰么?何况”他长叹一声,故作唏嘘的道:“两位这等没有根据的指骂别人冒充,如果不是别有居心,那又是为了什么?两位想想,在下说的可对?”
萧剑寒大笑道:“方兄说的对,在第三者看来,果然如此。”
梁皓和辛士奇全都呆了一呆。
方必正的话果然有道理。
梁皓一扬白眉道:“方老弟认为老朽兄弟把这件事做错了么?”
方必正道:“大庄主明白就好。”
梁皓哈哈一笑道:“方兄弟,你要老夫明白,可惜老夫并不明白。”
方必正颇为意外的笑道:“大庄主这是何意?”
梁皓笑道:“依方兄弟和这位萧少侠之意,老夫兄弟指责三位假冒华山人物的凶人之事,乃是别有居心,则华山一派被人满门残害之事,两位想必也是不知道的了?”
方必正大笑道:“大庄主,你们来此之前,可曾去过华山?”
梁皓摇头道:“没有。”
方必正道:“你们从何人口中得知华山业已遭到灭门之祸?”
梁皓道:“此事乃是人人皆知,又何必查问何人说出。”
方必正大笑道:“说出来只怕你不肯相信,在下与萧兄曾自华山派的‘玉菡别府’之中仔细的查探过一遍”
此时,那蓝衫少年在旁,目中突地射精光。
不过,萧剑寒和方必正并未留心到而已。
梁皓听得方必正说出曾经去过华山派的“玉菡别府”不禁也是大大出乎意外的一惊,皱眉道:“方兄弟说是去过华山,当知老夫听说的事不错吧。”
他指的是华山一派灭门遭害之事。
方必正笑道:“很难说。”
辛士奇大为惊异的叫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必正冷笑道:“在下没有什么意思。”
他可是对辛士奇去无好感,是以连话都不愿多跟他说。
辛士奇早就蹩了一肚子火,找不到发作之处,方必正如此态度,正好给了他最好发作的借口,冷冷一笑,喝道:“你这是向老夫说话么?”
方必正道:“怎么?辛二庄主不是要听吧。在下不是对你说话,难道会是口中闲得发淡,跟自己开胃吗?”
他可是越说越不好听了。
辛士奇这一下更火了。
他虽然斗不过萧剑寒,但却对方必正没有那么高的估价。
因而,方必正话音一落,他厉吼一声,如飞扑去。
萧剑寒如果出手拦阻,本是极易之事,但他想让这位名列“武林六奇”的辛士奇再碰一次钉子。
他知道:方必正斗得过辛士奇。
“降魔炼士”辛士奇去势极勇,双掌击出的力道更是惊人,那虎虎拳风,若是遇到铜墙,只怕也要被他击倒。
方必正目睹辛士奇竟然忽告动手,不禁一笑道:“辛二庄主又要动武么?在下比不上萧兄那么硬朗啊”说话之间一招“降龙掌”法中的“发云拨龙”穿透了辛士奇强烈的拳风,左右手分扣辛士奇双腕脉门。
这一手大出辛士奇意料之外。
自己这股拳力,至少有千斤之重,方必正怎地毫不在乎莫非今天算是见了鬼了?先前有个萧剑寒,一招之下就震得自己连退数步。
而此刻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丐帮弟子,居然不但不惧自己的拳风,并还一出手就是丐帮只有帮主身份之人才能习练的绝学“降龙掌”这岂不是叫人既是难解又难过到极点么?辛士奇心中虽在转念,身法可是一点也未迟滞,退出的双掌在方必正十指下扣之际,倏告后扬,变拳为掌,斜斜的而且是其快如电的拍向方必正的两肩“肩井”大穴。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好手法,不愧六奇之誉。”
身形一转,鬼魅般一滑,快捷无比的飘出三尺。
休看方必正闪身而退,但他回来得比他闪退时要快上一倍。
“降龙掌”一招“潜龙在天”由下往上反击而来。
辛士奇如果要收回掌,眼见已是来不及了。
错非他与人搏斗经验丰富,这一招可真够要他好看。
辛士奇一急之下,右手一横,直敲方必正的鼻梁。
这一手只看得萧剑寒大笑道:“好手法!好手法”
原来这一招的用意已成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方必正掌力如果击中辛士奇,他自己也就少不了要脑袋开花。
方必正干么?他当然不干,因为他用不着拚命!嘿嘿一笑声中,双肩一摇,飘退三步。
“辛二庄主,你如果只会用这种耍无赖的招式,在下今日认输如何?”
方必正这句话只把个辛士奇挖苦得满脸通红。
辛士奇红着脸冷冷的一笑,沉声道:“姓方的,既是生死之搏,老夫行险求胜没有什么不对”
谁都听得出来辛士奇是自我解嘲。
方必正哈哈一笑道:“二庄主有此用心,在下更不愿奉告了。”话音一顿,向萧剑寒笑道:“萧兄,看来这‘寒涛山庄’的两位庄主是欺世盗名之徒,咱们犯不着跟他们费什么口舌了。”
萧剑寒笑道“依方兄应该怎么办?”
方必正笑道:“咱们办咱们自己的事去。”
萧剑家笑道:“方兄,恐怕事情不容易如你所想的方便呢。”
方必正笑道:“为什么?谁会阻拦得了你我?”
萧剑寒笑道:“咱们的事少不了要涉及华山洪老人和红云道长及这位秦萍兄弟三人,要他们与我们一道走,两位庄主会答应么?方兄,你想想看,就眼前情形而论,只怕不太容易吧。”
方必正大笑道:“萧兄,在下相信他们也阻拦不了洪老等三人。”
萧剑寒大笑道:“那岂不又要引起一番苦战?”
方必正笑道:“不会的了。”
萧剑寒道:“方兄认为两位庄主不会再向我们邀斗了?”
方必正笑道“如果他们能够自惜羽毛,在下相信他们不会再这等不知趣了。”
辛士奇在旁冷哼了一声。
梁皓却适时大笑道:“这位方老弟说对了,你们如要离去,尽管请吧。老朽和辛二弟决不会再予阻拦的了。”
萧剑寒微微一笑向梁皓道:“梁大庄主的成全德意,区区身受了。”
梁皓笑道:“萧老弟,见着令师之日,请代老配请安。”
萧剑寒连忙抱拳道:“不敢,区区先代家师致谢了”
梁皓又是一笑道:“老第,你对三位真的没有疑念么?”
萧剑寒摇头道:“区区委实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说华山人物全已丧生在不知名的凶人手下,即有上一两位漏网之人,那也不见得不可能。”
梁皓皱眉道:“但愿老弟没有料错。”萧剑寒淡淡一笑,尚未答话,方必正已经抢先道:大庄主,这事不必你老费心了。
“梁皓目光在方必正话音一落之际突地一亮道:”方老弟你真是丐帮门下么?“方必正闻言失笑道:”拟乎没有理由欺骗大庄主吧。“梁皓摇摇头道:”老夫不是说你骗我,而是老夫奇怪你怎么能施展,出洪子腾帮主的那套只传可能有继承帮主衣钵的人的绝学‘降龙掌’?“方必正笑道:”这一点连在下了不明白,大庄主见问,叫在下怎么回答才是呢?“梁皓闻言怔道:方老弟,你莫非就是未来的继承帮主之人?”方必正摇头道:“在下不知道,这是帮主的事,本帮帮主继承人之事,连长老们了不能在事先作什么决定和推测,大庄主以此相问,岂不又叫在下无从可说了么?”
梁皓哈哈一笑道:“老弟真是机智得令人可喜,洪帮主如果是看中了老弟作为下一任丐帮帮主,那真是独具慧眼,令人心折了。”
方必正笑道:“大庄主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丐帮一名弟子,大庄主这等看重,则叫在下心中大为惶然的了。”
梁皓大笑道:“老弟,老朽可是说的老实话呢。”
方必正淡淡一笑道:“大庄主,在下个人的事,到此为止,大庄主的看重之情,在下将永远铭感五中”话音一顿,又道:“在下还有一事想向大庄主求一个情。”
梁皓掀髯笑道:“什么事?老弟请讲。”
方必正道:“华山有人漏网之事,大庄主可否不要对外说出?”
梁皓一怔道:“这”他觉得为难了。本来,这算不得什么为难之事,但他却因为自己为了发现他们,不免起了疑念而向他们追问,他们竟然不肯承认而动起手来,如果自己不向江湖宣布,则别人遇到他们岂不也要踏此覆辙么?这不但对洪无忧等是一困扰,对那些关心华山派的正派人物,也算得是一件相当讨厌的困扰之事。是以,他为难。
方必正睹状,心中一动道:“梁大庄主何以不能答应?”
梁皓尚未答话,辛士奇已冷哼道:“以阁下的聪明,难道还看不出其中的道理么?咱们今天已然为了他们而冤冤枉枉的打了一架,将来其他的门派中弟子,倘是也和老夫等想法一样,岂不又要引起一连串的不必要的纷争么?”
这话确是有理。方必正闻言楞楞地未能再说什么?他也觉得这等事确有再发生的可能。
萧剑寒却笑了。他低低说道:“二庄主不必为此忧虑,有了今天的经验,洪老人与红云道长自己也该有所警觉,他们如果并非冒充华山门下,那他们自会易容。他们真个的是居心叵测的凶人,则他们发现由此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时,他们也就不会再伪装下去了。”
别人想不出的道理,经他一说,倒是丝毫不必再去烦心。
这等观察入微的见解,不禁使方必正大为高兴。
他哈哈一笑道:“萧兄,我怎么没想到呢?经你这么一下说明白,兄第觉得这件事真是毫无困难之处了”
在一旁一直不曾插言的“五剑惊天”洪无忧忽然笑道:“萧少侠一语提醒,老夫真是感激不尽。”
萧剑寒笑道:“洪老好说”他顿了一顿话音又道:“区区想问洪老可否告知?”
洪无忧笑道:“少侠请说。老朽知无不言。”
很干脆!萧剑寒笑道:“如果区区想的不错,三位必是跟踪区区而来的了。”
洪无忧闻言脸上微微变色道:“萧少侠怎么认为老朽等人乃是跟踪于你?”
萧剑寒大笑道:“区区在龙门渡口的小酒店中就己知道了。”
洪无忧笑道:“少侠料事,真是令人钦佩。”
他终于承认了。萧剑寒笑道:“洪老,你们为什么要盯梢区区?”
洪无忧笑道:“少侠,此事恕老朽目前无法奉告。”
萧剑寒笑道:“既是洪老不便说出,那就算了。”话音一顿,又向梁皓一笑道:“大庆主,区区与洪老等可否就此告辞?”
梁皓大笑道:“请!请!恕老朽不送了。”
幸士奇却忽然冷冷说道:“萧少侠此去何往?”
萧剑寒剑眉一扬道:“辛二庄主可是想在前途相候?”
辛士奇冷冷笑道:“萧少侠可是有些害怕么?”
萧剑寒大笑道:“二庄主看区区可是心存恐惧之人?”
辛士奇也大笑道:“不错,阁下果然不是心存恐惧之人若阁下真的心无恐惧,天下又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
辛士奇很厉害,这句话把萧剑寒问得不能不答。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辛二庄主是非逼区区说出不可的了?”
辛士奇笑道:“阁下如是怕老朽不利于你,你最好不必说出。”
萧剑寒笑道:“区区明知二庄主乃存心激将,但区区也无法不说的了。二庄主不管用心何在,区区均不在意”顿了一顿话锋,忽地正色道:“区区乃是赶往少林。”
辛士奇闻言一怔。
梁皓却接口道:“萧老弟要去少林?”
萧剑寒道:“区区正是要去少林。”辛士奇道:“阁下去少林作甚?”
萧剑寒道:“与大智掌教商讨应对‘震天殿’之事。”
他本意是去研究华山之事,但话到口边,却改成了研究对付“震天殿”发出通知的事了。
辛士奇冷冷一笑道:“萧少侠有心为武林除害,实是叫人心折。”
这话中究竟有多少讽刺之味,萧剑寒岂会听不出来?他却当作未曾听出来的淡淡一笑道:“二庄主过奖了。”
梁皓适时笑道:“老弟这番用心,老朽钦佩得很,其实老朽等此番下山,除了华山之事以外,也是为了‘震天殿’之事,而要去到少林,既是老弟与老朽等目的相同,何不结伴同往?”
萧剑寒忽然笑道:“两位庄主的行止,区区已在厉兄口中获悉,但区区认为梁大庄主和辛二庄主似是不必再去少林了。”
梁皓一怔道:“少侠可是有什么事要老朽等担任么?”
这位“六奇”之首的老人,倒是客气的很。
萧剑寒笑道:“不敢,区区只是想请两位庄主去一趟武当。”
梁皓笑道:“老朽愿意改赴武当,但兄弟可否将用意何在告知兄弟?”
萧剑寒道:“区区并无什么特殊用意,只是要大庆主与武当掌门道长略作计划,多连络正派人物,以便‘震天殿’发动之日,也好大家齐一步调,共同协力,免遭各个击败之参。”
梁皓闻言颔首道:“老朽同意。”
辛士奇忽然笑道:“萧兄弟,你这份热心,连老朽也深深感动了。”
这位‘降魔炼士’的脸上,竟然不再难看。可是十分难得。
而他居然自己说出深受感动四字,更是少见的了。
萧剑寒也颇为意外的笑道:“二庄主言重了,区区人微言轻,自知效力不大,若是两位庄主能够全心全力号召武林同道,‘震天殿’虽有为祸武林之言,那也不足为惧的了。他话音一顿,笑向梁、辛二奇一揖道:”话已说明,误会已释,区区告辞了“梁、辛二奇也抱拳道:“兄第珍重。”
厉威在主人面前,自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此刻见萧剑寒转身要走,连忙赶上去,拉着萧剑寒道:“萧兄,咱们何日再见?”
那份真情,叫萧剑寒大为感动。
他紧握着厉威那又大又厚的手掌,笑道:“只要厉兄不再蛰伏家中,也许很快我们就有相逢之日。”
厉威朗声大笑道:“萧兄弟,咱们再见的时候,你可得跟咱们多聊聊啊!”萧剑寒笑道:“那个自然。厉兄,保重了”身形一转,大步当先行去。
方必正、洪无忧、红云道长、秦萍四人也略略向梁、辛二人颔首道别,随在萧剑寒身后行去。
五人脚程极快,二更甫过,即已抵达登封。
他们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一夜,第二日中午,方始抵达高山少室峰北麓的“少林禅寺”
方必正与少林寺中的僧侣很熟,虽是经过脸上抹了一层层淡淡的易容之药,但一进佛殿,就被知客僧人发觉了。
这位年岁极轻,身躯魁梧的知客和尚,是寺中“藏经楼”
大方掸师的弟子悟玄,在武林之中颇有名气。
方必正说明来意之后,悟玄就领了他们前去见方丈。
如果不是方必正同来,‘大概要见少林掌门;恐怕还得费上一些脑筋,因为据悟玄告知,近半月以来,由于“震天殿”
的通知期限已届,全寺僧人无不全在戒备,以待“震天殿”兴师问罪,是以,掌教方丈己当不再接见生客而防对方用什么阴谋诡计。
方必正以丐帮首徒“青杖无常”的声誉,当然足以保证同来之人,不会是“震天殿”的属下了。
五人跨进方丈室,在这小小的禅室以内,除了那位约四十出头的中年方丈“大智”禅师以外,屋内尚有两位白发白髯的老年僧侣。
萧剑寒当然认不得他们。
不过,他想得到,这两人必然是掌门人的长辈,大概是监院三老中“胜”字辈的长老人物。
洪无忧似是与那两位老和尚相熟,五人在悟玄的引导下见过了大智掸师,洪无忧就向两位老和尚抱拳道:“戒大师法大师佛驾也在方丈室,真是令老夫意外”
敢情这两位老和尚正是监院三老中的胜戒、胜法二僧。
胜戒、胜法坐着未动,同时合十,却由胜戒沉声道:“洪施主居然驾临敝寺,老衲深感意外”
萧剑寒本已坐下,闻盲笑道:“两位掸师怎么称呼?掌门人可否先为介绍?”
大智禅师忙道:“正是,贫僧倒是忽略了”语音一顿又道:“这是贫僧两位师叔,胜戒和胜法长老。”
萧剑寒笑道:“久仰了。”“大智禅师笑道:“小施主贵姓?是那位施主的门下?”
可能是他说话的语气,使得大智掌门觉得不同凡响,是以,他没问红云道长和秦萍,先问起萧剑寒。
萧剑寒应声笑道:“区区萧剑寒,家师乃是‘不醉狂生’!”
大智禅师闻言目光一亮,合十道:“原来小施主是二圣弟子。贫憎幸会之至。”
那胜戒胜法二僧,在萧剑寒出言相询之时,本是对萧剑寒的举措感到有些失礼,因为他们认为这话应该由那中年道人或是方必正问出才对。
但当萧剑寒报出师门以后,他们可就为之动容了。
那种认为萧剑寒失礼的想法,早已没有了。
胜戒禅师更是合十笑道:“小施主,方老檀樾好么?”
萧剑寒笑道:“承大师情,家师康健如常。”
胜法大师却是长叹一声道:“三十年前叩别方老施主,迄今未曾再睹方老尊颜,老衲真是想念的很,小施主,令师近日可曾有出山打算?”
萧剑寒笑道:“家师早在月前下山了。”
胜法闻言顿时目光一亮道:“真的么?”
萧剑寒笑道:“区区是与家师同住雁荡,怎会不真?”
胜戒大师合十道:“方老既已下山,齐老也不会隐居不出,有二老出头,那‘震天殿’的‘一王’也就不足为惧的了。”
话音一顿,忽然向大智道:“掌门人,萧小施主来此必有大事,老衲尚盼掌门人借此机会,能够与小施主多请教益”
看来那“武林二老”在武林中真是清誉极隆。这少林长老,竟然对二圣的传人如此重视,看在别人眼中都不觉得奇怪,但看在秦萍眼中,却起了不少的作用。
秦萍那张有些象女人般的柔嫩的脸上,竟是光辉焕发,175一双星目,也不时在萧剑寒身上转来转去。
他为有萧剑寒这样的朋友而觉得骄傲。
胜戒大师话音一落,大智掌教连忙躬身道:“本座敬领师叔法谕”
萧剑寒适时接口道:“掌门人,只怕区区年岁太轻,无补于事啊”大智笑道:“小施主忒谦了”话音一顿,掉头又向洪无忧道:“洪老施主,华山惨遭灭门之事,可是真的么?”
洪无忧笑道:“掌门人可是有些不信么?”
大智掸师道:“老施主,如就观言察色,老施主面无重戚之容,足见华山一派灭门惨祸,可能并不如传闻之甚。”
洪无忧笑道:“掌门人果是才智过人。老朽的神情,竟然全都未曾漏过掌门人法眼,真叫老朽大为佩服。”
大智禅师笑道:“老施过奖了”
那位胜戒大师忽然白眉一扬道:“洪施主。听你话中之意,莫非华山派的灭门血案,只是武林人物以讹传讹的错讲了么?”
洪无忧摇头道:“不,本派灭门惨祸,对武林而言,是事实。”
胜戒大师一怔道:“老施主此话何意?”
洪无忧笑道:“华山派由于近年人才凋落,自知绝非‘震天殿’中的‘剑掌大王’战豪之敌,是以才”
他忽然摇摇头低叹了一声,又道:“老朽不怕大师们耻笑,为了全派子弟的千百口性命,本派只好采用了一个权宜之策,暂时隐身暗处”
胜戒大师大笑道:“原来你们是金蝉脱壳之计么?”
洪无忧叹息道:“时势迫人,不得不干,大师莫要见笑。”
胜法大师插口笑道:“如此说来,你们华山派并未有过什么不测的了。”
洪无忧笑道:“不测之事倒是有的,但丢脸可就大了。”
胜戒大师看了掌门人一眼道:“掌门人,此事依老衲看法,华山派不失举措精明。”
大智掸师道:“师叔所见甚是,不过,本寺却无法如此效举”
他言下之意,是少林不比华山,可以隐退在暗处进行动作,因为,少林的名望和这座庙,这个惹眼的场所。
胜戒大师道:‘老衲不敢作此建议,掌门人莫要误会。“萧剑寒插口笑道:“掌门大师对眼下之事,究竟如何打算?少林在武林之中,向有泰山北斗之誉,如是少林出事,其影响所及,可就大了。”
大智禅师长叹道:“小施主,本寺弟子连日以来都抱定了与寺共存亡的决心,如果那‘一王’真敢冒此不伟,本寺只有全力一拚而已。”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掌门人与贵寺各位大师的豪气,区区十分心折。”
他言下之意,已然有了不赞同的暗示了。
方必正这时也淡淡一笑道:“掌门人,贵寺自信能够胜得了‘一王’手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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