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离开此湖,咱总要你们有好看的!”
陆剑平两眼一瞪,精芒暴射,怒极而笑道:“你大约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等会就有你好受的”
一霎时,那汉子只觉全身穴道似被针刺般的在抽痛,血管像被蚁咬一样,全身酸痛难受已极,精气渐渐倒向逆流,只痛得他汗下如雨、哀嚎不绝。
余兆雄冷笑说道:“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好汉不吃眼前的亏,你们昨夜在华英酒楼和今早双福茶馆所说的,我们全知道了,此刻不过证实一下而已!还是快些说出,免致多受痛若!”
那汉子再是倔强,也禁受不住了,这时再看到草上飞余兆雄这么一说,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忙一只呼道:“请先解开被点的穴道小的实说就是”
陆剑平冷笑一声道:“到底你还是血肉之躯,早说不就好了!”说罢,拍开大汉周身被点的穴道。
那汉子喘息了一下说道:“小的实是受生死掌侯光霁之命跟踪而来,目的在于搜寻风雷帮诸人!”
陆剑平喝道:“此次引诱本帮来京,幕后系由何入主持,小凤姑娘现在被禁何处?”
“全盘计划,皆出自盲叟与活阎罗仇灿之手,暗中还邀请了许多边荒隐迹高人助阵,势必一举把风雷帮毁灭,至于小凤姑娘据闻已送至嘉亲王府中,藏僧屡想染指,均被小凤姑娘拼死拒绝,至于关在何处,小的确实不知。”
陆剑平听到小凤险被蹂躏,拼死力拒,不由心中热血沸腾,厉声问道:“此事嘉亲王爷是否知道?”
“王爷只是与三贝勒暗中争权,故私下聘请了许多武林高手,作为保护,平时固然极为信任活阎罗仇灿与巴金大佛,但对此种事件是绝对不会容许的,所以他们至今仍是瞒着他。”
陆剑平闻言,心下一宽,很满意他的回答且正想放他一条生路。
草上飞余兆雄向前说道:“帮主,现在我们身处险地,有我无敌,此人千万放他不得!”
陆剑平沉思一会,别无良策,突的双目一睁,用手一按对方命门穴,大汉立即气绝身亡。
草上飞余兆雄忙解下那汉子身上腰带,把尸身捆扎在小舟中间,单手朝船底一拍,立即裂开一大洞,湖水滚滚涌上,哪消片刻时间,小舟即沉入湖底。
三人掉转船头,小舟又朝来时的方向荡去。
陆剑平等三人把小舟划回原处,踏上湖岸,正想举步前行,蓦见本帮暗记,指向南方。
这里环湖只有南北一条路,三人向四下里一瞥,眼看前后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随即三摇二摆沿着茶棚向南走去。
约有半盏茶工夫,在临湖弯角处,远远就传来矮方朔董超爽朗的笑声。
三人紧行几步,果然在最末一间茶肆里,看到了矮方朔董超与千里独行二人,正在品茗对弈。
三人这一进来,矮方朔迅即起身哈哈笑道:“各位公子爷何时进京?盛夏游湖,正是骚人学子赏心乐事!今天真是巧极了,想不到竟会碰上你们,等会儿让小老儿做个东,不知道各位肯赏脸否?”
余兆雄含笑答道:“小生等昨日才到,老丈盛情,怎敢不遵,只是又要使老丈破费,于心甚觉不安!”说罢,三人相率坐下。
矮方朔佯笑道:“公子爷说哪里话来,只要以后对小号多加照顾点,小老儿就感激不尽了,你们两位先来一盘!”说着将棋盘推向陆剑平与余兆雄两人中间。
千里独行四顾无人,藉着下棋之间低声说道:“我等行踪,已被对头发觉,城里面重要地点全按下他们的眼线,尤其是西直门口和打磨厂附近人数更多,我们适才是顺着帮主留下的暗记,一路由西直门找来,险些被他们发觉!”
陆剑平微微说道:“两位几时到达,有什么发现?”
千里独行应道:“也是昨晚刚到,恰好碰到一位故人,供职嘉亲王府中,对于府中的情形,已经大部分探查明白了!”
陆剑平闻言,不禁急切地问道:“小凤被禁在何处?”
“据云是在吟凤阁上层,下层就是藏僧起居所在,入夜定更时分,奇大獒犬即成群拥出,不断在周围梭巡,就是府里教习,也不敢轻易走近!听说藏僧想在近日中用药物下毒手摧残,所以本座才急着来知会帮主,以便筹划善策,务须迅速搭救!”
陆剑平连连点首道:“那么我们就此回转城中先行进备,晚间前去救人!”
草上飞余兆雄沉吟了一下道:“此刻他们正在期待之中,我们行踪绝不宜泄露,就在城外找个住处休息一番,晚间进入府中搜探一遍,不过我等行踪必须先行掩蔽,再如此这般的配合进行,相信定可以达成任务,帮主以为如何?”
陆剑平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免致打草惊蛇,多费如许手脚,同时也可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接着又问道:“但不知化雨堂堂主等人已否到达,最好能够联络得上!”
千里独行应道:“好在他们有镖旗掩护,就是明着来去,对头也不会把疑,只要稍为留心,联络并不困难!”
这时日影西斜,已近黄昏时候。
众人离开湖畔茶棚,就在城郊大佛寺落足。
二更初过,只见五条身影,面罩黑纱,只露出两颗湛湛的目光,自寺中疾射而出,身法全都迅捷轻灵,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五条黑影飞驰至紫禁城脚,忽然留下一人,其余四人,纵身翻上城头,继续向城内驰去。
四人来到大街,分出一人,向打磨厂方向驰去。剩下来的三条身影,突然更加迅捷的向北疾驰而去。
只见他们如落星飞矢般急骤飞驰,身法全极其美妙轻灵,一路纵高窜低,捷如狸猫,轻似淡烟,眨眼间来到一座巨大王府门前。
这时虽是二更时分,但府门前仍是禁卫森严,院墙高达三丈六尺,轻功普通的人,确实有点心寒,但在他们三人看来那就没有什么了。
三人微一耳语,沿着墙根向右鹭伏鹤行了约有百丈左右,突然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绿荫蔽天的墙顶上。
三人前后分开,距离都在一丈五、六左右,展开超绝的轻功,穿枝履叶,向里掩进。
王府占地数十百亩,屋宇连云,楼阁林立,平日就是要找一个人,也要查问上半日的工夫,三人初次入府,还要在暗中摸索救人,那岂不是有如海底摸针一样的困难?幸好千里独行早先已经探明好了方向,所以飞驰起来还不觉得怎样吃力,但因府里戒备森严,更梆不断,到处有人影摇曳和衣袂飘风之声,在稍有江湖经验的人听来,很容易看得出来步步都是暗卡伏桩,稍微大意,身形即有暴露的危险,因此三人的进展也慢了不少。
转过两座院落,大约已离内宅不远,戒备更见严密,不时有劲装的武林人物,三五成群的一阵阵往返巡回。
三人暗地里一商量,立即散开身形,分由东、南、西三面,扑向吟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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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两座院落,大约已离内宅不远,戒备更见严密,不时有劲装的武林人物,三五成群的一阵阵往返巡回。
三人暗地里一商量,立即散开身形,分由东、南、西三面,扑向吟凤阁。
千里独行自右往东飞驰,绕过一座莲池,正拟往假山上面驰去,蓦由假山右边洞口里窜出一条黑影,横阻身前。
来人年约三旬,身材魁梧,手执一把厚背砍山刀,脚步一落,沉声喝道:“何方宵小,胆敢夜窜王府,好好的随太爷往见总教习说不定可以从轻发落。”
千里独行哪有工夫和他穷缠,闻言冷哼一声道:“好说,好说,小可寅夜来府,实有要事找一故人,阁下既肯容情,尚还有劳引带!”说罢欺身近前,趁乘那壮汉微愕之际,骤然双掌朝对方“期门”、“丹田”两穴拼力拍去。
那壮汉看是寻访自己的人,正想张口说句门面话,突觉一股极强劲风压体而来,心头立即一窒,连哼声都来不及发出。
“呼”的一声,庞大的身躯已被抛出三丈多远,倒地不起,一股血箭,随着落满地上。
千里独行矫捷的跃到近前,抄起大汉尸体,转过身来,望假山洞口一掷,脚尖轻点地面,如飞鸟般直向山上窜去。
假山后面,是一条浮桥,接通内院,曲廊回栏,极尽人工之巧。
正待飞身越过浮桥,突自对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干咳,待众目一瞥,才看清一个瘦长的中年人,潜伏在暗处。
千里独行知道府中禁卫森严,自己任务未成,此时绝不能现身露面,若凭功力硬闯,则更加费劲,反致因而误事,故只宜迅速智取,但此地已近内宅,伏桩密集,又不容出声叫阵,眉头一皱,俯身捡起一块小石头,朝浮桥底下掷去。
“噗当”一声微响,对面那中年人,果然闻声起步赶来。
千里独行一手掷出石子,一长身,反向山顶上窜去,故意脚下一蹬,发出轻微的声响。
瘦长的中年人,身手亦颇不凡,察音辨向,眼看一条黑影朝山上一闪而逝,忙展开轻功,跟纵而至。
他迅速的赶到假山上面。只见四野沉寂,哪有黑影踪迹,不由轻“噫”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明明看是朝山上定,怎的一眨眼工夫就没了影踪——”
话声未敛,蓦觉暗器破风之声,自右侧电闪而至,知系有人偷袭,迅即右脚后退一步,侧身刚刚避过,而另外一股劲风,却后发先到,恰好击中腰间麻穴,脑中只觉轰然一黑,人即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