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务请少侠上体好生之德,以少杀为妙?”
“在下愿意如此!”
“重阳之会,老朽也要去凑凑热闹!”
古剑宇奇怪的问道:“老掌门,青城一派乃是正道盟主,难道也有意参加这‘魔道’的聚会!”
“这个”“七星剑叟”南宫明略一沉吟,接着徐徐的道:“此次大会与往昔不同,老朽要开开眼界!”
“那就不必等到重阳之时了!”
“怎么”
“改在中秋之夜,九曲山野鬼谷!”
“野鬼谷?”
“七星剑叟”南宫明的脸色登时一变,像是十分吃惊,脚下也不由退后半步,大声问道:“真的吗?”
古剑宇见“七星剑叟”的神情有异,不觉大奇反问一句道:“有什么不对吗?”
“俗语说的好:‘只上阎罗殿,不到九曲山’,九曲山是险恶所在,野鬼谷乃是险恶之中又险恶的地方,怎么选在那里?”
古剑宇不由冷冷的道:“魔道之会,少不得是些怪地方!”
“不!不!不!”“七星剑叟”南宫明,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偏头想了一想道:“其中必有原因?”
“老掌门的意思”
“以往五十年一度的群魔大会,都是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举行,因为彼此都是魔道,谁也不能用暗箭害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平竞技。”
“掌门人曾经参加过”
“老朽虽没参加过,但是江湖的大事,各门不分正邪,全都在各门宗卷中记得十分详尽,以作各自参考!”
古剑宇心知这位武林地位甚高的掌门人所说不错,因此连连颔首道:“掌门所说不错,可是”
“七星剑叟”南宫明不等他说完,早已接着道:“依老朽之意,野鬼谷之会,少侠能不去,则以不去为妙!”
古剑宇淡淡一笑道:“老掌门,这一点请恕在下不能应命!”
“少侠一定要去!”
“父仇待报!怎能坐失良机。”
“少侠不是在‘万魔之王’的魔道最高名位?”
“不,决不为名位之争!”
“既然如此,何不先找到徐人龙,报了父仇之后,岂不可以省却许多烦恼,免去身历一声血劫!”
“这”古剑宇不由心中一动,接着道:“哦!不是老掌门一言提醒,晚辈想不及此,对!我这就先找徐人龙报了血仇,再定行止!”
“七星剑叟”一见古剑宇真是一心一意要为父报仇,心中对这位少年高手,益发的折服,赞佩。
连连拱手道:“少侠太谦了,老朽不过是一愚之得,井蛙之见而已!”
在古剑宇心目之中,只要报了血仇,也就是尽了人子之道,了却了一段公案,至于“万魔之王”的争夺,已在心头淡然了。
这一方面,是由于他承受了“鬼影子”“由魔归正”功力的洗炼,二则也由于他历经变故的消沉,壮志已失,心情落寂所至。
这时经“七星剑叟”南宫明一言提醒。
他已决定先到“鸳鸯帮”了却自己与“银衣追魂”徐人龙的血仇,到了“中秋之夜”是否对照九曲山野鬼谷再作道理。
顿时,血仇已报,能去则去,不能去,也就罢休。
他打定了心意之后,立即对“七星剑叟”南宫明拱手道:“多蒙前辈点醒,在下这就去找徐人龙。”
“七星剑叟”南宫明也拱手道:“少侠,珍重,中秋之夜,我们就在九曲山见吧!请!”
“请!”两声“请”字,但见人影倏分,一老一少的正邪两道高手立刻分道扬镳,各奔西东。
古剑宇不分日夜,披星戴月向鸳鸯帮总舵兼程赶路。
谁知,到了鸳鸯帮,不由他大吃一惊!
但见,鸳鸯帮的前后十堂,以及内宅各宫,不但人迹不见一个,而且荒烟蔓草丛生,久已无人居住。
一帮一派的总坛所在之地,算是一帮的核心。
每一帮派开山立柜之初,必已再三再四的选择总坛所在之地,不但千秋万世的基业,而且是不能摇动的根本。
鸳鸯帮为何不声不息的“搬了家”了?
古剑宇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
他存了个万一之望——也许鸳鸯帮留下了暗桩!
一念至此,捏喉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嘎——”啸声高亢入云,数里可闻。
果然——啸声甫落,人影陡现。
数棵老树林中,一条白影,如同仙鹤似的,凌云而起。
古剑宇毫不怠慢,也一振双臂,迎风而起。
两条影子接近。
“噫!是你!”古剑宇看清这条白影是谁之后,不由大感意外,斜刺里一扑数丈,落身在一颗枯枝之上,原来,这白影不是别人,乃是儒衫飘飘,手中扬着折扇的乔装公子徐凤湘,焉能不使古剑宇一惊。
徐凤湘这种装扮,在她是习以为常。
但古剑宇除了在落水遇救之时,在船上见过第一面之外,这一面乃是第二次看她的男人打扮。
徐凤湘苦苦一笑,折扇一抖,追着古剑宇的身后,也落在那枯枝对面的一枝树杆之上,若不胜情的道:“怎么?你想不到会是我?”
“的确出乎在下意料之外!”古剑宇一面说话,一面打量着当面的徐凤湘,她脸上虽勉强含着微笑,但一份掩不住的愁容,充满了眉宇之间。
尤其她的人,不但清瘦了许多,而且显得十分的疲倦,憔悴异常,真是人比黄花瘦,我见犹怜。
古剑宇道:“徐姑娘!鸳鸯帮为何不声不响的搬了家?”
徐凤湘却环顾左右而言他,有意的道:“你可知我表姐如今在何处?”
古剑宇甚是不耐,不由大声道:“古某不管她人的闲事!”
“这是闲事!”
“不是闲事是什么?”
“那么!什么才是正事呢?”
“替父报仇!”
每一个字出自古剑宇的口,都像巨雷一般的响亮,每一个字听在徐凤湘的耳中,也像晴天霹雳一像的震耳。
古剑宇对徐凤湘说话,从来没有这样火爆,这般喝叱过。
徐凤湘仿佛受了雷击一样,再也不能存身在树枝上,一个倾斜,飘身倒下高耸的树枝,向下落去!
“哎呀!”古剑宇不由手足无措,仓促之中,跟踪下坠。
幸而徐凤湘人尚明白。
就在即将跌实地面之际,一式“金鲤跃波”勉强立定桩式,粉面变得惨白怕人,花容也有些颤抖,寒声道:“你你真的真的要报报仇?”
换了任何一件事,面对徐凤湘这等惨象,古剑宇必然回心转意。
但是“父仇不共戴天”
他没改变初衷,生硬的点点头道:“不错!一定要报!”
徐凤湘的一双凤目之中,不禁淙淙落泪,簌簌有声。她一面不断的挥泪,一面饮泣道:“事到如今,再也隐瞒不住了!”
“徐姑娘!你隐瞒什么?”
“你的仇家,就就是我我我你!”
“这在下早已知道!”
“你早已知道?”
“是的!”
“那”
古剑宇沉声道:“在下所以迟迟未曾履行报父仇的志愿,一则为了没有铁证,二则,二则”
“怎样?”
“感于屡次受姑娘的恩惠,不忍心如此而已!”
徐凤湘急问道:“如今呢?”
“铁证已有了?”
“谁?”
“太多了!”
“可不可以略举一二?”
古剑宇道:“丐帮分坛的宗卷,三大帮中未参与此事的紫云帮,还有你父火焚厉家洼,夜袭清风岗,杀了范氏双雄,尚家一十八口”
“够了!”徐凤湘泪如雨下,手中折扇一划,娇叱声道:“好了,我如今了最后问你一句话!”
“姑娘请问?”
“你真的不能饶我父女吗?”
“姑娘此话”
“我只要你说一个‘可以’,或是‘不可以’!”
古剑宇不由左右为难。
他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内心之中的一点复仇之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他想起河套的那晚
想起“银衣追魂”徐人龙的一切为自己所安排的陷井那点复仇之火随着他的意念燃烧,燃烧他毫无所顾的大声道:“徐姑娘!这这是不可能的!我忘不了!”
徐凤湘反而不再哭泣,她凤目一凛,银牙微咬道:“好!你为父报仇,任何人也不能拦阻你,可是”
说到这里,突然一顺手中折扇,提高嗓门吼道:“我既然不能替父消灾,活着在世上又有什么用!”
话未落音,手中的折扇一侧,迳向自己的喉头插
“哎呀!”古剑宇突然大惊,迫不及待,抢上前,猿臂舒处,在间不容发之际,探手抓牢了折扇的顶端,叫道:“徐姑娘!你何苦”
“松手!松手!”
“你不能你”“克擦!”一柄钢骨折扇,应声折为两断。
由于二人全是用力太猛,各自一个站脚不稳,跄跄踉踉退后数步。
古剑宇不由十分难过道:“姑娘!你”徐凤湘此时粉面惨白,花容大变,将手中的半截折扇向地上一丢,道:“你不叫我活着,却又不许我死!”
古剑宇道:“姑娘,在下对你的心意不变!”
“心意?不变?哈,哈哈哈哈哈”徐凤湘一阵狂笑,接着又道:“记得我与你初见之际,你曾说过,永远不分离,永远不变,可是”
“在下并未变呀?”
“你你变得太多了太厉害了!”
“这话从何说起?”
“此时说也无益,你既存心报仇,我就只好做不孝之人,最后,我只说一句,说一句说”
“姑娘有话”
“我爱你!”
唰——徐凤湘的话未落音,人已穿身跃出丈余,一连几个起落,向东首疾驰而去。
古剑宇的心头一震,比受了一下电击还要难受,他毫无目的,追踪而起,叫道:“徐凤湘!徐姑娘,徐姑”
荒野,深夜!
白影一溜烟如同电闪,一往无前,毫不停留。
徐凤湘一味狂奔,虽然,她也听得见古剑宇的喊叫声,但她头也不回,只是展起全身功力奔跑。
古剑宇也是猛力狂追,半点也不放松,他不知追上了徐凤湘又当如何,但是,他还是要追赶她。
这一阵,足足追了一个更次。
突然——眼前黑呼呼的一片林莽,山势险恶,形成一条孽龙似的,隐伏在黑夜里,盘旋婉蜒峰回谷转。
前面的徐凤湘突然返身大叫道:“不要穷追,我意已决!”
古剑宇了大吼道:“你停下来,我有话”
白影一闪而逝,徐凤湘已闪进了那黑呼呼的山峰之中,隐匿不见,古剑宇那里肯舍,闷声不响,认定她消失之处追去。
眼前一黑,透体生寒。
时间虽是八月,但气温如同寒冬一般。
古剑宇不由立刻一凛。
因为以他目前的功力修为来说,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不料初进穷谷,顿生寒意,怎能不大感奇怪。
他略一迟滞,但见不远之处,一道灰暗的黑影,好像是一道高大的石碑,他一点地疾射而前,果然——石碑之上,骇角是“九曲神山”四个大字。
“这就是九曲山!哼!”古剑宇冷冷一哼,热血猛然上冲,立即不分青红皂白,迳向内山扑去。
蓦的——枝分叶动,两侧暴雷一声怪吼:“什么人?”
但见八人一式鸳鸯帮的装扮,黑衣宽袖,脸分黑白二色,在深夜穷谷突然出现,俨如鬼怪无二。
古剑宇由于一心要寻鸳鸯帮,因为不惊反而一笑道:“在下古剑宇!”
“古剑宇?”
“啊!”八个鸳鸯帮众不由同是一惊,双方同时暴退两步。
其中一人勉强问道:“来此窥探”
古剑宇见他们八人,也不过是鸳鸯帮三流的脚色,不等他的话落音,早已不耐的喝道:“叫鸳鸯帮的头子来见我!”
八个帮众不由同声道:“帮主?”
古剑宇沉声道:“叫他出来答话!”
呜——八人之中的,一个大袖一拂,发出一溜蓝晶晶的寒光,火焰箭破空而起。
说也真快。
蓝箭初起未落,半山之中一道银色的孤光,鼓起衣袂呼啸而至。
“何事?啊!是你”古剑宇一见,不由仰天一笑,大出意外的道:“徐人龙!古某找的正是你,可说是冤家路窄了!”
“银衣追魂”徐人龙鸳鸯脸一笑,眼光顿时不安,略略一皱眉头,突然大声叫道:“古剑宇!你我的梁子,到野鬼谷了断,是好汉随老夫来!”
他说完,也不等古剑宇答话,抖起长袖,一掠足有五丈,迳向左侧山谷深处射去,快如惊虹陡起,闪电飞星。
古剑宇焉能怠慢,弹腿长身,大吼道:“正合我意!”
两人星飞丸泻,在黑黝黝的夜色中疾驰狂奔。
“银衣追魂”徐人龙对山势道路,乃是十分熟悉,他没命的狂奔一阵,倏而左旋,时而右拐,东窜,西跃。
古剑宇虽然轻功修为高过徐人龙,但是,道路不熟,山势不明,一切又是被动,渐渐的落了后了。
入山越发深了。
林荫黑暗得几乎不见五指。
两下相距,已拖到五十丈左右。
古剑宇十分焦急。
幸而他目力特佳,不时发现前面一点银光闪烁的影子。
不然,怕早已丢了。
突然——耳听前面“银衣追魂”徐人龙猛然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
“啊——”接着,一声尖锐的惨叫破空而起。
古剑宇心中大疑,立即展尽全身功力,一连几个腾身之后,疾如离弦之箭,循声追了上去。
但见——一点白影歪歪斜斜,在山巅吃力的奔跑。
“银衣追魂”徐人龙三尺银衣已出鞘,泛着阵阵银光,在后苦苦的追赶那个似乎已受伤的白衣人。
两下相隔也不过七八丈左右。
古剑宇想不到深山穷谷之中,会有第二者隐藏着,心忖:“这会是谁?”
一念未转,忽见“银光追魂”徐人龙拐掌作势,认定前面狼狈而逃的白衣人拍去,口中同时叫道:“小辈,敢破坏老夫的好事!”
掌风破空有声:“轰!”“啊——”劲风声里,前面白衣人一个跄踉,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的,直向谷底坠落,眼见受了重伤。
“银衣追魂”徐人龙并不放松。
他一顺手中的三尺银衣,抖腕发出,口中叫道:“小辈拿命来!”
三尺银衣曳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如同一条游龙,直向那已受伤的白衣人隐坠之处飞矢一般追去。
“哟!”半声惨嚎,尖锐刺耳。
白衣人带着三尺银衣,落在一道淙淙山涧之中。
这时——古剑宇已追到切近。
同时,这座深谷也仿佛已到了山穷水尽,前去路之处。
“银衣追魂”飞剑射死了白衣人之后,反身迎谷而立。
冷森森的面对古剑宇来处大声喝道:“古剑宇,有什么真材实学,老夫在这‘野鬼谷’要伸量伸量!”
古剑宇一听这儿就是野鬼谷,不由游目四下打量。
但见四围高山,全是峭壁千仞,飞鸟难攀,如同覆盆一般,好一个险恶的去处,除了来路之外,插翅也难飞出。
此外,并无二样。
他打量一周,气冲冲的道:“徐人龙,古某要报当年塞北拦劫我父之仇!”
徐人龙也冷冷的道:“没那么容易。”
“当年塞北之事”
“全是老夫一人所为,又当如何?”
“你倒也算得干脆!”
“谅你也奈何不得我银衣追魂!”
“那是你做梦!”
“既入野鬼谷,只怕连你那条小命也要变成了孤魂野鬼了!”
“哈哈哈哈”古剑宇一声朗笑,接着朗声道:“徐人龙,我父在日,与你原是好友,情同兄弟手足一般,你不该为了‘紫金神镜’邀集多人”
“住口!”徐人龙沉声喝止古剑宇的话,厉声道:“你今日也要约集好手,来计算我老,是也不是?”
“古某单人独”
“呸?”徐人龙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遥遥的指着山涧之内,沉声道:“那白衣死鬼到底是谁?”
“他”
“他要不是你约来的人,为何敢闯入野鬼谷,想要动手破坏老夫费尽心血才安好的地雷火炮?”
古剑宇闻言,不由倏而一惊,失声道:“地雷火炮?”
“哈哈哈哈”“银衣追魂”徐人龙仰天狂笑一阵,声震夜空。
他的笑声一收,才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既进了野鬼谷,老夫也不用瞒你,老夫已安排好了天罗地网,装了地雷火炮,料你插翅也难逃小命!”
古剑宇的怒火更炽,暴吼道:“好个老狐狸!你”他的语未落,人已起,腾起身子,直向“银衣追魂”徐人龙扑到。
他快,徐人龙更快。
银光一闪,徐人龙已跃出两丈之外,阴兮兮的一笑道:“你打算在老夫面前逞强,算打错了主意!”
古剑宇那里肯舍,点地追踪扑
“银光追魂”徐人龙抢了个先。
但见他斜刺里一连几个跃纵,人已上了一个突出的石上像枯滕一般的长索。
同时厉声一笑,冷冷的左手抽出了火折子,吼道:“古剑宇,你敢再动一动,老夫就燃点这个火信引线!”
古剑宇不由身子一震,不由自觉的道:“火信?引线?”
“银衣追魂”徐人龙十分得意的道:“半点也不错,只要老夫的火折一亮,野鬼谷中数不清的地雷火炮,就会一齐发作,到那时哈哈哈,你的尸骨哈哈哈恐怕也要化骨扬灰,随着火烟”
“你”古剑宇咬牙切齿,半信半疑。
徐人龙已经又叫道:“识相的,取出‘紫金神镜’放在地上,立刻飞出谷去,不然,嘿嘿”正在此时——但见自那白衣人尸体坠落的山涧之中,突的射起了一道黄影,娇声叫道:“舅舅!舅舅!”
来的敢情是司马小玉!
司马小玉突然在野鬼谷现身,不但古剑宇大感意外,连“银衣追魂”徐人龙也意料不到,不由叫道:“温玉!你怎会”
司马小玉人在凌空,斜斜的瞟了古剑宇一眼,却已尖声叫道:“舅舅!凤湘表妹被人”
“哦!”“哦!”“银衣追魂”徐人龙与古剑宇不约而同的惊呼失声。
这时——“银衣追魂”徐人龙如梦如幻的道:“怎怎会是是她”
半晌,他突然哈哈一笑道:“温玉,我想你看错了,凤儿已经刺了鸳鸯脸,然而,那人乃是”
“哎呀!舅舅!”
司马小玉忙不迭的急急道:“表妹她没有刺”
“那她平日?”
“戴了人皮面具!”
“真的!”
“我敢哄你吗?”
“凤凤儿”“银衣追魂”徐人龙不由老泪纵横,如痴如呆。
这时,古剑宇也如同一尊像似的,双眼失神,凝目遥着远远的山涧,形同泥塑木雕的神像。
他的心绪乱极了。
他知道徐凤湘进入野鬼谷,破坏她父亲安装的地雷火炮,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内心的一点真诚的爱。
而自己呢
对徐凤湘这个痴情的女子,毫无一点恩惠。
徐凤湘为了爱,情愿违背老父的意志,甚至连老父的生死也不顾及,这时她的爱情之坚,可说金石不渝。
古剑宇不由滴下几点英雄泪来。
蓦然——“银衣追魂”徐人龙忽然大声虎吼,右手高举枯滕似的引线,左手火折子抖腕待燃,接着如同狼嚎的吼道:“古剑宇,我女儿已死,老夫也不想活,可是,你也活不成,老夫要与你这小子同归于尽,玉儿,快走!”
司马小玉那里肯走,忙不迭的双手抱着徐人龙的左臂,尖声哭叫道:“舅舅!你不能”
此时,古剑宇心如刀绞,那里顾得了许多,长身而起,迳向徐人龙扑到,口中叫道:“老匹夫”
“银衣迫魂”徐人龙一面挣扎,一面叫道:“玉儿!放手!玉儿!放”
“舅舅!舅舅!”
“老匹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哎呀!舅舅!”
“玉儿!凤!”
“啊,舅舅,你”就在司马小玉尖叫声中,但见徐人龙心口正插着一把银刀,断断续续的道:“玉儿,马上爆炸我先走了哈”笑声一顿,一代奸恶溘然逝去!
司马小玉顿足道:“舅舅!舅舅!你听我说呀!表妹她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呀!目前正由我娘在照顾她呀!舅舅”
可惜!徐人龙并没有听到!
更可惜的,并没有引爆地雷火炮!
“哈哈哈哈哈”随着“九狮印主”爽朗笑声,出现了正邪百余名高手。
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垂头丧气的鸳鸯帮帮主。
只听“九狮令主”朗声道:“这名贼头已经被‘断肠鬼婆’废去了一身武功,那些喽罗也全散了,这下子天下太平了!”
丐帮帮主薛不老乐道:“请问前辈,重阳之约是否可以提早在今日举行?”
“摄魂铃”申三仙叫道:“我建议不必比了!就由古剑宇这个小孩子担任魔道之主吧!有没有赞成的?”
“九狮印主”及“断肠鬼婆”颔首表示同意!
群魔立即欢呼不已!
古剑宇慌得不知所措!
“迷宫妖姬”“丐帮帮主”薛不老,司马小玉及伤重方醒之徐凤湘更是相视一笑,欢喜不已!
待欢呼声稍歇,忽见“青城派”掌门“七星剑叟”南宫明站立石上,向四周一揖后,朗声道:“各位,请听老朽一言!”
现场立即肃静,众人齐视着他。
南宫明续道:“古少侠智勇双全,众望所归荣膺魔道之王,令人羡煞!老朽有个建议,尚请各位成全——”
薛不老笑道:“掌门人快言明吧!”
南宫明高声道:“老朽建议古少侠任武林盟主,领导正邪两道,以便解决武林纷争,维护和平!”
“哇!妙呀!”
“赞成”
“赞成”
古剑宇更加惊慌失措了
“九狮印主”见状,笑道:“小子,别慌,既然你要慌,干脆我建议司马夫人,可否让徐凤湘及令媛两女共侍一夫?”
“迷宫妖姬”乐得直点头。
二女羞得低垂着头不语,心里却甜得很!
古剑宇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众人见状,齐呼:“恭喜盟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