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一点,指顾之间已来到贴近。
“南令北幡”不由同时一震,双双抢在古剑宇身前,不约而同的吼道:“魔王你的仇家来了!”
古剑宇愕然道:“仇家?不!是徐老堡主!”
“银衣追魂”徐人龙已一泻落地,扬剑怒吼道:“古剑宇,还我女儿来!”
“徐人龙!竟敢对魔王无礼!找死不成!”“南令北幡”双双抢出,巨灵双掌,八卦一幡,同时出手!
“啊!”“银衣追魂”徐人龙失声惊呼,脚下连退三个大步,愣然省视“南令北幡”面露怯意,呐呐的道:“原来是二位前辈!”
“鬼首铁令”呼延冲环眼暴睁,拱手对古剑宇道:“上禀魔王,徐人龙当年拦路劫令尊大人,请魔王传令,属下将他立毙当场,替令尊报仇!”
古剑宇不由一愣,迟迟的道:“噫!据说,当年,一魔二帝三大帮,只有他没参入!”
“旋风幡”关君豪大叫道:“是谁说的?”
“神秘人物!”
此时“银衣追魂”徐人龙的脸色大变。
他的一颗心几乎从腔子内跳出来。
成名多年,隐退了二十载的“南令北幡”为何突然变成了古剑宇的属下?他们为何对古剑宇口称“魔王”?
呼延冲震臂一吼道:“此事江湖咸知,谁人不晓,魔主”
“银衣追魂”徐人龙面如死灰,手中银剑瑟瑟作抖,放在眼前的“南令北幡”只要有一个人出手,他也难逃这场噩运。
不料——古剑宇淡淡一笑道:“这是另一回事!”
说着,跨上一步,沉声道:“老堡主!‘南令北幡’所说之事若是实情,在下必找你算帐,而且由我单独找你!”
“”“银衣追魂”徐人龙双目失神,连连眨动,呐呐无言。
“你去而复返,口口声声向在下要女儿,这是什么说词?”
“对!还我女儿来!”
“你女儿不是”
徐人龙怒道:“她已被你一气之下,还赴‘苦心岩’舍身殉情!”
“苦心岩?舍身殉情?”
“这都是你害得她好苦,不找你找谁?”
“苦心岩舍身殉情是什么一回事?”
“银衣追魂”徐人龙老泪不由滴了下来,父女情深,十分悲切的,忘了适才的怯惧,嘶哑的道:“苦心岩乃是失情女子的归宿之所,进入苦心岩的,先毁容颜,终生不能出岩一步,常年受风吹雨打日晒露湿之苦,可怜”
他已泣不成声,令人鼻酸。
古剑宇不由双眉紧皱。
他不禁想起徐凤湘的花颜月貌,也不由想起徐凤湘的屡次相救之情,以及她情深似海的
“老堡主,何不赶她回来?”
“我父女几乎翻脸,凤湘这孩子脾气我想也没有第二人可以劝得她回心转意!”
“却是为何?”
“这还用问吗?”
“魔王!不要听他的鬼话!”
呼延冲大吼一声,抢步上前,沉声喝道:“徐人龙!你是打算用借刀杀人?”“银衣追魂”徐人龙悲痛万分,道:“徐某纵然一千万个不肖,也不会把我的女儿扔在苦心岩,作为陷害别人的钓耳!”“旋风幡”关君豪厉吼道:“你女儿未必在苦心岩!”
“古少侠可以去看,此事假不得!”
“去看!哈哈哈哈!”
“旋风幡”狂笑一声,面色一正,道:“苦心岩是任何人去得了吗?去了就别想回来了!”
“鬼首铁令”也接着道:“断肠鬼心狠手辣,戒禁森严,说是男子、女子进入苦心岩出来的,几十年也没有一人!老狐狸!你好奸狡的毒计!”
“受我一幡!”幡影,掌风!
“轰!”人影一震,血腥突起。
“南令北幡”猛施暴袭,焉同小可。
“银衣追魂”徐人龙顿时跌飞三丈以外,脸色苍白,渗白的胡髯上洒满了血痕,一屁股跌坐在当地!
“居然不死!”呼延冲弹身扑去
“站住!”古剑宇五指遥遥一弹,发出五缕劲风,阻止了呼延冲的攻势。
同时,一弹身纵到徐人龙身前,半信半疑的道:“老堡主!在下相信你的话,立刻赴苦心岩,劝令嫒回心转意!”
“银衣追魂”徐人龙伤势不轻,勉强道:“老夫,多谢!”
“若是徐姑娘不在苦心岩呢?”
“老夫不敢”
“在下一定找你算帐!”
“老夫决不撒谎!”
“好!去吧!你在飞天堡等消息好了!”
“魔王!”
“二位不必说了,我已决心去一趟苦心岩!”
“南令北幡”互望了一眼,面上各露惊疑,同时朗声道:“使不得!魔王!你千万不能答应!”
古剑宇淡淡一笑,以手虚按示意道:“古某已决定的事,二位不必”
“可是,断肠鬼婆”
“她是虎是狼,古某也无所惧,凭心而论,我就是冲着她的令名去的!”
“这”古剑宇不理会“南令北幡”已面对“银衣追魂”徐人龙道:“你该走了!”
“银衣追魂”徐人龙撑着站起身来,胡乱拱了拱手,匆匆的道:“老朽告辞,在家谨候佳音!”
他不似来时的快捷,伛偻着一点一点的走上官道。
“旋风幡”关君豪迫不及待的道:“魔主!你真的答应那老狐狸?”
“嗯!”“可是,苦心岩实在”
“二位可以不去!”
“可是”
“端午日在天柱山见好啦,古某誓必会会‘断肠鬼婆’,一探苦心岩的究竟!”
“”“”“南令北幡”互望一眼,默默无言。
但是,他二人一脸的愁容,再也掩盖不住心中的忧虑,好似苦心岩是刀山油锅,有去无回似的。
古剑宇心中逆料着苦心岩“断肠鬼婆”一定是个辣手的人物,否则,以“南令北幡”的行为与江湖上的地位,绝不会怕到如此地步。
可是,他的个性一向是“勇者不惧”往日之冷酷、仇恨,早已经把他锻炼成一种执拗的心情。
他要为人所不为,做人所不敢做的事!
因此,淡淡一笑道:“二位的苦心,我完全知道,可是,我既已应允的事,从来没有反悔。”
“旋风幡”关君豪愁眉苦脸道:“六十年来,没听说有人去苦心岩全身而回的,魔主乃万魔之王,不该为了徐人龙冒此大险!”
“鬼首铁令”呼延冲连连点头道:“是呀!断肠鬼婆的‘断肠功’,名震武林!”
古剑宇剑眉一掀道:“我若也同别人一般,二位何必拥我为万魔之王,既是万魔之王,难道放过断肠鬼婆这个魔头吗!”
“南令北幡”不禁语塞。
“我去了!”语塞,人如一道轻烟,疾扑而去。
他不管有路无路,一味向西狂奔。
路上,古剑宇心中也不由只泛嘀咕。
“断肠鬼婆”既然名震整个武林,当然不是好惹的,此去,料必有一场唇舌之争,说不定,又是一番恶斗。
以他不世的功力,两个时辰左右,已进入一带恶山穷岭的山区。
群山起伏,荒野一片。
渐渐,渐渐的没路可通。
不远之处,群山星拱之中,陡然拔起一座笔尖的高峰,高峰怪石如同鬼魅,寸草不生,焦黄一片,连一片苔藓也没有。
古剑宇感到奇怪,认定那秃峰驰去。
尚距峰岭数里之遥。
迎面一道三丈高下的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欲到苦心岩,跪行三百丈。”古剑宇不由一愕,估量一下。
由这石碑到那秃峰约莫正有三百丈左右。
他不由心中一阵迟疑,心付——这是什么规矩?
想着,略略一顿,立又点地越过石碑,射向苦心岩奔去,表面上,古剑宇心中似乎十分平静。
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暗下里后悔不该答应徐人龙,承认来苦心岩劝他女儿徐凤湘回飞天堡呢!
毕竟,自己目前要闯的,乃是武林禁地。而且,是否能顺利的见到已进入苦心岩的徐凤湘,还在两可之间。
最使他踌躇的是,见了她,自己用什么话劝她才能使她回心转意?她既然不念父女之情,是否能听别人的劝告?
这些,都难以逆料。
他的一颗心,已开始跳个不停。
想念之际,已到了秃峰之下。
“啊!”古剑宇猛吃一惊,失声一呼,不由倒退三丈,目存奇异,峰下一块下尖上大的岩石之上,盘坐着一个黑衣婆子。
那婆子头发似一包乱草,脸色枯黄,双目放出冷如秋霜的光芒,既好象个僵尸,又像个腊像。
最怕人的,是她那两腮之上的两个明显十字架形的疤痕,简直看不出她原来的面像是什么样儿。
古剑宇心忖:——这定是江湖上传闻的“断肠鬼婆”无疑了!
想念之中,抱拳一礼,朗声道:“前辈敢莫是断肠”
“住口!那是我师父!”
语音不大,字字震人心弦,入耳惊心,功力修为惊人。
古剑宇一愕,微笑道:“请问婆婆”
“擅入苦心岩!找死吗?”
这声叱喝,比先前更加沉重,冷冰冰的。
古剑宇心间有三分不悦。
但是,他强自忍耐下来,在没见到断肠鬼婆之前,他不愿多生枝节,一则、不屑动手,二则、恐误了此来的正事,妨碍劝说徐凤湘回去的可能。
当下含笑道:“在下有事来见令师!”
“进入苦心岩,不膝行叩拜,已有死的理由!”
“在下对苦心岩无所求!”
“大胆!既无所求,前来则甚?”
“在下受人之托,到贵”
“休要罗嗦,念你年幼无知,滚!”
这等森颜厉色的叱喝,古剑宇可是第一次身受,那老婆子早又冷冷的道:“幸而我轮值守山,换了别人,哼!哼!你看!”
她顺手向十丈之外的一个土坑指去,接伸出的二指一划又大声吼道:“那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十丈之外,土坑中,白骨垒垒,怕不有数十具的人头骨。
古剑宇的怒火已有五分,不由冷冷一笑道:“那也未必!”
那老婆的冷森眼神一射,似乎也已动怒,叫道:“我叫你立即出山!”
“在下受人之托,不能就此虎头蛇尾!”
“快快离此!”
“我要是不呢?”
老婆子乱发一摇,冷哼一声!“哼!怪你自己命该如此!”
古剑宇的怒火已到了七分,也冷漠的道:“我已尽了礼数,誓必入山见人!”
“办不到!”
“莫怪在下失礼了!”
老婆子奇道:“小娃儿!你打算”
古剑宇朗声道:“自己进去!”
“真的不走!”
“在下做事向来说一不二!”
“放肆!”
古剑宇迈步前
老婆子黑袖突然一扬,迳向他遥摇拂去,一道惊人的劲风,迎面扑来,潜力之大,令人咋舌。
“咦!”古剑宇前纵的身形,不由被迫退回原地。
由这守山婆子的修为,可见“断肠鬼婆”的一点名声,并不是江湖传言失实,必有过人之处,定必上压武林。
这时,老婆子又是一声大吼:“给我滚!”
大袖扬处,又是一道劲风,力势不下千钧。
古剑宇既不愿与她纠缠,可也受不了这如雷霆万钧的一拂,躲也来不及,他情急智生,心意初动,功力顿生“奇镜神功”顿时连护全身。
紫雾突起,金花万进。
“嘭!”震天价一声大响。
古剑宇岳立不动,身如泰山。
“哎呀!”盘坐的老婆子,身子猛向后一仰,惊呼之中长身而起,双目如同冷电,满脸惊慌之色。
她再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会有这大的功力,简直不可思议,骇人听闻。
“老人家!让在下过去吧!”
“办不到!”
“办不到也要办!”
“你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
古剑宇包在一团紫雾之中,挪步
老婆子由大石之上居高临下,一双大袖,飞舞抖动。
劲风,像一堵铁墙,封住了前进之路,激得山石如雨,四处飞溅,泥尘扬起,如同千军万马,铜墙铁壁。
古剑宇不由气往上冲,双掌一扬,挥臂发出。
“波!波!”两声闷雷大响。
那老婆子身形如同风中之烛,一连晃了几晃“哇!”吐出一口鲜血!古剑宇弹身一跃,越过五丈,点地再起,已是十余丈开外。
“什么人!闯山伤人!”喝声中,又是一个老婆子,拦在当面。
这老婆子的身形打扮,头发,疤痕无一处不与那老婆子相同,几乎使人分不清是第二个。
“小小年纪,恃功逞强。”
古剑宇既已开手,无所顾忌,冷冷的道:“在下已先礼后兵!”
“六十年来,苦心岩可是第一回!”
“在下不问第几回!”
“你可知你将得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死!”
“哈哈哈哈!”
古剑宇不怒反笑,豪气干云的道:“只怕未必!”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是不达目的誓不休!”
身形一闪,捷比鹰体斜刺里向山顶纵
古剑宇算是快极。
但是,那老婆子也不示弱,鬼魅一幌,又已截在前面,同时,大袖拂处,啪!啪!啪连攻三掌,快如电光石火。
掌掌的劲风如同狂潮,令人触面生寒。古剑宇不由一震,借着一闪回避之际,反手猛拍一掌。
这一掌情急而为,不同凡响。
不料,那婆子功力竟已到了不可想象的境地,不但轻而易举让过,而且扑身如影附形,乍开五指,如同五指钢钩,疾抓古剑宇的衣领。
就在同时,加一支大袖卷起,分拂古剑宇九大要穴。
手法之怕,快不可言,用招之妙,妙到毫末。
古剑宇临危不乱,身子一旋,反守为攻,抢出双掌,这一招,比之那老婆子不但毫无逊色,而且骇人听闻,武林少见。
“轰!”一声大响,双方各退出一步。
古剑宇心中顿时惊觉,因为,老婆子竟与他的六成“奇镜神功”硬接一招,这是他出道来所见的唯一高手。
就在这一念之间,他对苦心岩已经另眼相看,对尚未见到的“断肠鬼婆”又有一番新的估计。
那死婆子鬼脸一沉,眼中神光怕人,那身宽大的黑衣无风自飘,突然舍去急攻,双臂一垂之后,缓缓上抬,蓄势凝神。
古剑宇大出意料之外,心忖:“这是什么诡异的功力?”
那老婆子的双臂平胸之际,突然地向前平推
两股震山撼岳的罡风,隐隐破空而出,古剑宇不明功力,不敢轻举妄动,连集“奇镜神功”发出七成力道。
石破天惊一声巨响。
老婆子闷哼一声连退五步,面色惨白,气喘可闻,额上的汗水,黄豆大小滴滴可见,滚滚下落。
古剑宇不由倒退一步,心动神摇。
然而,那老婆子喘息稍停,人已扑起,双掌左一划,右一挥,看缓实快,部位,穴道,时间,大出武林常轨。
但是,招招诡异不凡,使人无法招架,无从还手,况且,她的攻势绵绵不绝,如同天河倒泻,大江奔腾。
古剑宇连连后退,不由愤怒填鹰,双掌一挫
紫光两道,金虹如电。
他大吼道:“在下得罪了!”
“奇镜神功”用于“无敌铁掌”威力岂是等闲。
“哇!哇!”老婆子跄踉退出三丈以外,口角鲜血不止的外流。
古剑宇略略一呆,弹身向岩头射去。
三百丈左右,几个弹身向岩头射去。
灰墙红瓦,石门横匾之上,骇然刻着:“忘情”两个飞凤大草。
古剑宇不由精神一振,跨步
“擅闯苦心岩,伤我同门”语音未落,一条黑影,排空落在当地,来势之远,无可比拟,功力竟在先前两个疤面婆婆之上。
古剑宇不由大吃一惊,心忖——这番必是断肠鬼
一念未已,心知又已料得错了,因为当前的黑衣妇人,年龄不大,而且一双白果眼,分明是个瞎子。
他看清之后,连忙大声道:“在下原想求见岩主,只是被迫出手!”
那瞎眼黑衣人,脸上的四个“十”疤痕一阵扯动,头上乱发一摇道:“六十年,闯入苦心岩的男子,你算是第一个,闯山、伤人、二罪难饶!”
古剑宇已听厌了这一句话,不由冷冷的道:“你把我怎么样!”
“拿下了!听岩主发落!”
“说得容易!”
“你试”语未落,忽的黑影一动,她已欺到古剑宇三尺之外,伸五指抓来,好快,快得无法形容。
古剑宇冷汗一炸,毫厘之差,险些躲不了这鬼影儿一晃的一抓。
瞎眼乱发人一抓落空,原式不变,突的化抓为拍,有进无退的认定古剑宇胸口推到,招式不可思议,连想念也不可能。
古剑宇再快,也难以躲出掌下。
他念头一急“奇镜神功”立刻引发。
“啪!”他硬挨了一掌,连退三步,但觉喉头发甜,一阵腥气上涌,眼前金光闪烁,耳中雷鸣不已。
然而,那瞎眼妇人比他更惨。
她另一只手抓紧拍出的手腕,一连退出七尺“奇镜神功”的反弹之力,几乎使她手腕折断,脸上惊骇失色。
这一掌,打得古剑宇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双手一挫,紫电、金虹,用上了八成,挟怒拍出。
意料着这一掌,瞎眼妇人不死必伤。
谁知,天下事往往大出意料之外。
瞎眼妇人也是咬牙一哼,双袖下垂,缓缓上挥。
眼看双方力道接实。
竟然没有半点声音。
“奇镜神功”的功力,竟如石沉大海,化消无形,古剑宇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八成的“魔功”乃是旷世绝学,然而
怒火高炽,五脏气炸,奋臂把“奇镜神功”用到十成,铁掌一翻。
瞎眼妇人也似乎十分吃惊,因为,她已将“断肠鬼婆”的嫡传“断肠功”用到了十二成,勉强化去适才的一掌,如今
须知“断肠功”不是可以轻易使用的,因为,施功之人的元气有限,而“断肠功”耗损元气之大不可估计,要想连番使用,就是“断肠鬼婆”也办不到。
她是冷汗交流,魂飞魄散,不过古剑宇不知而已。
就在古剑宇扬掌待发之时
突然,一声清脆的话音,遥遥传自门内:“不要动手!”
古剑宇不由一愣,收起掌势,朗声道:“发话的可是断肠前辈?”
先前的语声果然又起:“你好大的胆子,藐视苦心岩吗?”
“不敢,有事相求!”
“何事?”
“到此找一位姑娘!”
清脆语音道:“姑娘?到此的女子,都是忘情断肠之人,你休妄想!”
古剑宇急道:“不!不!在下乃是受人之托!”
“谁托你?找哪一个?”
“徐老堡主之托!找他女儿徐凤湘!”
“徐人龙奸诈百出,阴沉狡猾,他女儿跪求再三,我已答应了她,择日替她毁容收入门下,此事已经决定!”
“哦!那那不能!”
“为什么?”
“徐老堡主只有她一个女儿,那太使他伤心了!”
“你是他什么人?”
“在下古剑宇,乃是乃”
“你就是古剑宇?”
“正是晚辈!”但听那声音突转冷道:“哼!哼!不知高低,看在你父母为人正派,闯山之罪免去,你去吧!”
古剑宇淡淡一笑道:“多谢前辈!可是”
“我命你立刻下岩!”
“晚辈来此的事还未办!”
“你不下岩?”
“办完事立刻就走!”
“你管得了吗?”
“只要见到徐姑娘,对老堡主才好交代!”
“你是不是仗着你那不成熟的奇镜神功?”
“并无此意!”
“告诉你!徐凤湘上岩之时已再三说明,她不愿再见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不愿见你!”
“是是吗?”
古剑宇眼前可说十分为难、尴尬之极!
可是,倔强的他,不能就此一走,因为,徐人龙托他前来,他已一口应允,更兼,他心中仿佛感到自己欠了徐凤湘一个人情债!
徐凤湘救过自己,如今已纵然不能劝她回去,但这点人事,总是要尽到才安,何况,据徐人龙说,徐凤湘所以到苦心岩来,完全是为了他?
因此,他略略一顿又倔强的道:“不管徐姑娘愿不愿,我一定要见他!”
“纵然徐凤湘愿意,你也愿意,你知道我老婆子愿不愿意!”
“不行,你可知我断肠鬼婆有一字诀!”
“一字诀!什么一字诀?”
“杀!”“哈哈哈哈!哈哈”古剑宇闻言,不由发出一阵豪迈的朗笑,刹时,震得群山四应许久不停。
“笑什么?”
“我好笑,笑天下的事竟会这样朽法!”
“什么事巧?”
“我古剑宇却也有个一字诀!”
“你也有一字诀?”
“是的!”
“一个什么字?”
“杀!”“噢!好小辈!”
“咔喳!”两扇紧闭的大门,咔喳一声打开了来,一位蒙面的妇人,拦门而立,身材窈窕,形影俏丽,由于青纱蒙面,看不出她面貌的美丑!
古剑宇身一拱手道:“前辈是苦心岩主人吗?”
“然也!”
“在下我”
“擅闯禁地,恃功伤人,罪无可赦!”
古剑宇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等冷酷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跌入冰窖一般的,使人通身寒气难禁。
他略一正脸色道:“苦心岩主人打算如何发落!”
他的性情也不觉变为冰冷,语音自然也异常的阴沉:“我数十年未曾与人动手,不过你太过狂妄,免不了要破例一遭,维护我苦心岩的这份规矩。”
“怎么维护?”
“见个高下!”
“岩主的意思是要在功夫上判明是非!”
“这才公道!”
古剑宇上山起,连闯三关,而这三关一关比一关惊人。
意料中“断肠鬼婆”的功力,必到了化境,必是武林少见的高手,修为不知高到何种程度,与这等高手过招,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他稍一沉吟,爽朗的道:“既然如此,晚辈也只有奉陪。”
“很好!”“岩主是一定要分出生死?”
“这却不必,判明高下也就是了!”
“我若胜了岩主?”
“你办得到吗?”
“万一胜了!又当如何?”
“由你在苦心岩自由活动,并且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鬼婆”大声道:“随时随地如用到我断肠鬼婆之处,我必全力答应你一个要求!”
谁知古剑宇道:“晚下向来不要求任何人!”
“好大的口气,万一你败了哼!”“又当如何?”
“横尸苦必岩!或者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此时言之尚早!”
古剑宇此时不免有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不知这位“鬼婆”将要提出什么条件,而这一场功力的试金石,又不顾放弃。
他想了一下,又道:“若是不分胜负呢?”
“由你下山,并准你见徐凤湘!”
“前辈,你言而有信?”
“焉能反悔!”
“好!岩主!如何动手!你划出了道子来!”
“嘿嘿嘿嘿!”
“断肠鬼婆”未说出比拚的方式,先是冷冷一阵寒笑,笑声如同无数冷箭,使人心中发毛,不自觉的起了一层怯意,五脏微微动摇。
“断肠鬼婆”的冷笑骤停,尖声道:“老婆子六十年未出门半步,现在也不例外,你我站在原地,互攻三招,各尽所能,看谁离开原地,便是落败!”
古剑宇略一打量,两人相跨足有五丈来远,不由暗暗点头。
因为,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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