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猴子们也往下直跌,但几十只猴子吱吱喳喳一叫,突然一个拉着一个的手。
几十只猴子拉着手,竟一连串悬空吊了起来,就像是一串葫芦似的,一个也未跌下去。
程胜却跌了下去。
他的手已抓不住任何东西。他只有闭起眼睛,惨笑道:“毁了,霸刀情圣竟被猴崽子杀了,好大的笑话啊!”但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那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猴爪来,竟将他胸前的衣襟一把抓住。
这只猴爪力道竟大得怕人,只是程胜下落之力更大,猴爪虽抓住了他的衣服,但衣服撕裂,身子还是往下直落。
谁知,另一双猴爪又闪电般伸出来,抓住了他的头发。
“哇拷,啊!”程胜疼得眼泪直流,身子却总算顿住。
只见那一串猴子还在朝他做鬼脸,朝他鬼叫,抓住他的两只猴爪,却是从削壁上的一个洞里伸出来的。
程胜心中暗想:“哇拷,抓住我的大概是猴王,不然怎会有这么大力气,猴子对人,可不会有什么好念头,它将我抓上去,却不知要怎样整我。”
他心念一转,立刻暗中运气想先掠上去攀住那个洞,先下手为强。
怎料,他身子还未动,洞里竟然传出人的声音,语声又粗又苍老:“不谁动,一动就将你丢下去。”
哇拷!猴子也会说人话?难不成猴了成了精?而且还是母猴精。
猴精是什么模样?
程胜既好奇,心里却又怕得要死,颤声道:“哇拷,你你究竟是什么?”
那语声吱吱笑说:“浑小子,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你好像是人。”
“青菜(随便)。你说是人,我就是人,你说不是人,那我就不是人。”
“你想怎样?”
“乖乖的放下手,不准动。”
程胜只有乖乖的听话垂下止手,身子立刻被这“母猴精”凌空提了上去。
那双猴爪竟在他左右双肩各点了穴道,他的手就再也提不起来。接着,他就像是只野狗似的,被拖进那洞里。
拖得程胜全身又酸又疼,脑袋直发晕。
洞口不大,但洞里面却并不小。
足足可以摆下三十张麻将桌,容许一百二十个人打麻将。
程胜张开眼睛,就被这个不小的洞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就看见一只母猴子,正裂着大咀朝他直笑。
仔细一瞧,这“猴子”身上竟穿着衣服,而且还穿得挺华丽,好像要去喝喜酒似的。头发虽已经雪白,却也插着一朵红花,脸上的皱纹足可夹死苍蝇,但笑容却非常可掬。
那“母猴子”却吱吱笑道:“你现在可瞧清楚了吗?我究竟是人?还是猴精?”
程胜苦着脸说:“当然是人罗,猴子那有你穿得如花悄嘛!”
这老太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笑道:“瞧不出你这浑小子,咀真甜,一开口就讨我喜欢,不错,不错,有前途。”
突听一人银铃般笑说:“婆婆,你是呷老湖涂了,人家说两句好听的话,你就忘了咱们重要事啦!”
洞中非常宽阔,阳光自小小的洞口照进来,洞里后面大半地方都是黑黝黝的,什么都瞧不清。
这语声正是从黑暗中传出来的,娇美却尖锐,听来应该是个小姑娘说的话。
程胜又吓了一跳,暗忖:“哇拷,这洞里面怎地藏有这多人,老的、年轻的都有,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
只见一个影子缓缓自黑暗中走出,果然是位年轻的姑娘,脸蛋圆圆,长得挺可爱。
程胜松了口气道:“哇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会在这种地方?”
这位小姑娘不答,反而盯着他看,然后不屑说:“婆婆,好头好面(外表好看)的男人,一定是个臭脚仓(心不好),咱们还是小心的好。”
老太婆似乎被说动,目光一睁,喝道:“小子,是不是那骚蹄子派你来的?”
程胜皮笑肉不笑说:“鲜啦,你怎么知道我甲呷猪蹄子。”
老太婆目光凶恶,和刚才那慈祥的笑容判若两人,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程胜一脸苦笑说:“老太婆,你真是呷老湖涂,这位小姑娘说的可一点没错。”
老太婆拐杖一剁,怒道:“你敢顶咀?”
程胜说:“明明是你把我抓进洞来的,怎又说是别人派我来的?”
老太婆——听楞了楞,转头去看那位小姑娘,小姑娘清了清喉嘴,却道:“你又怎会从上面掉下来?”
程胜笑说:“雾太浓了,看不清路况,就不小心掉下来罗!”
小姑娘叱道:“鬼才相信你的话。”
程胜耸耸肩,说:“信不信随便你。”
小姑娘转头对老太婆道:“婆婆,他若不说实话,就把他扔下崖去,看他说不说。”
“哇拷,瞧你长得古捶(可爱),心怎地这么狠!”
程胜一下子纵到洞壁前,背脊紧紧贴住洞壁,深怕那老太婆又把他扔下崖去。
老太婆虽然眯着眼睛笑着,一步步走向程胜,但程胜觉得她那个笑有够呛人:虽然,他确信以自己的武功,必能打败这两个人,而且他手肩上的穴道也自行解开,但打败她们文能怎样?还不是逃不出这个洞。
难道真要陪她们在这个洞内住下去。
对了!她们是怎么进洞来的?这可是个迷呀?就在他心念中,老太婆也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干枯的手。
而这时,崖洞外也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这双手纤细、柔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雕成,美得教人挑不出丝毫瑕疵来。
唉!这双手实在比这老太婆干瘪的手,要可爱千万倍。
但是,在这窍崖绝洞外,突然出现这么美的一只手,却显得更是分外诡秘。
一时之间,三人却像似已窒息,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只手轻轻在洞边的崖石上敲了敲。
“叩叩叩!”
然后,一个温柔而甜美的语声,在洞外银铃般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此时此地,听到这甜美随和的一句话,就好像邻家的姑娘来串门子似的。
老太婆和那小姑娘听了,两人面面相觑,简直是哭笑不得,更不知该说什么。
程胜眼珠子一转,笑道:“当然可以,但你可得小心些走呀,门太小了,不要弄伤你才好。”
那语声娇笑说:“小哥真细心,谢啦!”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唯一的洞口,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气喘大,把那娇滴滴的姑娘,又吹落山崖下去。
接着,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轻衫鹅黄裙,鬓旁斜插着朵山茶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是那么婀娜,腰肢是那么轻盈。
她从那百丈危崖外走进来,当真就像到隔壁家串门子,那么轻松,那么自在,那么地欢愉。
老太婆已飞扑而出,挟着一股劲风,直扑那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
那少女猝不及防,眼见就要被震出去,但腰肢不知怎的轻轻一折,她身子已盈盈站在老太婆身后。
老太婆一惊,猛回身,又要出手。
少妇嫣然一笑,柔声道:“您要我出去,我这就出去,您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生这么大的气呢!”
那妩媚甜美的笑容,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就算凶横霸道,奸狡毒辣的人,碰到了她,心也是要软的。
少女又娇声说:“婆婆,你若喜欢,留在这里,我就留在这里,替你掠龙(按摩),陪你抬扛(聊天)。”
程胜一直在瞪着她,突然嘻嘻笑道:“哇拷,我看你不如做我的牵手吧!”
那少女嫣然笑道:“太好了,你若真的肯要我做牵手(老婆),我真开心死了,像你这样又聪明,又缘投的人,我找了好几年却没找到,唉”
她叹了口气说:“只是甲无彩(真可惜)”
程胜道:“哇拷,只无彩啥米?”
少女柔声说:“只是甲无彩咱俩种族不一样”
其实,这少女一进洞来,程胜就发觉她不大像中原的女孩。
程胜不在乎道:“那就来个种族交流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少女娇柔道:“刚开始也许还会甜甜蜜蜜,但一旦真正生活逗阵后,生活习惯无法适应,那时你又想甩了我,又不忍心,岂不是让你为难吗?我又怎忍心让你为难痛苦呢?”
程胜明知她说的全没有一句真话,但不知怎地,心里还是觉得舒服得很。
他忍不住笑说:“你比中原女孩古捶(可爱)多了,好,我决定牺牲自己娶你作某。”
少女嫣然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句话我一定永远记在心里。”
此时,老太婆见少女居然和程胜打情骂俏起来,眉头一皱,不耐烦插咀说:“我若不喜欢留在这个地方,你又如何?”
少女说:“老婆婆若觉得这里闷,想出去逛逛,我早已经在外面备好了绳索,老婆婆您高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老太婆眼睛发亮,道:“真的?”
程胜也不晓得老太婆究竟在这洞里关了多少年,但不管关多久,若有机会出去,晒晒外面的阳光,呼吸外面空气,瞧瞧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比待在这里等死,不知要好多少倍?只听少女妩媚说:“老婆婆若不放心,只管先上去,然后咱们再上,这样老婆婆应该可放心了。”
起初老太婆和那位小姑娘,一万个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漂亮,心又善良的女孩,不顾危险,无缘无故来救他们。
可是,两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会有任何恶意。
程胜拍掌叫道:“哇拷,这点子的确再好也没有,别人若先上去,您老太婆必定不放心,现在老太婆您先上去,总可以放心了。”
老太婆仍然疑信参半,说:“世上真有你这么好的人?”
少女轻轻一叹,似乎有着无限的烦恼,道:“我生来就是这样,只知替别人着想,替别人担扰,自己也没法度。”
老太婆眼珠子转来转去,左看右看,上瞧下瞧,实在看不出她究竟坏在那里。
她只得一跺脚,说:“好,无论你是好是坏,反正我一大把年纪也活够了,就跟你赌啦!”
小姑娘连忙上前,一拉老太婆,哀声道:“婆婆,我呢?”
老太婆无奈说:“梅娃,你就保重吧!”
她探头一瞧,果然有条粗如手臂的长索,从上面直垂下来。
这长索若会中断,那么这少女自己也要被困在这里,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笨的人。
当下再不迟疑,拉住长索,正要纵身一跃之际,突然她又停止了动作,回头露出没牙的咀,诡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怎会知道这峭壁中有山洞,又怎会知道山洞中有人?”
少女盈盈笑着说:“这里猴子最多,有些事你不想知道都不行,因为猴王会告诉你。”
的确!猴子的习性,就跟人差不多,喜欢模仿、作怪,更喜欢传递小道消息。
老太婆居然也相信了。
她纵身一跃,攀住了索头,大笑道:“梅娃,你跟着我后面来”
话声未了,身子突然一阵扭曲,向那万丈绝壁中直坠了下去。
“哎——”
得意的笑声,也变做了凄厉的惨呼。小姑娘梅娃花容失色,失声叫道:“婆婆”
那少女的脸像是也吓白了,颤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梅娃霍然转身,厉声道:“这该问你才对,你怎会不晓得呢?”
少女淡淡说:“难道是她老人家所太大,连绳子都抓不住了?”
梅娃怒道:“老实说你这绳子究竟有什么鬼怪?”
少女眼睛像秋水般明亮,一脸无辜模样,娇声说:“这绳子是好好的呀,又没有断,我刚才就是从上面下来的,你若不信,不妨拉拉看,看我有没有讲白贼。”
梅娃果然伸手去拉,程胜突然笑道:“哇拷,这绳子里若是藏有毒针,伸手去拉的人,滋味一定不好受也!”
闻方,梅娃的手早己闪电般缩回来,脸色更加难看,说:“对,这绳子里必定暗藏毒针,不然婆婆又怎会松手,水查甘的心都是狠毒的,我总算开了眼了。”
少女目中竟然湿了,似乎很委屈似的,黯然道:“咀长在你们脸上,你们高兴怎么说,我也无法度,既然如此,我我自己就拉给你们瞧,以还我清白。”
她纤腰一扭,果然攀上长索。
梅娃眼睁睁瞧着她往上爬,身形已越来越小,她脸上又着急,又后悔,但却不时以眼角去偷瞄程胜。
然后叹道:“唉,我实在不应该怀疑她的,她若这样一去不回,咱们该怎么办?”
程胜一笑,说:“你放心吧,她一定会回来的。”
梅娃喜道:“真的?”
程胜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有如春天温暖太阳,突然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梅娃似乎有些楞了下,即笑说:“你请问吧!”
“你和婆婆又是怎么会来到这个洞穴的?”
“三年前,我和婆婆到这山区采药,不久,突然下起了大雨,婆婆便找了这个山洞避雨。这山洞本来是猴子住的,婆婆喧宾夺主赶走了猴子,隔天,雨停了,等我们想离开时,才发现我们垂下来的绳索,不知几时被猴子拿走了。唉!命运捉弄人。所以,我和婆婆只好一直待在洞里,等待机会。”
“哇拷,那你们靠什么维持生命?”
“猴子!”
“猴子?”
程胜一脸不解模样。
梅娃笑了笑,道:“猴子的脾气,你也清楚,就喜欢模仿别人,我们将石头从洞口抛出去,打它们,它们自然就会将果子,从洞口抛进来打我们。”
程胜说:“它们抛的若也是石头呢?”
梅娃“咯咯”笑道:“外面悬崖百丈,那里来的石头”
她正说着,却见那少女竟又轻轻滑了下来。
程胜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少女又有些无奈叹道:“我本来想不管你们,但实在又不忍心,唉!我的心为什么总是这么仁慈、善良,简直连我自己都莫宰羊。”
她眼波轻轻一扫梅娃,又说:“这绳子究竟有没有毒针,现在你们总该宰羊了吧!”
梅娃这下也伤脑筋,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她看了看程胜,又瞧了瞧那少女。
少女摇头苦笑道:“小姑娘,你若还不相信,不妨向他借个手套一用。”
梅娃真的又瞧向程胜,程胜忙说:“哇拷,你不要瞧我,我也没了主意,更不会把手套借给你用,不过我想这绳子该不会断吧,不然她自己也上不去了。”
梅娃最后又看了一眼少女,眼神非常奇怪,然后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赌!”
她纵身一跃,轻功还不错,随后攀持而上。
程胜拎起一颗心,眼睁睁瞧着她往上爬,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青菜萝匐,保佑她一路平安,一路到顶,然后找个好处”
眼见梅娃已爬上十余丈,程胜终于松了口气,笑道:“你这人究竟是好人还是歹人?到现在我也模差差(弄不清)”
话未说完,绳子已断了。
“哎——”
梅娃自洞口真坠而下,刹那间便看不见了,只剩下凄厉的惨呼,响彻山谷。
程胜目瞪口呆,怔在当地,呐呐道:“哇拷,你真是个骗死人不赔命的妖精。”
少女嫣然笑说:“哦,是吗?”
程胜道:“你用绳子里的毒针毒死那老太婆,又将绳子割断一半摔死梅娃,你真他妈的够狠;她们又没有踩到你尾巴,你干嘛杀死她们?”
“我那有杀死她们。”少女笑说:“也许她们是在演一驹弹空跳的戏呢!”
程胜跳了起来,大叫:“哇拷,有人会笨到拿自己生命讲生笑(开玩笑),别傻了。”
少女仍一副悠哉道:“那也说不定。”
程胜搞不过她,说:“好,我不管她们是在演戏也好,还是你下的毒手也罢,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绳子断了,你自己怎么上去?”
少女轻松道:“这里冬暖夏凉舒服的很,我不想上去了。”
程胜怔了怔,苦笑说:“哇拷,我不知道是倒了那辈子的霉,居然让我堵到一个笑查某(疯女人)。”
少女凝视着他,突然娇声道:“你的亲人被我害死了,你不想报仇?你心里不会难过?”
程胜叹说:“她们不是我的亲人,刚才那老太婆还想杀我,我难过个屁。”
接着,他又问:“喂,你自己真的不上去,不是不拿我窍开心说着玩玩的?”
少女叹道:“谁跟你说着玩嘛,我又没生翅膀,又不会飞。”
程胜楞了半晌,才苦笑说:“你真是个没药救的笑查某(疯女人),我实在甘拜下风。”
少女娇笑道:“我若是笑查某,你就是笑查甫(疯男人)。”
程胜好像除了苦笑,脸上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淡淡说:“哇拷,一个笑查某,一个笑查甫,在这鬼洞里过一辈子,将来说不定还会生下一大群笑仔(疯小孩)!”
他话一说完,少女己笑得直不起腰来。
程胜道:“喂,笑查某,既然咱俩要逗阵(一块)在这儿生笑囝仔,我总不能天天叫你笑查某吧!”
少女说:“我叫珠珠,姓古,你呢?”
“程胜!”
“情圣!”
“程咬金的程,胜力的胜,不过你要喊我情圣也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
“咯咯,我瞧你一点也不像是情圣,倒像是禽兽。”
“啊哈,你也知道江湖人也叫我禽兽”
古珠珠又笑了,而且这下真的笑得蹲下腰来。
突然间,一阵狂笑声远远传了过来。
一人狂笑道:“姓古的鬼丫头,你跑不了的,老子已知道你从那里下去的,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除非你一连子也不上来。”
声音显然是自云雾凄迷的山头,但听来却像就在你耳畔狂叫一声,震得你耳朵发麻。
古珠珠面色立刻变了,变得比纸还白。
程胜看她吓得要命似的,问:“哇拷,他是啥郎?”
古珠珠颤声道:“他他不是人,简直是个禽兽怪物。”
“禽兽”两字出口,古珠珠发觉说错了,忙又说:“他那个禽兽和你这个禽兽完全不一样。”
“哇拷,你用不着解释,我不会在意。”程胜说:“你真那么怕他?”
古珠珠摇头叹说:“你莫宰羊,他做出来的代志,世上永远没有人能搞得过他的。”
只听那语声又喝道:“姓古的,你真不上来吗?”
古珠珠咬住咀唇,不吭声。
半晌,那语声又叫:“好,你吊。老子数到十下,你若还不上来,等老子捉到你时,担保要把你剥得光溜溜,吊到城门口示众,要有一句白贼,老子就不是人。”
程胜眨着眼睛,叹道:“哇拷,看来这个禽兽果然与众不同。”
那语声已狮子般大吼:“现在开始,一!”
古珠珠整个人都像是已被吓软了,瘫倒地上,动也不能动,鬓旁的山茶花,却簌簌的抖个不停。
程胜若不是亲眼看见,简直不相信,一个人的变化能有这么大。
刚才还神气飞扬整人,现在却惊吓成像个无助惹人怜的小猫咪。
“二!”
程胜眼珠子一转,道:“操他个舅舅,这家伙如此凶恶,难不成是江湖大盗土匪?还是黑社会的老大?”
古珠珠叹说:“江湖大盗土匪,黑社会老大,若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程胜也吃了一惊,道:“哇拷,他双黑社会老大还狠?”
只听那语声又喝:“三!”
程胜呆了半晌,问:“他叫什么名字?”
古珠珠道:“你不会知道他的。”
程胜说:“哇拷,他既然比黑社会老大还狠,就应该很有名才是。”
古珠珠幽幽叹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宰羊吗?越是没有名的人才越厉害,他就算做了神鬼难容的事,别也莫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