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那白毛女施了手脚,记忆失去了一半。
至少他们忘记了那金窟的所在地。
对那白毛女的事也模糊不表了。
吸不过到了中原以后,花花世界,仍然十分诱人。
滚滚红尘,没有惹根的人,不免到秦淮河去要嫖妓。
秦淮这条迷离烟水,自南北朝时卢,就兴盛了近十年。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崖犹唱后庭花”之句即描写秦淮河上女子靡烂生活。
如你多金,到了秦淮必会乐不思蜀的。
李双喜返回客栈,麦高在独酌,道:“到哪里去了?”
“到街上溜溜。”
“只是溜溜吗?”
“当然!”
“哗?”地一声一杯酒泼在李双喜的脸上。
“麦高,你可别倚老卖老!”李双喜抹着脸上的酒渍。
“老夫卖老是卖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双喜目蕴凶芒。
“你我已经有了这件事,就不愿再找女人!”
“笑话!”
“不是笑话!我们必须互相负责,永远要保持这亲密关系,互为雌雄,永久保守秘密。”
“我以为没有必要!”
麦高道:“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任何人再去找女人,对对方就是侮辱,而且也容易传染毛病。”
李双道:“你是说一辈子都要如此?”
“当然!”
“你已经六十多了,你能我不能!”
“你认了吧!”
“和我有了这关系”
李双喜突然发难。
他不能让这老贼牵着鼻子走,也可以说被他霸占。
他二出手就用了车秀的三招。
三招的确凌厉,且把麦高震得退五步。
只不过三招过后,李双喜就不行了,再用那三招已经不太灵,大约五十七八招,李双喜被制住了穴道。
“小子,你是我的,老夫也是你的,咱们是一条线拴了两只蚱蜢,谁也逃不了,谁也不能负谁!”
居然把李双喜弄上床,干了那件事。
李双喜只有认了,因为他也弄过老贼。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男人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男人雌伏,是会笑掉女人大牙的。李双喜是四面受敌的人,试想,李闯的义子,哪一方面的人会饶过他?清廷要他的人头,吴三桂更恨之入骨。
因为陈园园落入李闯手,自被李闯玩过。
这是吴三桂所不能忘的。
也是吴三桂永远也摘不下来的一顶绿帽子。
明廷更不会放过他,武林中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目前,似乎只有麦高不会杀他,甚至还会保护他。
因此,李双喜不能不暂时处用麦高。
正好鱼得水和三小也在金陵。
此刻金陵已为清廷所有,清廷已封降将有德为定南王,耿仲明为靖南王、尚可喜为平南王,这就是以后的“三藩”由于圻城伯赵之龙率百官出降迎敌,所以,多铎大军入金陵并未劫杀、掠以及又因怕他们(孔、耿、尚)造反而消藩。
自成大乱,这是后话。
桂王日暮穷途,竟然求且子孙可望。
孙可望乃是血贼张宪忠的党羽,是张的义子,本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张完忠死后,他窜入云南。
明朝的气数是越来越式像来了。
以前大力拥护的人,也逐渐减少。
就小熊和小郭都有点动摇了,小熊道:“鱼老大,明王家已是扶不起来的了阿斗我咱们也别白为气了!”
鱼得水脸色一沉,道:“为人处世要有始有终。”
小郭道:“鱼老大,福王自不必说,只知享乐。士兵在外作战,抛关颅洒热血,有良知的人也不忍自个儿享受。至于鲁、唐二王,也不是什么要才,明朝完了!”
鱼得水道:“我们不可灰心!”
李悔道:“得水,不可灰是是对的,但事实又如何?我们不能昧于事实,一味地盲目为他们卖命!”
鱼得水道:“什么昧于事实?”
李悔道:“继福王被消灭后,还有明太祖世孙的唐王及十世孙的鲁王,都不是人才,起而抗明的虽多,简直数不胜数,但都不成气候。”
鱼得水道:“对,给事中陈子龙、总督沈犹龙、水师总失黄蜚等起兵松江,兵部尚书吴易、举人沈兆奎,起雎吴江中书葛主军工期鼎、秦宗室子通城王盛徼,起雎太湖,王事荆本澈、吴外郎沈挺扬,起兵明,副总兵王佐才,起兵昆山,通政使候峒曾,进士黄淳耀,起近嘉兴,曲吏阎应元,陈明遇,起兵江阴,佥都御吏,金声起兵微州。”
鱼得水一顿,又道:“有的是通表唐王,遥受拜封,有几个是近受鲁王节制,学有益王朱由本据建昌为王,永宁王朱慈炎据抚州,兵部侍郎杨应据赣州,各招五岭峒蛮,冒险据守。”
小熊道:“这些人要干啥?”
“虽然各拥其主拥立的却都是宗室中人,可见反清复明大家万众一心,怎可稍挫即心灰意冷。”
李悔道:“总要尽人事而知天命,只不过明室法事人不争气,那也是证明气数已尽了!”
鱼得水喟然道:“这些小股拥护的武力要是有一位有力人士统一指挥,那就不可忽视了。”
李悔道:“可惜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鱼得水道:“本来多尔滚乍离报告,尚有这么反抗势力在各地崛起,颇为吃惊呢!但降臣洪承畴出主意,且称这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战,不足不虑,可各个击破,而现在”
李悔道:“真的是被各个击破,消灭太平了!”
这工夫他忽然听到后院中传来了斥喝声。
这声音李悔及鱼得水来说,可说太熟了。
这二人一个像李双喜的口音,他们是住在这客栈的偏院中。
另个像是“白袍老祖”麦高的声音。
只闻麦高道:“浑帐!你要来见为师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见,却鬼鬼崇崇地在窗外窥伺?”
只离另一年轻人道:“有人说师父和他”
“和他什么”?
“徒儿不敢说?”
“浑帐!”
“徒儿是浑帐,可是师父作了些什么事,你能为人师表吗?”
“放屁!你看到了什么?”
“徒儿徒儿看到你和他在床上”
“而且是师父在下面,这几乎连师祖、曾师祖的人也都丢光了!”
“你你敢胡说!”
另一人低声道:“麦高,这种徒弟不如宰了,免得他出去胡说八道。你不忍下手,我来代劳。”
这口音显然是李双喜。
鱼得水和李悔互视了一眼,却十分茫然。
那年轻人船为麦高之徒,必是“千手秀士”贾笙了,他到李双和麦高同床而眠,起了疑心。
“这有什么可疑心的呢?”李悔道:“两个大男人。”
小郭道:“那可不一定,有很多男人不喜欢走‘水路’而专走‘旱路’(也就是所谓同性恋)。”
鱼得水道:“你又胡说什么?麦高是什么年纪了?”
小郭不出声,小熊道:“老大,年纪未必是问题。”
这工夫李双喜似乎出了手。
贾笙怎会是李双喜的敌手?贾笙只接了十来招就是无法招架了,而且连连中掌,踉跄后退。
麦高道:“贾笙,向你李叔叔赔罪,且发誓不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叫你李叔饶了你。”
哪知贾笙也死心眼,道:“徒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混帐!你不要命了?”
“有这种下三滥的师父,徒儿宁愿死!”
“听到没有?”李双喜道:“这小子要是到处敲锣打鼓,大肆宣传,咱们还要不要做人?”
贾笙连中七掌,口鼻尚血。
师徒总是有点感情,麦高道:“贾笙,你一头撞在墙上就不知道转弯了吗?笨蛋!”
贾笙此刻已无暇出声了。
李双喜道:“送你去西天,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未必吧!”声时自后墙外。
几乎同时,一条人影在空中来了个八步登室,已落在后院中,居然是“猎头汤”汤尧。
两小正要惊叫,鱼得水突然以手阻止。
李双喜收了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你!”
“不错!”
“有没有掂掂,够份量吗?”
“该管的事,就不能先掂份量后再动手。”
“你相插手?”
“这不是已经插上了手?”
“那你是找死!”
汤尧笑笑道:“为武林除害,找死有时也不免。”
“人家教训自己的徒弟,你管哪一门子闲事?”
“这是什么闲事?这分明是两个无耻的男人干那没有人格的肮脏事儿,你说,贾笙有什么错?”
麦高厉声道:“你不可造谣!”
汤尧大笑三声道:“麦高,亏你还敢瞪眼说谎,告诉你们,是我告诉贾笙有关你们二人的狗皮倒灶的事!”
“你你是”
“对!汤某在偶然的机地中看到你们二人在一山谷中的泉水中洗澡,有猥亵的举措。不久遇上了贾笙,我对他说了,但他当时不信,我告诉他,可以暗中观察一下。”
贾笙道:“我第一次暗中观察,就证明了这件事。”
这证明刚才麦、李二人正在床上做那事。
李双喜一字字地道:“姓汤的,这证明你要失寿。”
汤尧道:“不会的,我五行有救。”
“你做梦!这儿没有人救你!”
李双喜攻上,立刻就出车老的绝招,汤尧被逼得连连后退。鱼得水怕他吃亏,正在显身,突见汤尧施出一招怪学,居然化解了李双喜的绝招。
鱼、李二人不由交换了一个惶惑的眼神。
鱼得水和汤尧交称莫逆,双方的底子都清楚,鱼得水从未见汤尧施这种怪学奇招。
麦高不信邪,立刻也出了手。
这两人联手,传出去是很不光采的事。
只不过像他们这种人,还有荣誉心?
这两个人对付汤尧,无论如何汤尧绝非敌手。
汤尧连连接八九招,虽然显得很吃力,却并未失招,再接七八招也是如此。
有时眼见要失招,不知为什么总能拖过。
鱼得水的双眉紧紧纠结在一起。
李悔微微摇头,表示不解。
两小握紧拳头挥着,为汤尧高兴。
汤尧闪闪避避,一口气拉接了二人四十六七招。
居然仍未失招挨打。
这不但使鱼、李有点不信,麦李二人更是不信。
可是他们再用力,再用奇招,还是差不多。
汤尧的确很糟,式有点乱我章法,马步不稳,手脚失措,但是五十多招没有挨打,这真是奇迹。
就在这时,汤尧突然挟起贾笙越墙而出。
李双喜道:“追!别让人他跑了”
说话间,十来片瓦向他们飞来。
二人闪过瓦片又要追,又是七八片飞来。
李双喜骂道:“你娘,有种的出来!”
两小落在后院中,道:“这不是出来了,你们在是有种就再上床去表演一次给我们看看。
两人一听,天哪!知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恨死了白毛女,强迫他们互做了那事。
如今是欲罢不能,而秘密外泄。
李双喜有如一只疯狗向两小去,小郭扬手就是一个小鸽卵大小的红球掷了过去,道:‘请你吃红蛋!’
‘蓬’地一声,虽未炸中李双喜,却也是灰头土脸。
李双喜道:‘小崽子,你怎么会有苗奎的火器?’
小郭道:‘苗奎算什么档西,老子自己会制造,你要不要再吃一个’小郭和小熊二人各掷出一个,目标仍是麦高李双喜二人。
二人不敢面对火器,却又不甘心被这两个小崽子吓唬跑,正要迂回而上逮住两小,两小这两这两颗一爆开,在泥尘渐哨弥漫中又掷出两个。
这两上麦李二人未注意。
正因未注意,所以就在二人头顶上撞击一起而爆开。
正因未注意,所以就在二人头顶撞击一起而爆开。
‘轰’地一声,二人几乎同声发出一声惊呼。虽然受了伤,也恨得猛磨牙,还要尽快逃走,不论你的身手有多高,火器是很霸道的。
两人逃出此镇,在六七里外林中停下来。
彼此一打量,不由啼笑皆非。
麦高的头发被烧焦了一半,满脸污黑,只有两眼是红的,裤子几乎无法蔽体。
李双喜全身衣衫千疮百孔,右耳被炸去一半,二人气得浑自瑟索发抖,在他们一生中,何时受过这等打击?”
自白毛女强迫他们作那事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自尊,只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会被两小崽子炸成这个狼狈的样子。
此刻汤尧对贾笙道:“贾笙,你看到了他们这件事,已招致也杀身之祸,此后你最好别遇上他们。”
贾笙深施一礼,道:“多谢汤大侠救命之恩!”
“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想去清兵盘踞之处,俟机行刺他们的将领。”
“这也是个好主意,不过也很危险。”
贾笙道:“生当乱世,男子汉自当如此!”
二人分手后,汤尧正在离去,忽然出现了一个蒙面女人汤尧心头一紧,仔细打量,由于此女脸头密封,裙子很长,连脚也遮住了,看不表双足。
但这身材却又似曾相识。
“姑娘何人?”
“”这女人不出声,只是注视着他。
“姑娘是找我的?”
“”当然仍不会出声。
“姑娘意欲如何?”
这女子忽然出了手,连手上也有薄薄的手套。
这样汤尧在自她的手上看出她是谁也不易。
只不过一旦动上手,就可以看到她的一双金莲了。
这是十分标准的三寸金莲,他几乎认定这就是他的老婆徐小珠的,窄窄瘦瘦地,玲珑可爱。
“你是小珠”
她不出声,一味攻击,汤尧接了二十来招,不是敌手,节节败退。
似乎这女人并不想杀死汤尧。
由这一点看来,说她是徐小珠是可信的。
既然不想杀他,为何要和他动手?动机为何?
当汤尧接了四十招左右,一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个踉跄时,这女人就有足够的机会伤了他或杀了他。
这更使汤尧相信,这是他的堂客徐小珠。
也更使另外二人相信,这二人是一对夫妇。
这二人是正追来的鱼得水和李悔二人。
由小熊和小郭二人的脚程慢,没有狠来。
这女子似是试探什么,立刻长身而起,入林不见。
汤尧喘着气,望着那女子所去方向发楞。
鱼得水和李悔都以为,他们没有猜借那女必是汤妻是,徐小珠,也就是“菊夫子”的女儿徐小珠。
可是徐小珠为何要试探自己的丈夫?
莫非她也怀疑自己丈夫是施袭其父亲的后代或门下?
关于这一点,鱼、李二人不以为然,但是,刚才看到汤尧应会麦、李二人偶露奇招却也十分怀疑。
以汤尧的全部功力。绝对应付不了麦、李二人四十招,甚至更少一些。
即使一个麦高也应付不了。
甚至,由于李双喜学了车秀的绝学三招,可能未必能接下那三招,所以他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逃走时是两小以火器阻挡,以汤尧出现时的轻功来说,他也可能脱因,因而,鱼、李迄未出现时。
他们以为汤尧是个谜。
这工夫一道人箭射来,落在汤尧五步以内,轻功奇特玄妙。
居然就是那个小童,也就是自称“菊夫子”的小童。李悔要说话,鱼得水捂住了她的嘴。
“汤尧,你林概知道蒙面女子是谁了”?
汤尧失声道:“小弟,你是”
“老夫是你的长辈,不可无礼!”
“长长辈?”
“不错,回答老夫的话!”
汤尧目注小童,道:“她是谁与你何干”
“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口音?”
这一提醒,汤尧果然心头一震,道:“你的口音是有点熟,可这怎么可能?如何可能?”
“说,你知不知道那女子是谁?”
“有点像内人小珠。”
“你可知她何试你?”
“不知道”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知道老夫是谁了?”
“你的口音像岳父。”
“你以为我不是?”
“这话很难回答,因为我以前并不知道岳父即为‘四绝’,中的‘菊夫子’。”
“现在知道了也不能算晚。”
“身如稚童,却了苍老之音,请告之原因。”
“不久即知。”
“你的一节都不告人,别人的一切却都告诉你,这公平吗?”
“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昔年老夫被袭不治,凶手逍遥法外,这是不是公平?你说!”
汤尧道:“我对此事在之甚少,不便置评!”
小童道:“你的师门何人知道吗?”
“这未免有点荒唐,师门会不知道?”汤尧道:“家师‘五柳先生’夏侯心。”
“还健在吗?”
“当然!”
“现在何处?”
汤尧一顿,道:“恕难奉告!”
“看来师父比你的岳父重要多了。”
汤尧道:“其实也并非如此,至少师门我很清楚,但岳父去未弄清,你说你是岳父,却是小小童。”
“现在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接老夫十五招。”
“这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
“你是长辈”
“你刚攻不是否认我是你的岳父、长辈吗?”
汤尧一窒,觉得这人是有备而来,道:“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为什么?”
“动过手之后便知?”小童先出了手。
李悔看了鱼得水一眼,他揽住了他的腰,吻了她的面颊一下,低声道:“看吧!可能有好戏。”
汤尧小心翼翼地接下来。
小童的身高只到汤尧的腰部略高一些。
二人兔起鹘落,打起来十分激烈而又致。
李悔低声道:“汤尧差得很远。”
鱼得水只是贴紧了她,没有出声。
近来鱼得水对她和看法改变,非但相信她冰清洁,也以为她比白芝还美李悔能看出他的眼神,故作不知,她的条件的确超越发白芝。
二十招左右,汤尧被逼得团团转。
看来二人的差距很悬殊。李悔在鱼得水的耳边道:“哥,你以为他在多少招才倒下?你不打算援手?为什么不援手?”
“也许他不会倒下,不须我们援手。”
“为什么”?
“很难说!可能我们帮不上忙。”
“怎么?我们帮了也没有用?小童有那么厉害?”
鱼得水道:“不要出声,仔细看吧!”
李悔很不了解。
似乎鱼得水不太关心汤尧了。
他们是好友,而小童自称是他的岳父,毕竟不曾证实,如果小童煞手,怎可袖手旁观的呢?
汤尧团转之下,小童更加紧攻击。
李悔道:“哥,万一汤大哥被杀了呢?”
“可能性很小。”
“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你往下看就是了!”
汤尧越来越不济,此刻双方已打了约三十七八招。
小童似乎要速战速决,重创汤尧,汤尧也在尽一切可能不使他速战速决,但希望太小了。
小的童的招式乍变之下,正好汤尧也变了招。
似乎小童对汤尧变的招式也感到意外。
也许小童对汤尧的武功路子颇熟,只是对这怪招感到陌生而已,至于汤尧对小童的新招也不敢轻敌。
小童似乎占了上风,一招四式,有两式战先,且其中一式已砸了汤尧一掌。李悔一拉鱼得水,叫他立刻出手。
鱼得水总觉得,汤尧并非如此低能,但此刻他再不出手,就很不够意思了。然而他正要出手时,怪事发生了。
就在鱼得水正要现身,甚至现身前还要大喝一声,以使阻止小童向汤尧下煞手时,局热大变。
汤尧的怪招最后两式(一招五式)突然威力大增。
非但小童被砸了个踉跄,而悬殊立掌如刀去。
这是一式“贯手”一旦贯入,小童前后身必有个透明窟窿,而且看来小童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不大。
鱼得水忽然:“咳”了一声
他功力浑厚,咳这一声,也几乎等于是狮子吼。小童大惊之下,疾退了五六步,就势一纵,消失在于林中,汤尧四下打量,道:“是哪位高人?”
李悔要出来,鱼得水拉了她一下。
汤尧应话知道咳声的位置和方向,但他并未走近搜寻。
却向另一方向驰去,不久消失。
“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看法呢?”
“汤尧深藏不露。”
鱼得水点点头。
“你以前也不知道?”
鱼得水又点点头。
“无怪你一直能沉住气不要我现身了!原来你早就发现汤尧身怀绝技,却又很会藏拙呢!”
鱼得水点点道:“正是”
“小童如果是‘菊夫子’,那不是表示‘菊夫子’也不是汤尧的敌手了?这未免有点可怕了吧!”
鱼得水久久没有出声。
“哥,你要想什么?”
“我不以为‘菊夫子’就那么差,却相信‘菊夫子’说之过的话——施袭的技艺未必比他差。”
“对,如果汤尧就是施袭者的门下,可见施袭者的功力深了,而汤尧之师‘五柳先生’夏侯心久已成名。”
只不过他的名气并没有“四绝”高。
甚至也没有车秀夫妇来得响这,但名声响不响和身手往往无关。
李悔道:“你不以为‘菊夫子’会那么差,他为何先行离去?为何不施出更厉害的武功对付汤尧?”
鱼得水道:“小童果然是‘菊夫子’他的出现是为了调察此案。”
“对!”
“他在调察此案时,何必打出结果来。”
“这”李悔道:“他也在藏拙?”
“也可以这么说。”
李悔道:“那个小脚女人如果是汤妻,她也在找那杀父的凶手,如果汤大哥是凶手门下呢?”
鱼得水摊摊手道:“那就很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
“夫妻、岳婿及朋友等之间的情感,就很难处理了。”
“你以为汤尧刚才已知是我们藏在此处?”
“不一定,但至少知道我们这儿藏有人。”
“如果是别有藏在此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会放过吗?”
鱼得水道:“你的理解能力很强,不错,也许他猜到了我们,才只问了一声就虎头蛇尾的走了!”
“哥,由此推断,汤师‘五柳先生’会不会是”
“阿悔,目前言之过早”两人搂得紧紧地。
幸福来得虽然迟了些,但总是来了,而迟来的更珍贵。
李悔在巨寇家中,有一股至大的自卑。
任何人叫她“贼女”她都无法反驳。
这样的身世,而能受到鱼得水的敬重与喜爱,她是十分感佩的,迟为的幸福真的更值得珍贵。
“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叔侄,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不快也不慢,皓月当空,夜风如刀,已是十月天气了。
南宫远道:“大明气数已尽,咱们在随机应变。”
“”余抱香不出声。
“抱香,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儿?老是不乐?”
这工夫余抱香作呕吐声,南宫远勒马停下来,道:“怎么哩?近来好像你经常反胃?”
“”余抱香道:“没没有什么”
南宫远何等经验,道:“抱香,会不会是”
很久,余抱香才切齿道:“师叔,不杀张鑫我誓不为人!”
“张鑫?”
“是的,他就是‘雷神’之徒‘火球’张鑫。”
“他怎么了?”
“他他占了我的便宜”
南宫远许久才出声道:“你不考虑嫁给他?”
“嫁给这种人,不是辱没了祖宗三代了?”
南宫远道:“你杀了他?”
“不杀此贼,此气难平!”
“好,我们就去找‘火球’张鑫。”
找张鑫并不太难,因为他是“火神”之徒,常用火器。
常用火器,走到哪那都会受人注目的。
他们在杭州找到了张鑫。
南宫远不出头,因为他也不便听他们谈率这件事。
地点是一家客栈,张鑫的火器全部被余抱香偷去了,连衣内的也不见了,因为张鑫正在午睡。
张鑫被她一脚跺在腮帮子上而惊醒。
乍看是她,心知不妙,道:“抱香,我到处找你。”
“找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又是一脚,跺在他的小腹上,张鑫痛得蜷成一团,齿牙咧嘴。
“你这血贼以为可以永远逍遥法外!”
“抱香,我太喜欢你了!但这话你未必信,只不过至少有一点你一定信,那就是请你立刻杀了我,只有让你亲手杀了我,我才会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
“是啊!我喜欢你,所以未加才虑以那方式占有了你。
其实在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让你占有了我!”
“放屁!”
“抱香,我对你的至情民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而你又不能谅解我,所以唯的的方法是让你亲手打发了我。”
“我当然要宰了你!”
张鑫道:“我希望你捅我千刀万刀,千万别捅我的心。”
“为什么?”
“我对的情意可谓心灯意蕊,所以不要捅我的留待下世为人,再为你随靴拾鞭,为你效命。”
余抱香冷哼了一声。
张鑫见她怒气稍稍消了些,打铁趁热道:“抱香,下世为人我如能和你成为夫妻”
“做梦!”
“是的,我只是我痴心妄想,不过我自家师处弄了白银五十万两,我本在送给你的,现在我的枕下。”
余抱香不出声。
“至于我上次溜了,是因为我很自卑,每次都不能使你达到高潮,在房事方面一直很低能。”
余抱香道:“谁计较这个来?”
“怎么?我在这方面不大行,你不在乎吗?”
“一个年轻女根本不在乎这个,相反地,如果男方太贪多了,需索无度,女人还受不了呢!”
“啊呀!天哪!我之所以溜了,是因为我怕你嫌我总是在紧要关头丢了,而使你大为扫兴。”
“不是。”
“真的不是为了这个?”
“你少噜索!”
“天哪!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跑呢?我是为了你呀!抱香,反正我是有错的,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余抱香已失身于他,且在一起半个多月了。
张鑫的人品平平,不好却也不太差。
更重要的是,张鑫会火器,学有专长,身手也不差。
如今已失身于他,如他果真如此爱她,而逃走是由他不能使能满足,这是值得原谅的。
于是她又软了下来。
不软下来,一定要杀他,今生岂不要守寡了?她道:“你是说只是由于怕我嫌你不太管用?”
“的啊!的的男人能使女人心满意足,而我”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如果你是真心话,是不是杀了我?”
张鑫伸手一拉她的裤带“蓬”地一声断了。
所轻人双方也都需要,余抱香倒在床上,这小子迫不及待地为她宽衣,余抱香道:“只怕你要做父亲了。”
小张似乎未听到。
“怎么?你只喜欢玩,不喜欢孩子?”
“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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