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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险失生机双娇获奇宝忽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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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贫嘴不?”

    闵小玲那能强得过她?被咳得喘不过气来,连声讨饶,待得王紫霜放她起来,整整裤带,又撅着嘴道:“我不信你不肯养个孩子!”

    王紫霜笑说一句:“还敢强嘴!”又要搂她纤腰,想见一道红影由新发现的隧道射出,不由得“噫”一声道:“这怪东西又回来了!”

    闵小玲回头一看,那万年蝠已缓缓飞来,栖息在她肩上。

    王紫霜诧道:“不见这怪东西的时候,隧道还没有打开,它既然由隧道回来,敢情有路通往外面了!”

    闵小玲道:“那,它又由什么地方出去?”

    王紫霜道:“你不见方才那恶贼身死是有人由外面暗袭?猛然有人暗袭,谅必另有通路,敢情被万年蝠冷不提防冲了过去,然后由别处转进这隧道,回到这里。”

    闵小玲当时还几乎被那暗中施袭的人射中,那有记不起这事之理?只因太过关心如何出困,反致有所遗漏,听了王紫霜重提旧事,不断点头承认,接着又道:“在这里发现两条路了,不知那一条是通的,可恨这蝙蝠不会说话。

    王紫霜思索半晌道:“看这蝙蝠既然懂得飞向,你试纵放它,看它向那一方向飞去。”

    这是有办法中的办法,闵小玲一想,知是可行,由肩上取下蝙蝠,在掌心上一扬。那蝙蝠果然振翅绕几匝,转向新发现的隧道飞去。

    闵小玲喜道:“这回行了,我们跟它走!”

    王紫霜道:“你别忙,待收拾零碎再走不迟!”

    二女匆忙将得来的零碎,捡些重要的,不懂得使用的,带在身上,王紫霜将那枝“穿魔管”和几十粒白铜镜带着,那两个小铜简虽没有用处,为了给各人见识,也一并带在身边。

    闵小玲则尽将“开山珠”装成一小袋,接在腰间,将王紫霜给他的被风罩在外面,王紫霜忽然叫一声:“你得大大当心了!’’闵小玲点一点头。

    王紫地笑道:“你知道我叫你当心甚么?”

    闵小玲怔了一怔,笑道:“还不是当心敌人么?”

    王紫霜正色道:“我叫你当心自己!”看她一脸错愕的神情,不由得暗自摇头道:“要不告诉弥,怕不连骨头都看不见才怪!’,

    但仍一指闵小玲的腰间,道:“你身上挂着这些东西,一碰就炸,不但要当心敌人向你这袋子发掌。还得当心自己的举动休去碰它!”

    闵小玲听得心头发毛,说一声:“不带它也罢!”

    王紫霜笑道:“有这上好的东西,将来大有用处怎能不要,只要特别当心就行了,为了要知它能受多少力,出困之后就用各种劲道扔身几颗,心里也有个数目。”

    闵小玲连声称是,一手护着那袋子,与王紫霜进入隧道。

    那万年蝠看是已飞了一阵,仍不见有人跟它,立又折返回头,待见二女进入隧道,在空中打个回旋,又循着隧道飞去。

    二女获得万年蝠的引导,虽然方便的多,但这种畜牲异类,只知自己能够通得过就行,见隙就钻,那管别人能不能通过?因此,二女只好使尽周身艺业,开石壁,劈山岩,也费了不少周章。

    那逍遥客和张惠雅诸女担心了一夜,大清早起,便匆忙拆折蓬幂,驮上马背,却见巴乌拉全付甲胄,后面跟着十几名中士策骑如飞而来,不禁惊问一声:“巴乌拉英雄有何急事?”张惠雅忙替她舅公爷爷传译过去。

    巴乌拉相距数丈,滚鞍下马,拱手道:“我带那些女回城,远相便立即命人询问,获悉阿鲁思国竟遇有恶人占据敝邦土地为恶,大为震惑。我又将列位英勇事迹告知,丞相听说恶人未必尽灭,星夜禀告国王脱脱不花,签发兵马,协助诸位成此大功,并命我率领敝邦十二勇士免向诸位报这喜迅。”

    诸女听到这好消息,都面呈喜容,惟有逍遥客听罢他外孙女儿转述过来的话,不禁心头暗皱道:“那还不是给恶魔多送几份红礼?”但是,也先这枭雄一番好意,也不便推却,笑道:“远相雅意,自当心领,但是”

    巴乌拉见张惠雅传话之后,逍遥客寿眉紧皱,已知其意,不待对方开口,也抢着道:

    “我巴乌拉曾跟随于英姐,王女英雄”又一指张惠雅,接着:“张女英雄几人到过亚麻谷,亲眼看见敌人个个艺业高强,敝邦勇士马上的功夫倒还来得,对付那批敌人却嫌不足,曾经向丞相禀告。他的意思是,纵使敞邦勇士不能与敌人交手,搜嫂巢穴,捆捆俘虏,或者告知敌人逃走的方向,总可以做得到,而且在敝邦境内的事,决不敢尽由中华英雄出力!”

    张惠雅见巴乌拉气概昂藏地抢着说话,急挡住她舅公爷爷的话头,待巴乌拉将话说毕,才传译过去。

    诸女俱能听得懂巴乌拉的方言,无不相顾喜笑。

    逍遥客料不到也先竟能改过从善,与阿尔思翻险,也喜得寿眼轩动,连说几个“好”

    字,纵身过去,紧握巴乌拉的手掌,欣然道:“丞相雅意,自当领情,我等即将选往亚麻谷暂住几天,烦你率齐贵邦英娠跟着前往便了!”

    巴乌拉虽不懂汉语,但由逍遥客先是寿眉紧锁,后来又飞舞斩动,而且逍遥客语音充满与奋之情,话说:“言为心声”那能不识?不等待张惠雅传译,已经呵呵大笑,十二名甲士听巴乌拉说得慷慨激昂,十足大漠英雄的气概,大半都显出一脸坚毅不拔,视死如归的神情,惟有两人在群情激愤的时候,他却相顾一眼,嘴角微微往下一弯。

    阿尔搭儿象一羊未脱母乳的小羊,怯怯地紧偎在秦玉鸾的身边,右手还勾着秦玉鸾的左臂弯,似把秦玉鸾当作她的敏郎倚靠,看她那份又娇又憨的神态,确使人起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她除了一心记挂敏郎之外,敢情天塌了下来,也只当作被窝来盖,所以对于别人说些什么,她竟置若罔闻。一对像点漆般明亮的眼珠,好奇地把对面那些瓦刺勇士几乎看透了心。

    恰巧各人正被巴乌拉慷慨激昂的气概,将视线集中他身上的时候,阿尔搭儿偏生看到勇士丛中那两人殊异的神情。

    那两人虽然认不出阿尔搭儿就是乔装赴宴的于志敏,但阿尔搭儿角认出那两位勇士,正是跟着枯巴勒来下帖请客的两名大汉。那时候,她对于他两人的神态已是疑窦丛生,这时节,心头上更加暗唤一声:“不好!”她恐怕两人眼光和他接触,忙又向另外的人望去,却在心头上默祝:“敏郎呀!你快回来待我告诉你呀!”

    要知她是个聪明温顺而识见不广的少女,虽在心上起了一种预感,至于如何使不率预感消除,惟有寄托在她至亲至爱的敏郎身上。

    巴乌拉听了张惠雅传译逍遥客的意思,乐得捧起逍遥客的手掌乱摇一阵,说过几句客套的话,便率同十二名甲士告辞返城。

    各人目送巴乌拉一行去远。正要各去解了坐骑,阿尔搭儿却两呼一声:“雅姐姐!雅姐姐!各位姐姐!你们全过这边来!”

    雅,瑾诸女,都不禁一怔,因听声音发颤,好像是十分惶急,以一拥到跟前。秦玉鸾始终和她在一起,忙问一声:“你怎么啦?”

    阿尔搭儿:“两人,就是那两人嘛!”

    他池说得急了,漏掉几个字,教诸女听起来没头没脑,他姐姐齐孛儿好笑道:“到底是那两人嘛?”

    阿尔搭儿蓦地觉得说漏了话,忙道:“就是来过帐幂那两人,我见你们在笑嚷的时候,他两人的嘴角偏是这么一别!”

    她说到一别,她自己装出那两人当时的神情,而且唯妙唯肖,接着又道:“喏!就是这样一别嘛!”

    虽仅是那么一别,诸女与及逍客俱看出那是一种藐视,阴狠,而且绝藏有阴谋的神情,不由得对望一眼。

    逍遥客想了想道:“我们说一句什么话的时候,你这样看到的?”

    这一问,可使阿尔搭大大为难,她整个心思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亚麻谷,和她敏郎相会去了,几会听见别人说些甚么?她恐了一阵,结果还是摇摇头道:“好像巴乌拉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逍遥客“唔”一声,若有所悟地颔首道:“上一回他两人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儿鬼鬼祟祟,方方又是如此,可见定有所谋,但他们是也先的人,而且没有别的举动,只好暗中防备他就是了!”因为到达亚麻谷还要拾架帐蓬,也就催促击,人上马,自己骑骆驼先走一步。

    骆驼合共只有六匹、王紫霜五人原是骑马来的。闵小玲和秦玉鸾没有马,但于志敏六人经过哈忽部落又得到两匹没有配乘数的驮马。阿尔搭儿卖马时,留下了十六匹装鞍的战马,合共起来又有二十三匹马。

    老少另女仅有九人,要骑乘六旺骆驼。二十三匹马,达怎生坐法?

    性问尔渤早就定了草稿,让边逐客,张惠雅,齐孛儿骑一匹骆驼,教秦玉鸾骑门张惠雅的一匹,她自己出骑了自己的一匹,剩下于志敏一匹,阿尔搭儿却不让她骑,宁愿牵着走。

    齐孛儿自然知道她这位妹妹爱屋及鸟的心意。连丈夫的骆驼也不让人别骑,私下笑她,她出不管,只好由她闹去。

    至于那二十匹马,阿尔搭儿也有她的分配。驮马仍然驮帐幂杂物,瑾姑四女各骑她们的马,并牵了王紫霜一匹,剩下十六匹中抽出九匹驮那二万七千两银子,选出一匹当作闵小玲骑小的,不让驮物,也教四女牵着,余下六匹尽驮粮秫草料。

    这一不大不小的行列由逍遥客领先,张惠雅需要导引路径,也紧跟他身后,接着是瑾姑四女和两匹空马,然后驮物的马群。阿尔搭几,齐孛儿和秦玉鸾走在最后。

    中午时分,这一行人马迤逦进了亚麻谷,张惠雅一瞥四周,不禁一怔。

    逍遥容忙道:“可是有什么不对了?”

    张惠雅道:“奇怪!昨天分明死了不少人在这里,还有那些被斩断的铜魔,怎的一个也不见?”

    逍遥客道:“或者是王姑娘她们收拾好了!反正已到此地,总要架帐歇息才是!”这亚麻谷除了那道冰涧,就只有一块崎呕不平的空地,冰涧当然不好架设帐幂,只好将,骆驼和马匹赶往空地卸鞍。各人七手八脚将鞍卸下,堆在雪地上,逍遥客,张惠雅,秦玉鸾,瑾姑四女等力气较大,就在那块崎驱不平的空地插椿,立柱,做架设帐幂的工作。

    齐孛儿妹妹熟悉马性,卸鞍之后,便要将马群赶往对岸,找个避风至的处所安置。那知先头五六匹马一踏上冰涧,忽然“轰隆”一阵巨响,冰屑血雨四面飞溅,霎时群马厉嘶,拨头就跑。

    齐孛儿姐妹赶马走在马群后面,虽不致于受伤,仍被那一阵烈风卷得她两人飞起丈余。

    架设帐幂诸人都惊得脸色大变,幸有道逐客大喝一声“救人要紧!”张惠雅才和诸女同时跃起,将齐孛儿妹妹接了下来,但已星眸紧闭,气若游丝。

    诸女惧精通艺业,知她两人不过是惊骇过甚,以致晕厥,略经施救,便已苏醒。阿尔搭儿一醒过来,立即叫一声“我的敏郎完了!”又晕了过去。

    齐孛儿被她那样一喊,要地想到她的张惠雍和于志敏在一起,于志敏要是死了,张惠雍岂不是死的更快?也不由得啕啕大哭。

    逍遥客叹一口气道:“雅儿慢把搭儿姑娘救好,好好安慰她,于志敏和雍儿不见得就会死!”

    他虽然恁地吩咐,其实也自知没甚把握。若是于志敏,王紫霜等四人未死,怎还有敌人在冰涧里埋下这些凶物?

    但她由惠雅口令知道白义姑已来,料到紫虚上人必然也在近处,究竟何种凶狠的魔头,竟能在两位异人的眼底,向她两人的绝世高徒下手?

    逍遥客由骆驼示警想起,一直想到眼前的事件。终觉于志敏四人定是遇险,否则魔头决难在亚麻谷重行布置。此时看见诸女个个哭得脂零粉落,阿尔搭儿苏醒过来,反和张惠雅,秦玉鸾两人蒙头痛哭,瑾姑四女想是各有私心,虽说是哭,而悲伤的神态决不下于阿尔搭儿哭夫。

    这一幕群雌哭夫图教逍遥客一位老侠怎能看得下去?他也不禁老泪额挥,长叹一声,缓步往张惠雅身侧,忽闻崖壁间一声厉啸,一条黑影疾如鹰隼凌空扑下。

    逍遥客毛骨一悚“刷”一声响,英雄索登时撤出,不问落下来的是人是兽“呼”地一索,疾扫过去。

    那小的艺业不弱,虽然由空中殃垫,受到逍遥客电闪般一索描扫,竟是拿准英维索的来势,向那长索一掌劈出,借用反弹的暗劲,飘出五丈开外,落在一匹路驼的肉峰上面。

    诸女一听啸声,知是来了强敌,顿时停止哭泣,粉粉掣出兵刃,拭干眼泪。惟有阿尔搭儿手笼袖中,用红肿的眼睛,直蹬由空中疾坠的黑影,动也不动地痴立原处。

    但那黑影一落驼峰,阿尔搭儿也不知由那里得来的气力,娇叱一声:“你敢坐我敏郎的骆驼!”双脚一纵,居然通达两丈,一道绿光启被袖管飞出,向那人身前扫去。

    诸女知她不过才学几天剑式,根本未练各种功夫,见她情急之下忽然飞跃得起来,不禁都为之一怔。

    阿尔搭儿这一划虽然相距那人还有两丈左右,但那耀日生海的剑光迫得那人不敢屹立驼峰,易形一双,斜退丈余,阿尔搭儿却向骆驼猛冲。

    逍遥客明知阿尔搭儿不懂得武艺,怎肯让她打这头阵?叫一声:“搭儿姑娘且慢!”身形一晃,已抢过阿尔搭儿能面,与那人相踞丈余,喝一声:“尊驾何人?为往设下这歹毒的埋伏?”

    那人把风帽向后一拉,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嘻嘻笑道:“你大把年纪,不问情由就打,怎知道这埋伏是我送的?”

    逍遥客见来人风帽一拉,竟是一位俊美少年,再扣他娇声娇气的一口京片子,拿不定他是男是女,不禁微微一怔。

    阿尔搭儿原意不在与敌厮杀,只要能夺回她敏郎的骆驼就行,见逍遥客已经抢先,她一到骆驼身边,牵着回头就走。

    诸女也知阿尔搭儿武艺最是不行,除了齐孛儿略为缓慢一步,余人全是同时跃出,好卫护她安全,这时发觉她不但身心都放在她敏郎身上,甚至她敏郎只其乘几天的骆驼也不让人欺负,不内得大兴感触。

    张惠雅和秦玉鸾在这一刹那间,抚心自问,不过是因人成事,几时有过对敏郎这一份深情?即说了丁瑾姑书为郎死,受伤之后,获个朗拥偎疗治,而决定奉献终身,但与这位蒙女比较起来,以暗里自愧不如,因为阿尔搭儿除了处处表现一个“情”字之外,何曾渗杂有半个“私”字?因此诸女不自主地对她怜恤,紧紧地将她和骆驼,围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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