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将阑,人未散。席中一个人却也没有醉倒,白冰尚未懂喝酒,白玉楼浅尝即止。
沈胜衣对于喝酒本来就极有分寸。方重生当然不能多喝。慕容孤芳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形之下,自然也不能够喝得太凶。看见他们这样,风入松难免亦大受影响,他虽然甚好杯中物,也知道眼前的实在是难得尝到的美酒,但一则气氛,二则心情,亦不能开怀畅饮。
慕容芳看见众人这样,心中实在好笑,但表面却装得若无其事。她城府的深沉,无疑在各人之上,然而她心中对于这一次的豪睹亦不无忧虑。白玉楼诚然必输给她,沈胜衣方面,她却无必胜把握。她的计划不错,是出人意外,但有关沈胜衣的传说,她听到的亦实在不少,有些传说已近乎神话,但正如风入松所说的,盛名之下必无虚士,沈胜衣有今日的声名,必然有他过人的地方。观乎他协助官府侦破奇案,智勇双全对他应该就不是过甚其词,所以她虽然亦从未失过手,也不敢轻视沈胜衣这个人。
当然她也绝不会因为沈胜衣的存在退缩。她本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何况她这一次本来就有意与沈胜衣一较高低?
她现在正因为这件事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一种前所末有的刺激。
酒杯已放下,慕容孤芳环顾各人一眼,忽然道:“看来真的如白大人所说.这一顿不算,改天待事情了结,再请几位来这儿一聚。”
白玉楼微露歉意,道:“辜负了主人盛意,我们也实在过意不去。”
慕容孤芳道:“白姑娘既然人在快活林中,几位尽管放心。”一顿笑接道:“谅他红梅盗如何本领,也不敢在快活林生事。”
笑语声未落,轩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什么人?”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应道:“红梅盗!”
接着又是一声惊呼!众人齐皆色变,风入松第一个长身而起,面色尤其变得厉害。
那两声惊呼,他听得出乃是发自自己留在外面的两个武士。
沈胜衣、白玉楼相顾一眼,尚未有所决定,慕容孤芳已沉声说道:“有我在这里保护白姑娘,白大人与沈公子尽管放心!”
白玉楼道:“有劳姑娘!”目光一瞟沈胜衣,道:“我们且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胜衣一点头,身形展开。白玉楼身形亦箭矢一样射出。风入松几乎同时展开身形。
慕容孤芳连随吩咐道:“小方,你也去!”方重生一声:“好!”紧迫在三人之后。
那刹那,他的眼瞳中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采。第二步计划,现在又已顺利成功了。
慕容孤芳目送四人身形消失,站起身子,轻握住白冰的右手,道:“小妹子,跟我来!”
白冰道:“去哪里?”慕容孤芳道:“后堂,那里较安全。”白冰道:“姊姊;我倒想出去一看究竟。”慕容孤芳道:“那只有令你爹爹分心。”也不管白冰是否愿意,牵着她的手,往后堂去。
白冰自然也没有挣扎。慕容孤芳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红梅盗在轩外出现,正是她的第二步计划之中的关键,在这一步计划开始并不能够说是顺利。风入松的出现,乃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对于她的计划无疑亦是一个障碍,然而她到底也是一个聪明人,非独不受风入松影响,反而利用风入松带来的两个大理武士,使这一步的计划更趋完善。
沈胜衣、白玉楼的完全信任,她哪能不笑,哪能不开心?否则两人之中有一个留下,她这个计划便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因为她总不能够将白玉楼或沈胜衣击倒,她也没有丝毫的把握击倒两人中任何的一个,同时在这个计划之中,她也不想用任何暴力。
水云轩外灯火辉煌,但是在慕容孤芳宴客的那个大堂外的院子里,却没有太多的灯火。灯光是那么的迷朦,堂外院子在这种灯光下另有一种风味。那两个锦衣武士本来守候在堂外,现在却都倒在走廊上。
白玉楼第一个穿帘奔出,四顾无人,身形一闪,掠到一个锦衣武士身旁。此时珠帘声响处,风入松如箭射出,然后才是沈胜衣,跟着方重生。
白玉楼双手落处,道:“没有死,好像被封住了穴道。”沈胜衣走了过去,目光一落,道:“让我试试。”双手连拍。那个锦衣武士果然只是被封住了穴道,被沈胜衣拍开,吁了一口气,悠然醒转。风入松亦同时将身前那个武土的穴道拍开.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武士摇头道:“不知道。”
风入松闻哼道:“给人封住了穴道也不知道?”
那个武士脸一红。在沈胜衣身前那个武士即时道:“那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风入松道:“你怎么被他封住了穴道?”那个武士道:“在下听得苏志一声阁哼,回头望过去。就见他倒下,一个黑衣蒙面人如箭射来,在下方待出手,就被他凌空一指封住了穴道。”
风入松动容道:“隔空点穴?”那个武士道:“在下在倒下之时,却见他跃上那边的一株柳树上。”
风入松喝问道:“哪边?”
那个武士手指左边。院左边滨临河塘,种着好几株杨柳。众人循指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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