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呸”叶汝惬俏骂道:“你就会无事生非,我还要跟别人学艺,谁有空去收徒?”
菊儿正色道:“你是一宗之主,不能收徒,谁还能了?”
此话一说,各人全都恍然大悟,想起叶汝惬已是神女宫的掌门人,将这四名紫衣侍婢收入神女宗,当然是能够办到的事,再则神女宗有人落在恨宫,收恨宫的人归门下,将来也振振有词,不愁武林有什么非议。
甘平群急上前一揖道:“惬妹妹你就答应了罢。”
叶汝惬被他当众揖得粉脸羞红,恨恨道:“都是菊丫头的鬼精灵,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菊儿失笑道:“日后的事慢着说,这时你得先收下四位高手,发扬贵宗声威,我担保人人都赞你大有识见。”
“呸,识见是你的,自己颂扬,羞也不羞?”叶汝惬白她二眼见甘平群又要作揖,急叫:“你休胡闹。”
菊儿转向四女笑道:“你不愿入神女宗么?”
宝缘艳脸微红道:“神女宗是干什么的?可是要卖”
菊儿急制止她再说,笑道:“惬姊姊,你看别人对贵宗这般误解,还不决解释一下。”
叶汝惬这时并不容辞,只得将神女宗品心阁的戒律当众说了一遍,四名紫衣女对望一眼,宝缘忽然转正身躯,叫一声:“弟子愿”话未说完,四女已同一跪下。
菊儿格格娇笑道:“我受人家一拜,使尽脑汁,你受人家跪下磕头,看你好不好意思。”
叶汝惬恨得向她瞪眼,却见宝缘猛在地上磕头,急得叫起来道:“你们敢是疯了?”
她一手一个扶起诸女,这才叹息一声道:“你们的武艺比我还高,怎能收你们为徒?只能代我妈收你们为本宗弟子,和我算是姊妹称呼,务必遵守本宗戒律,今夜再换用本宗服饰,我们上马走罢。”
“叶师姊!”四女齐声欢呼,奔进树木牵出五骏马,与诸侠一同上路。
多了这群女伴,甘平群忍不住心头大乐,笑颜逐开,原来他最担心转轮王连续找他交手,把师门剑法套学过去,最后便要失败在对方手里,不料和翟妮宁一战,由神女宗收降四女,除了气功一项,诸女只知诀要,并未练成之外,剑术和掌法俱已登堂入室,一连几天下来,他与诸女钻研,已编成第二部“江漠浩然天罡录”而勤加演练。
黄山,位于徽州,层峦叠翠,奇险奇幽,比起五缶中的衡山、恒山、嵩山,不知胜多少倍,妈比泰山、华山,也毫无逊色。
黄山羁客周逢就因贪于黄山美景无边,一住就是几十年,不料被转轮王“请”去幻化异形,又幽囚一二十年之久,此番带了三男六女重游旧地,不禁感慨万千,遥望着烟岚在眼,形势依然,山川无恙,山鸟迎人,忍不住深深吸进一口清气,引颈长啸。
各人自然知道他这啸声因何而发,但中州浪客却笑差点着骂道:“你好端端又鬼叫起来,莫要叫来那老魔,又把你抓回去。”
自从长城一战之后,不但未见转轮王的踪影,连他座前的“金童玉女”也没见到,各人猜想他若非暗跟走向东路的尤成理和金云凤,也必暗中跟随自己,并且苦练绝学,待到有利的机会再来决一胜负。
这时即已到达黄山山麓,当然有随时可转轮王遇上的可能,但由北向南,行了好几个月,不仅是甘平群、菊儿和叶汝惬的武艺突飞猛进,连那周蓬、中州浪客和华伦正也把剑圣的武学读熟精研。
是以,人人豪气干云,巴不得一有机会就大展身手。
黄山羁客周逢无端被幽囚多年,更恨不得一掌就把仇人劈杀,此时见中州浪客打趣,索性纵声大道:“颜剑龙若再教我遇上,新买来这枝剑就够挑他几个窟窿。”
中州浪客笑道:“豪情虽然十足,豪气未必能够,别先泄了剑圣武学的底,又教老魔多练几天再来。”
他这话丝毫不假,宝缘可不是使出大半套的剑圣武学,不个未能伤损甘平群毫末,最后反被弹飞长剑,闹得几乎要自杀?各人被他一语提醒,教免不了微微一惊。
菊儿急道:“我们还得当心老魔躲在暗里偷窥,命别人出面套出我们的绝艺,最好是与任何人交手都不使用‘浩然天罡录’上的绝艺。”
甘平群接口道:“那是当然,老魔和林湘雅那样相亲,林湘雅就没拿这套绝艺教给他,我们更不该轻易泄漏。”
中州浪客一皱老眉道:“这就难了,自从多学这套剑术,我把往日的都忘了,难道光教我喝酒不打架?”
华伦正哈哈笑道:“吴兄你休放刁,好吃懒做是正道,勤做不吃是反常,进山不知有没吃的,照我看来,还是先吃为是。”
黄山羁客沉吟道:“本来我想进山,再往熟人家里打个秋风,你们既然恁地猴急,就在这郎乔河润润喉也好。”
甘平群急道:“饭后还能进山么?”
黄山羁客道:“随时都可进山,但你志在寻母,也不能急在一时,几个月都挨得过去,怎争在一时半夜。”
俗话说:“近乡情更怯。”越是走近故乡,心情就愈加紊乱,黄山虽不是甘平群的故乡,但他知道生母可能寄迹山中,怎不急要人山寻访?无奈黄山羁客说的确是实情,只好默默点头,随同进镇。
“郎乔河”是黄山脚下一处极重要的市镇,虽只有两条直行走,居民却不下千户,为了接待进山过往的香客,香纸店、客栈、饭馆随地都有。
周逢居住黄山多年,这些旧游之地,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这时一马当先,和中州浪客缓骑进入镇口,甘平群和华伦正稍为落后,却见前骑刚进镇口,镇门侧面便走出一道衣衫褴褛的小童身影,低着头,直向马前走来,定睛一看,却是曾在泉州服侍过自己半年的小叫化虎儿,赶忙叫道:“虎儿要去那里?”
虎儿猛抬头,佯作失惊道:“原来是甘相公,虎儿现在落魄啦,请相公周济一二。”
甘平群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心知故意在守候,笑笑道:“且别着急,先带我们落店再说。”
“谢谢相公。”虎儿正要举步,那知一见前骑已停在一间店口,中州浪客和另一位飘然下马,不禁脸色一变,急道:“那家客栈住不得,相公设法引走他们才好。”
甘平群一怔道:“有什么凶险在里面?”
虎儿道:“小的无法进去查看,但知进出的人全是身怀绝艺,词色上也不是什么善类。”
菊儿一声娇笑,由后面纵骑掠过前面,经那间客栈门前,连看也不看一眼,劲自娇叱道:“这匹马儿也太古怪,我倒要看你跑往那里?”
中州浪客由得周逢进店看房间,自在店口见状急道:“尹姑娘要往那里?”
菊儿扬声笑道:“我的马溜了缰,刹它不住,你们快来。”
叶汝惬率领新降四女一阵疾驰,掠过店门,轻说一声:“不住这里。”
中州浪客——见诸女这般做作,心头明白,笑呼道:“周老兄,那伙女娃古怪,我们走啊!”甘平群佯作毫不在意,把马匹交给虎儿牵着,缓步而行,忽见那店里走出一位黄衣少女,莲步珊珊,迳走向南端街口,虽是惊鸿一瞥,已认出那人是谁,心头不禁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