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孔雀抹一抹额角的汗珠,苦笑道:“辛苦倒不觉得,只是打得不自在。”
甘平群微愕道:“老丈这话怎说?”
秃头孔雀一指那钢门,说一声:“里面有人么?”
金云凤和叶汝惬各取小玉瓶分别留下一瓶玉空青,再分服剩在大瓶里的玉液,运气行遍十二重楼才联袂而出,笑吟吟道:“房里没有了。”
秃头孔雀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这伙该死的小贼,要冲过来掀这揿钮,敢是和房里面大有关系,待老朽试按一按看。”
他说了就做,但闻“格”一声响,那钢门往下猛沉,眨眼间已沉过了上沿,不知落往什么所在。
甘平群微微一笑道:“老丈守这机括,当然打得并不自在,方才交手头一个是谁?”
秃头孔雀道:“你摔死那人就是。”
“太便宜他。”甘平群俊目向人丛一扫,冷喝道:“谁先说出范桂仙姑娘在那里,甘某就饶他不死。”
一位少年冷笑答道:“我知道。”
“说!”
“在阎王殿上。”
甘平群一怔道:“她死了?”
那少年冷笑道:“不死怎会在阎王殿上?”
甘平群怒道:“怎么死的?”
那少年漠然道:“她和我成了亲,事后嚼舌而死。”
甘平群怒喝一声:“饶你不得!”随即一掌劈去。
那少年惊得往旁边跃开一步,冷笑道:“你这小子说话算不算数?”
金云凤几乎受到辱身之痛,恨极冰雪堡这伙少年淫徒,一连跨上三步,走在甘平群面前,厉声道:“他话说在先,饶得你这狗头,姑娘并不饶你,快过来掌下纳命。”
那少年先是愣了一愣,旋即冷笑道:“我巴德耀怕你不成?”
他先向同伴扫视一眼从容上前,笑笑道:“徒手交锋可亲香泽。”
“找死!”金云凤人随声去,一招“雷山小过”夹着隆隆之声,涌起如云的掌影猛向前冲。
巴德耀冷笑二声道:“雷音掌,派不上什”
那知一语未毕,金云凤掌法一变,左掌一招“雷泽归妹”同时发出,惊得他双掌齐封“蓬”一声响处,巴德耀被震得退回原处,上躯连连晃动。
金云凤夷然一笑道:“雷音掌怎么样?”
巴德耀呤哼一声道:“你神气什么,还想整的回去不成?”
金云凤见他要在口头上讨便宜,杀机顿起,一声娇叱,双掌翻飞,暴风雨似地一阵疾攻,顿把巴德耀罩在掌幕之下。
巴德耀懔然一震,掌心双现,把身前幻出一片掌影。
然而,一阵劈顿的掌声中,金云凤掌劲骤合为一,但见一股狂飙涌起“轰”地一声巨响,巴德耀身形随身飞高数尺“恶——”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不好!”一位老人腾起身躯,接下巴德耀的身子,一按他心坎,发觉心脉已断,顿时老脸一沉,喝道:“贱婢胆敢使用重手法伤人。”
金云凤冷冷一笑道:“别说废话了,今夜不把北漠除名,夷平这万渊薮的琼楼,姑娘也决不罢手。”
那老人把巴德耀的尸体交给另一位少年,目放凶光,桀桀怪笑道:“好,老夫倒要看看无道婆教给你多少绝学。”
金云凤点点头道:“大概不会比冰雪堡的少。”
甘平群灵机一动,纳剑归鞘,飘然而出,轻说一声:“云妹且退。”面对那老人从容道:“甘某方才说过,谁肯先说桂仙的下落,甘某饶他不死,所以不便和巴德耀交手。此时他已死在别人手上,剩下阁下一伙人,不该受前约的拘束。”
那老人先已慑于他把人掷得贯穿楼板的功力,见他忽然出面,心下暗惊,佯作从容道:“小子你打算怎样?”
甘平群面色微沉道:“谁把范堡主父女遗体送来,甘某可饶他不死。”
那老人“嗤”一声冷笑道:“要是不呢?”
“那就是屠尽你们这伙丑类。”他对于范日华父子虽说不上什么感情,金钩银叟曾经勒迫他嗣母紫凤女,冰雪堡的人也企图污辱金云凤,还有他亲娘随身携带的“清华内编”也由范日华向冰雪堡取得,这些公案若不解决,怎能罢休?他已打算大开杀戮,好迫令金钩银叟出面,话声中,他已暗蓄掌劲,而表面上仍若无其他地从容。
那老人看不出他暗藏杀机,阴笑一声道:“小子你太狂了,休以为在楼下能伤几十位本堡的甲土,就上七层楼来目空一切,老夫位居七层四老,倒愿同时领教几招绝学。”
蓦地,广厅外一条甬道传来老妇的笑声道:“七层四老打不过,还有四婆八妇在此。”
甘平群俊目一移,见那边甬道上已婷婷袅袅走来十二条身影,果然是四名老妇和八名艳妇,不禁剑眉一皱。
秃头孔雀忽然一声朗笑道:“七层楼之战,最好是老对老,少对少,男对男,女对女,才不致冷我这秃头孔雀。”
他在魔窟那雪丘上,被人以多欺寡,力竭遭擒,方才为了获持那操纵升降的机括,被诸少年轮流攻击,处在挨打地位,也没占得便宜,这两股闷火在腔内燃烧,恨不得一掌打杀敌方四老,好扳回几分颜面。
甘平群明白他的心意,怕只怕他敌不过对方四老联手,二女也应付不了四婆八妇围攻,赶忙接口道:“小子原是有意包下整座琼楼,老丈欲大展抱负,小子只能谦让一场,下不为例。”
秃头孔雀昂然大笑,一指那老人道:“小老儿报个名来罢,老夫手痒得很哩!”
那老人冷冷道:“你连白海四熊的形相都认不得,来吹什么大气。”
秃头孔雀“哼”一声道:“谁认得你这厚皮熊,接招罢!”
他掌心微吐,一股猛烈的掌风已随声而出。
那老人面目一寒,猛可一掌劈出。
在屋里交手,身法大受限制,双方一上来就使出猛劲,但闻“隆”一声响,两道人影一触即分,秃头孔雀屹立原地不动,那老人蹬蹬连退两步,举袖一挥,满楼灯火尽灭,一阵香风疾涌入楼,当中夹有丝丝锐风射向甘平群四人。
叶汝惬怒喝声:“卑鄙!”但她只觉眼前一暗,也不敢冒昧出击。
甘平群一声冷笑,十指疾弹,几十缕劲锐如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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