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习习,岳洋、葛淑英已在途中,疾行如飞。
日落时分,他们已赶抵川黔边界清水镇上。
黄昏落日,天际染霞,户户炊烟,稻波翻浪,景色如画。
他们踏入一家小客栈中,店伙掌灯引着二人进人一间洁静卧房。
两人用好酒食,一日劳累,熄灯就寝。
岳洋尚未入梦,忽闻邻室脚步纷沓,人声嘈杂,只听一个沙哑语声道:“明日此时,我等已赶至云雾山。”
另一人接道:“山主是否可依时赶至,尹如蔚是个棘手人物,恐怕不易就范。”
岳洋一怔,只听得那沙哑声音又响起:“山主行事莫测,谁知道咧!山主先礼后兵,邀约尹如蔚相助,她若推却,则动手杀戮。”
岳洋不禁大惊。
忽地.葛淑英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掌在自己身上推了推,低声道:“你听见了吗?”
岳洋耳语道:“听见了。”
葛淑英道:“我们可要赶回苗岭,不能知情不报,万一尹老前辈遭了暗算,就终生愧疚难释了。”
岳洋不语,稍顷答道:“邱道岭怙恶不悛,小弟如不杀他,恐武林之内永无宁日。小弟已想好釜底抽薪之策,至不济也可消减他的爪牙,使他势孤力薄,无法逞其凶焰。”
说时已离床而起。
葛淑英也披衣下床。
岳洋飘然而去,到得邻窗外,扬腕轻轻一拂,室内灯光顿灭,其黑如漆。他们都是大凉高手,立知室外有人,纷纷疾射而出。
首先一人尚未落地,似感胸前一麻,闷哼一声,已翻地气绝。
其余众人鱼贯扑出,见状大惊,目光回巡,尚未瞧出有异,只觉身外生起一种无形柔绵的潜力,逼束而来。
大凉爪牙无一不是内外双修武林高手,情知有异,忙运气护体,推掌迎拒。怎奈这片无形绵柔潜劲竟是愈来愈强,重逾山岳,众人顿感气血逆转。方才,潜劲骤发时,如及时逃离尚来得及。此时,他们已失去逃生之机。岳洋已正施展弥勒神功最具威力的两式“阴极阳生”、“六合化一”
此两式有移山撼岳、降龙伏虎之力,大凉爪牙又在猝不及防中,试问如何禁受得起?
此时,只听其中一人大喝道:“我等联手出掌,迟则无及。”
一言提醒大凉爪牙,十余人拼力聚在一圈,探臂出掌,合十数人之力,果然将压来潜力荡了开去,趁隙冲霄奔空而去。
群邪奔空之际,只听得一声冷笑,但觉身上为细微暗器打中,不禁痛得变色,拼死遁去无踪。岳洋还要追去,葛淑英低声阻止道:“他们各中了我透骨毒针,不死也是废物一个。穷寇勿追。清晨赶回苗岭,通知尹老前辈提防就是。”说罢,一把拉着岳洋回房。
岳洋摇头道:“换过别家客栈。他们倘如不死必再度重来。唉,恐怕明晨赶去苗岭迟了。”
葛淑英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也太小看尹前辈,昔年苗岭双仙之名,威震八荒,倾服四海,虽略输令师一筹,但邱道岭未必遂愿。”
岳洋笑道:“明枪易躲,鬼蜮难防。”
伸手一牵葛淑英,疾翻出墙而去。
岳洋耗时甚久,找着一个丐帮弟子,慎重吩咐,嘱依计从速行事。
一夜己过,岳洋与葛淑英已在赶奔苗岭云雾山的途中,他们换了两骑快马,以保持自己体力,应付一场极为艰苦的拼搏。
千里长途,申初时分,云雾山已自遥遥在望。
两人快马加鞭,速速赶去。深入云雾山数十里,乔林密莽,弃马步行。
蓦地——
密林中一声冷笑,十数条身形扑出,圈住两人。
岳洋抬目望去,十数人中只旋风手关盾见过,其余均未谋面。但见个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目中是神光内敛,可知俱是内外双修的武林好手,比旋风手并不逊色。他不禁暗惊,心说:“看来邱老鬼已然赶至了,派遣这多能手,势在必得,尹老前辈已危矣。”不由望了葛淑英一眼,暗中递了一个眼色。
关盾沉声道:“你们来此何为?”
岳洋冷笑道:“你可是苗岭尹贱婢门下,小爷来此索一笔血债。”
原来岳洋与葛淑英各自戴了一具人皮面具,显得面目森冷可怕。关盾不禁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可惜你们来迟了一步,尹仙子有事南海一行,回山期还在半年之后。”
岳洋目露失望之色,向葛淑英道:“怎么她竟闻风远遁了。”随即冷森一笑,看着关盾道:“入得宝山,岂可空手而回,找你也是一样。”
关盾顿时愣住,道:“怎么找老朽也是一样?老夫又未曾与你们结怨。”
岳洋冷笑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杀掉你也可稍减在下胸中愤怨。”
关盾这才回过味来,知道对方误认自己是尹如蔚门下,但又不能解释他们不是,否则,将是一种如何局面,便嘿嘿冷笑了数声,道:“就凭你们也配?”
“不信就请试试!”
忽然,在关盾背后窜出一个青袍老者,大喝道:“与他们废话则甚,打发了好早上路。”
双掌平胸推出一片阴寒彻骨狂飚。
葛淑英冷笑一声,冲入狂飚中,皓腕一抡,金霞疾闪,手中使出一柄两尺不到的金剑,刺向青袍老人面门。
她那招式看似平谈无奇,其实却已臻神化,不是与她正面为敌,是无法体会的。
青施老人见葛淑英竟冲入自己所发的阴寒潜劲中,只觉眼前金蛇乱闪,剑式所笼,似附骨之蛆一般。只听一声凄厉惨叫,青袍老者仰面倒地不起。
葛淑英疾飘回原处,卓立不动,面色如冰,似未出手一般。
只见青袍老人面上被剑锋划了一个米字形,深嵌入骨,血流满面,咽喉上刺穿一孔,殷红血液汩汩冒出。
群邪不禁大震,面色大变。
关盾须发怒张,暴喝道:“诸位老师莫存仁念,合力歼除这狠毒小辈。”
群邪纷纷出掌,打出独门暗器,威势骇人之极。
岳洋与葛淑英相视一笑。葛淑英手中金剑幻出一团剑浪,向四外展开,寒气逼人。
那漫天暗器打在岳洋身上,竟悉数震落。岳洋单手平胸,潜施暗劲,向关盾逼大。关盾只觉推出掌力被化于无形,身不由主后退而去。
岳洋右手五指穿飞而出,翻腕一扣,正扣在关盾右臂腕脉大穴之l。关盾猛感血行逆攻,飞麻涌遍全身,不禁冷汗如雨。
葛淑英金剑挥展之间,连伤三人,可是群邪仍是猛攻不退。
突然,二条黑影从天而下,袍袖展处.一股潜劲震得葛淑英踉跄撞出数步之遥。
这黑影一停,岳洋已窥明此人是谁,心中惊呼道:“十方阎罗邱道岭!”
邱道岭先不问岳洋、葛淑英,却向自己手下询问经过。
一个黑衣老人禀明详情,一丝一毫不敢隐瞒。
邱道岭听罢,虎目中两道寒光逼视在岳洋脸上。突然,迈出一步,大喝道:“放开!”喝时,手掌一翻,疾挥而出。
岳洋冷笑道:“未必见得!”他那护胸右掌始终未松懈放下,立时飞迎而出,潜运“弥勒神功”化压字真诀。
一声惊天大震,邱道岭退出一步,须发飘飞。
岳洋撼摇不住,斜走出两步方始定住,脸色暗中一变。
这一接之力威势骇人,旋荡劲风竟摧折十数株大树。
邱道岭暗道:“这小子是何来历?一身武学超绝异常,若不趁机除去,日后一定成为大患。”
岳洋也暗暗忖道:“果然老鬼武功卓绝,心机深沉,不知老鬼是刚刚赶到苗岭,抑或尹老前辈已遭了毒手。”他深深担忧着尹如蔚的命运。
此刻,邱道岭大喝道:“你等二人来苗岭则甚?”
“寻仇!”寥寥二字,答得干净利落。
邱道岭又是一声大喝道:“何仇?”
“难道我等是无事生非的么?尹贱婢见了我俩之面自然清楚,你是什么人物,一个爪牙尚敢在我面前逞凶发威,无耻已极。”
邱道岭面色铁青,怒喝道:“你等可知老夫是谁?”
岳洋微微一笑道:“不论你是谁,反正你是尹如蔚的爪牙罢了。”随即目光示意葛淑英赶上峰顶洞府,探视尹如蔚安危。
葛淑英当即会意,一鹤冲天拔起,穿空掠过群邪头顶,飞奔而去。
邱道岭见状,勃然色变,大喝道:“往哪里走!”一个翻身虎扑,疾追而去。
岳洋也甩开关盾,追向邱道岭而去。
邱道岭忽感头顶一片疾风掠过,暗道:“这小辈轻功身法竟比老夫还快。”
正想之间,只觉眼前一花,岳洋身形疾落而下,阻在身前。
忽闻山巅传起一声长啸,随风播送开来,万谷回呜,声澈夜空。
邱道岭顿时面现喜容,双掌推向岳洋身形却疾晃斜去。
岳洋只觉一片狂飚袭来,不禁双掌迎去,一声巨震之下,尘飞石涌,障人眼目。这时,邱道岭已隐失于丛林密莽之中了。
岳洋心中大惊,急急赶向尹如蔚所居山峰。
且说葛淑英赶往尹如蔚洞府,藉着乔干密枝隐蔽身形,拔上山峰。到得半途,忽闻距头顶不远有二人对话之声传来,不禁身形一停,窥听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只听一人低压着嗓门说道:“山主恐已准备万全,一俟这苗岭事了,立即雄图大展,到时武林又是一番新面貌了。”
“唉,山主与尹如蔚何怨何仇,此次前来竟遣下大凉百二十名高手,我看内中情形不简单。”
“你竟不知么?山主摆下阿修罗魔阵,图将异已一网打尽,此阵中设有五色毒蛊蚕和金钱桃花瘴,中毒者无一幸免!但尹如蔚乃百蛊圣手,只有她能解蛊毒,眼中之钉,岂能不拔。”
“尹如蔚当年武林尊称苗岭双仙之一,武功登峰造极,山主未必能随心如愿。”
“你不知道,山主已遣千手神弥云坛主及火灵真君坛主携来秘制的氲氤消魂散在高山遍洒,氲氤散无色无味,但等得事后云坛主即会发出啸声相引。”
“你是说眼下已布下氲氤散了么?怎么我等一无所觉?”
“唉,我们临来之时,每人分赐两粒解药,一粒已服下,另一粒备不时之需。”
葛淑英不由大惊失色,无疑的自己也吸了不少氲氤消魂散,若不听他们对话,必难幸免,正欲猝袭两人逼出解药,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强抢不如诈取。必念一定,悄悄地掩在两人身侧。
她内功精湛,可以昏夜辨物如白昼,凝目望去,只见两个中年大汉席地而坐,面前摆了一包茶,已吃得差不多了。
忽地——
一人出声道:“怎的我感到头目有点儿晕眩”
另一人接着惊呼道:“我亦有此感觉,快取出备用解药服下。”
两人慌不迭地从囊中取出解药,只觉后胸一凉,猝地倒下,葛淑英伸手夺取两人掌中解药,将其中一粒咽入腹中。
原来葛淑英施展绝学虚空点穴,认准两人脑后晕穴各点了一指。此处难就难在下手轻重分寸拿得奇准,指力稍强,两人必晕死倒地,解药莫可辨认,指力稍轻,又恐他们惊觉,打草惊蛇,反为不妙。
她服了解药后,只听峰顶响起一声响彻云霄啸声,已知尹如蔚及其门下,均中了暗算,遂急急拔空疾登。
啸声未止,葛淑英已觉多条身影扑上峰去。无疑的那是邱道岭手f。葛淑英隐藏在洞府门侧一片藤蔓下,屏住呼吸,只见八九条身影掠入洞府,复又掠出洞外。但听得一人强道:
“这就奇怪了,偏偏缺了尹如蔚本人,问她门下均称不知,兄弟施展绝毒手法“七阴搜魂”那人死去活来亦是不知,可见他所说是真。否则铁打铜浇之身亦难受得住这手段。”
“这倒是真情,”另一人答道:“我等为今之计,赶紧大举搜山。若我所料不差,尹如蔚定在本山观赏山色。我等细心搜索,当不难发现,免得山主赶到见罪。”
邱道岭爪牙仅留下两人守住洞口,其余之人四散奔去搜索。
忽一人掠至洞前,沉声问道:“山主到达否?”
“回云坛主,尚未赶来。”
那人不问而知,是千手神弥云甫。他略略踌躇,道:“怎么独独少了尹如蔚本人,真是始料未及。山主若至,可发出一长两短啸声,本坛上自会赶来。”
云甫言毕,便鬼魅般闪去无踪。
葛淑英见机不可失,伸指向两人虚空点了两指。
二人只低哼了声“叭嗒”俯身倒地。
葛淑英疾掠而出,在每人身旁搜出一粒解药,忙取出岳洋所赐的化血毒刀猛戳了两刀。转眼之间,两人化为一滩黄水,肉销骨化。
她暗惊这化血毒刀竟如此厉害。岳洋身怀两把同式毒刀,拿出一柄交与葛淑英带了防身。
此刻,她正欲掠入洞府,忽地目光一变,转身跃向原来隐身之处。只闻衣袂之声传来,一条高大身影疾落在洞门口。
葛淑英瞧出那人正是十方阎罗邱道岭:只见他面现惊诧之色,环视了一眼,自语道:“怎的无人在此,莫非出了岔子?”说着,身形掠入洞府内而去。
邱道岭先一步迈入洞中,岳洋后一步赶至洞口,葛淑英低声道:“洋弟!”现身而出。
岳洋一见葛淑英,张口欲问,不料葛淑英竟堵住自己嘴,一手拉着他跃入丛中藏起来。如此神秘,使岳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不解。
岳洋问道:“英姐,这为何故?”
葛淑英微微一笑,柳眉微抬,怀中取出一粒解药,柔声道:“你先不用问,服下这药丸再说。”
岳洋望了葛淑英一下,将药丸吞入口中咽下。葛淑英方把心宽下,低声将她所见所闻之事说出。
岳洋略一沉吟,道:“不好,小弟料尹老前辈门下定知其去处,你我若不及时制止邱道岭老贼,必让他逼出口供。”
葛淑英道:“我亦有此想法。”两人先后掠入洞中,保持一定距离,以防不测。
只见邱道岭正凶神恶煞般向一名苗岭手下,逼问尹如蔚下落。那名苗岭弟子显是受了歹毒刑法,面色痛苦无比,却仍然熬挺着坚不吐露。地面上横倒着五、六名苗岭手下,皆昏迷不醒。
邱道岭一见岳洋、葛淑英进入,面现怒容,喝声尚未出口,岳洋已先冷笑道:“尹如蔚贼婢何在?”
邱道岭沉声道:“你看老夫是否苗岭门下?”
岳洋哼了一哼,道:“怎知你不是?”
邱道岭放声大笑道:“阁下错了,老夫也是尹如蔚仇家,方才相阻,为的不愿阁下从中破坏。”笑声如雷,震得洞府微颤。
岳洋目中射出夺人神光,大喝道:“纵你舌吐莲花,在下亦决不相信,我等血海大仇,除非亲手偿报,决不愿尊驾抽身。”
邱道岭脸上立时泛出一片杀机,大喝道:“你知老夫是谁?”
岳洋淡淡一笑:“在下管你是谁,就是五殿阎君,亦不能改变在下初衷。”接着,一声冷笑:“武林之事,胜者为高,你我之间休多费唇舌,何不以武功定去留?”
邱道岭望了岳洋一眼,额首道:“好,谨依尊命。”
尹如蔚洞壁上悬着数支长剑,岳洋一掠身探手摘下一柄长剑,两指一掀,剑身脱鞘而出,一道青光映得眉目毕现。
这剑如纸薄,寒气森森,乃上好缅钢打造,岳洋执剑在手自语道:“尚自差强人意!”
邱道岭道:“阁下既然用剑,老夫也以剑印证。三招为限,若老夫不胜,立即远离苗岭。如阁下负了呢?”
岳洋道:“但愿你口能应心。在下不胜,转身他去,终身不入中原。”
邱道岭已从壁上摘下一柄长剑,亮剑出鞘沉声道:“如阁下不胜,须投效老夫门下。”
岳洋道:“你倒很自信,恐怕天不从人愿吧!”他已看出邱道岭剑式是:“伽叶剑法”中的“童子参佛”不免暗中一笑,道:“请赐招一试吧。”
邱道岭立时一招“火树银花”挥出。就在邱道岭剑式初展之际,岳洋已自转腕出剑,洒出七点寒星,一溜劲风寒芒,袭向邱道岭七处要害大穴。
非但如此,这一式封住邱道岭的剑招,逼得他非退闪不可。
邱道岭不禁心神大震,料不到对方剑式如此快速精奥,由不得往左飘闪五尺。
邱道岭一招为岳洋所制,先机顿失。接着,岳洋长剑未撤,翻腕又是一招,洒出漫大剑雨,剑风如削,大喝道:“这是第二招。”此招乃“玄天七星”剑法掺合“飞雷十九式”威力无比。
邱道岭大惊,心说:“这小辈剑路诡异,竟看不出何宗何派,若今日不除却他,来日大患不堪设想。”思念之间。
振腕一式:“杨枝滴露”剑化垂丝千条,晶芒万点。一片金铁交鸣处,岳洋但觉半臂酥麻,胸口气血狂逆,剑势险被荡开,不由踉跄倒退两步。用洋面色大变。
葛淑英心中焦急,手中金色短剑欲出。
只听邱道岭大喝道:“请接老夫第三招。”
邱道岭剑招未出,洞外闪进二个黑衣老者。
其中一人高声道:“山主且慢。”
岳洋冷笑道:“君子不趁人之危,让你们谈好再动手不迟。”趁机调息平定散乱气血。
两个黑衣老者在邱道岭耳中低说了一阵,只见他面色大变,喝道:“急速返山。”随即向岳洋道:“这第三招只有待之来日,老大大凉邱道岭,欢迎两位光临,老夫随时候教。”
邱道岭语言刚落,即率着两黑衣老者奔出洞外。
葛淑英趋前扶住岳洋肩头道:“你受了伤吗?”
岳洋微笑道:“尚未。”继而目露黯然之色道:“不知尹前辈何在?但愿吉人天相。”语犹未落,忽听壁间传出尹如蔚语声道:“老身无恙,多谢二位关注。”
两人不禁一怔,只见一方石壁缓缓打开,走出黑衣玄女尹如蔚。
尹如蔚面色苍白,宛如大病新愈的模样。
岳洋与葛淑英揭下面具,道:“解救来迟,前辈恕罪。
前辈何以获悉信息,及时避往壁内?”
尹如蔚长叹一声道:“老身只是怔忡不宁,默察体内已起异状,知有人暗算,垂顾弟子不及,立即藏身壁内,潜运真气搜宫过穴,现虽将毒气逼贮空穴,但尚未知道是何毒性。”
葛淑英答道:“氲氤销魂散。”
尹如蔚哦了一声道:“来人可是十方阎罗么?”
岳洋道:“正是!”尹如蔚微微一笑,向后洞走去,取出一瓶药丸,倾出数颗一一送入躺地昏迷之门人的口中,道:“邱道岭又错了,老身虽是百蛊圣手,但对旁门迷魂毒器亦颇识解救。”
说完,缓缓看了岳洋一眼,道:“孩子,你们从何知道邱道岭来袭?”
岳洋道出清水镇无意听见邱道岭的爪牙说话经过。
尹如蔚点点头,道:“邱道岭行事从不半途而废,不知大凉出了何事?”
岳洋微笑不语。
尹如蔚望了岳洋一眼,内心已明白三分,道:“武林群雄追袭大凉时,老身破例参与,邱道岭作恶多端,必自食其果。”
岳洋当即告辞,尹如蔚也不挽留,临行赠了他们半瓶氲氤散解药。
尹如蔚送至洞外,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后,才飘然入洞。
星月映辉,凉风习习,岳洋、葛淑英离了云雾山,又踏上征途。
途中,葛淑英问道:“洋弟。我始终不明白,邱道岭为何半途撤走?究竟大凉发生何事?”
岳洋微笑道:“围魏救赵,小弟之计也。强敌压境,邱道岭焉能不退。”
葛淑英娇笑道:“倘使那黑衣老者迟到一步,看你如何接下邱道岭那第三招。”
岳洋道:“夫妻本是同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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