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培养皿??”
“对,就是这样。”
看了我一眼,徐工点头道。
“那也就是说,如果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的话,那些什么人造非人,或者遗传有非人基因的人,没准就会慢慢觉醒出自己的力量?”
“有这个可能。”
“然后你又说,以前白夜曾经告诉过你,之所以会形成这种培养皿环境,是因为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发生源,就好比是春山病院的那种,收集了大量人祭品,不断的对他们施加痛苦的一个类似的装置,那可不可以认为,在现在我们呆的这个史前洞穴里,也有个差不多的东西,正好就是这样的发生源呢??”
“对,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
听我说到这里,这当口徐工又不明所以的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冲我们说道:
“之前白焰说的你们也听到了,这个洞穴里,为什么声波半个小时都没反弹回来?很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大,那么自然是有什么东西把声波吸收了,再结合之前我们分析的,这个洞穴会形成这么得天独厚的培养皿环境,极有可能是因为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有个发生源,那么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发生源,破坏它,就能找到从这里出去的办法了。”
“而且动作要快,”
徐工说道这里,这当口白焰又来补充了一句:
“这个地方看似很平静,好像没什么威胁的东西,但其实只是表象,这里就是个典型的温水煮青蛙的陷阱,建造这个的人,从一开始就打算活活困死所有意外闯入的人,现在我们随身带的水只能再维持1天,食物能维持2天,如果不能及时找到离开这里的路,那么很快就会因为饥渴而造成体力流失,所以要抓紧。”
白焰说完之后,我们所有人又一致同意,去找那个所谓的发生源,然后想办法破坏掉,这样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当然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破不破坏,不过我也同意去找那个,一来,接近那个发生源,没准能够让我重新回忆起当初非人化时的感觉,二来,目前我的力量也没大到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地步,如果真被困死在这了,那等着我的也是死路一条。
这么琢磨着,然后这时那个一直不说话的饿狼突然开口了,说他刚才跟徐工一起测试的时候,曾经拿户外专用的望远镜往这洞穴的四面八方瞭望过一下子,然后就隐隐约约的看见,在往东北角大概二十分钟距离的路程那边,似乎地面上有个凹陷下去的大坑,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地面上重重砸出来的似的,不但如此,在那个大坑附近,还能看见一些横七竖八插在地上的黑乎乎的杆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里很可能会有一些线索,所以经过徐工的判断之后,我们就决定先去那个地方看看。
然后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个人背起包,在四周围水一样的凉爽的空气包裹下,开始往东北方走去。
一刻不停的走,身体挤压着空气,水流似的空气向四处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将浸没在空气里的光线撕裂成细细碎碎的光点,在我们身边闪烁着,然后我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的朝走在我身边的白焰看了起来。
为啥要看他?
可能是因为好奇吧,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自己好像很喜欢他,就算现在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但是对他的那种热情的冲动,却依然残留在我的大脑里,我的身体里,之前没彻底醒来时,因为脑子浑浑噩噩的,所以对他的感觉还是杀人的占了上风,可是现在细细感觉了一下,我却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长得帅吗?因为他聪明又厉害??还是因为他脾气好又总是甜言蜜语,让我作为一个女人,感觉很受用呢??
或许全都有,但是现在想想,似乎又不光是这些,如果再深究下去的话,我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他身上那种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非人的气质,这才是吸引我对他一见钟情的最关键的原因,因为这让我感觉到,我跟他其实是同一类人。
我们是一类人,既不是人,却也不是真正的非人,而是似人非人的东西。
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呢??
这当口边走边想着这些,然后我突然想要做点恶作剧,于是又往他身边走近了几步,几乎快要贴着他了,然后我故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摆起手来,然后摆着摆着,就跟他的手碰在了一起,很自然的,白焰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干嘛。”
慢悠悠的看了我眼,白焰冲我问道。
“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手要晃来晃去的,这里地方那么空,你贴我贴的这么近做什么。”
“因为我害怕嘛”
“我看你脸上一点都没要害怕的意思,”
我的随口瞎扯似乎有点逗乐了他,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白焰那双又大又水润的桃花眼又弯弯笑笑的眯了起来,纤长的银白睫毛一眨一个扑闪,但没持续多久,他的表情很快又重新沉下去,说起来,自从徐工提到白夜的事情之后,我发现他就一直冷着个脸,很少笑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个随时可能会消失的人格,换成谁心理都不好受。
只是我从来不知道,白焰,在他平时那张总是轻松笑着的脸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沉重的心事。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听他说完之后,我不但没罢手,反而干脆的往前一伸,直接握住他那双修长又温热的手来:
“我真的是害怕嘛,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的,脸上看不出来,可是我心里超级害怕的。”
“害怕就要拉来拉去么,这样子黏糊不黏糊。”
“这有什么,之前你不是也对我搂搂抱抱的,我都没说什么,我拉下你手,你倒是矜持起来了,莫非你是比我还纯的黄花大闺男嘛??”
“呵”
听我说到这,这当口白焰再是绷着一张脸,也被我逗乐了,然后他朝我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我几眼,然后道:
“其实,我的本性跟表面上看起来的完全不一样,没那么随便的。
“那跟我随便行嘛?”
依然拉着他的手,我歪着脑袋看他。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
然后看到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当口白焰却转过头去,眼神闪烁着,似乎在逃避着我的目光,但他的手却一动也不动,没有挣脱我的拉扯,只是安静的让我牵着。
就这样,我跟白焰一路走在徐工和饿狼的后面,悄悄的手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