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这是他第二次说话。
但说出来的话,却犀利无比。
那堵在陆若博前面的四条汉子,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哑巴一样,
不过,陆若博却看出,那四条汉子是受石不坚与毛初生指挥的。
陆若傅被毛初生那句话说得不由呆了一下,心头打鼓,慌忙说道:
“在下说的句句是实,那位阁下不相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他这样委曲求全,并不是他怕了石不坚等人,而只是想与他们动手,以免令到自己的计划不能实行。同进被缠着,万一老妖怪那些人追寻下来,便很容易发现他,那时,他又麻烦了,若是一个弄不好,被老妖怪那些人制住,那后果他真的不敢想像下去。
所以,他现在只求脱身。
“小伙子,你真的不是到褐石岗去?”
石不坚似乎相信了陆若博的说话。
“老丈,你要在下怎样说才相信?”
陆若博摊摊手道。
“思,老夫姑且相信你一次!”
石不坚朝陆若博挥挥手。
“你走吧!”
陆若博一听大喜,急不迭抱拳一礼道:
“老丈,在下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朝来路那边走去。
“听着,只此一次,若是再让老夫遇上你,那你便只有死!”
石不坚沉声对陆若博说。
陆若博一面急步从毛初生的身边走过(在乍见毛初生那毛发稀疏幼细有如初生儿地毛发时,被他那怪样子逗得几乎忍不住失声笑出来。幸好他即时强忍住),一边朝石不坚道;
“老丈,在下还未活腻,在下谨记老丈之言。”
说着,已-步从毛初生的身边走过。
“站住!”
毛初生蓦然发出了一声疾喝。
陆若博闻喝声心头微微-震,右手不由自主便往腰间刀把上按去,但他马上警觉地控制住了自己,右手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脚下一窒,站着不动。
“阁下有什么话要说?”
毛初生阴狠地盯了陆若博一眼,目光一转,落在石不坚的身上。
“石兄,你不会没有听说过汉朝一代枭雄曹孟德说过的那句话吧?”
石不坚闻言一愕,摸不清头脑地看着毛初生,诧声说道:
“毛老弟,曹孟德昔年曾说过一句什么话?石某一时间可想不起来。”
“‘宁可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毛初生一字字说。
“毛老弟,石某不明白你的意思!”
石坚脸上微露不悦之色。
“石弟,兄弟的意思很简单,只是在曹孟德那句话中,改易几个字吧了。”
毛初生仍然不急不燥地说。
“毛老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石不坚显得有点耐烦地说。
“石兄,兄弟这就说了。”
毛初生目光落在陆若博的身上。
“‘宁可杀错万人,也不放过一个’!石兄,现在你明白了吧?”
石不坚双眼一睁,惊疑地道:
“毛兄,你是说不能放他走!”
毛初生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对!”
一顿,紧接又道:
“石兄,不是兄弟故作紧张,若是放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故发生,到时不要说兄弟不提醒你啊!”石不坚淡然道:
“毛兄,石某多谢你的好意,有什么事,石某一肩负起就是,决不会连累你毛兄的!”
接转对陆若博道:
“小伙子,你可以走了!”
毛初生脸上露也不豫之色,张口欲言,但却被石不坚以眼色制止了。
陆若博却没有看到石不坚对毛初生打眼色,因此,他在扭头说了一声:
“老丈,在下很感激你放我走。”便急步朝前走去。
直等陆若博走出数十丈远,石不坚才向那四名汉子子呶呶嘴,压着声道:“韦达、孙风,快跟下去,行踪不要被那小子发现!”
四名汉子中的两人闪身抢前一步,抱拳应了一声,身形闪动间,便隐没在附近那些一丛丛的草树之间。
毛初生见到石不坚那样安排,马上便明白了石不坚的意思,脸上露出佩服之色,拇指一竖,说道:
“石兄高明,兄弟愧不如。”
石不坚笑了-笑,说道:
“毛兄,方才石某真怕你硬要将那小子留下来,不是石某危言耸听,若是动手来,只怕合咱们六人之力,也杀不了那小子,所以,石某才一意孤行,放那小子离去,以免造成死伤。”
一顿,又道:
“毛兄,你看出那小于身上那柄长刀的出处来历么?”
毛初手摇摇头道:
“石兄,兄弟-直站在那小子的右边,看不清楚那小子腰闻的长刀,莫非那小子的长刀大有来历不成?”
“不错!”
石不坚凝重地道:“若是石某没有看走眼,那小子身上那柄长刀,就是昔年有七海大王之称的东海异人仗以大破百鲨阵的破鲨刀!”
一顿,看着毛初生道:
“毛兄东海异人七海大王昔年大破百鲨阵的传说,你不会没有听闻吧?”
毛初生脸容耸动了下,失声道:
“那小子身上的佩刀原来就是破鲨刀!那神话般的传说,兄弟怎会没有听闻!”
“毛兄昔年七龙王这位前辈异人的宝刀——破鲨刀竟然落在那小子的手上,不用说,那小子一定是位大有来历的人,所以,石某根本不相信他方才所说的话,石某怀疑他这-次是冲着褐石庄来的,只是,他还很嫩,石某派韦达、孙风暗中跟踪他,相信不难探查出他的真正意图,以及是还有其他的同伙!。”
嘿嘿阴笑了两声,才说下去:“只要他是冲着褐石庄来的,他就飞不出咱们的手指隙缝,他若是还有同伙的话,到时候就可以将之-网打尽!”
毛初生听得连连点头不已,由衷地道:
“石兄,你真是老谋深算,兄弟不及万一。”
“毛兄,你过奖了。”
石不坚哈哈笑起来。
毛初生也跟着笑起来。
只有另外两名汉子仍然毫无表情挺站着。
口口口
陆若博生恐石不坚暗中派人跟着他,看他是不是真的离去,所以,他不敢回头,一口气奔掠出里许,来到道旁才将脚步放慢下来。
他却-直没有发觉到有人暗中跟踪着他。
也难怪他丝毫察不到的,因为那两个汉子似乎精于追踪之术,不是暗蹑其后,而是远远地绕了开去“从旁”
暗蹑,而且身形掩蔽得异常巧妙,简直与草石树木混为一体,试问,陆若博在不敢回头的情形下,又怎会发现到那两个汉子的追蹑。
“如今到那里去才是呢?”
心中想着,他的衔步不由停住了,目光茫然地四下看了一眼。
“咦,那不是陆兄么?”
忽然来路那边有人欢叫一声。
陆若博听闻之下,不禁怔一下,急忙将目光移身来路那边。
那边正有两个人如飞一向掠来,看清楚了,当先飞掠而来的,正是楚红萼,正朝他招手呢,紧接着的,不是姜镇龙还有谁。
在不知何去何从的情形下,看到楚、姜两人,那刹那,他感到有如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急忙扬手呼叫道:
“楚姑娘,姜兄,你们赶来这里干吗?”
“找你啊!”楚红萼欣喜地叫。
“想不到在这里追上你?”
姜镇龙虽然心头感以有些耿耿不乐,但为了不让楚、陆两人看出来,亦自叫道:
“陆兄,咱们还怕追不上你,现在可好了。”
陆若博听说两人是来追赶自己的,心中不由暗自思忖道:
“不知他们赶上来找我有什么事干?”他想到就说:
“姜兄、楚姑娘,两位这么急赶上来,不知有何贵干?”
就在这说话间,楚、姜两已奔掠到他的身前,停下来,楚红萼喘口气才道:
“陆兄,咱们想起了一件事,所以急急赶上来找你。”
“楚姑娘,到底是什么事?”
陆若博有点诧讶地看着楚红萼。
楚红萼正好也看着他,两人目光相触之下,她没来由地脸上一热,忙垂下目光,说道:
“咱们想起你身上盘缠短缺,所以便急迫上来,咱们身上带有不少银子朋友有通财之义,咱们也可说是朋友了,所以请你不要拒绝咱们的一点心。”
“是啊,”姜镇龙也插口道:“要不是咱们阻误了你赶去褐石庄故此,咱们在情在理,也应该帮忙你的,你不要再客气了,你要是的拒绝的话,咱们的心中会不安的。”
陆若博听说两人这么巴巴的急赶上来,就是要赠银与自己,心中刹时感动不已,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姜兄、楚姑娘,你们的一番心意,在下感激得很,但在下怎能接受你们的银子,这万万使不得。”
说时,连连摇着双手。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
楚红萼着急着说道:“陆兄,你这样说,莫非你仍怪咱们,不将咱们当作朋友?”
“楚姑娘,在下绝没有这意思,在下——”
陆若博发急地辩说。
“既然不是,那就请陆兄笑纳。”
姜镇龙只是想将陆若博快点打发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硬是塞入陆若博的手中。
陆若博欲待塞还给姜镇龙,他已闪了开去,口中嚷嚷道:
“陆兄,你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姜某!”
姜镇龙这句话说得很重,陆若博知道若是再不接受,便显得矫情,当下只好感激地道:
“两位隆情高义,在下永铭心中,在下愧受了。”
“陆兄,这才是啊!”楚红萼见陆若博收了银票,高兴得拍起掌来,忽然,她定定地望着陆若博。
“陆兄,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陆若博苦笑一下,茫然地摇摇头,道:“两位,实不相瞒,就连在下也不知该到那里去。”
“陆兄,怎会这样的?”
姜镇龙有点疑讶地看着陆若博。
陆若博又苦笑一声,说道:
“两位应该没有忘记先前被在下打跑的那位吧?”
姜、楚两人同时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兄,莫非你与那老怪有关?”
“正是!”陆若博又夺笑一声。
“在下要不是被那些人苦缠瞎追,也不会弄得这样狼狈,慌不择路,见路就走,连自己也不知道要往那里了。”
“陆兄,原来老妖怪不是一个人的!”
楚红萼睁着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眸子,讶异地看着陆若博。
“那老妖怪他们为何会对你追缠不舍的?”
“唉,说来话长。”
陆若博又苦笑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镇龙看在眼内,马上道:
“陆兄若是难言之隐,或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就请当红萼刚才没有说过。”
陆若博确是有点不便启齿,便人家一片盛情,自己若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的话,那非交友之道,何况,两人也不像是奸诈之人,难得在自己这样狼狈的时候,有人肯与自己交朋友,再说,自己也实在需要向人倾诉一下心中的烦恼,那何不向他们诉说出来呢,自己的心中总会舒畅一点的,而姜镇龙那样说,自己若是再支支吾吾的,那便显得不够豪爽了,是以,他急忙道:
“姜兄,你言重了,在下只是不想将两位牵扯在麻烦之中,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一顿,接又说道:
“不过,两位既然把在下当作朋友看待,在下若是不领两位盛情高义话,在下就不是人了,两位若是不嫌罗嗦的话,在下这就向两位倾诉一番。”
楚红萼听他那样说,脸上立时绽开笑容。
“陆兄,你既然将咱们当作朋友,那么,你的麻烦就是咱们的麻烦,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话,好么?”
“姑娘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到什么地方呢?”
陆若博避开楚红萼的目光,看着姜镇龙。
“姜兄你有什么好主意!”
姜镇龙还未说话,楚红萼已抢着道:
“这附近的数里内,就只有黄砂镇还算是个大地方,我说,咱们还是回镇上那家兴隆客栈,要些酒菜边吃边谈吧。”
“这”陆若博迟疑着,看了两人一眼,才呐地道:
“好是好,但在下恐怕会遇上那些人又被缠住。”
“陆兄,不会这样巧的。”
楚红萼急急道:“咱们可以绕路回镇的啊,那便不会遇上老妖怪他们了。”
语声一顿,看一眼姜镇龙:“表哥,你说是不是?”
姜镇龙虽然心中一百个不同意,此刻也只好连声说道:
“是,红萼,你说得有道理。”
“陆兄,表哥也赞成我的办法啊,你就放心吧。”
楚红萼道:“再说,你要是返回镇上,那可是令到老妖怪意料不到的啊,他们一定以为你已走得老远的了,只会追下去,那么,你返回镇上反而安全得多了!”
陆若博听她这样说,想想也有道理,便颔首道:
“好吧,在下就跟两位返回镇上。”
于是,三人便绕路向镇上飞掠而去。
口口口
“两位,可知道那位被我削断了两截手指的前辈,是何许人物?”
陆若博喝了口酒,抬眼看一下楚、姜两人。
楚、姜两人同时摇摇头,没有说话,等着陆若博说下去。
这时,他们已经返回镇上,在兴隆楼后面的客房中边吃喝边谈说着。
因为这时候已近晌午了。
“那位前辈姓许,名叫一剪,外号金童子,两位大概听闻过此人的名字吧?”
陆若博扫了两人一眼。
楚红萼茫然地摇摇头,姜镇龙的脸色遽变,吸口气,疾声道:
“什么,他就是金童子许一剪?”
金童子许一剪这个人,在江湖上知晓他的名头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知晓他名头的人,都知道他有一身很高明的武功,而且为人颇为怪异喜怒无常,那大概是由于天生阉人的关系吧,所以,样子也是阴阳怪气的,自小便苦练九转童子功,据说,在二十年前,他已练至第五转,这时候只怕已练至第八转,若是练至第九转,全身坚如铁古,刀枪不入,恍如金刚不坏之身,全身上下,根本上就找不到可以制他于死地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打不死的人。
但天生万物,相克相生,武功一道,也是如此,否则,他练至第九转后,岂不是天下无敌,无人制服得了他?
据说,只有玄阴十极功,才能克制九转童子功。
许一剪之所以被称为金童子,就是因他修练的是九转童子功而得此外号的。
姜镇龙虽然出道江湖不到十年,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闻两位前辈高人谈说起此人,因此他得听闻他的大名。
至于许一剪为何会被陆若博削去两指,那确是令人费解,据说就算是练至第八转,功行全身后,也不畏刀枪的,除非是神兵宝刃,或是专破内家罡气的兵刃,根本伤不了他分毫,这样看来,他可许还未练至第八转,又或是陆若博那柄破鲨刀具有专破内家罡气的功能,才能伤了他!
而破鲨刀既能令前辈异人七海龙王仗大破白鲨阵,那么,此刀不但锋利异常,且是有异常之功能。
陆若博看了姜、楚两人一眼,说道:
“姜兄,你也听闻过此人之大名,可知道他已投在谁人之下?”
“陆兄,这一点姜某却没有听闻。”姜镇龙目露讶异之色。
“听说此人生性怪异孤僻,一向不喜合群,他怎会受人节制的?”
“姜兄,你有没有听闻牡丹岛主其人?”
陆若博目注着姜镇龙。
“听闻过。”
姜镇龙目露异色“听说此人是天下间唯一练成玄阴十极功的第一人。”
“姜兄的见闻好广博啊。”
陆若博含笑道:“那么,姜兄也一定知道,那位牡丹岛主的出身来历了?”
“那倒不大清楚。”
姜镇龙摇摇头,接说道:“姜某只知道,牡丹岛在海南中,听说岛上盛开牡丹,而那位牡丹岛主在十年前曾到中原一游,打败了不少武林高手,自那一次之后,便没有涉足中原了,是么?”
“姜兄对这位牡丹岛所知也不少啊!”陆若博道:
“姜兄,楚姑娘,那位金童子许一剪,正是投效了牡丹岛主!”
“陆兄,大概那位金童子许一剪之所以投效牡丹岛主,依姜某猜测,极可能是被牡丹岛主收服了吧?”
“说对了!”
陆若博道:
“据在下听闻,许一剪是在牡丹岛主那一次到中原游历时,以本身所练的玄阴十极功,制服了许一剪,许一剪在感其没有破去他的九转童子功,加他也想找个地方避居,以免受到中原武林道的鄙笑及怪异的目光,便投效了牡丹岛主。跟牡丹岛岛主返回牡丹岛居住。”
“陆兄,听说那位牡丹岛主也是个性格阴沉冷僻,界于正邪之间的人物。”
姜镇龙道。
“在下也听闻他是那样的一个人。”
陆若博舒口气,带点感慨地道:
“这大概是因为修练玄阴十极功的缘故吧,据说,玄阴十极功正是至阴至寒之功,修练的人,会因此而改变性情的。”
楚红萼听着两人的说话,感到新奇有趣,因为她还是第一次涉足江湖,对于牡丹岛主及她视为老妖怪的金童子许一剪的其人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闻,自然事情很新鲜有趣了。
“陆兄,那老——许一剪既然不惜投靠牡丹岛主,隐居牡丹岛,怎么他这一次又来到中原?”
楚红萼好奇发问。
“这一点,在下可以告诉你。”
陆若博苦笑一声,说道:
“他这一次重覆中原,听说是牡岛主因为他熟悉中原的风物名胜,特派他随侍那位少岛主游历中原各地来的。”
一顿,正欲说话,楚红萼已抢着说:
“莫非陆兄得罪了那位少岛主,因此惹下了摆脱不掉的麻烦了。”
陆若博又是一声苦笑,忽然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迟疑了一下,才叹口气道:
“楚姑娘,你只猜对了一半,在下与牡丹岛的人从无瓜葛,试问,在下又怎会无端惹上他们呢?”
“那到底是怎么因事?”
姜镇龙满有兴趣地问。
他虽则有点妒嫉楚红萼对陆若博一见如故的熟络表现,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这时,他早已将那一点妒意忘掉了,只是感到好奇。
陆若博又喝了杯酒,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呐呐着道:
“不瞒两位,那是因为那位少岛主看上了在下,才惹下这摆脱不掉的麻烦的。”
说时,苦笑连声。
楚红萼与姜镇龙听得同时-愕,也更感兴趣了,楚红萼口快,讶然地道:
“陆兄,怎会那样的莫非那位少岛主有——有——”
下面的话,她红着脸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那是很难说出口的。
姜镇龙也是与楚红萼一般想法,正想开口,陆若博已红着脸,急急说道:
“两位误会了,只怪在下先前没有说清楚,那是牡丹岛的少岛主,不是男的,而是一个与楚姑娘年纪相若的少女!”
“啊!”楚、姜两人一听,同时恍然叫出声来:“原来牡丹岛那位少岛主,是位妙龄少女。”
“陆兄,恭喜你啊!”姜镇龙顿然轻松起来,打趣地笑着望着陆若博说:“陆兄一表人材,难怪那位少岛主对你一见钟情了。”
陆若博却被姜镇龙说得一张脸臊得发热,急急道:
“姜兄说笑了——”
“那位少岛主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姑娘了,是么?”
楚红萼虽然俏皮的瞟着陆若博,但不知怎的心中恍似插着一根刺般不舒服。
陆若博苦笑连声道:
“两位,请别说笑了,老实说,那位少岛主确是当得上美丽两字,听说,牡岛主膝下就只有那位千金。”
“陆兄,难得美人垂青,你不会不解温柔,拒绝那位少岛主的一片情意吧?”
姜镇龙心情轻松,说话也风趣起来!
陆若博苦恼地甩甩脑袋,像是要甩掉好摆脱不了的烦恼般,无奈地道:
“两位,男女相悦,应该两厢情愿的啊怎能一厢情愿,强迫别人也喜欢她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为情地看了楚红萼一眼,却发现楚红萼正睁着一双明澈如秋水的眼眸看着他,慌忙将目光垂下。
“陆兄,这么说来,你是不喜欢那位牡丹岛少岛主了?”
姜镇龙不知怎的,有点紧张起来。
“姜兄,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啊!”陆若博摊摊双手。
“在下只不过在济南瘦西湖与她邂逅,根本连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岂料,她却一直跟着在下,先是派人请在下喝酒,在下婉拒,却不死心,继之亲自来请,在下无奈之下,不忍令太难堪,勉强答应了,岂料从此便被缠上了,在下到什么地方,她便跟到什么地方,并且还搬到在下那家客栈,与在下相邻,在下先是还极力忍耐着。
后来终于无法忍受实在吃不消了,便离开了济南,准备到金陵一游,希望能够摆脱她的纠缠,岂料,在下离开济南,她已带着人,坐着马车紧跟下来了,并坚邀在下共乘马车,在下欲发作,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怎能翻脸,只好闷着一肚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摆脱了他们,唯恐他们会追到在下,金陵也不去了,胡乱地见路就走,本以为可以摆脱他们的了,那知道”
说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朝两人苦笑一声,拿起酒杯,一口喝光了。
楚、姜两有兴趣地听着,两人的心情却各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若博,等他说下去。
看了两人一眼,陆若博再说下去:
“那知道仍然被他们追踪跟了上来,在下这一次动了气,叱责他们,但他们却一点也不生气,令到在下无法发作,在下实在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动手,但只是点到了他们紧蹑在在下身后的三名汉子,岂料,他们也向在下动手却不敢伤在下毫毛,只是想用硬的手段将在下带回那位少岛主的身边,就这样,在下一路逃避,他们却紧迫不舍了在数日前,在下为摆脱他们的追缠,急不择路地见路便走了,不小心掉下一条湍急的溪流之中,尚幸在下还懂得水性,但身上带着的银票却被溪流冲走了,只剩下几块碎银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一顿,吁口气,才说道:
“今天的事情,两位已经知道了,在下也不赘说了。”
楚、姜两人听完陆若博的说话后,才明白事情的本末,两人互看一眼,楚红萼开口道:
“陆兄,真对不起,要不是我们误将你认成褐石庄聘请的高手,贸然将你拦截下来,说不定你便不会被那老许一剪追上,可能已摆脱了他们的追缠。”
“楚姑娘,那件事情请两位别放在心上,老实说,就算你们没有将在下截停下来,相信在下也摆脱不了他们的追缠,在下曾苦思他们究竟用什么方法可以追查到在下的行踪,但却想不出来,在下在逃避他们时,曾用几种说得上是高明的手法了,但不知怎的,仍然被他们追查出在下的行踪,摆脱不掉他们的追缠。”
“陆兄,听你这样说来,那位少岛主是喜欢你的了,必欲得你而后甘心,而陆兄你又说好位少岛主很美丽,俗谓英雄爱美人,陆兄,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到你远而避之呢?”
姜镇龙含笑看一眼陆若博,接着含有深意地转顾一眼楚红萼。
“要是姜某有陆兄的一半福气,能得美人青睐,怕不受宠若惊。”
“表哥,那你试看着毛遂自荐,看看那位少岛主对你会不会青睐有加!”
楚红萼白了姜镇龙一眼。
姜镇龙慌不迭道:
“红萼,我只是说说吧了。你——我又怎会喜欢别的女孩子呢?”
说时,满含情意地看着楚红萼。
楚红萼似嗔非嗔地轻哼一声:
“我才不管你喜欢什么的女孩子啊!”陆若博看看,不知怎的,心头有点怏怏的,忙吸口气,暗自道:
“我这是怎么了,一件麻烦还未解决,又想惹上另一椿烦恼?”
微微甩甩脑袋,笑看着两人。
楚红萼首先发觉到陆若博那含笑的目光,不由脸上微红,不敢抬起眼光,不再理会姜镇龙,解窘地说道:
“陆兄,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喜欢那样美丽的牡丹岛少岛主啊!”陆若博被她那样一说,不由难为情地不知怎样说才好,过了好一会才呐呐道:
“在下一时间,也不知怎样说那要讲一个缘字吧不知怎的,在下就是不喜欢她,大概,她那种一厢情愿硬要别人接受她的还有,那种苦缠不舍实在令人吃不消,又或许在下不懂温柔吧还有,她对下人的那种颐指气使,同高高在上的气派,也令在下实在看不惯总之,在下就是不喜欢她!”
语声一顿,他急欲想转过话题,以免越说越令到自己尴尬,不等姜、楚两人说话,他已急急道:
“两位若是没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否说一下,两位为什么要截杀褐石庄的人?”
本来,他是不想问的,但是一时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冒昧一问了。
姜、楚两闻言之下,相对一眼,楚红萼眨动一下眼眸,抢先说道:
“陆兄既然能够将本身的事情坦言相告,我们若是支支吾吾的,那便不够朋友了。”
“红萼说得对。”
姜镇龙紧接道:“朋友相交以诚,咱们的事情,自然要坦诚相告了。”
他这所以对陆若博如此信任,那是他从陆若博的举止的言谈,看出他不是一个奸诈之人,还有,他曾听闻过,那柄破鲨刀自七海龙王这位前辈异人于六十年前物故后,便辗转落在好几位高人的手上,直到三十前,却不落不明,便在十年前,却传说落在五台山龙虎上人的手中,而龙虎上人乃是一位半僧半俗的隐世高人,传说他的一身修为已至返璞扫真的境界,武功深不可测,虽然江湖上有不少人欲想得到破鲨刀,但惧于龙虎上人的名头,没有人敢上五台山找这位异人寻刀,因为龙虎上人修练的龙虎金刚神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界,已炼成金刚不坏之身,而他创研的龙虎百变身法以及龙虎擒拿手法,不但精妙奇幻迅猛,传说还未有人能够破解得了他那套龙虎擒拿手法。而陆若博居然身怀破鲨刀,若是传闻是真的话,那陆若博必然又与龙虎上人有极密切渊源,说不定就是龙虎上人的传人。
而龙虎上人一向被武林中人视为武林中的“圣人”那么,就算陆若博不是龙虎上人的传人,也必大有关系,那他怎么不会是黑道中人,应该可以信赖。
陆若博见两人毫不支吾答应他所问的话加以解答,自是感到高兴。
“姜兄、楚姑娘,难得两位这样信任在下,在下感激得很!”
“陆兄,你太客气了。”
姜镇龙忙道:
“还是由红萼来说吧。”
楚红萼眨一下长而美丽的睫毛,抿着嘴,似乎在思想着怎样说才是,陆若博虽然充满了好奇,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楚红萼开口。
因为他知道,楚红萼必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