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金正山仍笑道:
“假如姑娘听在下之言,二人合力,也许可以给‘桃木剑’一点颜色看看。那知姑娘硬指在下是‘桃木剑’,令我无从分辨,只好眼睁睁让‘桃木剑’逃走。”
冷晨清将雪山狼那一封信收起,揣于怀中,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道:
“你不是说去夺取‘桃木剑’的‘紫泉古台’秘图吗?想必已得手了?”
金正山双臂一摊,头一摆,肩一耸,笑道:
“姑娘不是亲眼得见,‘桃木剑’取得的郧一秘图是假的,又何必故意来问我?”
冷晨清心忖,这家伙倒也精灵得很,敢情他已发现我在那屋子侧面窗隐伏着。
她仍没有好气地问道:
“你怎知道那秘图是假的?”
金正山摆了摆身形,道:
“很简单,‘桃木剑’如果不看出那幅黄绢是幅假图,怎肯丢弃愤怒而去。”
冷晨清又望了他一望,道:
“你又怎知道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你到底是谁,可将来历说个明白?”
金正山又是头一摆,肩一耸“啊”地一声,道:“姑娘何苦不放松在下,定要这么盘根问底,提出这么多问题来。”
冷晨清本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见金正山可爱的神态,忍不住“卜赤”一声,笑出口来。
随即说道:
“我不问个清楚明白,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金正山也放刁地回道:
“姑娘不是已认定在下便是‘桃木剑’,又何必多问”
他忽又“啊”了一声,惊叫道:
“在下同姑娘尽管说不关紧要的话,町又把正事耽误了,叫我师父知道,不打我个死去活来才怪!”
说着转身向洞外奔去。
冷晨清见他神态,也摸不清是真是假,她现在对他的成见完全消除,不由生出好感来。
冷晨清见他慌张向外奔去,立叫道:
“慢着!”
金正山立停身回过头来,问道:
“姑娘有何吩咐?”
冷晨清望了他一眼,慢道:
“你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金正山又是习惯地一耸双肩,道:
“在下奉了师父之命,跟踪着‘桃木剑’行踪,假如我将‘桃木剑’行踪追脱,就免不了一顿责罚!”
冷晨清本想问他师父是谁,但明知他不会说出来。
想了想只得说道:
“你既收跟踪‘桃木剑’,想你武功必绝高,那你师父必是异人了?”
金正山又一耸双肩,道:
“岂敢!岂敢!姑娘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得告辞了。”
冷晨清心头忽一动地急道:
“我同‘桃木剑’有深仇大恨,如果你同意,我们一道走可好?”
金正山笑了笑,道:
“姑娘可愿意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结伴?”
冷晨清觉得金正山放刁得天真,更感到此人令人有亲切之感。乃浅浅地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因我万分痛恨‘桃木剑’,你的行动又如此诡谲,不由得就疑心你就是‘桃木剑’了,你还介意去吧?”
金正山肩一耸的笑道:
“不敢,不敢!姑娘如无他事,我们这就走了,不然会追不上‘桃木剑’。”
冷晨清侧过头看了看雪山狼尸体,即向外走去,金正山随后跟上。
此时,正是日正中天,二人下得五台山,已是黄昏时候,寻了一个酒店落脚,要了几样酒菜,二人痛快地吃了一顿。
冷晨清只吃了几碗饭,金正山却是个酒鬼,在冷晨清吃完,他的酒还未饮够。
二人一面饮酒吃饭,一面便谈,冷晨清当下将雪山狼所留遗书,给金正山看。
金正山看完信后,倒也赞佩雪山狼的精灵。
随后又谈到‘紫泉古台’秘图之事,金正山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在我没有偷看逍遥书生取得‘紫泉古台’之前,即已知道这份秘图是假的。”
冷晨清甚感诧然,问道:
“你怎知道这份秘图是假的。”
金正山喝了一大口酒,一耸双肩,道:
“‘紫泉古台’共有五份构造假图,我们今天所发现的是第三号,另外第二号在吕梁山神拳铁臂佟浩手里,第四号在百变鬼影门幻真手里,”
冷晨清听了他的话,更是惊讶不已,她一面惊讶“紫泉古台”竟有五份伪图。另一面惊讶这个金正山少年,神秘得很,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又懂得这么详细,真是令人不解。.不禁脱口问道:
“那么第一号及第五号构造伪图,又在何人手里?”
金正山神秘地望着冷晨清笑道:
“第一号在何人手中,恕我此时不便奉告,第五号在一个姓白的少年手中”
冷晨清心头猛然一凛,侧过头,抬眼向外面打量一下,但见外面人声喧嚷,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二人因是雅座,谈话还不至于为外人听见。
她向外面看了一眼后,低问道:
“姓白的少年?”
话说了一半,店伙又送来一壶酒,冷晨清焦急地瞪了那伙计一眼,心说:你这家伙早不送酒来晚不送酒来,偏在这个时候送酒来。
她只好将要问的话咽住,按捺着性子,等待伙计离开再说。
那知金正山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却与伙计大谈起来。
冷晨清现时被气得反而镇静下来。不问不理了。
金正山喝一口酒,道:
“姑娘适才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冷晨清也是个天真无邪顽皮的女孩,她知道金正山故意放刁,心说:我越急你越捉弄得高兴,我不理会,无人同你谈,定必憋得难受自动地说出,看你刁还是我刁。
当下呷一口茶,对金正山的问话,却置于不理。
金正山老毛病的一耸双肩,轻轻打个哈哈道:
“姑娘好刁啊!报复也够快。你不问,知道我不说出,会憋得难受”
冷晨清暗自一怔,心说这人真精灵透顶,他竟摸透了我的心意。
她不禁笑了笑,仍沉默不语。
金正山笑道:
“我这人就是有这怪毛病,凡事不喜欢别人盘问,越盘问,越不愿意说。但是,你不愿意听,我越要说出,不说出,如梗在喉,便觉难过。”
喝了一口酒,续道:
“刚才我那姓白的少年,得着第五号伪图,他名叫白旭云,外号人称冷面郎君”
冷晨清一听,他所指的果是白旭云,未待他说完,乃拦着道:
“他还有一个外号,人称‘桃木剑’!”
此话一出,金正山双眼瞪得大大地,半晌,一耸肩哈哈大笑道:
“姑娘真会开玩笑!”
冷晨清面色一沉,道:
“谁象你爱同人开玩笑,我没有这个兴趣,对那人我知道的比你多。”
这一来,反轮着金正山着急了,忙问道: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你我均知道逍遥书生东方文中即是‘桃木剑’,现在怎么又跑出一个白旭云是‘桃木剑’?真令人难解!”
冷晨清道:
“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本不错,可是‘桃木剑’也就是白旭云,白旭云亦即是逍遥书生,三人为一,一人为三,懂吗?”
金正山不再那么嬉笑,正色问道:
“姑娘所说,当有根据,在下愿闻其详。”
冷晨清仰天打了个呵欠,道:
“我们已将‘桃木剑’追脱了,今夜看来要在此地住宿一宵,我疲倦了要休息。有话明天说吧!”
金正山知道她放刁,也只了耸耸肩,会了酒饭钱,开了两个房间。冷晨清不理会金正山,一头钻进房里,紧闭门窗就寝。
一宿无语,第二天起身,漱洗完毕,冷晨清来到金正山住屋,伸出二指轻轻在窗户上一弹。
内面没有反应。
冷晨清不耐地开口叫道:
“金兄,你还未起床吗?”
内面仍无反应。
这就奇了,一个练武行走江湖的人,竟睡得如此不醒,冷晨清不再叫喊,伸手推门。
“呀”地一声,应手而开,原来房门是虚掩的,她伸头向内一看,那有金正山人影,不知他什么时候已起身外出。
她一愕,返身退回自己卧室,在走道上忽遇店伙,冷晨清立叫住他问道:
“那间房里的一位相公,已走了吗?”
店伙恭敬地回道:
“那位相公刚起来不久,便向店外跑去,走没走,我不知道,但他店钱还未结算!”
冷晨清挥手令店伙去了,自己不由向店外走出,她自认识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金正山以来,总觉得他处处透着神秘,决心想踩探他一下。
心头想着,人已走出店外。
抬眼一看,正见金正山同一个极丑的叫化低声谈话。
那个老叫化,朝天鼻、烂眼角、歪嘴,左手提着一只要饭篮子,篮子里装着几只碗。
冷晨清感到十分奇怪,金正山本人是个翩翩潇洒英俊少年,穿着很豪华,怎么会同一个叫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