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沉吟半晌,逼得无法,乃道:
“你也不必逼人太甚,再缓半年,我接受你条件,将‘紫泉古台’地图送你,如不同意,我们只好同归于尽,你别想离开这里。”
百变鬼影笑道:
“我才不同你同归于尽,半年就半年,到时别反悔。”
说完,很深意的看了白旭云一眼,如一缕轻烟,飘然走出谷外。
白旭云眼见百变鬼影而去,恨得牙咬得吱吱地响。
他想:
“这老贼用如此卑鄙手段,目的是在追索“紫泉古台”地图。这“紫泉古台”是什么所在,如此重要?”
他正沉思不解时,神拳铁臂向他一招手,道:
“娃儿,你过来!”
白旭云醒悟地趋前叩拜道:
“晚辈这才弄清杀师仇人,前在破庙中,多有冒犯尚祈恕罪!”
神拳铁臂叹口气道:
“一切都听见了,我不必再解释。你要报师仇,如无奇遇,实难有望。你资质绝佳,但武功平凡,我传你一套玄掌保身吧!也不失我们认识一场。这掌法飘忽不定,变化莫测,是武林中一绝学,再配
合颠倒七星北斗步法,虽不能冠绝武林,但担保可击与敌手。
白旭云再三叩谢!
神拳铁臂立即将玄掌一招一式详细使出来,白旭云人本灵慧,天黑以前,全部学会。
神拳铁臂甚感满意,道:
“半年后的今天,你再来此地会我一面,也许对你有点好处”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的问道:
“同你一道的那个女娃,怎么不见?”
白旭云回道:
“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
“是的,她被人掳去幽谷兰了,老前辈可知道幽谷兰在什么地方?”
白旭云接着将冷晨清失踪经过说了一遍。
神拳铁臂心事重重的道:
“幽谷兰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地名。这人也是隐居已久的一个女魔,她也到吕梁山来了?
她来吕梁山不会无因,必有缘故。但她同那个女娃儿又有什么牵连?你那同伴叫什么?可知道她的来历?”
白旭云道:
“她名叫冷晨清,外号人称幽谷兰,父亲已死,母亲数月前也被人谋害。据说,她母亲过去在江湖上也很有名气,外号人称金羽茑?”
神拳铁臂面色顿变,身子一颤抖,急叫道:
“金羽茑?”
白旭云见他神色有异,愣着不语了。
神拳铁臂立恢复正常态度,道:
“你打算怎样?”
白旭云坚毅地道:
“我同冷姑娘是萍水相逢,但彼此身世相怜,踏破吕梁山,也要寻到幽兰谷将冷姑娘救出。”
神拳铁臂面露喜色地道:
“你这娃儿情义可嘉,我决定帮助你。幽谷兰既掳去冷姑娘,现在定不在吕梁山了,想必已回到衡山。此去衡山数千里,你如为朋友吃一番苦,就到衡山走一趟吧!我这里略事清理,即随后赶来。”
白旭云当即叩拜老人,向衡山奔去。
神拳铁臂望着他的背影,胸怀忧愁与欣慰两种不同的情感。
且说傲面君子白旭云离开吕梁山,一心惦记着冷晨清,在离石县休息一夜,备了干粮,第二日起程就走,加紧脚步转走捷径。
一日,来到距离汾西六十里义泉镇,天色已晚,连日疲劳,就投一家店栈落脚下来。
第二日清晨,刚梳洗完毕,店伙捧上一个白布包来,向白旭云一哈腰道:
“你老交游真广,昨夜才落店,今早就有人送,礼来了。小店不知道你老是江湖好汉,招待不周,多请原谅!”
白旭云不由一愣,随即冷冷地道:
“在下在江湖上是个无名小卒,巴结则甚,拿转去!”
店伙又是一哈腰,陪着笑脸道:
“那里!那里!这送礼物的人已走了,你老还足收下吧!”
白旭云心头一动,暗忖:此时此地,我那有什么朋友?这事可有点怪!是什么礼物,先看个明白冉说。
心里想着,人可起立。随手打开布包一看,内面却是一件崭新黑绸大氅,两件天蓝色胡绉紧抚短劲装,一双缎面粉底快靴。另外还有一封信,上写看:傲面君子白旭云启几个字。
几个字秀丽清润,一看而知是出于女子手笔,他愣着地迷糊了。
这时店伙恭敬地又道:
“送礼物来的大汉,并已将店钱结清,另外还替相公备了脚程,相公是否就要起程?小的立刻开饭来。”
说着,哈了哈腰而去。
白旭云在店伙走后,立将信拆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写道:
“敬备衣装马匹,望祈哂纳!”
下面没有署名,白旭云立即大声叫道:
“店伙,店伙!”
店伙手捧菜盘,连走带跑的应道:
“来了!来了!相公别急,酒菜早已备好。”
白旭云一看盘中,有鱼有肉,有鸭有鹅,又不由一愣,问道:
“谁要你送这些来?”
店伙一样一样将菜摆好,才答道:
“这些都是那送礼的叫小店备的,银子已交清,相公放心请用好了!”
白旭云是个冷傲孤僻的正直人,身边甚是清寒,将身下所有的值钱的拿出,最多只够吃这一顿饭,所以他不安起来。
他忽想起问道:
“那送礼的是个什么人?”
店伙道:
“是个大汉,看来是个下人,他将礼物放下,交待清楚就走了!”
店伙说完没事自去。
傲面君子白旭云实在一时想不出送礼物的是什么来头,他懒得去多想,心里惦记着冷晨清,随便用了饭,将布包捆好,仍穿着原身衣装,走出店外。
店伙早已将马匹备好,那是一身枣红骝,却是一匹宝马,他行走江湖多年,那有不识货的。
这一下,更惊得他目呆口哑了。
竟是何人以宝马相赠?
他不便多事询问,问下去反而不便,镇静地将布包放在马鞍之后,背上长剑,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面奔驰,一面沉思,自到吕梁山接连发现许多怪事,两个神拳铁臂啦!冷晨清的失踪啦!
现在糊是糊涂竟有人赠衣赠马,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
他不由叹了口气暗道:
“江湖上本是诡谲多诈,一切均不能以常理忖度”
想着,想着,不觉走错了道路。
他本应该过薜家集走蒲县,但他却向左转朝汾西走去。距离汾西三十里,才发现走错了方向,此时天色已晚,他索性放缰缓行。
这本是-条官道,沿途行人不少。走不多远,忽有几个劲装汉子,带着惊奇的眼光,在马前马后盯着他。
他一见,知有点蹊跷,心想:好家伙,你们这几个小脚色,大概是看上了我的宝马吧!
以他往日的性子,早就发作了,但今天他终于忍耐下去,怕多招麻烦.耽误了行程。两腿一紧,马步加快,避开官道,向一片森林内奔去,将几个大汉丢在身后。
森林内,有一座荒废古庙,庙门上有“宝华古寺”四个字。大门一扇倒在地面,灰尘堆积。
他身上银两并不多。既有这个荒寺,就安顿下来,身边带着干粮。饮食也不用去愁。
这所荒寺极小,他就在大厅上,打扫一块干净地坐下,刚吃完干粮,忽寺外有人马吆喝,道:
“他的马匹在这里,人必在庙内,我们到内面去看看。”
傲面君子白旭云,心头一动,暗忖:真个有人在汾西道上找我的过节来?
正想着,寺外的人已下马来到门口,他赶紧走立,抱剑而立,向来人打量来人,除了几个劲服大汉,内中有两个在官道上会见过。另外还有个五短身材,四十余岁红脸汉子,步履沉稳,看来武功不弱。
他上前几步,双手抱胸,很恭敬的向白旭云打一恭,笑道:
“想不到公子爷会回到汾西来。为什么不返到庄上?庄主特派我兄弟前来迎接大驾。”
傲面君子白旭云愕然半晌,才道:
“你这位兄台说什么我不懂?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并无亲友,敢情各位认错人了。”
红脸汉子仍恭敬地道:
“在下说句放肆的话,相公年轻气盛,纵然同庄主或小姐有什么误会,数月过去,气也应该消了,谁知道是相公不辞而别后,不但庄主闷闷不乐,而且小姐却”
说到这里,忽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过话题道:
“天色不早,快随兄弟回庄,庄主已准备酒宴,替相公洗尘。”
白旭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由吕梁山到目前,怪事连连出现,他不但迷糊,且感到心烦。
他极尴尬地道:
“在下实是路过客人,各位别误会。”
红脸汉子见白旭云这么固执,无可奈何地道:
“我兄弟在江湖上也闯过数年,岂曾如此当面认错人?相公如果看不起兄弟们,只好请庄主或小姐来迎接大驾。”
白旭云知道误会极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闹得明白,先将他们打发走后再说。”
念头一转,即道:
“请各位回庄,我一会休息随后赶来。”
红脸汉子高兴地道:
“到底相公豁达,这么说,兄弟们就先走一步。
霸王庄的道路,相公极熟,谅不会走错,我们回去,禀告庄主迎侯大驾。”
他回过头向身边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上马而去。那个大汉却留下未走。
傲面君子白旭云知道留下来的这一位大汉是监视他的。从这几个神色看来,似无恶意,极诚恳而恭敬的将他当作了另一个人。
他十分迷糊奇怪,天下那真有同一样的人?就是面貌相同,语音总有别,不成又是百变鬼影玩的花样?
他忽想起红脸汉子提起霸王庄。霸王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黑道,势力遍及西北各省。
现在既牵连到我头上。不如就随便踩探一番。
他侧过头来,一眼见那壮汉恭敬地待立一旁。
心头一动。闪身伸臂点中了他的麻穴。随即将他放在隐密之处,道:
“暂时委屈你一下,六个时辰穴道自会解开。”
赶紧备马,向红脸汉子去处飞驰。
此刻。天已黑暗甚久,约奔了二十多里,在一个山谷中发现一片山庄,房屋连云,气派不凡。
他猜想,这大概就是震惊西北的霸王庄了。
寻了个隐密之处,将枣红骝放在森林。背上长剑,紧了紧衣装,朝霸王庄窜去。
霸王庄正中,有座高大粉墙房屋,门前一对石狮雄踞,黑漆大门上两个虎头铜门环,闪闪发光,从这气派看来,料定这是霸王庄庄主府第无疑。
霸王庄是一片沉寂,沉寂得令自旭云心头有点不安,他不敢大意,一打量,很小心绕到庄后。
庄后是一片森林,森林外是一座山峰。庄屋坐落在山脚之下,白石围墙高约丈余,他轻轻一纵,飞过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