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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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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这个滋味的,因此,他并不着急,仅是慢条斯理的一分一分加重劲力而已。于是,断剑裂口已接触上膝盖骨,更而刺进骨面了。

    浑身剧烈哆嗦着的这位坛主,终于干嚎一声,泣血摧肝的哀叫道:“停止停止我说了!”

    牟汉平并不抽刀,但却停止了继续用力的动作,严峻地道:“那就快说!”

    那人泛紫的嘴角在抽搐着,他抖索索地说道:“我我是‘大蟒鞭’郝孚我属于”

    猝然间,就在他正说到这里的瞬息,左边的黑暗里,一点绿光倏闪,飞射此人脑袋。

    牟汉平反应奇快,断剑狂旋猛削“当”声震响,断剑飞绕如虹,蓝芒匹练也似回腾,边厉喝道:“杀人灭口么?”

    “叮当叮”三点绿芒已在眨眼间激震上半空,微微一闪动,即已落向黑暗,在这短促的刹那里,牟汉平已看出是三枚“毒绿星”——一种喂有剧毒,见血封喉的星形暗器。

    牟汉平盛怒之下,向那发暗器来处猛扑过去,口中大叫道:“朋友,有多少再施呀!”

    他跃掠一半,猛地省悟了什么,赶忙把那将骂出口的话缩了回来,凌间倒翻,往回折返,而就在这一丁点空隙里,来自另一个方向,一蓬密集的“多凌铁砂”已又快又猛的罩向地下的郝孚。

    郝孚显然也为这突来的变化惊窒了,他尖叫着,拼命翻动沉重带伤的身体,冀图躲避,一面骇然又愤怒的喊叫道:“你们好狠啊”他原就伤得很重,甚至连站也站不稳了,像这样吃力的滚动,又能滚得多快多远?才自翻了两翻,一阵“噗噗”闷响,早已有十几粒“多凌铁砂”嵌他的体内。

    郝孚抽搐着,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他那双眼翻转着,口吐白沫,痛苦的咒骂也变得那么含糊不清了。

    回援不及的牟汉平,一看那郝孚的情形,便知他恐怕不行了,八成,那“多凌铁砂”里也沾着极厉害的毒药。

    隔着郝孚还有五尺,牟汉平又突地斜飞而出,他的那柄断剑在左掌猛拍右肘的刹那,脱手暴射,宛如蓝电闪掣“削”声飞旋,只听得七丈外的一片草堆里惨号蓦起,刀已划过一道弧线,血淋淋的回至牟汉平手中。

    这时,左边的远处,一阵马蹄声,业已疾速去远。

    牟汉平追出几步又停止,望着马蹄声隐杳的方向,破口大骂道:“只敢暗箭伤人的下三滥,卑鄙龌龊的阴沟老鼠,你要是有种,就不全跑得这么快,见不得天日的东西”

    牟汉平骂了一阵,怯怯走回郝孚身边,俯身一看,这位“大蟒鞭”却已经气绝了。他的死状十分难看,就在这片刻,脸孔与全身的肌肤已变成黑色,五官七窍更有阵阵黄水流出,他恐怖又愤恨的凸瞪着的那双死鱼似的眼珠,嘴巴扁咧下拉,牙关咬紧,四肢蜷曲成一团,发脚及左半边脸孔上,更沾染着斑斑血渍,这种情景,非但显示出郝孚的死状惨厉,更证明当时他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牟汉平摇摇头,喃喃地道:“这全是你自找的,你早点说出来,很可能就脱过此劫了那些用暗器对付你的,无疑也是你一伙的人,他们既是如此个恩尽义绝法,当初你还为他守个什么秘密?现在好啦,你想说也说不来了”

    郝孚仍然僵卧地下,寂然不动,仍然以那双痛苦又愤怒不甘的眼睛,茫然的瞪视着夜空,如果没有人来移动他,只怕他永远就会这样瞪下去。

    牟汉平老练又迅速的,在郝孚及其他几具尸体上搜查着,但是,他失望了,这几具尸体身上,除了有三数两散碎银子外,竟是任何足以证明身分来路的物件也没有,哪怕是一张纸片也找不出,甚至后来隐在那片草堆中用“多凌铁砂”暗算了郝孚,又被牟汉平以独特的“弩弧飞刃”手法,斩死的那人身上,也同样找不出一丁点证物来。

    牟汉平吁了口气,便在树干上擦手上沾染的血渍,一面找回剑鞘,边暗自忖道:“看样子,这是一桩计划周密的预谋,这些人早已有了万一事败的准备,但他们会是哪一条线上的人呢?”

    他默默坐在一棵巨松下沉思,下颚托住冰凉的剑柄,是谁这么大的神通,能够料到自己会到此处?而自己最近接触的人,除了“黑楼”之外,再来就是“铁狼堡”的嫌疑最大,也最有可能。

    不过,这也就不能认定就是铁叔同搞鬼,譬如说,薛伏莲和那怪老头,不也会跟自己接触过么?说不定还另有其他人也不一定。

    忽然,他又想起一桩事——这郝孚曾在拼斗间,被他的同伴呼为“坛主”而“铁狼堡”正好下设三坛,每坛之下又辖三名香主。嗯,香主,对了,他们当中有个人殒命之际,不也听到叫郝孚为“坛主”的那位仁兄惊嚷“李香主完了”么?这件事,看来与“铁狼堡”有重大关连。更有几个疑点,对铁叔同极为不利。

    一、“铁狼堡”金狼级人物曾与黑楼“鬼刀”侯子通勾结狙截自己。

    二、“铁狼堡”以“坛”为统辖程序名称“坛”下有香主三名。而今夜之事,便正有“坛主”与“香主”的称呼出现。

    三、“铁狼堡”的三位“坛主”在青龙帮“英雄谱”中,牟汉平见过两个,仅有一个不识,偏偏今夜被同伙脱口称呼“坛主”的郝孚,乃是他所不识的。

    牟汉平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喃喃地道:“铁叔同啊,铁叔同,抽丝剥茧之下,虽然我们已形同火水,但我仍希望不要造成血雨腥风,否则,‘铁狼堡’的命运就可悲了。”

    缓缓站起,目光漠然的向遍地遗尸巡视了一遍,依然得不到丝毫迹象,满怀愤怒,无处发泄,只一股劲儿发足狂奔,他脑子里一片棍沌,蓦地流闪过一个又一个韩梅蕊凄切无肋的悲凄面容

    不知奔了多少时候,前面突然有一片树林拦路,他毫不迟疑,就径直窜了进去。

    按照一般江湖惯例,树林是险恶之地,若想穿过树林,必得先要察看清楚才敢进入,牟汉平一来艺高胆大,再者他现在心火汹涌,灵智已被蒙蔽,没有心思再顾忌这些细节,只想尽快追上黑狐冯禹,将韩梅蕊夺回。

    想到黑狐冯禹,他不禁脚步霍地一滞,薛伏莲刚才并没说,韩梅蕊在何时何地被擒,更不知黑狐擒得韩梅蕊后,向何方去,如何盲目乱奔,到底往何处追寻?

    想到这里,不禁更加切齿痛恨起薛伏莲来,暗恨自己心肠太软,竟然轻轻将她放过,岂不太过便宜?

    但事已至此,只有恨恨叹口长气,不觉在林中犹豫起来。

    他反复考虑,目前应该怎么办好呢?自己此次前来漠北,本为寻杀父之仇人的踪迹,而唐智虽已横死,但仇人的踪迹,却又更加扑朔迷离,现在唯一办法,只有由追缉漠北双雕着手,而双雕中之乌雕向云忠,虽于前日漏网,想来仍在附近,不可能仓促远飞,而且赫家堡之事,照种种迹象观察,皆非一人所为,那么参与其事的,若非彩雕秦鹏,还有谁?

    当真是黑狐冯禹?

    他越想越觉烦乱,越想越理不出头绪,事情越想越觉复杂,情形如此,他哪能甩手丢开,一走了之?

    但韩梅蕊既已背叛凌云崖,假若落入黑狐冯禹手中,如何得了,冯禹手段之残酷狠辣,江湖之人,无不胆寒,想韩梅蕊纤纤弱质,结果岂堪设想?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也许黑狐尚有一丝人性,对韩梅蕊特为宽厚处理,但这终觉希望甚微,而她

    “唉!”他想着想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正在他烦乱难释,焦躁不安,空自懊恼的时候,突地林木哗啸的响声中,传来一丝异声,他霎时警惕起来。

    待倾耳细听,那异响却静止下来,他耐心的等待一会,异声又起,原来是一个人的闷声呻吟。

    他心中大为诧异,循声慢慢寻找,不多久,果然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两个人,被倒吊在树上,随风摇荡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两人手脚俱被紧紧的绑着,嘴中塞了满嘴的树叶,等他们荡过身来,露出面目时,牟汉平不觉大大一愕,这两人是丐帮长老姜氏兄弟。

    牟汉平脑中一转,立即明白事情的首尾,他跃上前去,立掌如刃,在吊着两人的绳索上轻轻一划,绳索崩断,姜明、姜旺两人“砰”地摔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一阵挣扎,扯断绳索,挖出口中树叶,狼狈的坐起身来,牛喘不已。牟汉平冷漠地道:“方才戏耍两位的那秃头老者,二位可知他是谁?”

    姜明暴吼道:“管他是谁”

    说着,抬头一看,不禁一楞,他看出这少年很是面熟,于是讷讷的道:“哥儿贵姓?”

    牟汉平道:“小可姓牟。”

    姜氏兄弟对望一眼,姜旺道:“哥儿可是人称‘青龙一君’牟”

    牟汉平接道:“不错。”

    姜旺上下向他打量了一会,漫声道:“哦!原来是少帮主!”

    牟汉平:“不敢!”

    姜明粗声嚷道:“这小子我在洛阳城外见过。”

    姜旺在旁边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将未说完的话哽住。牟汉平微微一笑,道:“不错,那时两位正在一片荒墓之中弄笛捉蛇。”说至此,姜氏兄弟齐齐脸色大变。

    牟汉平续道:“久闻沙帮主神医惊世,想来又是在炼什么奇妙药物吧?”

    姜氏兄弟更是面面相觑,姜旺陡地脸色一寒,阴声道:“少帮主虽然对在下兄弟有相救之恩,但若是藐视本帮,兄弟却也不能忍受呢!”

    牟汉平忙道:“姜兄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若是贤昆仲见怪,在下赔罪就是。”

    姜氏兄弟颜色稍敛,待得片刻,牟汉平见两人兀自坐在地上并不站起,心中奇怪,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在运功活穴,当下也不打扰,过了一会,两人先后由地上站起。姜旺拱手道:“在下兄弟就此别过,少帮主若有什么差遣,尽管赐知,我兄弟决尽力以赴,借报相救之恩。”

    牟汉平道:“姜兄言重了,举手之劳,何须言说,贤昆仲尽管请便。”

    姜氏兄弟不再说话,双双跃起,窜入林中隐去。

    牟汉平站立了一会,继续朝林中走去,刚走得几步,不觉一楞,阵阵微风里,突然不知由何处飘送来一股甘美的烤肉香气。

    香气阵浓阵淡,在空气里飘散着,这香味在他的记忆里是那么熟悉,他深深的呼吸了数口,仔细品味,突地一线灵光闪入脑中,挺身纵起,如飞的向前奔去。

    他在林中穿梭的寻找了一会,却寻不出香气发出之地,心中不禁十分纳闷,又寻了片刻,仍然没有可循的痕迹。

    他不禁有些气馁了,暗忖:“纵是邱老前辈到此,他若不想和我相见,要想寻他,可是难事。”

    此时风中香味却是越来越浓,他偶一抬头,不禁大喜,原来在一远处的一棵老树桠中,溅出了一蓬火星。

    他身形如电,数个纵跃,奔到树下,仰头一看,不觉一呆,坐在树桠上吃着烤兔的,却是银鼠堡少堡主殷葆玲和那面目僵木,身材纤瘦,自称姓邢的怪人。

    殷葆玲一眼瞥见牟汉平,似乎很为高兴,他一边吃着,一边举手嚷道:“巧极了,你要不要来一点?”

    牟汉平勉强笑着拱拱手,道:“多谢,在下闻得香气,以为是一位前辈在此。”

    殷葆玲尖声道:“没有前辈在此,你就不屑坐一下吗?”

    牟汉平道:“老弟何必说这话,我上来就是。”

    说着,腰身一挺“嗖”地离地纵起,落在树桠之上。殷葆玲嘻嘻笑着撕给他一只后腿,牟汉平推辞道:“你们自管先吃,我还不饿。”

    那姓邢的怪人,冷冷的涩声道:“他不吃何必勉强!”

    殷葆玲道:“好,看我们吃,你可别馋!”

    牟汉平拱拱手,于是殷葆玲和那怪人继续低头啃嚼起来。牟汉平无聊地伸手拔了一下火堆,火苗仍在熊熊燃着,那火堆正在树桠间的一个槽臼里,他想不透他们如何会寻到这种地处,真是“耗子一窝”看来银鼠堡的刁钻精灵,当真是名不虚传了。

    他想着,不经意的一抬头,正遇上那姓邢怪人的目光,那目光使牟汉平不自觉的浑身一颤,他险险惊叫出声,那目光是那样的像

    正在这时,殷葆玲突然道:“肚子还不饱,我得再去弄只兔子。”

    说着,径自飞跃下树,身形数闪,瞬息失去踪迹。

    牟汉平痴痴的向那怪人呆望着,那怪人显得羞窘的低下了头,如此过了好大一会,那怪人缓缓的抬起手一抹,随手一张其薄如纸的细皮,自脸上揭了下来,牟汉平浑身一震,脱口呼出,道:“娘娘妹!”

    那人原是荆府一别,数月不见影踪的荆娘。荆娘两只晶莹的大眼中,蓄满了泪水,嘴唇抖动着,对牟汉平望了半晌,咽声喊道:“哥!”

    “哇”的一声,扑在牟汉平怀中,哀哀痛哭起来,牟汉平紧紧的拥着她,轻抚着她如云的秀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荆娘哭声稍歇,牟汉平问道:“妹子,你这样打扮,我险险又错过你了。”

    荆娘咽声道:“你一会有韩梅蕊,一会又有薛伏莲,还要我干什么嘛?”

    牟汉平叹息一声道:“说来你也不会相信,唉!你以后会明白的。”

    荆娘道:“哼,你说得好听!”

    牟汉平道:“是真的,这几个月来,你不知我是怎样的牵挂你。”

    荆娘在他怀中一阵扭动,半响道:“你可知薛伏莲也在此地么?”

    牟汉平道:“知道,此女行事卑鄙无耻,实在”

    荆娘惊奇的仰起头来,问道:“怎么?”

    牟汉平恨声叹了口气,荆娘又道:“你可是说她引来黑狐冯禹,将韩梅蕊擒去这事?”

    牟汉平道:“你怎么知道?”

    荆娘重又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牟汉平呆得半晌,笑道:“你找到一个好帮手,有这个小耗子在旁边,什么洞窜不透?”

    荆娘“噗嗤”一声,正要笑出声来,突听隔邻一棵树的浓密枝叶中,一个童稚的声音嚷道:“你敢骂我?”

    荆娘听得声音,羞得满脸飞红,霍然挺身跳开。殷葆玲一式“巧燕掠波”借着树枝一弹之势,嘻嘻笑着,跃落树桠,指着牟汉平道:“好啊!这可真是过河拆桥。”

    荆娘喝道:“小玲儿,你再闹!”

    殷葆玲不依道:“不行,他得向我赔礼。”

    牟汉平心中真是又惊又窘,暗想:“自己目前武功已是何等修为,这殷葆玲隐身邻树枝叶之中,居然毫无知觉,银鼠堡伎俩当真不可思议。”

    当下忙道:“我说错了话,应当赔罪。”

    殷葆玲讥讽道:“你倒会见风转舵。”

    荆娘叱道:“你还贫嘴?”

    殷葆玲噘嘴道:“早知这样,我帮你找他才怪了。”

    荆娘大窘,霎时一张俏脸胀得飞红,她怒声道:“小玲儿,你再敢胡说?”

    殷葆玲伸了伸舌头,闷声不响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牟汉平道:“葆玲,你这手轻功实在高明极了。”

    殷葆玲道:“哼,你少向我卖好,没两下子还能偷看你们你们”

    荆娘大为羞急,满脸胀得血红的叱道:“小玲儿,你”殷葆玲苦着脸道:“是他逗我说的呀!”

    荆娘赌气背过身去,殷葆玲急得抓耳搔腮,半晌,央求道:“姐,我以后不说你们这事就是了。”

    荆娘气急的道:“你还说!”

    殷葆玲惶恐的道:“我,我不说了呀!”

    牟汉平心中大为奇怪,想这殷葆玲虽未弱冠,仍是稚龄孩童,可是心机武功皆非等闲,尤以家传阴损机诈之技,更是悉得银须仙鼠衣钵,荆娘却以什么方法使得这只小耗子如此乖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今荆娘着恼,看殷葆玲那种诚恐满脸焦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随在旁调侃的道:“你这只小耗子,到底现原形了。”

    殷葆玲再三央求,见荆娘兀自不理,越发的着急了,他回过来,涎着脸向牟汉平道:“随便你说什么,这笔账我们留着以后再说,现请你替我讲讲情可好?”

    牟汉平笑道:“讲情可以,但有一点你得先答应我。”

    殷葆玲嚷道:“你想乘机敲我一下竹杠?”

    牟汉平道:“你若不愿也没关系!”

    殷葆玲忙道:“好,要我答应什么?你说。”

    牟汉平正色道:“三天之内,你得把黑狐冯禹的踪迹,给我找到。”

    殷葆玲为难的道:“这”牟汉平故作淡漠的道:“你要自问有没有这个能力,那就算了。”

    殷葆玲略作沉忖,正要说话,荆娘突然寒声向牟汉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牟汉平愕然道:“没什么呀!”

    荆娘满面怒容的道:“要找韩梅蕊你自己去找,他可没闲工夫为这事给你效力!”

    牟汉平胀红着脸道:“韩梅蕊为我背叛了凌云崖,别的不说,单只一个改邪归正的人,目下她有了危险,我们也应该给她以援手啊!”荆娘冷笑道:“说得倒冠冕堂皇,你安的什么心事,以为我不知道?”

    牟汉平不悦道:“娘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荆娘冷哼了一声,转头向殷葆玲道:“小玲儿,咱们走!”

    说着霍地站起,殷葆玲愕了一愕,牟汉平急道:“娘妹!”

    荆娘咽声地道:“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理我!”

    牟汉平道:“可是,你得容我说话呀!”

    荆娘哽咽了一会,向殷葆玲叱道:“我说走,你没听到?”

    殷葆玲愣楞的道:“听到了。”

    荆娘怒声的道:“听到了怎么还不走?”

    殷葆玲迷茫的道:“你还没有走啊?”

    荆娘气得哼了一声,飞身跳下树去,身在半空,突觉身侧劲风一紧,本能地拳腿缩身斜拍一掌,借着掌势往旁疾闪数尺,回头一瞥,见牟汉平如一只大鸟似的四肢平伸,快逾闪电的朝自己扑来。

    她心中又惊又怒,伸手在囊中抓出一枚雁翅钢镖,甩手正欲射出,陡觉小腿一麻,脚跟“太溪穴”已被牟汉平点中。

    穴道被点,浑身有力难使,一个身子“呼”地向下摔去,眼看即将坠至地面,腰间蓦地一紧,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住。

    她急恨交集,但却喊不出口来,牟汉平将她抱住后,脚下没停,只扬声说了句:“葆玲,明日三更,我们仍在此处等你。”

    即如飞奔而去。

    荆娘被那只坚强的臂膀搂着,心中既是急恨,却又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甜蜜,耳边风声“呼呼”觉得他越奔越急,但却苦于视线被牟汉平的身体遮住,看不到一点景物,也就无法判断他到底要将自己带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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