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才随着床上的“平静”而停止了“伴奏”
牟汉平气喘如牛,浑身不动
娇妇仙仙欲死,浪哼连连
这时,牟汉平只觉丹田那怪火已消失,望着眼前那撩人心神的少妇,不禁怔愕着。
他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有一股欲念直焚周身?他只觉丹田一阵闷痛后,就升起一股“怪气”而且眼前似乎见到这妙龄少妇正朝他投怀送抱,于是,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嘤咛”声中,那具裸体翻转过来,小猫一样偎入他的怀中,牟汉平却像见到蛇蝎一样,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身形往外一缩,差点没有从床上跌落下来。
躺在床上的少妇,大概是睡过头似的,却被牟汉平那一声惊叫惊醒了,张开双眼,娇慵的伸手就要搂向牟汉平,双眼中,满是足可以将一个铁人溶化的柔情蜜意,诱人的樱唇轻启,吐出娇柔的语气道:“平弟弟,你醒了?”
牟汉平这一次真的从床上跌落地上了,因为他要闪避少妇那只搂向他的粉嫩玉臂。
幸好,他在身体重重跌落地上的刹那,腰身一挺,一掌轻轻撑在地上,弹跃起来,才没有跌得全身发痛。
少妇却脸色一变,全身缩蜷起来,双手紧紧地掩在胸前,将身上的紧要部分遮掩起来,但她却忘了她仍是全身赤裸的,那种姿态,更加诱人。
对于像她这样美丽的成熟的少妇来说,身材又那么好看,这样光着身体,无论是任何姿态,也是相当诱人的,但牟汉平却竟然不欣赏这样充满诱惑力的裸体,一脸又惊又怒之色,不知所措的道:“这这怎会这样呢?”
少妇哭泣起来,泣声:“你说什么?你自己做的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着,哭泣得更厉害。
牟汉平一听,就如在头顶响了一记焦雷“轰”地一声,双眼一阵发黑,他努力镇定下来,吸了口气,也明白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他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怎会这样呢?我我”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少妇蓦地止住了哭泣,而且猛地挺身坐了起来,尖尖的手几乎戳在牟汉平的脸上,尖声道:“姓牟的,你自己做的事,竟然想耍赖,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淫娃?贱女人?是我看见你倒在我家门口,一身污秽不堪,不避嫌疑,把你扶了进来,不顾人言的可畏,为你清除一身污秽,而且还让你睡在我的床上,你这样糟蹋了我,破坏了我的名节,亏你还是青龙帮少帮主,亏你还是一位在江湖武林中名头响亮的‘青龙一君’,你走,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少妇这一直起身来,那羊脂白玉般耸峙的双乳,轻颤着,任是谁见了也会为之晕眩,牟汉平也不例外,吸口气,甩甩头,将目光移开,才能使自己保持清醒。
“你一定在我身上做了手脚?”牟汉平嘶声力竭的叫了起来,一边扯下床上一条床罩,忙乱的将自己包起来,同时没忘记将掉在地上的锦被捡起来,披在少妇赤裸的胴体上。
少妇却毫不害羞地一扭腰,将那张锦被自身上甩下来,并且还挺了一下隆起的胸脯,冷笑一声道:“你是一个大男人,武林的大侠客、大豪杰,会让我一个弱女子在你身上动手脚?而你,你却将我抱上床,将我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要了我的身子,你你不是人!”
撕起泼来的少妇,哪里还有半丝柔媚娇俏之态,十足的一只母老虎。
牟叔平不是被她泼态吓住了,而是被她那番话窒住了。虽则说是少妇用一种卑劣的手段,使他与她干出那苟且之事,但这事若宣扬出去,他哪里还有脸在江湖上行走,毕竟这是有亏行止的事。
一时之间,他想不出话来驳斥少妇的歪理。
少妇见牟汉平无言以对,更加肆无忌惮了,嗓子尖得刺人耳鼓:“牟汉平,你走呀!为什么还不走?我会到江湖武林中讨个公道,将今天的事公布真相,我会令你身败名裂!”
牟汉平最怕的就是这一点,明知道那只是一个最卑鄙的色欲圈套,他也只好认了,武林人最重名节,他现在已陷入去了,那就只好听任她摆布了。
若是能够狠得下心杀了她,倒是一了百了,但问题是,看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怕不是那么轻易杀得了她,何况,毕竟自己与她有合体之缘,此情此景之下,又怎下得了手?
终于,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这样做必有你的目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怎么样?”
少妇一听,妙目一转,像是才发现自己赤裸露体,竟然羞赧的低下头,红飞双颊,急忙扯起身边的锦被,披在身上,但却若隐若现,更加诱惑,道:“牟少侠,小女子残花败柳,自知配不上你,不敢有什么奢求,你且坐下来歇一歇再说吧!”
牟汉平却深具戒心地别过头,说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只管说出来,若是我能力所及,或是不违背道义的事,我答应尽力为你去办。”
牟汉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出少妇不是为了金钱而色诱他的,只看她这间屋子的布置,就不像是穷措大,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么,就一定是有事求他了,才不惜以身相诱,使他跌入陷阱,不过他也很“精”事先把话点明。
少妇的脸上,立时像春天的花盛放般绽开来,只是在牟汉平的眼中,已没有初见时那般迷人了,因为他已对她改变了观念。
“牟少侠,既然你这样说,姊姊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姊姊只想求你替我夺回一件被人抢去的物件。”少妇一双勾魂眼瞬也不瞬地望着牟汉平,嘴边泛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可是牟汉平看不到,否则,他一定后悔适才的许诺,他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什么物件,请你一一说明好么?”他不耐烦地问着,依然将头转向一侧。
“那是用寒玉磨成的一根‘寒玉钗’,这根寒玉钗乃是贱妾上代传下来的祖传之物,妾身用来挽髻的饰物,没有什么珍重之处,手工并不精细,打造亦很低劣,但在十日前,妾身晚装刚卸不久,将此钗置于梳妆台,却给一名窃贼将之盗走了。”少妇娓娓道来,时而切齿,时而叹气,真是表情十足。
牟汉平静静地听着,见她没说下去,皱皱眉头道:“那窃贼你查到是谁么?”
少妇有点不悦地道:“牟少帮主,你平时也是这样与人说话的么?”
牟叔平不屑的道:“就算是吧,怎么样?”
少妇不由为之气结,翻翻眼,想发作,但却忍住了,道:“不怎么样,妾身只是怕你这样子听不清楚。”
牟汉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却将头转了过来,死死地望着少妇道:“请说吧!这样子应该听得很清楚了。”
少妇叹了口气,道:“你真的这样恨我?”
牟汉平却冷然说道:“你到底是说不说?”
少妇又叹了口气,道:“我惊觉时追出去,那窃贼已掠上屋面,我亦跟着掠上去,那窃贼为了阻止我追他,在我掠上屋面的刹那,扭转身朝我打出一把暗器!”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她续道:“当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那窃贼这一转身,在月下被我瞥见他的面貌,而我也被那把暗器迫回地面。”
牟汉平闷声不响,听她继续说下去。
少妇吁了口气,道:“那窃贼竟然是‘一剑西来’常公逸!”
牟汉平听了,神情震动了一下,眼色一变,脱口道:“你没有认错人?”
少妇苦笑道:“起初妾身也认为可能认错人了,但我当时的确没有眼花,后来再在地上捡拾到两颗射落在地上的暗器,才敢确定是他。”
牟汉平又脱口问道:“那两颗暗器难道是两柄只有两寸长的银剑?”
少妇肯定的点点头,道:“正是‘一剑西来’的独门暗器——‘夺命银剑’!”
牟汉平有点大惑不解地道:“以常公逸在黑道上的名气,怎会窃走你那根‘寒玉钗’?”
“这一点,妾身也同样感到诧异不解,那只是一根玉钗,谈不上珍贵之处,要说它珍贵,只能说是戴在头上暑气不侵,以常公逸的眼光,又怎会看上那根玉钗?”少妇亦是一脸惑然之色,若她是装出来的,也未免装得太像了。
“一剑西来”常公逸这个名号,在江湖上可说无人不晓,黑道上更是跺跺脚也会地动山摇的人物,在西北黑道上,他稳然成为黑道霸主,但他却没有开山立寨,只是独来独往,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仗着一手“天魔乱舞”剑法称雄于黑道。自他出道以来,死在他剑下的黑白两道成名人物,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他的独门暗器乃是武林罕见的长约两寸的银剑。
由于他那剑法中有一招名“天魔西来”乃是整套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杀着,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破解得了这一招,很多成名的武林人物,皆一锴在他这一招杀着之下,故此被称为“一剑西来”
常公逸的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上下,平时喜作文士打扮,不认识或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之人,皆以为他是一个读书人,很多也因此吃了他这个亏。总之,凭外表,他绝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枭雄,只像一位屡试不老的中年秀才。
而他出道以来所作的买卖,价值不曾低于白银五万两,他每作一次案,总是震动一时。就像十年前,也是他最后一票,他纠众截劫了一位退休京官,当时负责护送那位退休京官全家返乡的,乃是京城那家最大的中州镖局,其分局遍布南七北六十三省,乃是实力最雄厚的数一数二大镖局,总镖头“银枪铁鞭震九州”乌天鹏,更是保镖这一行的翘楚人物,凭着手中的银鞭铁枪,自开创中州镖局以来,未曾失过一趟镖,想不到这一趟却栽在常公逸手上,招牌也给砸了。
那一次护镖的是副总镖头“冲天雄鹰”燕少北,乃是乌天鹏的同门师弟,身手仅次于乌天鹏,同行还有六位镖师,十三名趟子手,但结果,上至副总镖头燕少北,下至镖师趟子手,全部被杀,官囊十五万两黄金白银悉数被劫,没有留下一两一钱。这件劫案,差一点使中州镖局破产关门,亦震动了整个武林及天下所有镖局,银鞭铁枪震九州乌天鹏在惊怒之下,亲自出动,追索了常公逸足有一年,但却空手而返,最后不了了之。
自这件劫镖案后,常公逸便退隐了,这并不是怕中州镖局索镖,据说是因为他胞妹发生了事情,从此心灰意懒,结束了黑道生涯。
说真的,以常公逸在黑道上的身分地位,根本不屑去做宵小,同时一个退隐十年之久的人,作那偷鸡摸狗的勾当,那真是大大地有失他的身分,也令人猜疑。
但这少妇却言之凿凿,看来也不会是假的,那么,问题就出在这根“寒玉钗”上了。
只怕那根“寒玉钗”不是像少妇所说的那样,只是女人头上的装饰品,而是另有其价值。
牟汉平本就是个头脑精明的人,这一次虽然不慎跌落陷阱中,但他依然想到许多问题。
少妇像恐怕牟汉平不相信她所说的,伸手从散乱的发髻中,摸出一柄短短的银剑来,递给牟汉平道:“喏,你拿去看看,妾身那晚拾到的,就是这银剑。”
牟汉平接过来,托在手中仔细端详,细看之下,这柄银剑只一寸九分,剑身宽约六分,两面却有一道约一分宽的沟槽,打造得颇为精细,入手很沉,大约不是用纯银打造的,可能混上另外一些金属炼出来,这确实是常公逸的独门暗器。
这种暗器由于剑身上有一沟槽,故此若被射中,伤口随之入风,使伤势更严重,确是一种歹毒的暗器。
牟汉平看看掌上银剑,闷声不出。
“咦!你是不是后悔了?”少妇盯着牟汉平,嘴角含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牟汉平目光一凝,沉声道:“你别拿话来套我,我牟某人话出如山,收也收不回!”
一顿,接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你竟然为了一件装饰品,不惜作那样大的牺牲,虽则那是祖传的,但与一个女人的清白来说,孰轻孰重?我不说你自己也应该心中有数了!”
少妇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变得幽幽怨怨的,情意绵绵地说道:“那当然比不上,妾身之所以将将清白交给你那那是妾身实在喜欢你”她越说,头越低垂,不但一张红透了,连那截粉搓般的颈脖也染上了嫣红,那模样既可怜又惹人怜爱。
只是牟汉平已对她的观感改变了,虽则眼前的人与他曾春风一度,又凄楚惹人怜,他却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那不表示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只是不想陷得太深,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使自己以后身败名裂,牟汉平的头脑一向比别人清醒。
“你是否想要我为你寻回那根寒玉钗?”牟汉平故意回避开那繁感得令人动心的问题,且直接说出来。
他已决定了,不管那根“寒玉钗”是否是她祖传之物,也不管“寒玉钗”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一件女人装饰物,他只为她夺回那根“寒玉钗”别的什么也不管,从此一刀两断,希望以后别再碰上这女人。
少妇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能够用这种大多妇女不敢用的手段,那就未免令人感到可怕了。
少妇抬起头来,用力点了点头,道:“不错,妾身就是要你为我把那‘寒王钗’夺回来!”
牟汉平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说道:“这一点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少妇双目闪过一抹异光,诧异道:“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总之,我不理会你那根‘寒玉钗’是否是你祖传之物,还是你利用我来夺取那根‘寒玉钗’,我都不理会,但这件事了之后,你要答应我,你我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两无瓜葛!”牟汉平的语声有如金铁掷地,铿锵有声,也显示出他的决心。
少妇眼也不眨地看了牟汉平好一会,才点点头道:“妾身答应你。”
牟汉平锋刃一样的目光盯了少妇好一阵,才问道:“若是我夺到那根‘寒玉钗’,怎样交给你?”
少妇眼珠转了一下,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你不用交给我,你夺回之后,妾身自会来找你拿取。”
牟汉平深深地看了少妇一眼,从墙角找出他的衣服,匆匆穿上之后,仔细检查一遍,并未遗失什么物件,然后什么也没说,大步向房门走去。
房间内只剩下一个赤着身躯披着锦被的少妇,怔怔地看着消失在房间外的牟汉平,陡地尖声狂笑起来。
翟屯堡,为近关大镇,口外行商聚放之地,市面繁荣,物阜民富,极为热闹,是日又逢赶集日期,人来攘往,摩肩接踵,一步吵杂。
牟汉平换了一身皮衣,与一般关外牧人行商差不多,倒也不曾引起人的注意,他迤逦来到大街,鼻间猛闻菜香扑鼻,陡然想起行得半日尚未进食,行前不远,见一家饭馆,喧腾吵杂,几座无虚席,正欲走进店去,突闻一阵辘辘声响,数声叱喝,他急忙往旁一闪,一辆大车遽然在面前停住。
拉车的马匹,正停在他与饭馆之间,故适好将他阻住不能进去,他只得倒退几步,想绕过车去。
但见车帘掀处,娉娉婷婷走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来,此女满身绫罗,头绕珠翠,莲步轻移,环佩叮当,摇曳生姿,她粉脸低垂,罗袖轻掩,状似不胜羞怯。牟汉平大诧暗想:“关外荒漠之地,怎来如此美女?看她弱不禁风,娇怯堪怜,既无扈徒仆役,又无鬟妖服侍,身单影孤,招摇过市,宁非啧啧怪事?”
牟汉平心中诧异,径向少女注视,直至她进入店中,牟汉平还自出神呆立,耳边猛闻一声大吼,一股大力猛然向自己肩上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