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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扑朔离天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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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差点险遭黄鸿飞掌劲击中的事,摆在心中,好像没发生一般泰然。

    黄鸿飞却吓出一身冷汗,道:“单姑娘,你怎么如此打扮。”

    神州一凤单飘香急促道:“黄相公委屈一下你,现在也无暇与你多谈,请你暂时回避一下”

    说到此处,转首对郁步瑶道:“瑶妹妹!一切都依计行事了,现在你就带黄相公去躲避一下吧!”

    黄鸿飞眉头一皱道:“单姑娘,到底是发生怎么一回事?”

    神州一凤单飘香道:“此刻洛阳将军府已遭强敌包围,随时都可能发生一场剧烈格斗搏杀,黄相公大病初愈,还是请你跟瑶妹妹到那隐秘的地方躲一下。”

    黄鸿飞昂声道:“单姑娘,谢谢你的照拂,我此时体力已完全康复,用不着。”

    单飘香道:“黄相公,并非不愿你参与其事,只是此刻你不便露面。”

    郁步瑶走了过来盈盈笑道:“黄相公,这次乃是有计划的策谋行事,黄相公是扮演已死的人,咱们就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吧!”

    单飘香又道:“现在战事迫于眉睫,我还须赶回处理场务。我走了,瑶妹妹好好的侍候黄相公吧!”言语中,含情脉脉地瞟了他一眼,转身飞纵而出。

    “单姑娘”黄鸿飞追至窗口,只见单飘香娇躯闪跃问,已然没入重重花树丛里。

    郁步瑶盈盈笑道:“黄相公,咱们走吧!”

    黄鸿飞不禁脸上一热,问道:“我们走到哪里?”

    郁步瑶道:“跟我走就没错,呆会就可看到精彩的现形计。”

    黄鸿飞好生纳闷道:“为何我不能出去。”

    郁步瑶道:“黄相公屠杀了那么多的武当、少林各派的徒众,试问他们会放过你吗?你之所以能在凤姑姑的闺房中疗养静息,已是用了‘瞒天过海’的手法,使那一群武林盟徒众认为你已死,而消弥一场众愤的纠葛。”

    黄鸿飞微皱眉道:“那是出于自卫,迫不得已。否则谁愿残害生灵,与你武林联盟公开为敌?”

    郁步瑶道:“虽是如此,那些死者之中,谁无父母,兄弟,师父或师兄弟,他们会体恤你的处境,而不找你复仇吗?何况死者已了,生者谁会为你作证,换句话说,你这不是跳下黄河也昭洗不清这场恩怨吗?”

    黄鸿飞感激地投以一瞥,嘴角微合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郁步瑶轻叹一声,道:“江湖仇杀,代代流传,循环报应,快意恩仇,重复杀戮,亦绝非安平乐道的根本办法唉!黄相公,咱们且别谈他,走吧!咱们看他们去”

    话语间,走到刚才黄鸿飞休息的锦褥床铺边,纤手微抬,向那床下按去,倏地,一阵轧轧之声响起,那床位突然向后移去,露出一道石阶地道入口。

    黄鸿飞看得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刚才躺着的床铺底下,竟有此秘密机关,忽觉软荑触肌,郁步瑶已拉着自己的手臂,往那石阶走进。眼前景色一变,两人已走入一条平坦的甬道上,两旁皆是巨大青岗石块砌成的石壁,每隔丈远都燃烧着一把松油火把。

    黄鸿飞心下暗自嘀咕道:“洛阳将军府,果然不愧为号令天下的总坛重地。刚才那座看似平凡的阁楼上竟也隐藏着这秘密机关。”

    两人转了三个弯后,狭窄的甬道,至此也突然开朗,成了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石室,四壁光滑如镜,一片洁白,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砌成。黄鸿飞默计已行走了半个时辰了,甬道尽头,石室里面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旁写着一道漆黑的字迹道:“机关重地,行人止步。”

    黄鸿飞看了此示警字迹,不禁往郁步瑶脸上瞥去。

    郁步瑶突然娇声道:“黄相公咱们已远离了刚才那座翠屏楼,而进入地底,此刻咱们头顶上就是五行阵排列的花簇,也就是你从窗口看去的那片花园地底。”

    黄鸿飞这才知道,神州一凤单飘香来时为何转弯抹角,纵跃而上,看来洛阳将军府,真如龙潭虎穴了,当下问道:“将军府之工程浩巨,机关重重,若要犯难于此,我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郁步瑶嫣然一笑道:“将军府之浩巨工程,乃三百年前王星焕大将军为荣阳主簿时,召集当代名匠百余人,由‘神斧’‘神工’两大工程匠精心设计,耗费八年始建造而成的,本来是准备用以抗拒外寇侵袭之最高统帅之府邸。后来开元年中,临淄王起兵诛灭平覆韦氏之乱,王将军因为谋事有功,氐怀素请校正群藉,召劳涉之士,分部撰次,将车在选中,晋任洛阳尉,当代宰相宋启奏睿宗,遂授以为官邸后来安禄山之乱,朝臣随明皇避难奔蜀,将军府也就在兵荒马乱中,解体流涉,成为荒废堡垒,残垣破壁,屋宇倾断,但其地底机关却无人知晓,完好如初,建府蓝图辗转,几经易主,遗失了若干年代,后来,武林盟择选此地为联盟根据地,重新整顿屋宇环境,‘建府蓝图’也是我父亲无意中得到部分,交给我研究,始寻出其秘密甬道之所在,另外尚有许多机关门户;因蓝图残缺不全,而不得其门而入。”

    黄鸿飞听得大感兴趣,道:“郁姑娘非但异禀超人,还学贯古今,这将军府之地道秘密处所,知道的人多吗?”

    郁步瑶道:“这些甬道是我下山来到此地后,新进发现的。所以很少人知晓,除了我与凤姑姑之外,第一个外人就是你,甚至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黄鸿飞道:“这道石门之内,是否真埋伏有机关?”

    郁步瑶微微笑道:“机关埋伏是有,不过那要看你开启的是‘生门’还是‘死门’。”

    黄鸿飞不解道:“何谓死门或生门?”郁步瑶笑道:“死门就是埋伏有机关的门户、生门,即是可以经常走动,出入之门。”

    黄鸿飞道:“难道这边另有一道暗门?”郁步瑶微笑道:“你看此间石室之中,除此石门之外,何处留有门户?”

    黄鸿飞闻言,不禁仔细向石室四周扫视过去,只见石室周围,平溜光滑,密不通风,完全毫无缝隙可言,除了眼前这道门之外,不可能再有门户了,不禁不解道:“此石室实难找出第二道门户”

    郁步瑶微笑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置之死地而后生,黄相公你且取一只松油火把过来。”

    黄鸿飞如言取了过来,石室在火光照耀之下,更加明亮,只听郁步瑶道:“你看那一排机关重地,行人止步八字是否浮动之物,生门与死门的机关枢钮就在这上面”

    黄鸿飞闻言,星目仔细看了那八个拳头大的黑字,真如所说,果然是另外嵌在门上,并非写着,不禁笑道:“郁姑娘,看来生门与死门的枢钮完全就在这八个字上面了。”

    郁步瑶笑道:“不错,你且按下‘重地’、‘止步’四字,看看。”

    黄鸿飞如言,轻轻地按了下“重地”与“止步”四字,目光凝注那道石门上,准备静看那道门户的开启与变化。

    哪知,只听一阵“隆隆”之声响过后,那座石门竟然纹风不动。

    郁步瑶轻笑道:“黄相公你回头看看。”

    黄鸿飞回头一瞥,不禁大吃一惊,不知几时,刚才来时那甬道已然被一面和两旁完全一样的石壁隔绝,形成一间四面石壁的石室,不禁脱口惊呼道:“咱们被关在这石室中。”

    郁步瑶微笑道:“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再按下‘机关’,‘行人’四字看看。”

    黄鸿飞狐疑地如言按下了“机关”“行人”四字,只听“隆隆”之声大响,突觉脚下一轻,好像整座石室都在往下降一般,一会儿“隆隆”之声停止,下降之势亦停止,却跟没有移动之前一样。

    郁步瑶笑道:“黄相公,现在咱们已避过死门,剩下生门了,你再按下‘重地’、‘行人’四字。”

    黄鸿飞再次按下“重地”“行人”四字,只听轧轧之声过后,石门自动大开。

    黄鸿飞与郁步瑶并肩而人,进了石门,景物大变,里面是座大厅堂,后面像似有几间房屋。

    这些厅房里面漆黑一片,若不是事先准备有一只火把,几乎难以看到里面的布置,尽管如此,亦是令人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厅堂中央一副石桌椅,落满厚厚灰尘。郁步瑶道:“黄相公,在翠屏楼时你是否看到约半里外,有一座塔楼?”

    黄鸿飞道:“像是有,当时我并未加以注意。”

    郁步瑶道:“咱们此刻已然在那座塔楼的底下,这塔楼叫‘忠灵塔’专门祀奉武林中,无人认领的尸首之骨灰与灵位,平时铁栅巨锁,封闭不开,每半年公开祭典一次,谁亦不知道另有甬道到此地,只是此楼机关,业经武林先辈破去,重新整修装备了一番,除掉我和凤姑姑按图索骥,探测机关,曾到此一次之外,我想已有几百年,没人到过。”

    黄鸿飞道:“咱们是要到塔楼之上,居高临下,观睹整个将军府之全盘变化?”

    郁步瑶道:“不错,咱们藏身塔顶,谁也不会料到。此塔居于将军府中央,居高临下可一览将军府全貌,由塔顶俯视下去,百丈方圆,若有任何举动变化,决难逃眼下”

    语声中,郁步瑶已走到石桌旁,纤纤玉指,轻轻的推了石桌一下,那石桌竟然应手朝右一转,旋转了半圈,蓦听轧轧之声,起自大厅正中的地板上,倏地从石桌旁边露出一道一丈方圆的缺口,缺口中,仍然漆黑一片,在火把照耀下,也可看到蛛丝、灰尘密布,凄凉苍夷,一看就知是久无人迹。

    郁步瑶秀眉微皱,道:“黄相公,里面石阶是通往上面雾塔的,机关暗卡是没有,但久无人清除,肮脏得很”

    黄鸿飞不管那么许多,领先穿人洞中,沿梯而下,约十多级之后,即是一块平坦的石板,而后,却是往上的石阶,黯黑的地道亦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肮脏,郁步瑶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不知不觉的紧靠在他身旁,阵阵处女幽香,扑鼻欲醉,令人心神荡漾。

    但他随即收住心神,聚精会神地注意着前方,登越五六十级石阶之后,到达出口,出口处为一块巨大石板覆盖住,不禁停住了脚步。

    郁步瑶道:“左边有一按钮,即是开启出口的钮键。”

    黄鸿飞星目一瞟,果然有一方形枢钮,轻轻一按,轧轧之声立时响起蓦在此刻——

    黄鸿飞大喝一声,道:“郁姑娘退后”语声未落,黄鸿飞已是飞身倒退,拦腰抱起郁步瑶的娇躯,窜退了十多级石阶。

    “哗啦!”一阵尘土飞扬,数点寒星从那刚才俩人立身的地方疾射而下。

    “叮当!叮当!”数声脆响,十多支袖箭击射在石阶是,喷出几缕星火。

    黄鸿飞放下郁步瑶的身躯,身形倏地疾射而上,从那开启的出口,飞掠而出。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一刹那之间完成,竟无容人思考的余地。

    惊听一阵闷哼之声,和临死前的嘶叫,从上面传来。

    原来黄鸿飞在开启秘密出口的刹那,突然听到几声异响和一声极其轻微的惊咦之声,他立时知道塔里已经有人侵入,果然在他闪身避退的瞬间,几点寒星挟着锐啸,在尘土飞扬中射到。

    没容得偷袭者转念之间,黄鸿飞已从出口处一掠而出,电速的出手制住两名身着紧身红衣的彪身大汉。

    另外一名红衣大汉方要逃避,黄鸿飞大喝一声,身形捷若鬼魅的欺至,疾指一点那人脑后“焦俞”死穴,红衣大汉连惨叫之声都没出口,就已倒毙命。

    这时,才听得郁步瑶的声音从那移开的灵桌底下,秘密洞口中,叫道:“黄相公,你无恙吗?”

    黄鸿飞才星眸扫视了四周一眼,道:“郁姑娘我无事,你快出来。”

    郁步瑶从那洞口探首出来,惊慌失措,道:“这是什么回事。”

    黄鸿飞道:“这三个人是否为武林盟中人?”

    郁步瑶上前了两步,仔细地端详了躺在地上的三具尸首,道:“武林盟中人并无这种打扮的人或许就是潜伏在将军府的狐狸帮内线。”

    黄鸿飞剑眉紧锁,道:“可惜我下手太重,这三人已然毙命,否则即可逼取口供。”

    郁步瑶忽道:“若是狐狸帮内线,必不止这三人,黄相公,你快把这三具尸首藏人地道,马上就会有人再来。”

    黄鸿飞很快的收拾好三个红衣大汉的尸首,地道又恢复了原状,这才详细的打量了周围环境一眼,原来塔楼底层,除了一道铁栅大门之外,并无其它门户,这时正门虚掩,似已被三人撬开。

    对门正中,黄幔高悬的神龛里,供着一个神位,神位上是一座高不盈尺的石碑,刻着红色的篆字:“万古正义”之神位,两旁一副对联,以正楷大字书道:天下灵英集一地,浩然正气永不朽。

    灵位前是一座大理石铺砌成的香案,地板上完全是镂花青砖铺砌而成的,除此而外就是神龛右边,一座登楼的石梯,余徒四壁。

    黄鸿飞绕着神龛转了一圈,见无异状遂道:“郁姑娘,他们也是刚刚进来,别无什么埋伏布置,咱们上楼吧!”

    黄鸿飞与郁步瑶两人绕着石梯,攀登而上,直到第五层的塔楼顶,郁步瑶已是娇喘频频,道:“黄相公这已是最上一层”

    黄鸿飞扶住摇摇欲坠的郁步瑶,道:“郁姑娘,你身无半点武学根基,却置身于武林刀林剑雨中,实极不恰当。为何令尊不曾传授你一点武学呢?”

    郁步瑶娇喘了半晌,长长叹息一声,道:“黄相公,你感到我出身崆峒派,而未学习武功而感到讶异吧?”

    黄鸿飞道:“令尊崆峒奇侠郁仙居,名列神州七杰,功力已是超凡入圣,俨然一代武林宗师,为何不授以爱女武功,实令人费解,也许他另有苦衷。”

    郁步瑶道:“黄相公,你也许认为吾父不愿我跻身武林,沾惹是非而未传授我的武学吧!”

    黄鸿飞道:“我确有此想法!”

    郁步瑶凄叹一声,黯然道:“并非吾父不想教我,而是我不可能学会,否则的话,小女子自幼生活于武学渊源之中,伯叔兄弟一辈,耳濡目染,总不会学不到一点防身武学。”

    黄鸿飞不解道:“郁姑娘天生超人异秉,岂有学不会武功之理?”

    郁步瑶道:“就是天生异秉,与众不同,方学不会武功。”黄鸿飞疑惑道:“这又何解?”

    郁步瑶沉吟了一会,才道:“这是有关我个人隐秘,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黄鸿飞脸色一赤,道:“恕我冒昧,无意言及姑娘隐痛,若有不便,我亦不敢强问!”

    郁步瑶一双美眸突然露出一缕异光,凝注在黄鸿飞的俊脸上,似无声的倾诉,似脉脉的传情。半晌——

    黄鸿飞全身一颤,他发觉郁步瑶那秀丽的眉睫里,嵌着两颗晶莹夺眶欲出的泪水,他情不自禁的别过头去,不敢正视她。失措道:“郁姑娘我得罪了你”郁步瑶忽然破啼为笑,道:“黄相公,你没得罪我,只是我忽然想起了伤心事,忍耐不住而掉泪罢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黄鸿飞被她这忽泣忽笑,天真无邪的举动,弄得真是啼笑皆非,苦笑道:“郁姑娘,你真是如一座神秘的宝山,令人难以测其高深”

    郁步瑶突然道:“黄相公,你爱不爱我。”

    黄鸿飞浑身一震,颤声道:“郁姑娘,你这是”他哪里会想到,郁步瑶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

    郁步瑶半眯着秀眸,浑身充满着诱人的神秘气息,若无其事地淡淡道:“黄相公平心静气的讲!”

    黄鸿飞愈加感到诡奥难测,道:“郁姑娘,人间尤物,国色天香,秀外慧中,乃天下难得之奇女子,我见犹怜,谁人见了会不怦然心动,只是姑娘名花有主加之黄某江湖一介武夫,庸俗之辈,绝不敢对姑娘,存有逾越之心。”

    郁步瑶闻言噗哧一笑,道:“黄相公不愧为坐怀不乱柳下惠,否则的话,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以我懦弱身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若企图非礼,我又能奈何?”

    黄鸿飞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郁步瑶道:“我若信不过相公,我何敢与你共谋大业,何况黄相公乃人中俊杰,凤毛麟角。”

    黄鸿飞惭愧道:“郁姑娘如此一说就更加令我汗颜了,令内子曹华他比我强多”忽然想到,曹华已被自己断了一臂,生死未卜,形同白痴,不禁止住了下面的话语,不敢再说下去。

    郁步瑶闻言,倏地脸色骤变,凄冷道:“小黑!虽然我自幼,父母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黄鸿飞以为她已知曹华下落,长叹一声道:“这也难怪你,曹华他自己亦未尽到丈夫的责任,就”

    郁步瑶道:“这不能怪他,全怪我天生薄幸,命运多舛。”

    他们两人相对的话语,彼此有所出入,而各自不知晓,而后笔者,自行表过。黄鸿飞不愿再刺伤她,掉转话头,道:“郁姑娘,咱们且别言其他,再下一个步骤,该做什么?”

    郁步瑶道:“哎呀!咱们光顾说话,差点耽误大事,你快将松油火把熄掉。”

    黄鸿飞迅速地熄去火把,立时塔内一片黑暗,只觉郁步瑶牵着自己的手臂,往前走去但闻一阵轧轧之声,蓦然从那密不透风的墙壁上,露出一道窗户,窗外是手指般粗细的铁栅窗栏。

    举目往外望去,只见茫然夜色下,院房,阁楼栉比鳞次,屋宇黛角连绵,不下七八十座。莲池、木桥,修檐平竿,青翠盈目,景色幽雅,可说将军府邸,气派非凡的全景完完全全尽收眼底。

    可是有种出奇的现象,就是重重院落房舍中,除了少数屋宇三两盏暗然灯光外,其余全部黯无灯光,便出奇的是偌大的一个将军府,竟不见一个人影。夜阑人寂中,毫无声响,像是荒无人迹般,一片阴沉沉

    但直觉中,令人感到是隐含着无比的杀劫,恐怖,阴森

    一阵夜风吹袭,黄鸿飞感到阵阵幽幽花香扑鼻清爽,直透脾腑,不禁长吁了一口气,道:“郁姑娘,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郁步瑶“嗯”一声,道:“黄相公我奉劝你等一会,无论见了什么变故,还是沉着一点,静观其变化,且勿让人发现咱们藏身之处。”

    黄鸿飞心中纳闷千分,不知她变的是什么把戏,正思忖着,只见三条矫捷的人影,从那重重院落中掠起,快若飞隼地,直扑一座在百丈之外的三层阁楼之后阴影中

    蓦地——阵急劲的夜风吹过,死般沉寂的夜空,响起了三声极其惨厉的临死哀叫声惨嗥之声,尖锐凄厉,直听得使人毛骨悚然。

    叫声过后,周遭又恢复了一片恐怖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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