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仪这时却用传音入密向秦官羽道:“这是对多么令人羡慕的姊妹。”
秦官羽全身不敢动弹,默默地点点头。
而整颗心,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在七上八下,不知怎地,此刻他对陈风仪竟然泛出如蜜的爱意。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而又是秦官羽毕生从未有过的感觉。
凤凰仙妃两姊妹站起来后,二人沉默片刻,方由凤凰仙妃先开口问道:“什么是暗杀团呢’”
凤凰仙女诧异问道:“姊姊当真不知道?”
凤凰仙妃幽幽地低声叹道:“妹妹,难道姊姊会骗你?”
“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姊姊,我相信你就是了,此事详情,我们回去问父亲,就会明了的。”
“但姊姊先要知道内情呀!”
凤凰仙女却突地含羞道:“这叫从何说起呢?”
轮到凤凰仙妃惊诧问道:“妹妹的意思若是不能说就别说了,我们走。”
凤凰仙女似乎感到如此太对不起姊姊似地道:“我说了.可是姊姊别见笑。”
“姊姊该帮助妹妹.怎有见笑妹妹之理呢?”
“姊姊,暗杀团是专为他而设的呀!”
“他,他是谁呢?”
凤凰仙女粉面飞霞,娇羞地踩脚道:“姊姊怎地明知而故问呢?”
凤凰仙妃最初是发愣,随即恍然大悟地哦声道:“他,他是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了,是吗?”
凤凰仙女粉脸飞红,含羞带怯道:“姊姊真坏”
凤凰仙妃惊惶道:“是,姊姊真坏,真太坏了,姊姊斗胆问妹妹一句话,难道你对他之情如比地坚固吗?”
“姊姊坏透了”
凤凰仙女踩脚说着,竟然倚身倒入凤凰仙妃的怀中,不胜娇羞地低垂玉首,粉脸更如朱赤,一派天真幼稚,但却逗人喜爱之至。
可是这些话,听得秦官羽心胸为之大震。
耳边,却传来陈风仪的传音入密之语道:“秦兄真是艳福不浅呢!”
而此时,妹妹的举动似乎太出于姊姊的意料之外了,妹妹何时对她如此亲热过,她真宛如拥抱情人般地,紧抱着凤凰仙女的娇躯,胜呈欣慰之色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姊姊真坏,坏透了”
“姊姊不说,不说了,问题是,这暗杀团难道真的为他而设的吗?”
“就是嘛!所以我才恨姊姊呀!”
凤凰仙妃立呈忧郁道:“这,这该怎么办呢,”
现在,轮到凤凰仙女陡抬玉首,她惊奇地望着姊姊,娇羞道:“是呀!”该怎么办呢?”
难怪凤凰仙女诧异.在她的想象中,姊姊一向是专门与她作对的,如今姊姊竟然能与她分忧了。”
“容姊姊想个办法如何,妹妹该相信姊姊呀!”
凤凰仙女更加诧异道:“这是妹妹的事,姊姊为何想办法呢?”
凤凰仙妃幽幽低喟声道:“妹妹的想法总是错误,我们同胞姊妹尤其是我身为姊姊,必须照顾妹妹,妹妹的事,就是姊姊的事呀!”
凤凰仙女极为感激地把玉首埋人凤凰仙妃的胸怀,娇声地道:“姊姊真好。”
这句话当真极为受用,听得凤凰仙妃玉面绽笑,粉脸带慰道:“只要妹妹别恨姊姊就行了,妹妹,我们快走:”
凤凰仙女惊叫道:“走!走到哪里呢?姊姊不是欲代妹妹想办法吗?”
“正是呀!”
“何不想想再走,不然急时抱佛脚,怎来得及呢?”
“姊姊已想到了。”
“可否先告诉妹妹。”
同凰仙妃微笑中,透着慈祥道:“我们先去阻止三花,命令她们归位,然后回家见父亲,与他摊牌。”
“摊什么牌呢?”
“告诉他,若不取消这暗杀团,我们姊妹同时自戕,以示抗议。”
凤凰仙女惊叫道:“这怎么可以呢?”
“为什么不可以呢?”
“姊姊难道不明了父亲的性格,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我们虽然与他以死为抗议,他若武断地不同意呢?那我们不是白白送死,妹妹死,这还不打紧,连累到姊姊,难道妹还能见天日吗?又何况他”
凤凰仙妃似乎回复到天真,打趣道:“又何况是他,不是危机重重吗?”
凤凰仙女娇羞道:“姊姊真坏,坏”
“坏,坏,妹妹你别生气,先静下来听姊姊说,他是我们的父亲,不自戕,难道他会杀死我们吗?”
“但人无信而不立,虽是父母”
“妹妹,你又想错了,姊姊的办法,一定可令父亲屈服的。”
“为什么呢’”
“我问你,父母对我们的爱,如何?”
“平分秋色,不偏倚你,也不独钟妹妹。”
“正是这样,以前姊姊好几次要求妹妹,与姊姊同心合力,妹妹均不肯,是吗?”
“正是。”
“这就是一大弱点,我或你,要求过父亲的事,父亲很少给我俩如意过,是吗?”
“正是。”
“问题就是在这里了,若是现在我俩仍然格格不相入,只是我或你去要求父亲取消暗杀团,他绝不会同意.就是以死要挟,他仍会无动于衷,原因是他有两个女儿呀!一个死了,不是还有一个吗?”
“呀!”
“父亲的心,虽是硬如铁石,但若是两个女儿均死了呢?以他的年纪,决不会再有儿女了,如此不是绝了后代吗?”
“嗯!”“所以说,只要我们采取坚硬态度,冒险服下歇心丹,一切保证成功。”
“若她只救一个呢?该怎么办?”
“妹妹,父母对我们的爱又如何’”
“不偏不倚,呀!我明白。”
“妹妹明白了最好,我们姊妹,除须相爱同心外,尚须密切地合作,也即是说合作就是力量。”
凤凰仙女脸呈佩服之色道:“对了!合作就是力量,我们快
凤凰仙妃却微顿道:“问题是他爱你吗?”
凤凰仙女娇羞无比地嗔声道:“姊姊真坏”
“不问,不问了,若他敢欺负你,姊姊誓把他碎尸万段,若他能好好爱你照顾你,姊姊愿意”
凤凰仙女惊讶问:“愿意什么?”
“愿意服侍他一生一世,只要他能视你如己命,姊姊愿意接受他的任何无理支使或是侮辱。”
凤凰仙女激动道:“姊姊,妹妹感激你,铭心镂骨-”
“妹妹,同骨同血同肉的姊姊只有爱,而没有感激。”
“姊姊我爱你,胜过他”
凤凰仙妃当真是欣喜异常道:“妹妹别说傻话了,夫妻同为一体,怎可爱姊姊胜过他呢?快办正事要紧,倘若太迟的话,他若给三花遇着,万难侥幸,走”
这对姊妹就如此手携手,亲密异常地一齐飘身而起,轻盈如燕,飞掠而去。
留下秦官羽等,茫然地隐藏在茂叶之中。
这瞬间,他真的是百感交集,想不到,这自己生平初遇的少女凤凰仙女,竟然如此地痴情自己,连生命亦置之不顾。
人,总是感情地动物。
所谓情之所钟,金石为开,现在的秦官羽,正深深地为这凤凰仙女的痴情而感动。
然而,爱情是神秘的。
不是吗?爱情不能强求.亦无法硬要,就如凤凰仙女对他如此的痴情,甚至服歇心丹,以死作要挟,来保护他的安危。
然而,她所得的只是秦官羽的感激与好感而已。试想,这岂非太让人伤心。
陈风仅见秦官羽痴痴的样子,笑道:“如此痴情,就是郎心似铁,也该金石为开呀!”
秦官羽喟然叹道:“怎会惹来如此无谓之麻烦哪!”
这时,那如兰似麝的发芬体香,又馥郁地冲入秦官羽鼻内,沁入心肺,令秦官羽好像置身于云端,感到飘飘然。
此瞬间,他只有一种想法,就是他爱她,爱这易钗而弁的陈凤仪。她全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令人无法自持。
他知道他未及弱冠之年,而她呢,已届花信,并且还是夏侯园主的爱妾,但他竟然仍是无法自持
就在他感飘飘然之际,理智陡醒,蓦地疾沉身形,下了隐藏枝杆。
一到地上,他大大地喘了口气。
同瞬间,丐帮三老五护法也同时如飞鹏般地疾沉着地。
顿了半晌,才听陈凤仪铮叫声:“秦兄”方沉身着地,敢情她是沉醉于刚才那温馨的相互依偎中而忘了身外的一切。
陈风仪身形着地后,立响起道:“秦兄对丐帮的大责,交代完了吗?”
秦官羽点头道:“交代完了。”
“那么我们走吧!秦兄是先欲拜见令恩师,或先试探令尊之真假呢?”
秦官羽虽是满腹狐疑,这陈风仪怎会知道家师的行踪与父亲之事呢?但另种奇妙的力量却推动着他,于是他朗声道:“走”
爱情当真是盲目的,他怎不想想,这是不是个极为毒辣的阴谋呢?
秦官羽经陈风仪的提议后,也立即跟着说:“走!”举步就行,但不死老丐倏地晃身在秦官羽身旁,低声道:“羽儿且慢。”
秦官羽愣愣地问道:“师叔有什么事吗’”
“羽儿刚才是多么机智超群,把丐帮重建大典,说得豪气干云,如今事情未谈清楚,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吗?”
这段话当真犹如幽谷雷鸣发人深省,秦官羽心胸大震,清醒过来,他惭愧地低哦一声道:“请师叔明告?”
这瞬间,秦官羽又悔又愧,自己怎可如此轻易地答应跟着她走呢?
自己有着师门大责呀!
尤其是至今还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哩!
这些都要极高深之武功方可完成,然而想学得绝世的武功,必须遵从恩师之遗命,去寻找玄经第三、四两册呀!
此去蜀中,半月可至,在玉龙雪山中,若时运好转,自己寻得玄经三、四册后,花半年的时光加以修炼,也许有所小成,届时,这些事不是可迎刃而解吗?
可活擒师门叛徒玉嫦娥,用错骨分筋之法,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逼问出父母的行踪,最后才手刃叛徒,以代恩师报这段血海深仇呀!
然而,自己却是如此糊里糊涂地答应跟她走。
更为可怕的是,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年届花信,宛如盛开的花朵般,令人迷恋而且充满着诱人之魅力的女人。
若自己无法自持中了她的邪门,不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吗?
自己此后跟她同行,不是处处均有生命之险吗?
当然,自己并非怕死之流.然而江湖风险许多鬼蜮伎俩,可说极尽其狡诈之能事,若这女人有意利用自己,岂非自找死路吗’
不死者丐低声道;“羽儿既有如此计划,该有个周密的安排才对呀!如我们丐帮的重建之日,邀请这些当代高手,其目的安在?
如何应付呢?”
秦官羽心中略叫声惭愧,不错,这些问题自己刚才均已想过,怎么这陈风仪一说走,自己就无法违抗似地想跟她走呢?
莫非她有邪门吗?
这瞬间,他陡然心惊,不错,恩师曾经再三地如此地告诉过自己,女人乃是祸水也,尤其是有一种练有媚功的女人,更为可怕,若稍一不慎被惑上,就会死心塌地地拜倒石榴裙下,供她支使。
呀!难道这女人练有媚功吗?
陈凤仪见状,铮铮一笑道:“秦兄难道未把丐帮的大责交待完吗?”
秦官羽忙收神,朗声道:“正是。”
陈凤仪仍然是那么潇洒自如地朗笑道:“秦兄既然未把丐帮的大责交代完,如何能一走了之呢?这样吧!我再来当个义务巡逻,你把事情交代好,我们再走不迟,秦兄尊意如何?”
秦官羽朗朗笑道:“如此麻烦仪兄了。”
就在他的双眼与陈凤仪杏眼接触的刹那间,秦官羽竟然有点失神。
尤其是她那双眼宛如古潭清澈,深不见底,秦官羽的感觉,就恍如自己全身迅速地往古潭坠落般。
陈凤仪微微一笑道;“请吧!”
笑声中,只见她又施展那种梯云纵的轻功虚空踏物,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身形是那么自如,风度是那么潇洒翩翩。
只等到她升至十五丈高空,倏地一声清吟,身形如一道青虹般,冲天而逝。
等她一走,秦官羽低喟太息一声,坐了下来。
这声太息却宛如一把利刃,紧插着不死者丐的心,他惊惶发急地跟着坐下来遭:“羽儿,你,你怎么了”
秦官羽由不死者丐的惊慌失措脸色中,发现了真情的关心,他感激地安慰道:“没有什么事,师叔及三老五护法请坐下来商量吧!”
三老五护法齐恭应声:“遵旨”先后地席地坐了下来,正好把秦官羽及不死老丐,围在圆心。
坐定后,不死老丐突用传音入密之法向秦官羽道:“这神秘书生会偷听吗?”
秦官羽只得也用传音入留回答道:“很难预测。”
“若给她听到,她若存心不良,岂非破坏了整个计划,羽儿考虑过吗?””考虑过。”
“那么我们也用传音入密对答如何?””可以。”
倏地,秦官羽的耳边却啊超阴冷刺耳,但仍是细如蚊蚋的传音入密之声道:“宇内第一奇,文曲武魁秦兄,近-可好?”
秦官羽惊叫失声道:“承蒙栽培,还好”不死者丐听秦官羽突然开口出声,也自一惊,他关心秦宫羽,可说是无微不至,见状怎下令他诧异呢?他正想开口
秦官羽忙会过意来,挥手道:“师叔请别开口”
此刻,邵阴冷刺耳的声音道:“秦兄别客气了,现有一事,急想与秦兄商量,但惟恐阵风仪知道,敬请秦兄别开口,光用点头摇头表示,秦兄尊意如何?”
秦官羽听话点点头。
不死老丐见秦官羽之状,又惊又奇,他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直瞪着秦官羽,右掌更是伸出,紧握看秦官羽之肩,似乎惟恐失去秦官羽似的。
这些情况,秦官羽看得清楚,对着师叔,更加深一层也可能不是感激与亲切之感,当下微旋头安慰道:“师叔放心!”
不死老丐沉默地点头作答。
试想,以他在江湖上翻滚近甲子的时光,怎会不知道秦宫羽现在的情况,据他暗中所猜疑,可能正有高人在指示着秦官羽呢?是故,他微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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